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然深深的一聲歎息,他終於是知道自己所麵臨著一種怎樣緊迫的局勢,在這個世界當中所有的一切都隻能依靠自己,不懂得奮進之人會被所有人拋棄,現(xiàn)在他最該擔(dān)心的不是顧傾城相反是他自己,如果他繼續(xù)的這樣沒有任何的作為下去,恐怕第一個放棄他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楊曦,人總要想為自己而活才能夠去考慮別人不是嗎?
與其說現(xiàn)在的楊曦是在勸解自己,不如說是在警告自己,楊曦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此刻已經(jīng)對他存有了殺機,這不是危言聳聽,對楊曦來說一個頹廢的穆天然是沒有用的,可是他不會就此放穆天然離去,因為此時穆天然已經(jīng)知道了峰迴樓的秘密,殺掉穆天然也算是一了百了。
“師父,我知道該怎樣做了。”
“知道該怎樣做變好,去吧,有人正在等你。”
穆天然聞言,這才是透過窗戶向這峰迴樓外看去,果然就在峰迴樓外此時正停靠著一輛馬車。
此時能夠來到這裏的穆天然猜測隻會是顧傾城,遂也是別再猶豫向著楊曦行了一禮就下了峰迴樓。
穆天然下樓去的速度很快,出了峰迴樓就迫不及待的掀開車簾,果然顧傾城就坐在車中。
“傾城”雖是心中早有答案可是在看到顧傾城的這一刻穆天然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
“上來說話吧。”
顧傾城看不出半點情緒的說道。
上了車架,馬車就緩緩的行駛開來。
“你還好吧。”
再次見麵,就好似已經(jīng)闊別已久,心中有著無數(shù)的話想要說可是到了嘴邊的時候就成了這簡單的四個字。
穆天然的話剛出口,顧傾城忽然就斜靠在他的肩上,一時之間讓穆天然一陣的不知所措。
顧傾城的這一突然的表現(xiàn)並非是她對穆天然存在某種情感,而是現(xiàn)在的顧傾城算是陷入了她人生當中的最低穀,母親早已離她而去,父親卻還這樣的對待她,縱觀周圍沒有一個讓顧傾城可以依靠的人她的心底裏該是怎樣的一片冰冷,顧傾城也是人,她的心也是肉張的也會在受到傷害的時候疼痛。
這個時候隻有一個人,真正的關(guān)心她,這個人就是穆天然,雖然穆天然給她不了任何的幫助。
時間就在這點點滴滴之中過去,穆天然多麼想時間就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隻有這一刻
他才能夠感受到自己是一個男人,能夠被人依靠的男人,能被自己傾心的女子所依靠,這恐怕是一個男人最為自豪和幸福的時刻了。
可是也隻有這短短的時間裏,在這狹小的空間之中他才能算的上是一個男人,出了這狹小的空間他就什麼都不是,他不能夠自己心上之人任何的幫助,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痛苦所包圍。
以往的他雖然因為自己的弱小而被別人所左右,可是從來他也沒有痛恨過自己,因為他隻有並沒有感受到多麼的緊迫,可是現(xiàn)在,如此緊迫的情形之下穆天然才能夠最為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馬車忽然頓住,窗外傳來車夫的唿喚。
顧傾城一言不發(fā)的直起身來當先下車,看著顧傾城那無助的背影,這一刻從穆天然近旁離去的不單單是顧傾城,還有穆天然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出了馬車,才是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已經(jīng)出了宿路城,麵前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大湖,大湖被一片連綿的山脈所包圍,不遠處就是一個碼頭,碼頭上停泊著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船隻,碼頭的邊上有著一尊高大的是被碑上書鬥大的《長明湖》三字。
