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過來的蘇棠,陳禹心底唏噓了一聲,而後灑然一笑,道:“蘇棠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蘇棠朝陳禹一笑,笑容顯得有點勉強。
看著蘇棠的神色,陳禹暗道蘇棠的臉皮還是薄了點,遠不及蘇青桓那般不要臉。
陳禹當然不會把心底的不滿表現出來,這麼做對他並沒有什麼好處。
而且,純粹的利益結合本來就談不上穩固,蘇青桓視自己為棄子,陳禹並沒有覺得多麼奇怪,甚至心裏很理解。
蘇青桓眼光有幾分,人也很聰明,但決心和魄力卻顯然有所欠缺。
隻是這樣一來,陳禹自然在心底就將蘇青桓列入不可真心結交的名單之中。
這一切和蘇棠沒多少關係,她隻是奉蘇青桓之命行事而已,陳禹還不至於為此為怪罪為難一個女人。
問候一句後,蘇棠神色越發有點難堪起來,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什麼。
陳禹不由失笑,說道:“蘇棠小姐,你來得正好,有事要你幫忙!”
蘇棠聞言一怔。
“你安排給我的管家順伯是不是有個孫子在蘇家?你把人給我可好?嗯,還有他和順伯的身契一並交給我!”陳禹說道:“要多少錢好商量!”
蘇棠沒想到陳禹所謂的幫忙指的是這樣,十分的意外。
想起蘇青桓所說的話,蘇棠略作沉吟後說道:“沒問題,我迴去後就派人把你要的人和身契送過去。至於錢就算了!”
“那真是太感謝了!”陳禹笑道。
“不客氣,我們是朋友不是嗎?”蘇棠忽然想起上次她陪著陳禹來學宮廣場的事,當時在來的路上,陳禹還替她解圍,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陳禹和江塵上鬥鳳臺決鬥的事。
時間其實不長,就過了不足十日而已,卻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嗬嗬,對,我們是朋友!”看著蘇棠有些黯然的神色,陳禹臉上露出一絲玩味之意。
說完這一句之後,又變得沉默。
君澈在一邊看著陳禹
和蘇棠說話,目光閃動間,流露出一絲譏誚之意。
對陳禹以前的事,君澈自然打聽過,上一次陳禹在鬥鳳臺連敗蘇威江塵蘇放等人時,蘇棠就在鬥鳳臺下幫陳禹收起那些作為彩頭的還真丹……這事君澈也看得清楚分明。
但後來君澈沒有見過蘇棠再於陳禹身邊出現,以君澈的聰明,結合五姓堡以及神隕山脈曾經發生過的事,君澈不難猜測出發生了什麼。
所以,對蘇棠,君澈還真是有點看不上,當下她笑了笑,說道:“蘇棠小姐,既然是朋友,在陳禹和蘇烈決鬥之前,為何未曾見你出現過,嗯,哪怕是僅僅一句支持與鼓勵?”
蘇棠臉色頓時一僵。
陳禹不由轉頭看了一眼君澈,隻見她高揚榛首,臉上帶著一種很明顯可以看出的優越感。
而且,隨著這句話的開口,她已是悄然邁出一步,和陳禹貼近了幾分,手臂幾乎都挨在了一起。
朝陳禹眨眨眼,君澈不等蘇棠迴答,說道:“對武者來說,朋友二字可不是輕易不許人,隻因,武者之路艱險莫測,誰知所謂的朋友會不會背後捅刀子,做背信棄義之事?所以,交友須謹慎,蘇棠小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蘇棠眼神變得黯然起來。
當初,她帶著陳禹自陳家堡入明瀾城,一路相談甚歡,而現在,卻隔閡已生!
“君澈!”沒想到君澈會發難,陳禹輕輕搖頭,道:“你不是要挑戰鳳雛榜第六嗎?”
“時間還早著呢!”君澈朝陳禹嫣然一笑,說道:“還輪不到我出場,你會觀戰吧?”
“當然!”陳禹點頭道。
“這一戰不論成敗,我都要入雲蒼山曆練了!”君澈眨眨眼說道:“陳禹你要不要一起去?戰如意姐姐現在應該在那邊!”
陳禹搖頭,道:“我暫時沒這個打算!”
對所謂的雲蒼山,陳禹真沒什麼興趣,他從小就在神隕山脈狩獵,對如何狩獵妖獸再熟悉不過,根本無須通過這樣的戰鬥
來增加經驗。
即便需要狩獵,神隕山脈比雲蒼山更適合陳禹。
看著陳禹和君澈比較親密自然的姿態,蘇棠眼神越發黯淡,隻覺心裏有種淡淡的失落,雖然陳禹出言替她解圍,她卻覺得和陳禹真的已經再難稱得上是朋友。
勉強一笑之後,蘇棠說道:“陳禹,你剛才所說的事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我先告辭了!”
陳禹心底倒有一點不忍,不過隔閡已生,卻是不可能當不存在,他點點頭道:“替我向五爺問好!”
感受到陳禹話裏一絲別樣意味,蘇棠點點頭,不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君澈看著蘇棠的背影,露出勝利的笑容,轉頭看向陳禹。
陳禹轉頭,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君澈有種小心思被陳禹看穿的感覺,臉色微紅,立刻起了一個話題道:“想要提高實力,除了你上次和戰如意姐姐所說的方法之外,還有別的辦法沒有?”
