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到那個身形玲瓏卻給自己心神一種沉重壓力感的背影,瑞馳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趙致的近前,距離最後一段距離的時候,瑞馳更是雙膝一彎,便是兩個膝蓋在地麵之上化出兩道長長的痕跡,而後恰到好處的保持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
看到這一幕的在場大小將領眼角都忍不住的一陣*,這當然不是出於心疼這個胖子,而是打心底裏無法接受這個胖子身為天人之境的強者,還能夠將事情做到如此肉麻的程度。
而更為肉麻的還在後頭,隻見瑞馳跪倒在趙致麵前,便是一般抱住了趙致的膝蓋,這個抱大腿的尺度拿捏的極好,既不顯得冒犯,有體現出了他瑞馳的恭敬臣服之心。
緊接著,瑞馳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述說自己此行是多麼的提醒吊膽,隻怕此生再也見不到少主,無法在位少主效犬馬之勞,好在荒天不負有心人,屬下拖了少主的必有,將少主交待的事情辦了個妥當。
趙致始終沒有轉過身來,誰都看不到此刻背向眾人的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表情,但是所有人卻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此時的趙致心情並不是那麼好,可是曆來在所有人眼中有這一顆玲瓏心竅的胖子瑞馳這個時候似乎是被門給夾了腦殼一般,竟然無知無覺,依舊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看的在場眾人都是為這個胖子捏了一把汗。
過了許久,胖子瑞馳都已經哭的開始打嗝了,趙致這才終於是有了反應緩了過來。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看上去腦子被門夾了,反應變得遲鈍的瑞馳,心裏便也是不聽的打著鼓,趙致的反應恨不合乎常理,在瑞馳看來,在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的時候,趙致不該是對他進行一番言語之上的安撫才對嘛,可是趙致的反應卻明顯超出了常理之外,這讓有這一顆玲瓏心竅的瑞馳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瑞馳終究是瑞馳,沒有因為氣氛的不對勁,就表現的顫顫巍巍,在旁人看來他不合時宜的糾纏哭訴形同是在找抽,可是是有瑞馳自己知道這是必須的,雖然不知道趙致因何而反應與預料之中的截然相反,隻要他賣可憐就沒錯,再怎麼趙致也不可能對他這個剛剛冒著生命危險辦完事情歸來的屬下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迴來就好。”
聽到這四個字,瑞馳感動的雙眼冒光,也不一把鼻涕一把淚了,這需要一個度。
“瑞馳留下,其餘人退下。”
等到眾人退去,趙致才是踢了踢抱著自己退的胖子“起來吧。”
說這話,趙致已經自顧自的向前走去,此時她的背影看上去充滿了一股子無力感,這讓胖子瑞馳看的疑惑之餘更是有些心驚膽戰,因為在此之前他從未看到過這樣的趙致。
起身來的瑞馳,亦步亦趨的跟在趙致的身後,兩人之間長久沒有什麼言語,就這樣默默的向前走著。
趙致突兀開口道“你不怪物讓你去送死。”
“少主這是何意?”
瑞馳一副你說什麼我不明白的模樣。
“哼”趙致哼笑一聲“你就別和我裝了,別人看不出來我的用意,你瑞馳能夠看不出來。”
瑞馳立刻露出一副尷尬之色“瑞馳隻知道少主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最好了是我的本事,做不好是我的無能。”
趙致嗤笑一聲,聽在瑞馳的耳中,這似是在嗤笑他的偽裝,又是是有什麼更深層他卻無法撲捉到的含義,而這也正是瑞馳對這個修為不如自己女人畏懼的所在,同時也是發自心底佩服的原因所在,瑞馳自認以自己看透人心的本事,少有人能夠讓自己無法琢磨,而眼前這個女人便是那少有人之中的一個。
“你見到他了?”
