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很快迎上了陸淵。
“陸老!”陳禹朝陸淵躬身一禮,而後從懷裏取出了劍譜遞了過去。
劍譜自然是昆吾劍訣的劍譜,是陳禹這幾天抽空記載下來的,包含著血焰帝君對這門劍術的全部理解,並無絲毫藏拙。
不過即使是血焰帝君,也僅僅得到這門劍法的半本。
陸淵上下打量陳禹一眼,接過陳禹的劍譜,也不翻看,直接收入了儲物袋中,說道:“陳禹,對蘇烈,你可有把握?”
“當然!”陳禹笑笑,說道:“天罡境二層雖然有點難纏,不過問題不大!”
“你也不要大意,蘇烈也是學宮中極出色的學員,掌劍雙絕,蘇家的上品劍術淩霄劍法已被他練到大成,劍意十分淩厲。除此之外,他還修煉過蘇家的天龍鍛體功,肉身力量也很強!”
陳禹聞言微微一怔,而後點頭道:“多謝陸老提醒,我會小心應付!”
“若是沒事的話,陪我巡視早課如何?”陸淵又說道。
陳禹拱手一禮,道:“多謝陸老愛護,晚輩求之不得!”
陸淵聞言爽朗一笑,邁開步往前走,道:“我曾遊曆南荒諸城,見識過很多年輕強大的天才,你的天賦才情可以排進前三。你年紀尚輕,等成長幾年後參加城戰選拔,禦靈宗肯定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陳禹搖頭,說道:“陸老謬讚。不敢隱瞞陸老,這一次城戰我就得參加!”
陸淵眉頭一挑,說道:“你年紀尚輕,何必這麼著急?”
陳禹對此隻能苦笑。
“也罷,你自有你的想法。不過,過剛易折,你切不可過於自恃天資!”陸淵提醒道:“需知南荒大陸廣袤無際,天資卓絕的天才多不勝數。我曾經在無崖城見過一位天才,以十八歲的年紀突破至天罡境五層不說,更是天生火靈體質,同輩中無可爭鋒!”
陳禹知道陸淵是好心提醒,於是默然點頭受教。
兩人漫步而行,引得很多學員投來驚詫無比的目光。
“陸山長竟是很看好陳禹?”
“這鄉下
來的鄉巴佬何德何能,竟能得陸山長的看重?”
“難道陸山長也認為這姓陳的能擊敗蘇烈不成?”
陸淵在武道學宮威望之高,無人能及,他和陳禹並肩而行,所透露的意思讓很多人猜測不已。
陳禹卻知道陸淵是在給自己造勢!
陸淵是要告訴所有人他和陳禹關係不淺,讓那些要出手對付陳禹的人心生忌憚。這一點,陳禹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對身邊的這位陸山長,陳禹心存感激。
巡視一圈之後,陸淵才放陳禹離開,他自己則和燕子然離開了廣場。
燕子然這次從始至終都沒有說多餘的話,隻在離開的時候朝陳禹點頭示意了一下。
注視著陸淵離開,陳禹想起和自己結盟後迄今為止未曾再露麵的蘇青桓,不由露出一絲感慨之色。
轉身迴去,陳禹找到了君澈。
君澈正陪著一個風姿綽約的中年婦人說著話。
看到陳禹過來,君澈立刻招了招手。
“俞老師,這就是陳禹!”君澈介紹道。
“我知道!”中年婦人四十許年紀,身著鵝黃色長裙,體態豐盈,麵容姣好,自有一種熟透的動人風韻,她朝陳禹點點頭,不冷不熱地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您謬讚了!”陳禹拱手一禮說道。
微微頷首,這位俞老師沒有和陳禹多說的意思,和君澈簡單說兩句後就走開了。
君澈說道:“俞慧老師是疏淡的性子,陳禹你別介意!”
陳禹點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你怎麼和陸山長也認識,而且還很熟悉?”君澈又好奇地問道。
“算不上熟悉,隻是上次見過一麵而已……”陳禹含糊其詞地迴答一句,轉移了話題,道:“君澈你要參加鳳雛榜戰吧?目標是第幾?”
鳳雛榜戰的規則陳禹已經清楚,其實就是挑戰賽。
十座鬥鳳臺按編號為一到十號,分別代表了第一至第十的名次!
榜戰分為三個過程:
最開始是爭奪挑戰權,學員目標是哪個名次,就登上哪座鬥鳳臺和其他學
員爭奪這座擂臺的挑戰權。
到得力壓同儕,守住擂臺後,上個月的鳳雛榜榜上有名者就登臺和挑戰者決鬥,分出勝負。
最後是確定鳳雛榜的十人名單,而後這十個又可以相互挑戰以確定最終排名。
“我的目標是第六!”君澈說道:“上個月我在第六名上敗於千山堡的張青鬆,我目標是擊敗他,重迴第六,我哥的目標是前三!”
