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漆黑的山洞之內(nèi),一聲聲淒厲的慘嚎不斷的傳出,這慘嚎說是慘嚎,卻並非是受了聲來自身體之上的巨大痛苦,而是一種不似人聲的嘶吼,聽上去讓人感覺痛苦之中還帶著巨大的恐懼。
秦縱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周身如同黑色火焰一般升騰的夜裏纏繞,他時而蜷縮,時而翻滾,臉上的神情也是時而猙獰時而痛苦,看上去怪異而又詭譎。
別看此時的秦縱顯得整個人四通一個自深淵之中爬出的惡鬼,可事實上此時如同惡鬼的秦縱卻還保留著那麼一些的人性。
業(yè)力還無疑問是這世間最為可怕的存在,它可以勾起任何人心中最後黑暗的一麵,秦縱利用業(yè)力將妖族強者是他們業(yè)力加身,隻要附加在他們身上的夜裏一日不除,他們就會日日被業(yè)力所折磨,直到業(yè)力將他們周身的精氣神吞噬一空為止。
而作為業(yè)力黑蓮的擁有者,秦縱,他又何嚐不是在經(jīng)受這夜裏的拷問,而這種拷問的根源則來源於秦縱的良心未泯,業(yè)力是一種將生靈的陰暗麵為選放大的力量,從而使得生靈無時無刻不在承受來自靈魂的自我拷問,意誌不堅定者,業(yè)力深重者,在這種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拷問之下,很難堅持下去,而這些拷問的根源則存在於一個生靈還有良知這種東西的存在。
而在這時間,無論是多麼兇惡的存在,他的內(nèi)心當中都有一種名為良知的東西,無論多寡,如果一個生靈沒有了良知的話,那也就無可謂生靈二字。
秦縱還沒有淪為沒有良知的惡魔,即便是他在親手殺死了自己最親最愛的情況之下,可也正是因為他還沒有淪為沒有良知的惡魔,所以當他每每恢複良知的時候,他的靈魂就會接受業(yè)力的拷問。
不過秦縱經(jīng)受業(yè)力的拷問有別於常人,別人在夜裏對靈魂的拷問之下,最後的結果隻會是魂靈和肉身的奔潰,可是秦縱則再一次有一次的拷問之下不斷的向著惡魔的方向墮落,這與他乃是業(yè)力黑蓮的擁有者有關。
說白了,這是一場秦縱與業(yè)力黑蓮的戰(zhàn)爭,而這場戰(zhàn)爭毫無疑問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當業(yè)力黑蓮在他靈魂之中紮根的時候,秦縱就麵臨著保持本心河北業(yè)力黑蓮同時自我的選擇,而從事情的發(fā)展來看,秦縱在這場戰(zhàn)爭之中一直
都處在被動,業(yè)力黑蓮在不斷的利用放大秦縱的陰暗麵,從而不斷的吞噬秦縱的良知,將它不斷的拉入惡魔的深淵。
穆天然和顧傾成來到兩界山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兩界山的一場,周遭遊蕩的活死人都顯的非常的焦躁,整個兩界山都充滿活死人那恐怖的嘶吼聲,使得整個兩界山都籠罩在鬼哭狼孩之聲當中,讓整個兩界山顯得都如同人間地獄一般,麵對這樣的一種景象,稍微但小一些的人恐是都要被嚇破膽。
兩界山會出現(xiàn)這樣的景象當然是因為秦縱的原因,兩界山的活死人受到秦縱的控製,沒有思想的他們情緒也就會受到控製著的影響,此一刻秦縱的痛苦也就會反射到他們的身上。
已經(jīng)來到兩界山的穆天然和顧傾成在不知道內(nèi)情的情況之下,看到這樣的情況自然是猜測無數(shù)。
不管有多少的猜測,穆天然和顧傾成卻是知道一點,他們想要在兩界山找到秦縱很麻煩,可是麵對當下的情況,他們又不得不再明知道麻煩的情況之下進入兩界山。
果不其然,便在他們剛剛進入兩界山,那些痛苦嘶吼的活死人便是如同蜂擁的向著穆天然和顧傾城撲了上來。麵對這樣的情況,穆天然也隻得是喚出八麵雷相,有了八麵雷相的護持之下,穆天然和顧傾城兩界山一行的開始才算是順利了很多。
兩界山的氣息非常的紊亂,到處都充斥著死氣,這讓穆天然在釋放神識的情況之下也無法準確的找到秦縱的所在,這個時候,穆天然不僅想到了素心天尊,以素心天尊的強大感知能力,應該是能夠很快的找尋到秦縱的所在,不過這個時候的素心天尊卻是因為當時消耗了大量的神魂力量幫助穆天然施展芥子須彌之法將新世界傳送到天狐一族,還在恢複的過程之中。
這樣的情況之下,穆天然也隻能是用最笨的辦法在兩界山之中不斷的尋找。
兩界山範圍巨大,穆天然和顧傾城的尋找方式猶如大海撈針一連幾日過去,兩人都沒有找到一點秦縱存在的線索。
意識到這樣的做法有多麼的徒勞之後,穆天然便是和顧傾城有了放棄的想法,可就在穆天然和顧傾城打算放棄的時候,兩人的神色都是一震。
“誰!?”
