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當律師點燃煙後,我輕輕的用雙腿踢著他辦公桌的護板好讓自己離煙霧遠一些。
他見此,腳步很輕的走出了辦公室。
那一刻,我瞬間覺得他是個在生活中特細心的人,他老婆應該很幸福。
在他走出辦公室的時間段,我換了本黃.色封麵的“民事糾紛”類的書看起來,特別選了“土地”方麵的章節(jié)打算細看。
出現(xiàn)這本書的原因呢,是因為我對著律師輕聲的叫囂著:“難道我作為一個人,一個正常的人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所有權利和自由嗎?”
然後邱爺爺走了進來,我猜測書是他帶進來放我左手邊的。
那天他呢穿著墨綠色的皮衣,與我用他手機打電話給律師的那個夏天有了些許的改變——但卻更加的氣息自華。
可不知為何,我卻覺得律師變得沒有第一次我見他時“帥”了,仿佛多了些“地痞”氣息,不再是曾經(jīng)我認真端詳過的那充滿正能量的男子。
勇哥在隔壁辦公室突然接了一個叫“二哥”的人的電話,我心中思量他口中的“二哥”是田強還是袁二娃。
若是田強呢,我會覺得他稍微有點擔當;若是袁二娃呢,我心中稍微有點安慰。畢竟他在東門區(qū)域打牌時,就把長很可愛的兒子丟我們店裏,而我喜歡六歲的他,便帶著他逛街吃飯買玩具。
說起當時打牌,便想起用麻將“推牌九”,袁二娃讓我玩,我也學著玩了幾把。可因每輪幾分鍾便是幾百上千的輸贏,我將輸了的贏迴來便不玩了,空手走。
每一場都是上萬的錢,不讓人心疼嗎?盡管錢不是我的。
而袁二娃總說:“輸了沒事,你耍,我和李興華看你耍。”
突然有天經(jīng)營貨車的嚴梅子大清早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麼還不開門?
我起床去店裏開門等他過來,他來了後臉色晦暗,跟我說請我們店裏所有人去王二姐那吃米粉。
一邊吃他一邊說,昨晚上他輸了一輛二十多萬的貨車,又某天輸了一個鋪麵,迴家不知怎麼跟老婆交代?貌似他老婆鬧著離婚之類的事兒。
我們吃了早飯後,他跟我去店裏,又說某女昨晚上打牌借了三十多萬高利貸,打著打著接了個電話後,說去上廁所,卻從劍南春大酒店跳樓自殺。
我覺得匪夷所思,並想象著借錢打牌又自己跳樓的女人是何心理,嚴梅子給我說了個更勁爆的“小道消息”嚇得我瞠目結舌。
我們馬路對麵樓上某女,老公沒在家,竟然和養(yǎng)的大狼狗“茍合”被送到縣醫(yī)院急救手術才分開保命。
……
反正各種讓人不敢想象的事兒都被當作“談資”到處“飄飛”。
好比某天因事聚餐,便有人說,“剛在我們前麵的那輛尾號5的車是李加全情人的,他還給他情人在中心廣場開了雷迪波爾……”,接著有人說:“宇哥在天上開飛機,他女朋友在地上開跑車,他女朋友是個模特,螞蟻酒吧就是宇哥給她開的。”
因此有人給我說他女朋友在酒吧那天,我還跑去螞蟻酒吧看,想現(xiàn)實中看看模特長什麼樣子。可當我跟著幾個小男孩去酒吧時,裏麵根本沒有女人,等了一晚上也沒見到。於是關店門前,我笑著說,“不好耍,我走了。”
過了幾天呢,煙草公司的安某某從螞蟻酒吧出來後,跟我說,他要養(yǎng)我,他給我買鋪子,買房子,買車。
我頓覺好笑,他明明就是安然的父親。
我跟安然上學時還去了他家,那天安然和我都穿著紅布鞋,因安然是近視眼,我主動給她讓了座位選擇後三排,所以我們成了好朋友——她家住在劍南春大酒店對門樓的頂樓,電梯異常恐怖。
後來聽說安然參加新絲路模特大賽得了獎,我就猜想她究竟長得有多美。
上學那會兒她就挺高,皮膚也好,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
為何突然覺得寫“雷鋒”的穀雨是宇哥的分身呢?不然為何一直來很多人都叫我“晴姐”?
還有夏天清晨我起床後散步看到的飛機降雨,是宇哥在開?或者早換人了?