此時正直春季,大湖之上季節(jié)大湖之上已經(jīng)布滿了接天連地的翠綠荷葉,白的,粉的荷苞如同漫天的繁星點綴在這一片綠色的世界當中。在湖中則屹立著一座座飛簷高樓,穆天然不能理解這些高樓到底是怎樣在沒有支撐的胡總架設(shè)起來的,不過這個世界本就充滿了無數(shù)的奇異之處穆天然很快的就放棄了心中的疑惑,而在湖中高樓之間還穿行著一艘艘如同藝術(shù)品般精致的舟船,偶爾經(jīng)過湖邊的舟船上皆是傳來悅耳的絲竹之音還有女子清脆婉轉(zhuǎn)的歌聲。
穆天然被這一切深深的吸引如同一個個鄉(xiāng)巴佬一樣左看看右悄悄那樣子好不滑稽,讓他被陰霾籠罩已久的心也漸漸的敞亮起來,
“穆天然”前方碼頭傳來顧傾城的唿喚,穆天然這才小跑著上前。
碼頭的船隻看來是專為來這裏遊玩的人準備的,上了一條小舟,駕車的車夫就撐著小舟向著湖中緩緩而去。
此時的顧傾城再次白沙遮麵,穆天然先是不能理解,可是很快的他也就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了,看著那些身旁穿梭的小舟,舟上傳來的靡靡之音,也就
不難猜測這裏究竟是一些怎樣的人迴來的地方了。
“這裏真是一個好地方,隻是……”
“以前不是這樣的。”
坐在船尾的顧言看著水中那一座座高樓還有精致而華麗的舟船不無傷感的感歎道,麵上還有這些憤憤之色。
“這裏以前不是這樣的”顧傾城聞言說道。
聽著顧傾城的話,穆天然知道想必是這裏有讓顧傾城迴憶起了什麼。
他岔開話題道“你帶我來這裏是為了散心?”
也不乖穆天然有此一問,這裏景致雖好,可是按照顧傾城喜靜的性子她也是不會來的。
“我來祭拜母親。”
不等穆天然再問顧傾城接著道“忽的對麵就是顧家墳塚的所在。”
果然舟船越行四周就越是荒僻,到了最後入眼的隻是更為繁茂的水槽和蓮荷。
隨著一聲輕微的撞擊聲舟船靠岸了,眼前是一座海拔不是很出眾的高山,也許是因為這裏是顧家曆代先人的埋骨之地植被也不是特別的茂盛。
顧傾城下了舟船就拋下穆天然當先順著山道上了山,那個一路跟隨的仆從也是緊跟著顧傾城而去。
穆天然有些糊塗了,他本以為顧傾城特意來找自己是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可是到了現(xiàn)在也沒聽到顧傾城說出過一句有實際意義的話,相反她還顯得很是沉默。
穆天然想著就跟了上去,可是還沒走出幾步,突然就閃出一個渾身都籠罩黑袍之中的人,這人的雙眼不帶絲毫的生氣看著穆天然毫無情感可言的說出四個字“擅入者死”。
穆天然頓時止步,他相信隻要他再敢往前踏出一步,對方就會付諸行動。而且看對方的樣子,如果不是顧傾城帶他來這,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是警告,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在了當場。
看著顧傾城已經(jīng)隱沒入山中的身影,穆天然退會船上,這個時候那黑袍人才是閃身消失。
等了許久之後顧傾城的身影才是再次的出現(xiàn)穆天然的視野當中,顧傾城一言不發(fā)的上船,小舟,順著原路返迴。
當小舟再次經(jīng)過那舟船如梭,樓閣林立的湖麵之時一段熟悉的詞調(diào)傳入穆天然的耳中,準確的說這詞調(diào)是被用歌唱的方式表達了出來,而吟唱的則是男子,其中滿含了男子對女子的愛慕之情。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這歌聲先是有些隱約,可是漸漸
的就清晰起來。
穆天然循聲看去,就見到一艘精致的畫舫破開茂盛的荷花從向著這邊靠近。
畫舫越來越近,轉(zhuǎn)眼就到了近前;“前麵的快讓開,莫要當?shù)溃 眱烧哌有十數(shù)丈距離的時候,畫舫的船頭之上就有一個仆從囂張的喊道。
對方明顯是在找事,這長明湖大了去了哪裏不能走?而且荷花從之間早就有開辟出來的水道,可是對方偏偏不走本有的水道,而是要破開荷花從向他們而來。
還沒等顧傾城發(fā)聲,撐船的仆從聽到對方囂張的話語之後就真的主動讓開了道。
穆天然要是一個對世家真正了解的人就會知道,像個時候,仆從應(yīng)該是請示顧傾城該怎麼做的而不是自作主張。
但就算是小舟主動讓開了道,那畫舫竟然也是跟著轉(zhuǎn)向,“嘭”一聲巨響下,畫舫狠狠的撞在了小舟的一側(cè),畫舫是小舟的幾倍大小,這一撞之下小舟當即側(cè)翻。
舟上的三人在小舟側(cè)翻之際就騰空而起,躍上畫舫。
穆天然本就心裏不痛快,現(xiàn)在有遇上這種持強淩弱的事情瞬間就要爆發(fā),卻被一旁的顧傾城抓住了手腕。
也就在這時,畫舫內(nèi)傳來一個罵罵咧咧的男聲“狗才,你們是怎麼駕的船!”