穆天然的目光迅速的轉移到了一處被死氣弄著的峽穀之中,
按道理說,這個時候能夠出現(xiàn)在這裏的有生機的存在,隻可能是秦縱,可是穆天然和顧傾城都沒有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屬於秦縱的氣息。
便在兩人謹慎的盯著那死氣籠罩的峽穀深處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黑暗之中漸漸的顯出了身形。
看到來者,兩人都是一怔,尤其是穆天然的神色警惕之中帶著濃濃的詫異之色。
此時出現(xiàn)在穆天然和顧傾城眼中的正是守護在秦縱身旁的那一具晏甲,也便是妖皇商芷青口中秦縱的母親血妖。
兩人都能從出現(xiàn)在眼前的這具晏甲之上感受到來自一個有生命氣息的存在的生靈,也正是因為對方有著生命的氣息,兩人在感受到對方的氣息之時才會以為對方的是一個人,但問題是,此時出現(xiàn)在兩人麵前的僅僅隻是一具晏甲。
作為精通晏甲之術的穆天然和顧傾城不會不清楚,晏甲到底是什麼,別看穆天然說的好聽,晏甲是第二生命,可是他自己心中還是很清楚的,想要擁有生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說白了晏甲始終還是一個工具而已。
可是麵前的這一具晏甲卻在不斷的證明這,晏甲不僅僅隻是工具那麼的簡單。
意識到麵前這一具晏甲的詭異,兩人的警惕之心頓時變的更重了起來。
然則,就在兩人準備迎敵的情況之下,對麵的晏甲卻是沒有半點作戰(zhàn)的意思,當她出現(xiàn)的瞬間,周遭本事瘋狂向著顧傾城和穆天然撲來的活死人紛紛的退去,而那這具晏甲也在距離顧傾城和穆天然不足兩丈的距離停了下來,一晏甲的巨大身形來說,這樣的一個距離已經(jīng)是很近了。
“幫……幫他。”
晏甲艱難的開口說道。
穆天然和顧傾城本是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鬥的準備,乍一聽道晏甲口吐人言,都是驚詫無比,驚詫過後兩人腦中便是有了答案,之前穆天然已經(jīng)從妖皇的口中知道了穆天然有操控死者魂靈的能力,有了這個認知之後,穆天然也就不難想到為什麼麵前的這具晏甲會這樣的與眾不同。
“你是誰?”
穆天然問道。
晏甲被問及此處有那麼一瞬的猶豫,不過她似乎也已經(jīng)考慮明白,想要得到麵前兩人的幫助她就不能有任何的隱瞞,於是在片刻的猶豫之後,她就艱難的說道“我是秦縱的母親。”
這一下兩人所得到的答案
就更是感到震撼了,秦縱的母親。
震撼之後的顧傾城卻是心中感到非常的難受,她和穆天然不同,穆天然是在秦縱成年之後才和秦縱相識的,可是顧傾城卻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和秦縱認識,她清楚的知道,母親對於秦縱的意義,至今顧傾城還記得,那個時長坐在天橫山崖邊發(fā)呆的孩童。
“他現(xiàn)在如何了?”
顧傾城問道。
“很……不好。”
血妖的說話很艱難,所以盡可能的用最簡短的話語表達出自己想要說出的話。
“帶我們?nèi)ヒ娝!?br />
顧傾城道。血妖沒有離開的同意,而是道“現(xiàn)在不行。”
顧傾城和穆天然的目光頓時就疑惑了起來,剛才對方可是要他們幫幫秦縱的,怎麼這一會兒就不讓他們?nèi)ヒ娗乜v?
