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陰冷濕涼的水霧籠罩著村莊。
月光被烏雲遮擋,各色各樣的蛇群在黑暗中湧動起伏,如潮水一般。
“嘎吱——”
老舊的木門發出刺耳的響聲,好在老人熟睡的房間離這裏較遠,聲音並沒有驚醒她。
顧欣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打算去白天死過人的木屋探索一下。
她不經意的瞥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蜷縮在房間之內,本想上前細細觀察,但沒想到,她立刻就會被老人拽走。
因為白天老人盯得太緊,所以顧欣沒有任何機會可以外出探索。
她找出的任何理由都被馬戲團的到來給抵擋迴去。
看得出老人對馬戲團是非常的崇敬。
“沙沙。”
樹葉在風的吹拂下發出陣陣聲響,把寂靜的環境渲染得更加陰森恐怖。
這個空間非常的奇怪,直接隔絕了顧欣和玩偶熊之間的聯係,讓她無法召喚。
萬幸的是道具仍可以使用,而且空氣中的五行之力充沛,一下子把需要長時間充能的【雷恩的戒指】填充完畢,可以再次使用。
顧欣默默的把這一點記在心裏。
她總覺得馬戲團是來這裏圖謀著什麼,不然為什麼到來的次數如此頻繁。
被廢棄的木屋雜草叢生,加上水汽濕重的原因,顧欣感覺到自己的褲腳開始向裏漸漸濕潤。
她還穿著著自己原來的衣服,但無論是老人還是來家裏討論馬戲團的其他人都沒有感覺到詫異。
仿佛本該如此,她身上的衣服和粗布短衣沒有任何區別。
雖然雜草侵占了一部分蔬菜的養分,但能吃的植物仍舊很多。
而且因為村民忌憚的緣故,幾乎沒有什麼破壞的痕跡。
這一點也讓顧欣感覺到疑惑。
外麵的草根都快被拔完了,這裏就因為死過人,對龐大的食物動也不動。
這實在難以讓人不困惑。
木屋外的柵欄沒有上鎖,顧欣輕而易舉的就能推開。
一道銀色的光亮在雜草叢中反射,她低頭一看,發現是被砸成碎塊的鐵鎖。
顧欣透過老舊的木窗向裏麵張望去,房間的麵積不大,裏麵的東西可以盡收眼底。
瘦弱的女孩蔫噠噠的低垂著腦袋,像一顆不新鮮的垂頭喪氣的小白菜。
她的發絲黏膩的打結在一起,身上散發著汗臭和黴味,臉上髒兮兮的,很長時間沒有被收拾打理過。
屋子裏還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屍體氣息,因為放置時間過長,已經開始生蛆長蟲。
老鼠和蟑螂的糞便到處都是,讓人幾乎難以下腳。
顧欣環顧了一下房間,發現沒有任何取暖設備,而且連燒火的鐵鍋和碗盆都沒有。
小女孩的三餐都以生食為主,和生活在柵欄裏的牲畜沒有任何區別。
甚至比牲畜還要更慘一些,畢竟牲畜居住的地方還要幹淨一點。
顧欣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的屍體,發現是一具女屍,後腦勺有很明顯的凹折痕跡,看得出是因為重物的打擊而死亡。
手臂的骨頭呈現斷裂的痕跡,似乎是被什麼咬合力大的猛禽咬成兩半。
女孩就這麼活生生的和死亡的屍體共處一室,待了很長的時間。
顧欣緊蹙著眉頭,觀察著女孩身上的陰氣含量。
陰氣在她的身體外圍環繞,零零散散的陰氣有進入身體的痕跡,但很快又被排斥出來。
這說明女孩身體內的陽氣很充足,致使她的陰氣指數並不高。
顧欣歎了一口氣,向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小心翼翼的靠近窗邊,身體微微顫抖,她注視著顧欣的動作,隨時準備退迴角落。
顧欣伸出兩隻手心,告訴她裏麵並沒有隱藏任何東西。
在顧欣微笑的鼓勵下,女孩試探性的推開殘破的木門走了出來。
“你……來幹什麼?”
沙啞而又磨砂質感的聲音從女孩的聲帶中傳出,和她稚嫩的外表格格不入。
顧欣知道這是因為女孩太久沒說話,聲帶退化的結果。
女孩聽到自己殘破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已經習慣了自己的不足和缺陷。
她低垂著眼眸,靜靜等待著顧欣的審判。
與其說是放下對顧欣的警惕,不如說早死早超生。
她熟練的蹲下身蜷縮在一起,等待顧欣的拳打腳踢。
幽綠色的眼眸裏盡是麻木,沒有一滴淚水的流出。
顧欣牽起她瘦弱的小手往河邊走去,女孩沒有任何反應,呆滯的跟隨在她左右。
在快進入池水時,她抬起頭望著顧欣,一雙無精打采的綠眸湧出一絲光亮,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你想要把我淹死嗎?”
顧欣的聲音清澈而又溫暖,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不是的,隻是過來洗個澡。”
女孩失望的低垂著腦袋:“那還真是遺憾。”
顧欣默不作聲的假裝的從一旁的雜草叢中拿出一個木盆,那是她提前從背包裏拿出來的。
原本這個木盆是打算給林言洗澡用的。
但林言一接觸到水就炸了毛似的跑開,根本抓不住,所以後來隻能閑置了。
這個木盆有自動加熱的功效,而且剛好夠女孩的身形。
在看到木盆的身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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