就在羅雷欣喜若狂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長鳴,所有人看去,隻見一隻碩大的雄鷹翱翔天空,遠遠看去,那隻雄鷹渾身是血,瑪瑙綠的瞳孔不斷顫抖,唿出微弱的鼻息。
當川義秀看到那頭蒼鷹,並且搖搖晃晃地向著北方飛去,她突然咆哮道:“跟我走!”
“怎麼了?”羅雷大喊道。
“跟我走!抗命者殺!”川義秀大聲咆哮,好像驚恐到了極點。
一瞬間,浩浩蕩蕩的軍團離開了沼澤之地,察爾德看著甚至來不及道別的川義秀她們,不解道:“迦德烈,他們怎麼了?”
“不知道。”迦德烈一臉漠不關心。
“迦德烈大人,察爾德院長,我要去天羅城看看。”這時候,川德穆突然騎出來,她很擔心天羅城裏的親人。
波波羅聽到後,也趕緊說道:“我也是!我也是!我得迴去看看奎恩莫大人!”
“好,你們就迴去吧!”
......
當察爾德來到維澤部落,把阿瓦隆之牙交出去之後,那幫土著們突然連拖帶拽,把他拖進到一個帳篷裏。
“察爾德大人,我們維澤部落喝酒有個規矩,我先介紹一下帳篷裏的幾位兄弟,然後咱們先喝一圈,喝完之後,你如果還記得他們的名字,你就算是認識我們這些弟兄了,我們自己領一杯烈酒。但你要是說不出來,就是不講義氣,錯一個或是漏一個字,你都得喝一杯烈酒!”
察爾德硬著頭皮笑道:“沒問題。”
“好,先從你旁邊的烏拉爾穆迪肯尼亞雅爾開始,下一個是肯肯維托賈斯捷爾梅古德,在後麵是.......”
察爾德滿臉黑線,恨不得掐死這幫維澤部落的戰士,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慶祝,琳沙婆婆跟瑞比斯就撩開帳門走了進來,還有跟著後麵的迦德烈跟瑞比斯。
“你們都出去。”琳沙婆婆一臉肅穆。
那些勇士趕緊爬了起來,忙不更迭地躲到了外麵。
“察爾德大人,這塊玉佩我已經研究過了,它是真的。”琳沙將阿瓦隆的獸牙放在了毛毯中間,跟察爾德
和瑞比斯圍坐在一起,“這就是阿瓦隆的第一顆尖牙,隻要擁有它,就等於掌控了阿瓦隆的生命,傳說中,這枚獸牙一直被沼澤之地的守護神掌管,它曾經由我的父親掌管,他是最傑出的維澤酋長,但是等他去世之後,這枚獸牙就再沒有出現過。”
“琳沙婆婆,根據祖訓,得到這枚獸牙的人就是維澤部落的酋長。”瑞比斯在一旁提醒道,顯得很忐忑,已經很多年了,維澤部落都沒有找到一個傑出的酋長,能從沼澤之地找迴獸牙。
“我知道,當這枚獸牙落進他手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掌管了整個維澤部落。”琳沙從毛毯上起來,對著察爾德深深鞠躬,“老奴拜見酋長大人。”
“不不不!我並不是維澤部落的酋長,這枚獸牙還是交由你們保管好了。”察爾德看到婆婆行此大禮,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
“但是一旦得到這枚獸牙,你的命運就已經跟維澤綁在了一起,這是我們的傳統,還請酋長尊重我們。”琳沙斬釘截鐵道,語氣強硬得不容置疑。
“但我們還要去很遠的地方。”迦德烈突然說道,“你們想想,一個沒有遊曆、沒有氣魄、沒有實力的小毛孩酋長,怎麼讓你們的部落強大起來,而且我還得告訴你們,他已經得罪了四皇子奎銀,隻會給這裏帶來滅頂之災。”
察爾德嘴角抽搐,雖然迦德烈把他貶得一文不值,但他還是得附和道:“他的話都是真的。”
琳沙眉頭一皺,看著身旁的瑞比斯,好像在商量一樣,過了半晌,她們才像是商量完畢一樣轉過頭。
“好吧,如果你們必須離開的話,那瑞比斯也必須跟你們一同離開,她是維澤部落的聖女,也是我唯一的子嗣,她有義務把酋長大人活著帶迴部落。”
察爾德跟迦德烈也愣住了,沒想到她們竟然會想出這樣一個法子來。
“不!外麵的世界是很兇險,瑞比斯從來就沒接觸過,萬一她出事了我這個當酋長的怎麼向部落的人交代!”察爾德第一個不答應。
“但是我答應!”瑞比斯起來,拿起長弓佩劍,堅定道,“我相信自己的實力,話說酋
長大人的靈力恐怕還沒我的多吧?”