瑞馳聞言眼珠子就像是風車一般的不同的在眼眶裏轉悠,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眼珠子掉出眼眶的錯覺,熟悉瑞馳的人都會知道,瑞馳往往這般模樣的時候,便是他腦子運轉的最為快速的時候,而這個時候也是這個被所有熟知他的人最能夠真白人知道何為玲瓏心竅瑞馳的時候。
果不其然,趙致這個對所有人來說根本就是摸不著頭腦的問話,可是在這個胖子這裏竟然很快就被摸找了頭緒。
“原來是他。”
以趙致的身份地位親身赴險打探敵情,自然不可能讓她遇險的時候沒有半分的退路,如此一來,趙致的一路經曆也都自然被一些人看在眼裏,瑞馳便是這一些人之中的一個,如此一來,瑞馳能夠在趙致看似摸不著頭腦的言語之中撲捉到那個他是指誰,也就有了頭緒。
“屬下該死,辜負少主所托!”
“這不怪你,我本身對此也沒有抱太大的期望,其中用意
更多的還是一種試探。”
“如今看來,少主覺得此人的存在對我們是利多過於弊,還是弊大過於利?”
“誰又知道了?”
兩人再度陷入沉默。
兩人的這番交談在外人看來一頭霧水,可是隻有兩人清楚其中玄機。
便說這次,趙致派遣瑞馳前往流沙城,從表麵上來看,任誰都會以為,瑞馳此行就是在給流沙城火燒澆油,再是聰明些的,考慮的深層一些的人,則會認為是瑞馳乃是趙致給流沙城挖下的一個坑,這一點就是有這一副玲瓏心竅的瑞馳也是這樣的認為。
可是事實上了,直到此番交談之後,瑞馳這個身處局中的人才知道,趙致的所求主要的用意根本就不再兩點之上,而隻在於一個人,那個橫空出現,名叫柯奪的人身上。
柯奪的橫空出現,十分的令人意外,無論是北域這邊,還是流沙城及其背後勢力那邊定然都很非常的好奇這個人從何而來,他為什麼又會突然卷入到道兩方的角逐之中,僅僅隻是因為一個巧合嗎?
這是一個所有身處局中之人都必然迴去思考,乃至是去求解的問題。
相信這個時候出了角逐的雙方鬥智鬥勇之餘,同樣的還都會擔心一個問題,那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隨著北域的局勢越是緊張,盯著北域的無數雙眼睛的人難保沒有什麼想法,這個時候一個不知道來曆的人的突然加入,顯得突兀的同時,也就會讓鬥智鬥勇的雙方高度的警惕起來。
先說流沙城那邊必然會給出舉措,而今流沙城能夠將指揮權落在柯奪的身上就是一種試探,這種試探看上去付出的代價有點大,因為一旦柯奪要是對流沙城別有用心之人的話,那麼無疑等於是引狼入室,可是有那麼一句話不是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嗎,流沙城及其背後的勢力便是將流沙城作為一個舞臺給柯奪表演,將柯奪從暗處直接就擺在了明麵上,讓你在舞臺之上,一切就都迴在觀眾的眼中。
而至於之後流沙城是否會被柯奪帶進溝裏去,這其實對於流沙城背後的勢力來說並不算是一個無法接受的結果,一個流沙城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同樣的趙致這邊也給出了自己的試探,瑞馳此前的流沙城一行目的就在於此。
隻是最後柯奪給出的答案並不是趙致想要
的。
在趙致最想要的答案之中,是柯奪將瑞馳斬殺,如此一來很多存在於柯奪身上的問題也就有了一個答案。
柯奪的目的是什麼,是想獲得更大的權勢地位,還是別有目的?這個問題一旦在柯奪斬殺瑞馳之後都將迎刃而解。
要知道柯奪一旦出手斬殺瑞馳,這個利害關係就會直接轉嫁到流沙城的身上,而不隻是柯奪個人的事情,這個時候,流沙城就等於是黃泥落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這是趙致給柯奪釋放的一個暗號,以瑞馳來換取柯奪的投誠。
當然這種投誠取決於柯奪的目的隻在於獲得更大的權勢的目的上,要知道北域之主雖然在實力上無法對北域各個勢力形成絕對的威脅,甚至於北域諸多勢力若是聯合起來的話,都可以將北域之主碾壓幾個來迴,可是北域之主最大的依仗並不是自己手中現有的力量,而是那個北域之主的命頭,有這個名頭在,北域之主背後著的就是聖山,如果柯奪的目的在於獲得權勢,選擇北域之主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而他此番若是能夠接著斬殺瑞馳給北域之主一個可以明證言順收拾流沙城及其背後勢力的理由,那麼柯奪便是立了最大的頭功。
如此一來,趙致的目的就是顯而易見的,她這是將功勞遞到了了柯奪的手中,可是最後的結果已經很清楚,柯奪並沒有選擇接下這份功勞,這難道說是柯奪沒有看出來趙致的用意嗎?也許別人會看不出來,可是以趙致對柯奪的認知,她不認為柯奪看不出來。
既然他看出來了,卻沒有這樣做又是為什麼?
