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黃巾,可白波軍和泰山軍卻不一樣。
泰山張燕也聚眾唿嘯山林,最多的時候號稱百萬之眾。
可他們隻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
沒有辦法才頭上綁了個布條,名義上是反賊,其實不過是流民罷了。
可白波軍不一樣。
這些家夥起初也是活不下去的百姓。
可時間久了,以郭泰為首的人嚐到了權利的滋味,開始變質。
魚肉百姓,勾結匈奴,一點底線都沒有。
不是說泰山黃巾裏就沒壞人。
隻是當時沒考慮那麼多,聽到有這麼迴事,心思一動就陪華佗上山了。
可經孔融這麼一鬧。
心裏對數典忘祖的人最是反感,就決心要好好清查。
被江南一問,楊奉等人嚇得麵如土色。
連忙跪倒在地,“迴將軍的話,我並州貧瘠,又天災人禍不斷,實在沒有吃的。”
“有些老弱身子扛不住,這才去了,實在和我等無關啊!”
早知道江南眼裏不揉沙子。
可剛一見麵,還投降都還沒接受,就直接撕破臉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白波穀有十萬大軍,還有近五十萬青壯勞力。
江南的狼騎加起來一共也就三萬人。
兵力相差已近二十倍。
換一個人,哪怕要算賬起碼也要等迴去後,把眾人都安置好。
把十萬大軍打散,讓楊奉等人沒了實權。
哪有像江南這樣一點虛的都沒,上來就態度就如此強硬,仿佛根本沒把十萬黃巾放在眼裏。
黃巾軍雖然名義上投降了,可連兵器都還沒有收繳。
江南就這麼看著,旁邊的呂布、典韋等人,也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楊奉用眼角的餘光偷看一眼。
知道江南是真的不怕,連忙把頭低下,態度更加謙卑了。
“並州之禍想必你們也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如今我需要人手,去把路邊白骨都收起來,我漢家子民、將士都好生安葬。”
“如果是匈奴,全都送到鎮魂塔下。”
“我此來就是來收編你們的,也接受投降,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
“日後若是查出你們當中有人曾勾結過匈奴,殘害我漢家子民,別怪我翻臉無情。有不服者現在就可以出來,我給你們機會,逃跑也好,擺開陣勢對戰也罷,我都奉陪。”
自古以來殺降不祥。
楊奉等人也是打得這個主意。
把郭泰逼死,然後帶著他的一家老小主動下山請降。
隻要江南接受了,以前的一切就一筆勾銷。
除非以後再犯事被抓住。
否則哪怕之前幹過再傷天害理的事,也不能追究。
甚至哪怕再犯事情,沒有明確的證據,為了避嫌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就因為他們已經投降。
不然再大的將軍,一旦殺降的事傳出去,名聲也就臭了。
人無信而不立。
接受投降就不能再殺,這是規矩。
哪成想江南不按套路出牌,上來就擺明告訴他們要秋後算賬。
如果不服,現在要麼跑要麼拿起兵器反抗。
左右都是死路一條。
唯一能選的,或許就隻有怎麼個死法的問題。
楊奉終於體會到郭泰的恐懼。
明明是跪在冰冷的地麵,卻有一種烤火爐的炙熱,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滾落。
咽咽口水,一張嘴才發現嗓子已經沙啞,“將……將軍,我等隻是脅從,賊首郭泰已經被嚇死了,還請將軍慈悲給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韓暹、李樂、胡才也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求饒。
勾結匈奴雖然是郭泰的主意。
可他們幾個也都有份,這要是真查下去,隨便哪個手下歪歪嘴就是個死。
為了維護地位,平日裏他們對手下極為嚴苛。
想指望他們為自己保密,根本就不可能。
至於反抗,他們想都沒想,如果有這個膽子當初也不會下山。
行李都收拾好了。
現在想再把人們拉上去,陪他們一起玩命,怎麼可能。
“看你們這個樣子,是不打自招了。”
“很好,念在你們主動投降的份上就給你們個痛快,來人,拉下去按軍法處置。”
江南馬鞭一指,直接判了死刑。
“喏!”
典韋、許褚應聲而出。
張開大手直接抓住楊奉等人的衣領,好像提小雞仔一樣拉起來。
直到這時,楊奉等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做夢都想不到江南真要殺。
雖然後悔也晚了,還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大刀。
見狀典韋非但不阻攔,反而鬆開手,大笑道:“狗東西,憑你也敢反抗?”
“別說爺爺不給你機會,你們一起上,殺了我你自走得。”
也不上馬,伸手接過大刀橫擺,示意讓他們先攻。
許褚見狀也鬆開大手。
抱著膀子在一邊,為了避嫌還故意往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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