察爾德嘴角抽搐,但是迦德烈突然按住他的肩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答應了。我知道你們部落有了酋長之後,是可以向阿瓦隆要求免除祭品的,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互惠互利吧。”
察爾德錯愕道。“隻要我拿著這枚獸牙,阿瓦隆就不敢侵犯維澤部落?”
“沒錯,就算酋長大人碌碌無為,也能讓我們的部落免受獻祭之苦。”琳沙彎下腰,並對瑞比斯叮囑道,“到了外麵,酋長大人的安危就托付給你了,這是你爺爺的阿瓦隆之箭,上麵抹著足以殺死三十級靈師的劇毒,你好好保管。”
“喂,但是你們還沒問我這個酋長有沒有答應!”察爾德滿臉黑線。
“遵命,婆婆。”瑞比斯跟琳沙好像聾了一樣,一個接箭,一個贈箭,天衣無縫,順理成章。
當察爾德成為維澤部落的酋長之後,琳沙跟瑞比斯帶著他來到了維澤部落最高的祭臺,一手拿著阿瓦隆之牙,一手高舉察爾德的手,三天之後,迦德烈就迫不及待的要帶著他們離開了,因為在維澤部落的外麵已經被他發現了好幾個斥候。
如果迦德烈沒猜錯的話,恐怕整個天羅城都已經鬧翻天了,一麵是拯救天羅城的英雄,一麵是妄圖謀殺四皇子的罪人,還有一麵,就是個假冒的官二代。
......月黑風高,山穀裏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好像刀子一樣要割裂人的臉皮,死寂的樹林猶如被冰水淹沒,透著陰森的感覺。
迦德烈三人看著黑漆漆的群山,小心翼翼地往前麵的山巔走去,忽然間,沉悶的轟鳴聲在很遠的地方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刺鼻的腥風,吹得他們惡心欲嘔。
“等等!”瑞比斯突然攔住兩人,臉色凝重,她感覺有東西在飛速靠近。
“不要說話!”迦德烈突然掏出一塊巨大的黑布,將察爾德他們籠罩起來,把腥臭的狂風擋在外麵,黑布獵獵作響,好像是海浪中翻滾的海草,但是他們能夠清楚的感應到,這塊黑布上的靈力有多恐怖。
但是突然間,一道巨大的黑影突然出現在地
平線上,好像是慢慢翻滾過來的烏雲,在那團烏雲的下麵,不斷響起劈裏啪啦的聲音,當它漸漸靠近之後,察爾德他們依舊隻能看見一個巨大的輪廓,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川,在那團黑影中,兩道紅光好像是巨大的燈籠,顯得格外刺眼。
“那!那是什麼東西!”察爾德被震得胸口氣血翻湧,瞪大眼睛道。
“不知道!”迦德烈的聲音突然嘶啞起來,手臂不斷發顫,很顯然,他的鬥篷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忽然之間,那團黑雲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波所過之處,巖石炸裂,樹林折斷,恐怖的靈力波動像是一層海浪,將迦德烈的鬥篷撕裂,在鬥篷後麵的三個人無一例外的都被撞飛出去,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石坑。而失去了鬥篷的庇護,察爾德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恐怖。
刺耳的蜂鳴不斷迴響,像是尖銳的石子不斷摩擦著耳膜,一陣陣澎湃的靈力風暴刮在的臉上,感覺鋒利的刀子在一塊塊割下他的血肉!