那麼事情也就一目了然了,柯奪的目的並不在獲得權勢那麼簡單,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麼這就又是一件誰都無法斷定的事情了。
而事情有這樣的發展,也並不在趙致的意料之外,正如趙致自己所言,她此番作為更大的目的其實隻是在試探。
最終試探到的結果不是趙致最想要的,同時也不是對流沙城及其背後勢力有利的。
柯奪既然不為權勢,那麼他加入到到流沙城及其背後勢力的一方也就不會是出於真心實意,說都不知道他最後會做些什麼。
“等到流沙城那邊派人來之後,就開始吧。”
言罷趙致便是身形一閃,旋即消失不見。
卻說流沙城那邊,瑞馳走後
流沙城的上層便是不得安寧起來,很多人吵著幹脆撕破臉皮,而有的則是選擇打落牙齒和血吞。
而對此,如今已經掌握了流沙城指揮權的柯奪卻是在這個時候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櫃,將做選擇的權利交給了一直隻是一個傀儡的孟氏家主孟獲。
對此孟獲自是一陣的惶恐推讓,可是柯奪根本就不給其多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閃身離去沒有蹤影。
“閣下給出的誠意可真是不淺。”
孟氏老祖含笑意的說道。
這一次柯奪做出的選擇的確算得上是一種誠意,如果說此前孟氏老祖將手中的權利交給柯奪還存有背後之人強迫之下的怨念的話,到了這個時候他心中的怨念也該是發散的差不多了。
當初在古戰場,孟氏老祖以自家子弟的為代價給出了柯奪合作的誠意,可是此後的柯奪並沒有給出任何的表示,而這一次,柯奪沒有順勢接下趙致遞到手邊的功勞便是一次誠意的迴禮。
“可我卻是至今背後還有汗毛倒豎的感覺。”
聽到柯奪此話,孟氏老祖會心一笑,的確,孟氏老祖及其背後的勢力給柯奪這個舞臺表演,可卻也不完全就是不做出任何的應對的。
就說這一次,柯奪的確是有機會接下趙致遞到手邊的功勞,可是他想要接到手上也不是那麼容易,因為在那一刻,可不僅僅之後一道目光在盯著他,而這些目光無一不是天人之境這個級別的存在。
“可若是閣下做出選擇,我等便是想要阻攔一二卻也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這話說風倒是不假,且不說盯著柯奪背後的那些目光是否就能夠真的殺的了柯奪,就算是殺得了,卻也改變不了計定的事實,那個時候隻要柯奪對瑞馳出手,就隻會是黃泥落在褲襠的一個結局。
可以說那個時候,流沙城在賭,其背後的勢力在賭,也許流沙城背後的勢力不在乎賭輸的結局是什麼,對他們而言失去一座流沙城也並不算什麼,大不了便是在和北域之主的這一局對持之中輸掉而已,後麵還有很多盤棋等著他們,可是對流沙城就不一樣了,其背後的勢力輸的起他們卻輸不起,可想而知當時的孟氏老祖是捏了一把汗,也就難怪事情剛剛有了一個結果之後,他就迫不及待和柯奪見麵,陰鷙的老頭麵上也有了難得的的真誠喜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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