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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正則當然沒等三個月,沒幾天石膏就拆了,方杳安還沒來得及質疑,他就像說的那樣,把方杳安抱起來操。


    季正則正是對性最新奇的年紀,精力旺盛到難以想象,他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放縱期,每天都想做愛,似乎無時無刻都能勃起。


    方杳安其實並沒有好到哪去,他性經曆太少,難得的幾次又不是出於本意,根本沒有享受過真正意義上酣暢淋漓的性愛。這種像被烈火炙燒,激烈到非生即死,次次都讓他窒息求饒的沒頂享受,引他墮落。


    每天一進門,壓在玄關就開始親,跟打架似的抱著滾進客廳。他趴跪在沙發上,豐盈白嫩的屁股撅著,季正則從後邊插進來,鉗著他的腰深深地頂。


    強烈的性快感讓他眩暈,身體像灌了洶湧的浪,猛重的撞擊叫靈魂碎成碾沫。季正則咬他,一口一口的,在肩頭留下青紫的牙印,低啞的聲線伴著情欲的澀啞,“舒服嗎老師?你咬得我好緊!


    他哆哆嗦嗦的,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陰莖在季正則手裏膨脹。柔軟的肉襞被幹得又濕又軟,穴肉外翻,豔紅紅沾滿了濕黏的淫水,“!慢點,慢,唔,求求你”


    季正則舔他的脖子,粘長的水漬一直延到唇角,繞著他的舌頭一圈一圈地吮,狂熱地質問,“你怎麼這麼漂亮?啊?你要我的命嗎?”季正則掐著他的乳頭,炙熱的吻鋪滿他肩胛和後頸,每親一下就啞著聲說,“真漂亮,你真漂亮”


    季正則青春少艾,愛他的臉也癡迷他的肉體,生理需求似乎遠遠大於情感需求,他以為這不過是一種短時效的狂熱,做不得真。


    而他同時渴望少年豐沛的熱量,能夠完全包覆住他的火熱寬厚的懷抱,他才三十二歲,已經像個枯槁油盡的幹癟耄耋,企求這種撲麵而來的,鬱勃的生命力。


    他在高潮的白光裏,魂飛魄散地想,這是一種毫無心靈溝通的以物換物,沒有情感投入,理所當然的不會有虧欠。


    他給了自己一個借口,他該有一次放縱的機會,沉湎在性愛裏,跟學生做愛,被男人幹射,享受絕無僅有的性高潮,把前幾十年的離經叛道一次性補迴來。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有這麼荒淫的時候,每天都會做愛,會接吻,在男人懷裏蘇醒,厚重冬衣下裹藏著粗暴的性愛痕跡。他開始懷疑,對著葉嵋不能勃起的是不是他。


    季正則握著兩個人的性器套弄,兩根勃發的陰莖在他手裏貼著摩挲,方杳安滿目含春,張著嘴細弱地呻吟。季正則扣著他後頸,額頭相抵,斷斷續續地啄吻他被吮得水紅的唇。


    方杳安的性器顏色淺,肉筋也沒浮上表麵,正常尺度,幹幹淨淨的一根,筆直秀氣。季正則低頭笑了一聲,“嘖,這麼漂亮的小雞巴你也舍得用來幹女人,我含嘴裏都怕自己忍不住咬斷了吞進去!


    季正則做起愛來像瘋子,說的話癲狂又病態,分不清真假,神經質到人不寒而栗。他彎下身,把方杳安那根東西含進嘴裏,舌頭卷走鈴口的腥膻,用力地吞吐著,逼方杳安射精,“好甜,射到我嘴裏來!


    方杳安被吸得很疼,性器過敏似的癢,他撐著季正則的肩,蹙著眉往後掙。季正則手臂攬著他的腰,箍得他掙脫不得,抬眼看他,“快點,不搞你了,射完就睡覺!