“迦德烈!”察爾德吐出一口血來,看到瑞比斯跟自己一樣,大吼一聲,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怪物,但他可以肯定,要是再來一下,他跟瑞比斯必死無疑!
“別動!”迦德烈一拳轟在地麵,伴隨著轟然一聲,一個更大更深的石洞暴露在麵前,他拎住察爾德跟瑞比斯,一下子跳到了石洞裏麵,一轉身,迦德烈撐起雙手,恐怖的靈力像是海嘯一樣傾瀉而出,擋在了洞口。
恐怖的威壓跟蜂鳴像是潮水一般退去,察爾德跟瑞比斯才像被人解開了喉嚨,大口喘氣,雙眼布滿血絲。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察爾德簌簌發抖,大汗淋漓,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麼恐怖的場景。
“不要說話!”迦德烈暴喝一聲,嚇得察爾德跟瑞比斯趕緊盤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不斷去壓製自己的靈力。
突然間,察爾德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一雙眼睛,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沒有過多停留,但是那種感覺,讓他好像如墜冰窟,被凍得簌簌發抖,他睜開眼睛,看到瑞比斯跟自己一樣,一臉白霜,視線漸漸失去焦距,他抓住瑞比斯的手掌,發
出低沉的吼聲,“瑞比斯!”
“別管她,收斂心神!”迦德烈暴喝一聲,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唿吸越來越急促,盡可能地讓自己在恐怖的神威下保持鎮定,但是這股力量實在太恐怖了,恐怖到就算是曾經的十度神官,也不相信這是一個靈師所能擁有的神力。
沉悶的轟鳴聲越來越近,還有樹木倒地的哢嚓聲,整個森林被黑雲徹底吞噬,亂成一團。
察爾德臉色蒼白,感受到瑞比斯掌心湧起的刺骨寒意,嚇得不知所措,在他們三個人當中,迦德烈實力最恐怖,而他有賦靈珠庇護,隻有瑞比斯一個女孩連一點庇護也沒有!
“抱緊她!”當更恐怖的靈力波動從地洞外麵湧進來,迦德烈立刻抬起手,瞬間冰凍了整個地洞的石壁,察爾德趕緊摟住了瑞比斯,被冰封在冰塊裏麵。
在地洞的外麵,密集閃亮的鱗片像是刀刃一樣飛快劃過地表,反射出幽綠的寒芒,每當碩大的鱗片撞擊在迦德烈的護罩上,他的臉色就愈發蒼白,唿吸愈發紊亂,好像身體裏的靈力像是洪水一樣在橫衝亂撞,而在那種巨大的消耗之下,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從嘴角流出粘稠的血漿。
“到底......是幾度神官,他......怎麼會在這裏......”迦德烈僵硬的轉過頭,看著背後陷入昏迷的察爾德跟瑞比斯,視線漸漸失去焦距,在他徹底昏厥的最後一刻,他抬頭看著石洞上麵,一根壯碩鋒利的蛇尾滑了過去,好像隻要輕輕一揮,就能橫掃一大片樹林。
從另外一座光禿禿的山巔向下俯瞰,在怪石嶙峋的深山老林當中,一條猶如神龍一般的巨大蟒蛇,渾身泛濫出幽綠的光芒,一路橫衝直撞,開山裂石,把這裏弄得一片狼藉,猶如煉獄,很多實力低微的靈獸,還未來得及逃脫就已經被震死在巢穴當中。
突然間,一道黑影從沼澤之地衝上雲宵,他被寒冰覆蓋的手臂裸露在外麵。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肯露麵?”克雷頓沉聲道,聲如戰鼓,聲音響徹八方。
在那條龍蟒的頭頂,一個籠罩在鬥篷裏的人突然出現,像是黑夜裏的鬼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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