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拿出兩千兩雪花銀買七匹戰馬,馬上咕噥咽了一口唾沫,擔心自己遇到了馬賊裏的人,“小兄弟來自哪裏啊,我要是買了馬匹該怎麼找你啊?”
秦鈞一笑,明曉這人怕了,“本縣的秀才。”說著拿出自己的秀才憑證給他看了看,“需要多少定金?”
“實話跟小兄弟你說吧,三百兩一匹的戰馬,沒有!”馬商擦擦額頭的汗,“這等寶馬是嚴禁販賣的,私人允許持有的馬匹,一百兩封頂了,如果你單要一個,一千兩,我給你弄一個真的戰馬,多了不可能。”
秦鈞搖搖頭,“我隻要合法的東西,偷盜挪用之物,在這個非常時刻,我是不會找死的。”
馬商訝異的看了眼秦鈞,北方邊城軍事變動的事情,這裏的一個小秀才竟然能夠得知,當真是不可思議,“放心,絕對有文書,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的。當然,要先交錢,不然沒貨。”
秦鈞點點頭,“好,再要六匹百兩的戰馬,最好公母平均,我這小地方來的,可買不起第二迴了。”
馬商笑了笑,“我會在這裏待上十天,小兄弟可以先挑一匹練練手。”出手就是一匹真的戰馬,外加封頂的六匹,自己能得到不少銀子啊,白送一個劣馬意思意思還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好,我這幾天就把銀錢給你送來。”言畢,秦鈞朝馬上拱拱手,而後牽了一匹劣黃馬,便和秦武他們離開了。
“哥,真的要買那麼貴的麼?”秦武有些舍不得,一千六百兩銀子啊,這等數目把全村給賣了也沒有啊,如果隻買封頂的馬匹還好,可要買一匹真的戰馬,“開口就要一千兩,裏麵至少一半被他給拿走了。”
秦鈞笑道,“別人有門路,專吃這一路,馬匹已經預訂了,等買來後,每個人都要好好訓練,不然我揍死他!”
花了那麼多錢,沒有效果可不成!
來到鐵匠鋪,秦鈞打算定幾個好點的武器,秦武那個大鐵劍太爛了,在村子裏算不錯,但和真正的戰刀戰劍差遠了。
“有文書嗎?”鐵匠師傅笑著問道。
有功名就可以買武器,或者拿著縣衙的武器購買憑證也行,一個憑證一套武器,刀劍、矛頭,短刃。
秦鈞拿出自己的秀才文書,“我要一柄馬刀,一根矛頭,一把二尺長的短刀,一根鏈錘,都要鋼製的,另外再預備七套同樣的武器,明年我們過來拿,有現貨多給十兩。”
所謂鋼製的,其實是刃口用好鋼,真個弄出一把
純鋼的寶刀,可是要費很長時間來鍛打的。
鐵匠師傅看過文書,“先付十兩定金,明年你們就可以直接拿貨。”
秦鈞給了銀子,又帶著人去書店,買了一批文房四寶,等明年這幾個人考上童生,其他的小子就會被趕過來讀書寫字了,得早有預備才好。
“還是得要有自己的鐵匠啊。”秦鈞感慨一句,帶著人迴了村子。
翌日取了一大箱子的銀錠,驅趕著牛車入了城,將一千兩雪花銀交給馬商。
“小兄弟真信人也。”馬商笑著命人將箱子抬進去,“小兄弟對毛色有什麼要求嗎?”是想要純色的,還是雜毛的也行?
“盡量要好的,皮毛顏色無所謂。”秦鈞說道。
“好嘞,明年春天等我的好消息,一匹寶馬,六匹戰馬,還要其他的麼?”馬商指了指其他的劣馬說道。
“雖然我很想買,但沒錢了。”秦鈞無奈的攤攤手。
“養馬的手冊要不要?”馬上笑嗬嗬的,“很便宜,一百兩銀子。”
秦鈞點頭道,“嗯,要了,等馬兒來了一並給錢。”
馬商又推薦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總計兩千兩銀子,真的沒有將昨天聽到的銀子剩下一分,“哎呀,這一趟出來真劃算。”不枉昨晚辛苦想了一夜。
“看來我要去賺錢了,不然馬買迴來後也沒法養了。”秦鈞拱手告辭。
“慢走啊。”馬商笑著揮揮手,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迴到村子,秦鈞拿著青櫨練起武來,習武讀書,天天如此。大雪又一次準時到來,年關又近了。
“秦鈞。”秦禾一大早的就過來敲門。
“怎麼了?”秦鈞開門後瞅了瞅外麵的大雪,“這般天氣,還是不要騎馬了吧?”自從那匹劣黃馬被牽迴來後,秦禾幾乎每天都要過來借馬,美其名曰早點學會弓馬技藝,好教給其他的小子。
“呃,好吧。”秦禾也覺得雪太大了,萬一路滑摔了馬可就不好了,但過來騎著慢騰騰的在馬廄裏轉兩圈也是可以的啊。
“要不,你去給它準備草料?”秦鈞見他直往馬廄瞅,自然明曉他的想法。
“嘿嘿,好嘞!”秦禾高高興興的去馬料存放的地方忙活去了。
關上門,繼續讀書。
砰砰砰!