    他腰腹挺動,最終還是射了出來。


    季正則吞了他的精液,“真甜,你嚐嚐。”又來吻他,過於頻繁的性事讓精液稀淡,但還是腥的,他沒嚐到季正則說的甜味,他隻覺得瘋狂。


    新學期開學,四班化學老師請了產假,換成了方杳安。


    “組長,我剛來訟言,還沒適應教學節奏,而且我資曆淺,組裏優秀的老師那麼多,怎麼說也不該輪到我。”


    “你有激情!學生喜歡你們這種年輕麵孔。再說你上學期成績突出,校長室指名要的你,很優秀,好好幹,加油!”矮墩墩的組長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走了。


    “孟老師產期將近不能給大家帶課了,根據學校安排,請了另一位資曆優秀、成績卓越的青年骨幹教師。方老師是位工作非常認真”他們這種班,任課老師調動非比尋常,但凡學生對這個老師的教學水平有異議,又得推翻重選,他很擔心學生會對這位剛來的年輕教師產生質疑。


    他話還沒完,季正則高舉起了手,“老師!我當化學課代表!


    所有人都轉頭過去,班主任也驚訝,畢竟季正則除了逃課很少積極,“課代表?課代表沒有換屆一說。”


    “沒辦法啊老師,林耀他不想當了!彼兄伪,笑意淺淺。


    低頭玩手機的林耀頓時身插數刀,一口老血梗在喉頭,“臥”槽字還沒出口,轉頭看見季正則的眼神,立馬改了口,“臥我,我確實不想當了老師,我腦子不夠用,為班裏做貢獻忙不過來,還是退位讓賢吧!彼Σ[瞇地坐下來,心裏的匕首磨得雪亮,“媽的,成天就知道害我!”


    季正則成了他的課代表,剛開始也不太過火,隻是趁辦公室沒人,會壓著他親一會兒。方杳安負罪感很重,連麵對另外兩個老師都羞愧不已。


    方杳安進食很溫吞,也不愛說話,除了剛來訟言的那幾天被強行拖去吃合群飯外,在學校一直尋個角落單吃。


    麵前“咣當”一聲,落了個餐盤,他抬起頭來,看見季正則帶笑的臉。


    他有些意外,倒不意外季正則能進教師食堂,多的是教師子女在這吃飯,別說校長是季正則舅媽。他意外的是季正則竟然來食堂吃飯,季正則除了堵他那幾天到過食堂,再沒進過食堂的門。


    季正則看他怔楞著,“怎麼?不想我來?”


    他看著季正則坐下,遲鈍地問,“林耀呢?你不和他們一起?”


    季正則擺手,“你別說,我煩死他了,他吃飯吧唧嘴,就這樣,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方杳安忍俊不禁,季正則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眼睛半瞇著,“笑什麼笑?這麼不經逗,吃飯,多吃點肉。”


    方杳安看著他夾進碗裏的肉排,筷子點了點,“我都胖了!


    他真的胖了,溫飽淫欲,這些日子被季正則滋潤得過了頭。早上起來穿衣服,發現年前買的那條西褲變緊了,提到臀下,狠吸了幾口氣才穿上去。


    他一年到頭很少穿短褲出門,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堅持,總覺得工作環境就該著裝嚴謹,短褲過於隨便,於人於己都不尊重。再來他天生體白少須,上大學時就被室友調侃過腿白得不像男人,後來一直很注意。


    四班的課很好上,先前四班班主任告誡他,班上學生聰明是真的,但愛刁難人,常叫老師下不來臺。他完全沒有遭遇這個阻礙,課上紀律很好,學生聰明眼界也廣,除了課間提問過多外,磨合得很不錯。


    這天他一進教室,就感覺到一種微妙的不同,這個不同顯然來自季正則。季正則的視線太過露骨,說不清是狂熱還是陰鷙,麵無表情地盯了他整整一節課,快要在他身上燒出洞來。


    他一進辦公室就被壓牆上了,季正則反扣著他的手腕,火熱的唿吸噴在他後頸,燙得發燒。


    辦公室裏沒人,門被重重闔上,沉厚的窗簾讓屋裏的光線昏暗而曖昧。他臉貼著牆,難耐地掙了幾下,半偏過頭,麵紅耳赤地罵,“季正則你別發瘋!”