“你們……能……耐心聽我……將一個故事嗎?”
兩人聞言對望一眼,才是點點頭。
其實需要口中的故事,說的便是她的過往,而從血妖的故事之中他們才是知道了很多看上去以前不理解的事情。
原來秦縱的母親乃是上一代妖皇的親信,實力強大無比,上一代的妖皇非常的有野心,試圖發(fā)起對人族的進攻,但是他也很清楚,這樣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完成的,首先,妖族一旦開始動手,守在兩界山的前線的鎮(zhèn)守使就會將妖族的動作第一時間傳遞到人族,如此一來人族就會以最快的速度集結,這樣一來,妖族想要迅速的打入人族的疆域,就是已將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最後隻能是陷入堅持的苦戰(zhàn)。
而為了能夠順利的進入人族,上一代的妖皇便是排除了自己實力強悍的親信血妖,試圖讓血妖暗中解決人族在兩界山前沿的鎮(zhèn)守使,但事情卻在一開始就出現(xiàn)意想不到的變故。
血妖竟然愛上了天橫山的鎮(zhèn)守使,也就是郭尋,屆時,因為郭尋與血妖的實力差距還不知道血妖乃是妖族,兩人耳鬢廝磨很快的需要便是身懷有孕,並且為郭尋產(chǎn)下一子,也就是今日的秦縱。
可也因為秦縱的出生,血妖因為產(chǎn)子,妖族的身份暴露。
如果事情發(fā)展到這裏的話,最後的結果之多也是郭尋在知道血妖乃是妖族之後暴怒,兩人從此分道揚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低估郭尋對妖族的憤恨了。
其實從郭尋無怨無悔的鎮(zhèn)守在妖族的邊界之地
,就能夠看出來郭尋對妖族的敵意有多大,正是因為這種敵意,才是讓他甘願冒著危險,始終鎮(zhèn)守在人族的最前沿,也正是因為這種敵意,郭尋在知道了血妖竟然是妖族之後竟是由愛轉恨出手試圖斬殺血妖。
剛剛生產(chǎn)的血妖元氣大損,在和郭尋一番爭鬥之下便是不敵身隕。
聽到這樣額一個結果,穆天然和顧傾城心情都很複雜,有震撼有悲涼。
震撼與郭尋竟然能夠無情到殺死自己的所愛之人,震撼與郭尋竟然無情道殺死自己的孩子的母親,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郭尋嗎?
悲涼的則是因為秦縱,有著這樣的一個身世來曆的秦縱毫無疑問的是值得同情的,讓人悲傷的。
秦縱的經(jīng)曆雖然說和顧傾城有些類似,可是顧傾城倒是顯得比之秦縱要幸運很多,至少顧傾城的生父對她的父愛是真的,可是秦縱什麼都沒有。
是啊,秦縱什麼都沒有,自從他生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存在恐怕在其父郭尋的眼中就是一種罪惡,還有些良知的郭尋雖然沒有殺死自己這個擁有妖族血脈的孩子,可是從來都沒有給這個孩子父愛的關懷,甚至連姓氏都是父親隨隨便便找來的。
也就在穆天然和顧傾城以為自己今日聽到的事情足夠震撼的時候,卻聽血妖接著道,“當初遭到所愛之人的背叛,我恨極,隻願那負心之人遭到報應,遂是用秘法將那段記憶種入我兒腦中,以求來日我兒知道真相為我報仇。”
聽到這裏,穆天然和顧傾城心中不約而同的一震,聽到這裏,他們已經(jīng)能夠想到很多東西。
不僅的對秦縱的遭遇感到更加的同情起來,試想一個孩子自小腦海之中就存在,親生父親殺死親生母親的記憶,那該是一個怎樣痛苦的過程。
這一刻兩人的腦海之中都浮現(xiàn)出了那個放浪不羈的秦縱,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是清楚的知道,秦縱那裏是放浪不羈,他是在麻痹自己,不讓自己去想那麼多讓自己感到痛苦的記憶。
“是我的錯!”血妖說完一切痛苦道。
的確,今日有秦縱而發(fā)生的一切究其根源就是從血妖將那段記憶放在秦縱的腦海之中開始,自小腦海之中就存在那樣一個不堪記憶的秦縱,心中的陰暗麵有多深可想而知,業(yè)力黑蓮的產(chǎn)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要歸結於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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