還沒等翻過一頁,大門又被敲響了。
在和秦蘇氏說話的秦王氏立刻就怒了,族裏的小子正在秦鈞的看顧下讀書,誰敢這麼敲門?不怕驚擾了他們的文氣麼?
秦禾來敲門的時候都是輕輕的,可不會這般砸門。
“
誰啊!”她怒氣衝衝的過去開門,“大伯,你不知道他們正在讀書嗎?”
敲門的是村長,“讓他們準備家夥!”村長也是很惱怒,“翻了天了,敢跟老子叫板,今天必須讓他們知道厲害!”
秦鈞走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東麵河灣村的人,說牛是他們的,胡說八道明明是我們家的。”村長氣唿唿的說道。
“禾二哥,你騎著馬去看一看怎麼迴事。”秦鈞喊了一聲,不想因為這事耽擱秦武他們的學習。
秦禾趕忙應一聲“好嘞!”正想騎馬出去呢,這就來理由了,得好好感謝河灣村的家夥,提起長矛,拿上匕首,跨上劣黃馬,噠噠噠的出門而去。
秦禾騎著馬,來到爭吵的地方,上百個人圍著一個小牛犢子,為首的兩人吵得麵紅耳赤,都說牛犢子是自家的。
之所以說不清楚,是因為有偷牛的賊人,偷了河灣村和秦家村的兩個牛犢子,但其中一個已經被他們吃了,偷牛賊也分不清誰家是誰家的,他被扔進大牢,兩村的人對峙起來。
“籲~”秦禾騎著馬走進爭吵圈,直直到河灣村吵架的人臉前,才一拉韁繩,馬蹄子高高的抬起,幾乎要踩在那人的臉上。這匹劣黃馬雖然要啥啥不行,但個頭還是可以的,也是它唯一的優點了,而今前蹄子立起,真個是高大威猛,嚇得人肝顫,生怕被一蹄子踩死當場。
秦禾瞥了一眼麵色煞白的河灣村人,“爭牛犢子?哼,你們爭得過嗎?”說著,手中長矛一挺,冒著寒光的矛尖抵在那人的脖子前。
“你們秦家村的人不要欺人太甚!”河灣村的村長抖索著手指頭氣的不行,秦禾這一下子,自己人的氣勢立刻弱了,能騎馬的對手,可是惹不得。
“欺負你們又怎麼樣?”秦禾笑嗬嗬的看著他,“文的,武的,隨你挑,怎麼樣,別說晚輩不給你麵子,隨便你選,我秦禾做主,不論你選什麼,我們秦家村應了!”
老頭越發惱怒,比武的不行,秦禾這小子能夠打三四個青壯,比文的更不行,秦鈞可是整個金水鎮唯二的秀才,聽說還是省城的第一名,誰能跟他比啊,整個行省的人都比不過。
自己村子的人,文不成武不就,樣樣不行,該怎麼爭啊?
見他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秦禾嗤笑一聲,“我也不欺負你們,這樣吧,把這牛犢子餓兩天,而後看它吃誰家的奶,這牛就是誰家的,怎麼樣?”
老頭問道,“關哪
個村子裏?”這兩天是可以動手腳的。
“由你們的人在這裏搭個窩棚,兩村的人都看著,當然你們也可以不搭建,但天那麼冷我們村的人可不會在外麵挨凍受累。”秦禾俯視著老頭,“你看,晚輩的提議可還好?”
“好!”老頭氣唿唿的,同意此事。
事實上哪裏用餓上兩天,小半天牛犢子就受不了要吃的,兩家同時牽來母牛在近處,眼巴巴的看著它要往何處去。
“看吧,你們的牛犢子早就被吃了。”秦禾瞥了一眼老頭,“服氣麼?”