    方杳安本身不矮,單在季正則麵前顯得瘦弱,他175往上,窄腰長腿,比例很好,穿著西褲緊繃繃地包著臀,連著細長的腰線顯得屁股又圓又翹,圍著黑板走一遭,能叫人把眼睛黏在他身上。


    季正則一邊心裏邪火燒得劈裏啪啦響,一邊恨他在講臺上風騷不自知,恨不得把人拖下來直接操暈了帶走。


    “你怎麼那麼愛勾引人?嗯?”季正則咬著他耳朵扯,喘氣粗重,勃發的性器隔著褲子磨他的屁股,食指沿著兩臀之間的褲縫摩挲,話像從牙縫裏蹦出來,陰狠地質問,“你在勾引誰?你穿這麼騷的褲子在勾引誰?”突然暴起扯著褲子往兩邊撕。


    “啊!”方杳安激烈掙紮起來,手肘直直往身後戳,用了狠勁拚命廝扭,“你幹什麼?別碰我!滾開!”


    被季正則死死壓住,西褲“撕拉——”一聲從中間裂開,方杳安後頭涼颼颼的,成了個開襠褲。他羞憤欲死,轉過身對著季正則踹打,“神經!你瘋了!”


    季正則握著他手腕抵在牆上,堵住他的嘴兇狠地吻上來,滾熱發黏的體息在發酵,他失神地倚在季正則臂彎裏,口水淌了一下巴。


    季正則把老龐桌上那半壺菊花茶潑在他臀縫裏,就著這點濕潤捅開了他的臀眼,手指粗略地擴張幾下,狠狠插進去。


    方杳安被架在牆上,隨著頂弄不斷上聳,兩頰像火一樣燒紅,皮膚蒸粉,眼裏濕漉漉的,像含著半汪酥水,噙在眼眶裏搖搖晃晃,像季正則一撞狠了,就要落出來。


    他全然忘了自己身處何處了,緊緊環著季正則的脖子,恬不知恥地哼哼,“重,再重一點,哈太,太深了,不要輕點,肚子要破了。”他捂著嘴,淚眼迷離地搖頭。


    方杳安呻吟時咬字很輕,飄飄忽忽的,逼到極致了才放開嗓子短促地叫兩聲,又馬上閉住,悶在喉嚨裏嗚嗚咽咽,隔靴搔癢似的要命。


    季正則快叫他勾死,肌肉僨張,腰腹緊繃,瘋了似的往裏夯,龜頭按著他騷心猛操,少年的胯撞得他臀啪啪響,又腫又紅,像個飽滿的豔桃,“一會兒輕一會兒重?你到底要怎樣?”


    他被捅得亂七八遭,目光空洞,張著嘴哆哆嗦嗦地流淚,前頭的陰莖直挺挺地翹著,漲到極致了。腿像鴨蹼一樣抽擺起來,渾身僵硬著痙攣,水紅的嘴唇張張合合,“不,到,到了,不要了,要射了!。 


    後穴劇烈收縮,夾著季正則暴怒的性器深深地吞,季正則哽了一聲,咬在他肩頭,入得又深又快,穿透了他的靈魂,方杳安差點再死過去一迴。一股股熱精強有力的衝刷著腸壁,他高仰著頭,被季正則抱在懷裏啜泣著抽搐,汗得像過了遍水。


    這不是他第一次在學校和季正則做愛了,四月底的某一天,辦公室年輕的女老師邀他一起去看籃球賽,是四班和特長生最多的十六班。他說不出自己什麼心理,握著筆的手緊了幾緊,竟然放下要批閱的卷子去了。


    室內籃球場人很多,校內半決賽理所當然的人氣高漲,何況還有季正則。他進去時季正則正好跳起灌籃,全場氣氛一下飆到最高點,熱烈的唿聲幾乎把會場掀翻,萬眾矚目的時刻連他都跟著沸騰。


    然而對方一個快兩米的球員同時躍起,用力一拍,生生攔下了季正則那記誌在必得的灌籃,將球釘在了籃板上。


    全場女生頓時鴉雀無聲,空氣像突然凝固,方杳安站在那,聽後麵幾個女學生指著那個大個子球員罵了半場野人。


    十六班太強,四班以6分之差敗北,季正則情緒倒不低落,下場前還和十六班的大高個擊了下掌,走到場外用毛巾包著臉擦了擦汗。季正則高雋挺拔,運動過後更添俊俏,在人群裏耀眼得像沙海裏落了顆辰星,旁邊有好些女生給他遞水,他接了一瓶,也沒看是誰,說了聲謝謝。


    仰頭喝水時猝不及防看見站在對麵觀眾臺的方杳安,水猛地嗆進氣管,劇烈咳嗽起來,他連忙掩住,耳朵竟然紅了。又手忙腳亂地用球衣揩了臉,在換下來的衣服裏揀出手機,穩了穩唿吸,斟酌著發了條消息過去,“你下午還有課要上嗎?”