陳禹也不戳破君澈的心思,搜索了一下記憶,說道:“就怕你太危險,太苦太累!”
“我不怕!”君澈垂下頭,語氣堅決地說道。
“一般說來,生死搏殺最容易提高戰鬥力!”陳禹說道:“你堂堂君家大小姐,何必冒這種險?”
君澈說道:“我覺得,我不能差你太多,一年後的城戰選拔,你必然會參加,我也想盡力爭取一下!”
陳禹聞言露出一絲異色,深深看著君澈精美美麗的容顏,說道:“那你可想好了,在明瀾城,你是君家大小姐,衣食無憂,手上資源豐富。但去了禦靈宗那種地方,沒人再管你是什麼大小姐,也沒有會在意你身後的家族,嗯,你身後的君家再無法成為你的倚仗,也無法給你提供太多助力……”
“你會參加吧?”君澈打斷了陳禹的話,抬起頭,妙目流轉,沉聲問道。
一雙美眸中帶著一種別樣的意味。
“會!”陳禹一怔之後,點頭道:“隻要我沒有死於蘇家之手,就誰也無法阻止
我!”
“那我也會竭盡全力參加城戰選拔!”君澈說道:“我大哥占去一個名額,我想要說服我爹替我爭奪第二個名額,必須展現出足夠強大的實力。陳禹,你肯幫我嗎?”
陳禹心情隱隱有所觸動,歎了一聲,道:“君澈,我真不希望你這樣,武道之路弱肉強食,生殺予奪,你的容貌不唯不能成為你的助力,反而會成為你的拖累,你想和那些天才比肩,所付出的代價會比你想象的更大!”
“我意已決!”君澈沒有半分堅決,語氣堅定。
“每一戰傾盡全力,在生死之間領悟和突破!”陳禹凝視著君澈的容顏,半晌後,徐徐說道:“這是最兇險的方法,也是無可替代的方法。除此之外,在各種極端的環境下修煉,可以磨練自己,比如說河流之中練到練劍,瀑布下淬煉體魄,嚴寒中練氣。你既然有這種決心,那麼,先從鬥鳳臺開始吧!”
“嗯?”君澈轉頭看向鬥鳳臺上正在進行的切磋和比武。
“整個武道學宮,其實也沒幾個天罡境二層的學員。你是天罡境一層,那麼,就從爭奪第三名開始吧!”陳禹淡淡說道:“如果能拿下第三名,我可以給你一部功法,再把相關的經驗都寫下來給你!”
注視著三號鬥鳳臺上正在進行的比武,君澈美眸閃動著,一股熊熊戰意開始在臉上浮動,她沉聲說道:“好!”
“那去吧!”陳禹負手而立,說道。
君澈點頭,一步步朝三號鬥鳳臺走去。
很快,三號鬥鳳臺上進行的比武分出勝負,勝出的是一個非蘇家的天罡境一層的學員。
不待那被擊敗的武者下臺,君澈縱身而起,躍上三號鬥鳳臺。
臺下響起陣陣驚唿,很多學員露出驚訝之色。
君澈的身份以及美豔之名在武道學宮無人不知,但實力嘛,眾所周知的是她根本無法擠進鳳雛榜前三。
上一屆鳳雛榜戰,君澈都沒能守穩第六,被挑戰者給擊敗。
如
果是爭奪第五第六,君澈倒是很有可能……甚至,這爭奪第三,如果君澈壓到挑戰權之爭快要結束時上臺也不是全無機會,現在嘛,太早了點,機會很渺茫!
在議論聲中,戰鬥很快開始。
君澈率先出手,手中長劍舞得密不透風,君家的飛鳳劍法被她施展得密不透風。
三分鍾後,君澈勝出,過程不算艱難,也不是太容易,因為,挑戰權的最終爭奪還未開始,她的對手雖然也是天罡境一層,但實力算不上出眾。
第二場,君澈纏鬥許久獲勝,對手同樣算不上強勁!
第三場,君澈苦戰,肩上甚至被對手的罡氣擊中,但仍憑著對劍術的不俗領悟取勝。
第四場,君澈的對手是蘇家的一名天罡境一層的學員,將蘇家的披風劍法練到了小成,君澈苦戰之後,身上添了數道劍傷,隨手都可能敗北時仍苦苦支撐,最終敗中取勝,獲得勝利。
然而,她露出虛弱之態後,激起了其他學員撿便宜的心裏,第五場時,哪怕她拚盡全力,也終告敗北。
好在,傷勢並不嚴重,畢竟,她的對手因她的身份以及容貌,多少有點留手。
待她一敗,君明道立刻衝上臺將她攙了下來,且神色惱怒無比地不斷數落和訓斥著她,她執拗地推開她的兄長,朝陳禹走來。
“對不起,我拿不到第三!”君澈神色蒼白,失落地說道。
“已經很不錯了!”陳禹說道:“明天來找我吧!”
“陳禹你個混蛋,你竟然慫恿澈兒去爭第三!”君明道徹底怒了,一把抓住陳禹的衣領,怒斥出聲。
陳禹笑笑,不以為意。
“二哥,你走開!”君澈一把將君明道推開,說道:“我已下定決心,你如果阻我,我就不認你這個哥哥!”
君明道臉色變得鐵青。
“好了,迴去吧!”陳禹朝君澈一笑,說道:“鳳雛榜第三……不,第一都遲早是你,我相信你能做到!”
說完,陳禹揮揮手,轉身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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