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了來自盧植的書信之後,公孫瓚並沒有暴怒,也沒有因此而破口大罵。
他隻是麵色平靜的盯著盧植的迴信注視了良久,從頭到尾都是一語不發。
他將自己關在房間中獨處了一天一夜,而後當他從房間之中走出來之後,隨即下令遷大本營到易縣,而後臨易河修築十道塹壕,其內修築許多土丘,高五、六丈,上麵建造營壘,最中間的土臺高達十丈,謂之易京。
他在臺內貯糧穀數百萬斛,設置鐵門,不許七歲以上的男人入內,隻有公孫瓚自己和妻妾侍女住在裏麵,公事文書都以繩索吊到城上。
他又命令臺中婦女練習放大嗓門,使聲音能傳到數百步,方便向其他城樓傳達命令。
將最後的十幾萬兵馬安置於城中,直接放棄了幽州的其他郡縣,決心在此地與袁紹頑抗到底。
有臣子向他諫言,上穀,漁陽,右北平三郡尚且有田楷,嚴綱等人率領三萬白馬義從精銳,抵禦匈奴,烏桓與東部鮮卑聯盟之時,這三人又陸陸續續的征召了不少義從,若是能夠將他們召集在一起,定然能夠湊齊五萬騎兵。
憑借著白馬義從之精銳,再借助幽州的地理優勢,定然可以擊敗袁紹。
然而不知為何,公孫瓚卻是根本不願意聽從臣子的建議,自暴自棄的將自己關在了易京這處牢籠之中。
並且他還向嚴綱等人下達了自己的嚴令,不論是誰求援,都不許他們麾下的騎兵離開駐地。
如果有人膽敢違抗他的命令,不論是出兵增援還是進行求援的人,都將被處死。
在得知公孫瓚自暴自棄的舉動之後,袁紹實際上還真的是犯了難。
要想啃下一座糧草囤積充足,擁兵十萬,高五六丈的堡壘,需要付出十分沉重的代價。
但是如果他放任不管,那麼公孫瓚就會如同一顆釘子一般狠狠的釘在他的背後,讓他寢食難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幽州牧劉虞的從事,漁陽人鮮於輔聯合騎督尉鮮於銀、從事齊周等,集結州中軍隊,要為劉虞報仇。
廣陽人閆柔被推舉為了烏桓司馬,召集了數萬胡人與漢人百姓,共同響應鮮於輔,最終奪下了薊縣,而後東進漁陽之時,被公孫瓚任命的漁陽太守田楷率領麾下的白馬義從擊敗。
然而白馬義從雖然擊敗了閆柔的聯軍,但是卻也被烏桓綃王抓住機會攻破漁陽。
田楷無奈之下隻能領兵逃亡到了右北平郡。
而袁紹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後當即大喜,他命令自己麾下的大將鞠義北上聯合烏桓綃王與鮮於輔等人,表示願意與他們共同出兵消滅公孫瓚替劉虞報仇。
雖然綃王極力反對,奈何鮮於輔與閆柔才是幽州討伐公孫瓚的正主。
在他們的鼎力支持之下,袁紹順利的達成了與複仇聯軍的盟約。
昭寧八年四月,袁紹起兵二十萬與幽州各部合兵一處,共計大軍三十萬一路勢如破竹的殺到了易京城外。
沿途的郡縣早就知道沒有援軍,在麵對袁紹的大軍之時,或是選擇出城決戰以全忠義,或是選擇開城投降保全百姓。
幾乎沒能夠對袁紹的大軍造成任何的損傷。
就在大軍圍困易京的時候,烏桓綃王請求袁紹出兵幫助自己攻伐右北平郡。
而在得到綃王的請求之時,袁紹原本還準備答應他的請求。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公孫瓚帳下的田楷卻是主動的找到了袁紹。
沒有人知道田楷與袁紹之間談論了些什麼,但是從那一天之後,袁紹便沒有再給予烏桓綃王任何的幫助。
眼看著軍中的糧食補給越來越少,綃王仗著盟友的身份跑到袁紹的軍帳之中鬧騰。
原本待烏桓綃王等人態度溫和的袁紹直接下令麾下的顏良將其斬殺。
隨後派遣鞠義率領麾下兵馬全殲了綃王所部的八千多人。
其他的胡人與聯軍大受震懾,在驚覺自己上了袁紹的惡當之時,卻又不得不繼續聽從袁紹的命令,源源不斷的用自己人的性命對易京發起進攻。
麵對袁紹如此性情大變,他麾下的謀士許攸便忍不住開口詢問袁紹道:“主公借助替劉虞複仇的名義整合聯軍,正是施以恩義,一舉收服胡人與幽州民心的良機。
主公何故在此時斬殺烏桓綃王,又…”
他的話沒有說完,袁紹便十分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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