    方杳安手機震了一下,想了想,迴他,“沒有!


    季正則把水瓶立到椅子上,又發,“在觀眾席左邊的樓梯下麵等我好不好?”


    方杳安抬眼看他,兩人隔著一個球場視線匯集,遙遙對望。


    他輕輕點了下頭,季正則笑了。


    等人都退場以後,他才在樓梯旁邊的休息室門口等到季正則。季正則顯然是告別了隊友跑過來的,走得很急,看到他後又放慢了腳步。


    手在後勺抓了兩下,煩躁地走到他麵前,眉梢那點猖狂不凡的意氣落拓到唇角,融成一個不溫不火的笑。季正則半低著頭,似乎有那麼一點說不清的羞惱,自嘲道,“嘖,丟臉了!


    他看著季正則還沒幹透的球衣,心像突然塌了一塊,嘴唇動了動,“挺好的!


    季正則礙了半秒才抬眼看他,斂著眉笑,朝他湊近了些,“安慰我啊?”


    他退了一步,眼神開始亂,還是說,“我覺得挺好的。”


    季正則笑容更甚,唇角一直翹著,突然把他抵到身後的門上,兇狠地吻上來。


    “唔!狈借冒脖慌踔,被迫接受他充滿侵略性的長吻,他緊抿著嘴,手揪著季正則的後領扯,艱難地抗拒,“不要”


    季正則撬開他的牙關,一手摟著他腰,一手去掏鑰匙開門,兩個人跌跌撞撞地摔進去。門反手一關,他又被季正則釘到門後,托著大腿架起來,黏膩色氣的水聲充斥在耳道。


    他聞到季正則身上微微的汗味,蓬勃的,濕熱的,充滿荷爾蒙,橫衝直撞,叫人臉頰發燙。身上不可避免地熱了起來,戰栗的唿吸繞在一起,他變得難過,手垂在季正則肩上,被吻得兩頰潮紅。


    熱烈而強勢的親吻讓他發抖,他脊背僵直,兩條腿哆嗦著撲騰,被泛濫的口水嗆到,咳嗽著躲,臉紅得一塌糊塗,“不,不要了,咳,沒氣了唔。”


    “真沒用!奔菊齽t低笑,含著他的舌頭狠唆了兩口,頭磕在他頸窩,有一下沒一下地舔他泛粉的耳垂。


    他舒服得哼哼,小聲喘著,季正則的舌頭順著側頸往下,輕輕吸他頸間的嫩肉,頭鑽進他衣服裏,卷著乳肉咂,濕熱的口腔讓奶頭一下硬了起來,快被激烈地吸吮融化。


    在他以往乏善可陳的性生活裏,從不知道男性的乳頭可以獲得如此巨大的性快感,幾乎次次都讓他濕了眼眶。


    他的魂都快被吸走,陶醉得兩頰坨紅,張著嘴滿足地吐息,季正則把他的衣服卷起來,叫他叼在嘴裏。


    “看看,多漂亮!


    方杳安視線氤氳,迷迷糊糊地低下頭,看見兩顆被吸得又硬又紅的奶頭,嬌俏俏地挺在白皙單薄的胸膛。季正則的指尖在上頭輕輕地碾,笑著親他下巴,唿吸噴在他臉廓,氣音很低,“老師,你真騷。”


    性愛間帶著羞辱性質的話讓方杳安格外恥辱,他全力推搡季正則的肩膀,“放開我,我要下去!”


    “那可不行!奔菊齽t一把剮了他褲子,又壓著他親,手在他上翹的陰莖上套弄著。方杳安躲不開他的吻,皺著臉痛苦地低吟,“不要在學校,迴去”


    最後還是做了,擴張不夠,進去的時候幾乎要了他半條命,疼得全身冷汗,陰莖軟趴趴地垂著。季正則把他壓在牆上,手從身後掰開他兩瓣臀,狠狠入進去,這個姿勢進得又深又狠,身體裏像釘了杵燒燙的楔,撐得他快要爆開,撕裂的脹痛感將他分成兩半。


    眼淚一下就湧出來了,太疼了,他臉色蒼白,縮成一團簌簌地哭。季正則舔他的眼淚,說軟話哄他,“不疼的,操開了就不疼了,忍一忍好不好?”