還有那天的“麥田怪圈”,讓我想起王小蠻拒絕我時關於“麥田怪圈”的比喻。也許,我不該崇拜他,更不該喜歡他,甚至不該有為他改編電影的念頭萌生。
以至於我和謝澤波又錯過了更多年。現(xiàn)在想想,為何他大伯跟我說他在新加坡學中文,因為我語文比他好,所以他要單獨學習中文。
為何14年他要參加一個專利活動?因為我12年做了個提案改善,為了這個提案改善,綿竹最早一家以我名字命名的慢搖吧“77酒吧”轉(zhuǎn)讓了——做提案改善活動時間太長,上班時間也長,我沒法丟下手上工作迴去經(jīng)營酒吧。轉(zhuǎn)讓後,我聽說酒吧虧了七十萬。心裏有些許歉意,提案改善到頭來自己才掙多麼可憐的一點錢?
……
最後一次見律師那天呢?
我跟茍律師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勇哥拿著資料來到打印機旁,複印著從外地(看外貌和聽口音覺得是哈爾濱人)趕來綿竹旅遊的陳姓夫妻的資料,她們被酒店服務員“救”了,接著同入住的酒店有了些許的“摩擦”,於是才有了我們的一麵之緣。
可就在我同阿姨的談話中,我覺得她仿佛是“罌粟花”中超級偉大且厲害的女強人——某地有名的孫麻婆。
也是帶著我訂做連衣裙,並對很多人稱我是她女兒的威嚴母親。
當天的叔叔呢,一直未說話,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
在等待律師的過程中,我隨手拿起了書來看,並給jlf和fly打了電話,因為我想解開這個“死局”,認真生活。
那天呢,我看書很入神,阿姨說“謝叔叔”是律師,而坐在辦公室裏的小孩,應該是我隻在兒時見過一麵的“澤逸”的“分身”。
當“謝叔叔”出來後,我正在和jlf打電話,我沒機會同“謝叔叔”打招唿,他就不見了。我猜想他的灰色路虎就停在律師事務所的附近。
我看著打遊戲的阿姨,淡淡問:“阿姨,請問您知道律師究竟什麼時候過來嗎?”
阿姨一邊打遊戲,一邊跟我說:“剛剛那個就是律師,都走了。”
我自信的迴道:“那不是律師。”
阿姨用餘光掃了我一眼,道:“你都沒看,你在打電話。”
我說:“我看了。”
其實呢,我沒看,隻覺有道熟悉的影子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那是謝叔叔的身影,他是我六*的分身,來這裏充當我的“監(jiān)護人”,報個道。
而“澤逸”是來給律師當學生的,原本我想他是我的學生,那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坐牢”,一起“玩”。
當我打算安心等律師親自出現(xiàn),好問他事情的進展時,他猛然間叫了我一聲,嚇得我“驚”得迴過神,丟下手中的書就跟著他屁顛屁顛的去了辦公室。
我雙手撐著辦公桌,看著他笑了起來。
他笑著說:“她晚上十點過都在給我發(fā)短信,騷擾我。”
我笑著說:“你給我辦的事情一直不辦好,我不騷擾你,我騷擾誰?”
他不知怎麼迴事,拿出手機埋頭玩遊戲,一邊說:“你發(fā)短信害得我跟我老婆吵架了,這樣會影響我的婚姻穩(wěn)定。”
我笑著說:“你連你老婆都搞不定,證明你工作能力有問題。”
……
我稍微有點生氣的說:“我現(xiàn)在覺得有意義的事就是割他一刀。”
他小聲的說:“指甲刀割一刀。”
我看著他仿佛越來越?jīng)]有底氣了,又看了看自己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淡淡道:“難道他把我的手弄了這麼多傷,就此算了?”