“公子,不是小的的錯啊,是這幾個人他們擋道。”
立時就有仆從一臉委屈的訴苦起來。
穆天然此時已經(jīng)看清了那被稱作公子之人的相貌,一看之下此人不就是當日在在遠寧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男子嗎?
“真的嗎?”
男子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真的真的,您看,他們竟然還敢私闖您的座駕。”
男子向著三人瞟了一眼,當時他的目光卻沒有落在穆天然和顧傾城的身上,似乎根本就沒有認出他們一樣,反倒是把目光落在了哪位仆從的身上。
“這不是顧合嗎?怎麼這身打扮?”
男子看上樣子是認識那仆從的,一下子就道出了對方的名字,還對對方的裝束充滿詫異。
“見過二公子。”
顧合不卑不亢的說道。
“顧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盛合家雖然和你顧家關(guān)係不錯,可你也不能這樣無理啊,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無理?誰無理是一目了然的,這個時候要是誰還看不出來對方是故意找事就未免太蠢了些。
“二公子這是何意?”
顧合
此時已經(jīng)沉了聲音,顯然心裏麵已經(jīng)有了怒火,隻是礙於對方身份,隻能強忍著罷了。
一個仆從竟然和盛合家的公子相識,而且說話的態(tài)度那像是一個仆從,穆天然的目光不由的就在顧合的身上打量起來。
“顧合,你這是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莫是以為有幾分本事就可以看清我嗎?”
“不敢”嘴上說著不敢,可是口吻之中可沒有半點屈從的意思。
“不敢?不敢就好,滾吧。”
顧合聞言眉頭微蹙,在那裏不動。
“嗨,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
盛合言的一下子就提高了聲調(diào)。
“這位是我家小姐。”
萬般無奈之下,顧合隻能是吧顧傾城搬了出來。
“你家小姐?顧舒雅?不像啊。”
說著盛合言似是才反應(yīng)過來一樣怪聲道;“等等,我讓你滾,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二公子,不要做得太過。”
說著顧合挺直了腰,反正今天這事情明擺著是盛合言在找事情,哪怕是鬧到家主哪裏他也不怕。
就在穆天然以為這位二公子這次是踢到了鐵板的時候,就聽盛合言說道;“好,好得很,你不滾我滾行了吧。”
說這話他竟然作勢就要笑著湖中跳去。
“等等!”顧合見此大急,麵頰都在不斷的抽搐。
他雖然因為修為不俗的原因,成為家主的親衛(wèi),在家族之中也有著一定的地位,可他終究是還是個下人,而對方可是盛合家的二公子,今日之後若是傳出他仗著修為逼迫盛合家二公子跳了長明湖,就算是顧朝也不一定保得住他。
明知道這是對方的陽謀,可是顧合也不得不接著。
“小姐,我在岸邊等你。”
說完一頭就栽進了湖中。
“公子厲害!”一旁的仆從見此趕忙上來拍馬屁。
“傾城小姐,我們進去一敘如何?”
穆天然本是要阻止,可是這個時候顧傾城已經(jīng)邁步走入了畫舫之中,遂也隻能是跟了進去。
“公子既然助我脫困,可否好人做到底?”
剛是坐下顧傾城便說道。
男子聞言嘴角泛起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姑娘為何如此肯定我是助你脫困,而非是有意截你上船?”
“這是你的問題不是嗎?”
顧傾城反問。
男子哈哈大笑,再是看向顧傾城的目光之中就多了了些欣賞,“姑娘慢說,盛合言這邊告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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