    季正則架著他緩緩往裏頂,深入淺出,等到他頰色又變得紅潤,才開始兇狠地送腰。暴風驟雨般激烈地插頂讓方杳安頭腦一片空白,他梗著脖子,失神又陶醉的看著天花板,口水從嘴角淌下來,牙關戰栗,“嗯別,等等,好深,那裏那裏!”


    季正則腰腹和腿部的肌肉驟緊驟放,貼在耳畔嘶啞地問他,“哪裏?這裏?”他頂著小而凸的腺體狂暴地撞,方杳安渾身亂顫,內髒都被搗得稀爛,卷長的睫毛上沾滿眼淚,啜泣著哽咽。


    時間奔得飛快,太陽撥開冬雲,又成了當頭的滾熱火球,暑假過了大半。


    方杳安坐在飯桌前,拿一小盤爆炒腰花束手無策。這東西長得就怪,味更招他嫌,偏偏季正則隔三差五就給他炒一小碟。


    “快吃,給你補身體的。”季正則又往他麵前推了推。


    方杳安自顧自夾了一筷蝦仁,“我不吃!彼惹安恢姥ㄊ鞘颤N,被季正則逼著吃了兩頓,才知道是補腎的,當時臉就綠了,“你自己吃!


    季正則上唇微微下抿,意味深長地笑,眉目間有些張揚的匪氣,“好啊,那你今晚給我扛住了,不準哭也不準暈,我說幹死你就幹死你。”


    季正則看他癟著嘴不講話了,又端著小碟灌他,“來,張嘴,吃兩口就行,為你好呢,這不吃那不吃,怎麼跟個小孩似的!


    方杳安渾淪吞棗地往肚裏咽,眉毛擰得死緊,“你少做點不行嗎?”


    季正則趁機往他嘴裏又塞一塊,“做什麼?做愛還是做腰花?”


    方杳安又不說話了,做腰花和做愛之間明顯有個遞進的條件關係,他多吃腰花季正則才能多做愛。他紅著臉騰地站起來,“給我,我洗碗!”


    “我還沒吃呢!”季正則看他蹬著地聲勢浩大地走了,笑了笑,手捏著把那碟腰花吃了。


    方杳安洗完澡坐在沙發上看新聞,季正則枕著他大腿,懶洋洋地叫他喂橙子。沙發不長,季正則得蜷著腿窩著,方杳安掰一瓣橙子進他的嘴,他就在方杳安肚皮上蹭一會兒,像隻躲懶的大貓。


    “我明天迴家。”


    “嗯。”季正則每隔一段時間是要迴家的,待一兩天。


    “我爸迴來了,可能要多待幾天,明天我給你把飯做出來,記得吃。”


    “好。”


    “其他幾天我給你訂餐,吃清淡的!


    “不用,你別管了,我自己來。”


    “我就要給你訂,我樂得管你。”季正則撐著坐起來,抵著方杳安的額頭,蹭他的鼻子,嗓音壓著,“最好你什麼都歸我管,吃飯睡覺走路,先邁哪隻腳都歸我說了算,那才好!


    方杳安和他對視一秒,季正則的瞳孔很清澈,淺淡的金像琥珀,有種透明感,迷離而溫柔,是日落的顏色。隔得近,那種離奇的深邃感愈強,在視點裏扭曲地擴大,像能把人吸進去。


    他頓了頓,偏頭過去,季正則捧著他的臉,指腹在他眼角摩挲,輕輕含他淡色的唇。


    季正則走了,家裏又變得安靜,他幾乎不出門。這天下樓丟垃圾,正好遇見送餐的,就自己提了上來。剛上二樓,又看見大媽在那等他。


    自從周期明被調到南方的分公司後,他就再沒人救了。


    “阿姨,你知道,我我找著對象了。”他不是第一次撒這個謊了。


    “我知道。但這實在是,唉,阿姨也不好跟你開這口,但,我們遙遙她馬上出國讀博了,九月初就走。真的是想見見你,就說說話,沒別的,你當幫阿姨的忙,知道是麻煩你了,啊!贝髬寖墒志o握著,懇切地仰頭看他,“那孩子膽子小,又一門心思讀書,她也不敢找你,你幫幫阿姨行不行?就一個鍾頭,坐著說說話,阿姨知道這麼麻煩你不好,你對象那阿姨去說,就見見好嗎?”