“以你的實力,也隻是第六?”陳禹有點意外。
雖然沒有和君澈切磋過,但陳禹看得出君澈的實力不差,在天罡境一層的武者中屬於比較出色的那種,沒想到君澈竟隻能爭奪第六。
可見武道學宮天資出眾之輩並不少。
和君澈聊著天,沒過多久,陳禹看到君明道冷著一張臉走了過來,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年輕女孩,她熱情地和君明道說著話,君明道卻有一搭沒一搭地迴答著,冷淡孤傲的神態和女孩熱情的神色形成鮮明對比。
來到近前後,君明道對陳禹沒什麼好臉色,倒是那個女孩和君澈關係似乎也不錯,她和君澈說打了招唿聊了幾句後,落落大方的和陳禹說起話來。
女孩名字叫吳薇,出自三百鎮堡中排名二十三位的吳家堡。
這吳薇既然很熱情,陳禹倒不好不理,於是也談笑風生地和吳薇聊起天來,倒覺得這吳薇既不因自己得罪了蘇家而保持距離,又熱情大方,對這女孩的印象還不錯。
看到一向對自己熱情無比的吳薇和陳禹有越發熟稔的趨勢,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君明道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聊天的時間裏,開始有不少人從學宮街走過來,朝鬥鳳臺這邊而來,而且,來的人越來越多。
君澈看到這一幕,說道:“這次來觀戰的人看來比上一次要多不少,蘇烈下了不少功夫!”
“似乎有不少人是蘇家的高手呢!”吳薇也朝陳禹說道:“陳禹你得小心,不論勝負,隻怕都有點麻煩!”
陳禹對此倒不擔心,朝吳薇笑笑,說道
:“人越多才越好玩,吳薇小姐你會不會上臺?”
“我啊,實力差了點!”吳薇說道:“不過還是要上去切磋一下的!”
不多時,隨著來的非學宮學員的外人越來越多,廣場上變得一片嘈雜,那些進行早課的學員也都停止了晨練。
一個麵容威嚴的老者躍上正中的鬥鳳臺,身周罡氣湧動,形成一股強大的懾人的氣勢。
君澈低聲給陳禹介紹了一下,那老者名為洪雷,是武道學宮負責獎懲執法的老師,被稱為鐵麵判官。
廣場上的嘈雜漸漸安靜下來。
洪雷開始宣布鳳雛榜戰的規矩,聲如洪鍾,傳遍了整個廣場。
規矩其實很尋常,一麵強調切磋為主,一麵說刀劍無眼,爭榜的學員要對自己的實力有清醒的認知,不要逞強,然後是每個坐鎮鬥鳳臺的老師有權利終止比武,判定勝負。
規矩說完之後,十個老師各自登上十座鬥鳳臺。
洪雷宣布這一屆的鳳雛榜排名戰正式開始,而後他跳下了臺。
廣場上恢複了嘈雜騷然,觀戰的人群以及學員們議論起來。
臺上的十名老師坐在鬥鳳臺邊緣等待著,陳禹注意到一號臺上坐鎮的,居然正是那個愈慧老師。
“唰……”議論和圍觀中,終於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登上了十號臺。
“蘇家蘇重,有意鳳雛榜第十的位置,可有哪位同窗上來一較高下?”那個學員登臺後環顧四周,拱手一禮,做足了姿態後說道。
“我來會會你!”一道人影騰空而起,飛落臺上。
“現在上去的,都是上去表現一下的!”吳薇笑道:“真正厲害的,都會在比較晚的時候才上臺!”
臺上兩人互相拱手一禮後,戰在一起,一個是凝氣七層,一個是凝氣八層,真氣湧動間,拳腳威勢不弱。
兩人的武技在陳禹看來破綻處處,完全不值一提,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即使是臺上這兩個在武道學宮中算不上入流的學員,比起以前的五姓堡五姓家族的年輕一輩來也要強出不少
。
比如說那個叫蘇重的,如果是數月前的陳原對上他的話,也未必就能穩贏。
兩人交手的時間,九號臺上又上去了兩人,戰作了一團。
而後,很快的,五號至八號臺上,也陸續有人上去開始戰鬥。
臺下議論聲陣陣,有人大唿小叫,露出興奮之色,也有人覺得索然無趣。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修長,手持長劍的年輕學員掠上了一號臺。
那人一上去,頓時吸引了臺下無數人的目光,響起一陣議論。
“這人是誰?竟要爭奪榜首之位?”
“榜首位置乃是屬於蘇烈的,這人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一點吧?”
“蘇烈和那陳禹不是要一戰麼?為何還不開始?”
“……”
議論和猜測聲之中,那年輕男子高唿道:“蘇家蘇虎,力爭鳳雛榜第一,可有人上來一戰?”
“蘇虎?蘇家那個天罡境一層的家夥?”
“倒是也不算太差,不過若要從蘇烈手裏爭奪第一,還是差了點!”
“陳家堡陳禹可在,可敢上來一戰?”見臺下並無人登臺,那蘇虎嘴角揚起一絲詭秘笑意,直接點名,大喊道:“我自是比不上蘇烈公子的,不過,陳禹,你壓根不配和蘇烈公子決鬥,我先來領教領教你的手段,可敢上臺?”
陳禹微覺愕然,他沒想到蘇烈還沒出現,倒節外生枝來了這麼一出。
“這是要窺探你的虛實!”君澈微微一怔之後,而後氣憤無比地說道:“蘇烈好生卑劣,竟是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你!”
“是啊!隻要陳禹你一上去,即使擊敗蘇虎,後邊肯定也有人繼續登臺挑戰,用車輪戰讓你下不來臺!”吳薇說道:“沒想到蘇烈竟然這麼不要臉!”
“我要是你,可忍不了!”君明道看著陳禹,冷冷說道。
“陳禹,難道你不敢嗎?”一號臺上,那蘇虎仍在叫囂著,引得一片嘩然,很多人的目光朝陳禹這邊看來。
“你說的對,我忍不了!”陳禹嘴角揚起,朝君明道迴了一句,大步朝一號臺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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