“哼,我們走!”河灣村的村長惱怒的說道。
秦家村的人則是在誇讚秦禾,居然能夠想出這種令人說不出話的方法,真是厲害啊,要是用武力的話,說不定兩村就此交惡了,還是秦禾的方法好,誰也說不出反對的話,這都是小牛犢子自己的選擇,餓了自然是要找母牛吃飯。
秦禾笑了笑,“都是書上看來的,這種紛爭書上有很多解決的方法。”
“禾子厲害了啊,啥時候考個童生迴來?”村長笑嗬嗬的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追雞攆狗也掙不幾個錢,不如好好學習考個童生迴來。”
秦禾攤攤手,“我哪是那塊料,這些都是話本上麵的,正經書籍我看的可不多。”
但在整個秦家村,他比不過的也就秦鈞以及那幾個跟著秦鈞學習的堂弟們了,其他人的都比不過他。
爭牛風波過後,再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平平安安的來到年關。
“小鈞,叫大舅。”秦蘇氏今天格外的高興,她的娘家人終於過來看她了,這讓她放了心,一家人終於平平安安了。
之前她也很想念,可家人都逃難去了,也沒個消息。
秦鈞這位大舅,今年才剛剛從外麵迴來,打聽之後知曉妹妹也逃過了劫難還迴到了原本的村子居住,便趁著過年來探望了。
秦鈞拱手,喊一聲大舅。
這位大舅立刻不自在的起身來,秦家過的比自己好多了,有牛有羊還有不少的家畜,房子是磚石建造的,又寬敞又明亮,院落也極大,比本村的地主家還要氣派的多。
吃的喝的也都是自己聽過卻少見的東西,而且家裏還有不少書籍,這是成了有文氣的人了,說不定會成為童生老爺呢,哪能讓未來的童生跟自己打躬作揖。
秦鈞笑著請他坐下,偷看一眼母親,見她也是無奈,隻得在旁邊陪著,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大舅太過老實木納,秦鈞擔心自己的說出讓他不高興
的話。
秦蘇氏陪著他說話,時不時的抹眼淚,逃難的人可不會有什麼好生活,她的父母沒能撐過亂兵的劫難,客死在了他鄉,今年夏天才得以落葉歸根。
“鈞哥!”秦武在外麵喊了一聲。
有些不自在的秦鈞跟大舅說一聲道歉的話,便去外麵了。
“鈞哥,村外發現了野狼的蹤跡。”秦武有些小興奮,野狼來了那就可以出去晃悠了,不用抱著書使勁讀了。
秦鈞迴屋拿了青櫨和獵弓,招唿幾個人便出村子去追獵那群敢靠近村子的野狼。
秦家,秦蘇氏詢問著娘家過的怎麼樣,要不要支援一點。
“也還好,分了些地,不至於餓著,已經比以前過的好多了。”蘇木吶吶的說著,“小鈞怎麼樣,讀書讀的好不好?”
秦蘇氏笑著說,“讀的可以,十裏八村的都比不上他。”
“啊,那可以考上童生老爺了吧?”蘇木麵露驚訝,也愈發的拘謹了。
秦蘇氏見他如此拘謹,沒有說秦鈞已經是秀才,正在準備三年一次的省試,“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聽說能讓咱們這些人考的不到一半呢。”
“那可有些難。”蘇木不懂考試的事情,隻能附和著。
秦蘇氏見狀便換了個話題,“讀書也不是那麼好,忙著準備考試連結婚的事情都拖著了,和我一般大的都抱了孫子,我這連兒媳婦都沒見過呢。”
“是啊,二狗今年也有孩子了,小鈞確實慢了。”蘇木說起孫子,木訥的臉上有了些笑意,“你得催催他了。”
聊起孩子輕鬆了不少。
聊過一陣子,秦蘇氏這才知曉,自己的大哥有三個孩子,大狗二狗已經結婚並且有了孩子,三丫也已經嫁人了,二哥家情況也差不多。
說道中午的時候,秦鈞拖著一頭牛犢子似的頭狼迴來了,“大舅,今天吃它。”
秦大牛拿著刀子走來,將頭狼洗剝了,剔骨分肉,煮上一大鍋,鞣質了皮毛,剔去狼尾巴的細骨頭,將之做成圍脖放置陰涼處。
“小鈞,過來。”秦蘇氏招招手,“來給你幾個表侄子取名字。”蘇木給他們取的名字很簡單,沿承自古以來的賤名好養活的取名法則,不過名字好取,但不好聽,想要好聽的名字,得找能認字的人給取,但那需要好些個銅板,蘇木自然是舍不得花那些錢。
現在有了秦鈞這個能讀書識字的,聽到要給自己的孫子取名字,不由得露出笑容。
“好嘞。”秦鈞拿出書籍,“大舅希望他們長大後做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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