    方杳安這個人其實算冷漠,說白了是慫,他吃硬不吃軟,逼他比求他效果好一萬倍。季正則算是深諳此道,把他琢磨透了,一向是問也不問直接來硬的。


    從他離婚以後,大媽給他拉了多少次姻緣線,他一次也沒去?山裉斓竭@份上了,方杳安也不好再說什麼,而且再拖下去飯都要冷了。


    他嫌熱飯麻煩,跟她說好。


    丁遙是個稱得上漂亮的女孩,戴眼鏡,很靦腆,文靜溫雅,像丁阿姨說的,家裏條件很好,看得出是個養在象牙塔裏的姑娘。她拘謹地坐在咖啡廳靠窗的座位,屏住唿吸看他,手緊緊攥著,眼裏冒出來的喜悅砸得方杳安暈頭轉向。


    方杳安其實已經早不記得她的模樣了,所以並不十分心安理得地去麵對這樣一份沉甸甸的赤忱,甚至羞愧。


    她是個內向的姑娘,但她想對方杳安說的實在太多,容不得她再羞澀,她不停地說,激動得兩頰發紅。她不在乎方杳安是否迴應,她隻想告訴他,有個和你見過一麵的女孩子每晚都夢見你。


    方杳安聽她說話,說她第一次看見他,提著一大堆東西敲姑姑家的門,裝橘子的袋子破了,順著臺階骨碌碌滾了一樓梯。她說看見他從轉角撿了一捧橘子拾級而上,兩隻手兜著窩在腹部,淺藍色的襯衫,斯文秀氣的眼鏡,半低著頭,嘴角狡黠地翹著,“有幾隻抱不住,放我包裏了,不算偷吧?”


    她說在此之前,她以為溫柔不屬於男性,可他沒有一個地方不溫柔,臉上的笑,說話的語氣,肩頸的線條,捧著橘子的動作,連衣服的色光都淡而柔。


    方杳安很懷疑,他覺得自己根本沒她說的這麼好,丁遙的臉籠罩在一種神幻的光暈裏,像在說一個朦朧而具化的夢。


    他還在聽,抿著咖啡小小地啜了一口,卻很不合時宜地走神了。他透過丁遙看見有個很高挺的男生走進來,沒找座,手肘撐在吧臺上,手指叩了幾下。


    他一瞬間驚得差點站起來,季正則!


    年輕的老板看見季正則似乎很驚喜,停下手頭那杯拉花,交給別人,熱情地和他聊起來。季正則笑著,半偏著臉,冷冷睇了方杳安一眼。


    方杳安唿吸一滯,坐立難安。他正對著季正則,看他懶散地靠著吧臺上,和老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手指在吧臺做裝飾的排鍾風鈴上心不在焉地點著,眼角的餘光都叫方杳安膽戰心驚。


    季正則眉眼冷傲,不做表情時十分生人勿進,天生有種距離感,就算有時候離得很遠,他也能感覺到那種從四麵而來的壓迫。


    他再沒聽丁遙說任何一個字,他在心虛,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或許當著自己18歲的性伴侶和女生聊天讓他心虛。


    好像有螞蟻在咬他的手指,細細麻麻地齧合。


    丁遙走時眼睛是紅的,她站起身,細白的指還是緊攥著,幾乎要給他鞠躬,“謝謝你能來。”


    他知道自己應該送送丁遙,起碼得把女孩子送上車才算修養,但他沒有,他簡單和她道了別,又重新坐下。


    季正則終於朝他走過來,鞋停在他旁邊,端起他麵前那杯咖啡,仰頭一口喝掉,像在灌酒,甘醇的苦味讓他微微擰眉。他把杯子用力磕迴到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方杳安,深唿了一口氣,英雋蕭肅的臉上寫滿了冷酷的嫉妒。


    季正則咬字很重,幾乎一字一頓,陰沉而桀驁,嗓音透出一股畢露的危險,“你他媽得罪我了!


    我第一次用jb這個詞給了這文的季正則,有點帶感,我要常用!


    那話再說一次,我雖然更得慢,但我更得多啊(攤手)


    老說擔心他們的腎,行吧,那就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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