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短暫的喜極而泣之後,郭家父子逐漸的恢複了清醒。
望著周圍背過身子,刻意不去看他們父子二人的仆役,郭家父子此時方才注意到他們的行為有多麼丟臉。
在尷尬的咳嗽了幾聲之後,郭汜厚著臉皮將所有的仆役都給趕了出去。
此時郭家的仆役也大多都十分的欣喜,漢代有家族被抄家,有時間這些家族的仆役可也是會被株連的。
郭家父子得以保全自身,那就代表著他們這些仆役也都安全了。
整個郭家上下都洋溢喜色。
郭家父子在恢複了平靜之後,父子二人相互對坐,郭汜率先開口向著郭鈺說道:“這一次我郭家能夠得以保全,全靠吾兒運籌帷幄…”
郭鈺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孩兒這點小聰明根本沒能夠瞞住君侯,他派遣典統領前來送信,便是為了敲打孩兒,讓孩兒莫要自作聰明。”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郭汜卻是有些傻了眼。
他原本以為典韋的出現隻是偶然,也許是典韋正在董默的身邊,就被董默順便給派了過來。
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董默派遣典韋前來傳信,竟然也隱藏著一層深意。
兒子跟他解釋了之後,他的心底暗自後怕的同時,又更加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
然而在他慶幸的時候,卻是忘了自家兒子棄武從文之時,他表現出了多麼劇烈的反應。
在他看來,自己是個武夫,他的兒子在習武方麵也有些天賦,將來必定是要繼承自己的衣缽。
結果他的兒子偏偏要去讀書,郭汜為此差點兒打斷了他的腿。
但是眼下他卻是十分的滿意,拉著自己的兒子說道:“為父就沒有看明白少主的深意,吾兒卻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這如何不能夠證明吾兒的才能?哈哈哈哈…我郭家經此一難,將來必定更加受少主青睞。”
然而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郭鈺的臉上卻露出了憂慮的神色。
郭汜見狀之後微微一愣,有些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眼下正好是我郭家的大好機會,我兒為何愁眉不展?”
他話音落下之時,郭鈺卻是開口說道:“父親是丞相麾下的老將,在軍中素有威望。
也正是因為如此,少主繼位之後,對父親等老將便多有疏遠。
而今父親大難不死,又得到了少主重托,是否能夠真的得到少主的信任尚且不得而知,但勢必會引起其他將軍的嫉恨!”
他話音方落,郭汜便皺眉開口說道:“我與諸位將軍手足情深,他們怎麼可能會…”
沒有等郭汜的話音落下,郭鈺便又繼續開口說道:“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
溫侯當年被丞相收為義子,拉近了與西涼將士們的關係,在洛陽之時,彼此之間的關係還十分融洽。
但是到了長安之後,少主迎娶了溫侯之女,溫侯又得少主信賴,軍中諸將至此之後又有多少人與溫侯親近?
現如今溫侯身份地位依舊尊貴,但是每日又有多少將軍上門拜訪?
父親雖然逐漸失勢,但是李傕,樊稠,董承,牛輔甚至張繡等諸位西涼老將,哪個不是時常與父親往來?”
在郭鈺的話音落下之時,郭汜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他仔細思量之時,總覺得其中有些地方是駁論,但是他又找不到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再聯想到兒子近幾天的表現,他咬了咬牙之後開口問道:“為父也沒有讀過多少書,這種彎彎繞的事情,為父也搞不清楚。
吾兒有什麼想法,大可以直接跟為父說,為父鼎力支持吾兒便是。”
郭鈺聞言之後雙眼微瞇,隨即開口向著郭汜問道:“若是父親去涼州,準備如何處置涼州之事?”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時,郭汜眼眸中浮現出了滔天的殺意,而後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拖老夫下水,差點兒害得我郭家給他們陪葬。
等到了涼州之後,老夫一定要殺他個雞犬不留。”
然而就在郭汜的話音落下之時,郭鈺卻是搖了搖頭。
“父親你看…”
他徑自展開了董默寫下的八個字,隨即開口說道:“慈悲心腸,雷霆手段。這才是少主最想要看到的結果。”
郭汜聞言之後眉頭一皺,有些狐疑的開口問道:“少主是想要放過他們?”
郭鈺聞言之後再次搖頭,隨即開口否認道:“如果是當真要寬恕他們,那又如何算得上是雷霆手段?”
郭汜這下子直接頭皮發麻,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那他到底該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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