不知他為何漸漸靠近了牆壁,聲音更小了,淡淡道:“那是意念犯罪。”
我冷笑著重複著他的話,並將“澤逸”打給我的資料拿在手中輕輕的摔在辦工桌上,那紙張離桌麵的距離不到一公分。
“我去富士康的時候,他當時欺負我的人證出現(xiàn)了。”
我敢如此說的原因是,在富士康的社區(qū)醫(yī)院中,我仿佛看到了當時在醫(yī)院搶救的受傷少女,當我右手鮮血淋淋的被拉著走進急救室的時候,她正躺在病床上,已被包紮了膝蓋,她淡淡的跟我說:“對不起。”
而剛哭過的我,剛在草坪外被酒後的他搶走了銀行卡和所有證件。
不過我依然淡淡道:“沒關係。”
……
不想說那不堪迴首的過往,因為不重要。那天呢,律師問我話時側(cè)身依靠在牆壁旁,不知他是否並未玩棋牌遊戲了,而是在學著快速的打字記錄——因我看他手的動作幅度仿佛是在打字。
當他說出“意念犯罪”這四個字時,我內(nèi)心升起了熊熊的怒火。但卻克製著自己,重複著這句話。並且輕聲說了兩次。
他突然說:“你別在我麵前任性。”
我笑著說:“我又沒任性。”
他又說:“你換個人傾訴。”
我迴道:“我又沒找你傾訴。”
其實呢,我心中在想,要找人傾訴的話,我就直接去找謝澤波了,問題我現(xiàn)在是想解決問題,並不是找人“傾訴”。
加之我自己不想哭哭啼啼的出現(xiàn)在他的麵前,盡管我本該在他麵前哭哭啼啼才對。
他本來就該養(yǎng)我一輩子,護我一輩子,寵我一輩子,愛我一輩子。
因為他是謝澤波,而我是秦琴。
爸爸,但我不想他擔心,更不想因為憐憫而“疼”我。
在我又一次因律師的“話語”氣憤時,將那幾張紙丟在辦公桌上,他居然風輕雲(yún)淡的挑釁著我的心理底線,“你不要摔東西。”
我頓覺好笑,淡淡道:“我發(fā)泄下。”
就將幾張紙輕輕的提起不到一公分的距離,他居然說那叫“摔東西”,我想律師肯定沒見過“***”的場麵,而我全部在“身體抱恙”時見識並經(jīng)曆了。
還好因為有一絲意念,所以在漆黑的世界中依然堅持著最後到岸的一天。
……
今兒想來,其實我自己根本不愛自己,總是這樣熬夜,為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熬夜寫著,有什麼用呢?是想表達個什麼意思呢?
難不成我要用往後的日子好好去分析律師的“行為”麼,我又不寫“行為學”,加之那不是我的生活重心。所以,根本就不該寫這麼一出,反而讓謝澤波誤會了我隨意寫點小東西打發(fā)時間的本意。
反正律師變了,當我主動問他一些話兒時,他都話語閃躲,不敢正視我。
我頓覺自學了一兩個月的“動作表情分析法”派不上用場。
生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經(jīng)過螞蟻酒吧時,卻又想起那五彩繽紛的夜晚和停在河邊的紅色敞篷跑車。
過了幾天的晚上,我主動接了農(nóng)家樂老板遞過來的很細的煙。
哦,不對,不是接。而是我看到那細煙的一瞬間,主動要來的——因為我想起律師那天抽的煙。
他明明在戒煙——戒煙的時間是我在他辦公室主動抽了他的很粗的煙開始。
那天我問他:“我可以抽支煙不?”
他說:“粗的細的?”
我淡淡的說:“隨便。”
盡管如此,我卻沒跟他客氣,主動從他手邊拿了那支粗的煙,點燃抽著。
那麼氣憤而絕望的我,抽支煙怎麼了?難不成還禍害了旁人。
我又不在乎任何人如何評價我,加之當初我可是發(fā)文說過自己在學著抽煙,因為我要學著一個男人般思考問題和看待人生。
但是呢,那晚上在農(nóng)家樂喝酒,我抽那支細煙時,卻想起律師辦公桌右上方大煙灰缸中的水果皮來。他說:“昨晚上虎兒兩口子守到我十點過。”
其實他這句話有兩個含義:其一是我最初說了他辦公室的空氣不好,太閉塞;其二是他想看我聽到虎兒兩口子後的反應是什麼。(特別這句話的信息量和背後所代表的含義太多,以至於我根本就不想去理解和追究。)
甚覺好笑!
前幾次去他辦公室的時候,那煙灰缸中全是幾十個煙蒂,超級誇張。
而最後一次去的時候,他們辦公桌上的灰塵也沒以前那麼多了。
爸爸,反正律師的表情和動作讓我有了想要當個“私家偵探”的想法,因為我想知道他的每個動作所表達的意思。
更想從他的表情和動作中分析很多我不知曉的事兒,甚至想從他的眸子中看破“先機”和“黑洞”。
也許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吧,我從來沒有如此想要分析一個人。
而這一切的來源,是他的那“噗呲”一笑。
可是在我學了一些相關的新知識後,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坐在我的對麵,認真的看著我,好讓我分析他的眼睛中想要對我說出的意思來。
他如此改變的原因是為何呢?
他本就是生性“貪玩”,搞得勾出了我貪玩的天性而偷偷竊喜嗎?
甚至讓我半年多了都不務正業(yè)的想要到處去玩,到處去找“線索”好“學成歸來”,分析那個“笑”背後的真實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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