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禹保持著警惕前行,卻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到剛剛獲得的儲物袋中。
令陳禹感到驚訝的是,儲物袋中東西竟是多得超出他的想象,各種武器以及資源裝滿了整整一個儲物袋,其中一些武器,陳禹分明感覺到了靈屬性的氣息,雖然沒法細看,但可以肯定裏頭的靈器不止一件。
“看來那家夥襲殺的武者真不少!”陳禹感慨一聲,倒也並不奇怪於那人不動用更強大的靈器或是偽靈器……但凡這種修煉狠絕到極致劍術的武者,除了劍之外,不會倚仗他物。而且,體質屬性這種限製的存在,儲物袋中的靈器偽靈器那家夥也未必能動用。
“倒是算發了一筆不小的財!”陳禹心念轉動,忽而停下,打開這個儲物袋一陣搜尋,找到了一枚木牌。
木牌入手,陳禹頓時感覺到裏頭蘊含的那一縷靈氣的量是一枚普通木牌的二十倍左右。
換而言之,那刺客一樣的家夥,已經擊殺不下二十個武者,通過木牌中靈氣的不斷合並,最終剩下這樣一枚選拔木牌。
就這樣一枚木牌,也許已經足以讓一個武者通過城戰選拔,成為禦靈宗外門弟子了!
城戰選拔,取木牌中靈氣排在前六百的武者為禦靈宗外門弟子。以參加城戰選拔的萬餘人的數量來計算的話,奪得二十枚木牌,其實已有不小的幾率通過城戰選拔了。
六百武者,二十枚木牌,合計就是一萬二千枚木牌,這個數量接近總共的木牌總量。所以這個計算大致不差!
所以說,對出自禦靈分宗的弟子來說,他們通過城戰選拔確實不是一件難事,甚至可以說輕而易舉。
拿著木牌,陳禹考慮一下後,將木牌又收入自己放置最重要東西的儲物袋之中,沒有用星魄
將木牌中的靈氣吸收。
這枚木牌,陳禹打算交給墨姝,確保墨姝成為外門弟子。畢竟,他還欠著墨家的情分,有了這枚木牌,情分也算是有個了斷,他不再虧欠墨家以及墨道榮什麼。
接下來半個時辰,陳禹陸續又遇到一些武者,其中也有幾個遊走著在獵殺世俗武者的分宗弟子,陳禹都輕鬆避開。
忽而,陳禹發現前方的地勢變得十分平緩,林木變得非常稀疏,透過林木的間隙,陳禹看到平緩地帶的正中,燃燒著一圈火帶。
火圈很大,有著數百米方圓,在火圈外的三個方向上,著三撥人,每一撥都有二三十人之多。
在火光的映照下,夜晚的霧氣也不那麼明顯,可以看到這些人很多神色專注地看著火圈正中,似在等待什麼。
陳禹不由覺得有些奇怪,略略尋思著,他加快速度靠近。
即將來到樹林邊緣處時,陳禹不忘目光遊動,留意附近,確定不會有什麼危險。
目光掠過十幾米外的一顆樹後時,陳禹猛地一驚。
在那個位置,兩個男子並肩而立,一個身著白衣,身材修長,另一人則著朱袍。
按理說,不管是白衣,還是朱袍,在夜色之中都應該十分醒目,但陳禹可以確定他方才完全沒有看到,也未感覺到這兩人的存在,這兩人氣息就似完全不存在一般,陳禹完全沒有半點感應。
而且,陳禹一瞬間又驚駭的發現兩人和先前在這秘境中見過的所有武者不同,兩人的年紀都很大,白衣男子年過四旬,朱袍男子則年過六旬,分明是一個老者!
這一發現,讓陳禹瞳孔驟縮。
那兩人遙遙注視著那火圈地帶,在談論著什麼,神色從容,壓根不是在低語時該有的神態,但僅隔著十幾米的距離
卻半個字也聽不到。
“宗門高手?”陳禹心底浮現這麼一個念頭,立刻就要轉身離開。
但這時,那白衣男子卻忽而轉過頭來,目光落在陳禹臉上。
白衣男子麵容英俊儒雅,他的目光並沒有顯得多麼銳利,反而挺柔和,但視線似乎隔了一層霧氣一樣,但目光僅看了陳禹一眼,就露出訝色,嘴唇張了張,似乎發出了什麼聲音。
那朱袍老者也轉頭看向陳禹,此人高目隆鼻,三角眉,單是麵相就帶一分刻薄和不好親近之意。他的視線同樣像是隔了一層霧氣,但依然像是無形利劍一樣。
陳禹心底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不安,身軀頓時變得無比僵硬。
陳禹有一種感覺,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隻需輕輕按一下手指就可以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兩人注視著陳禹,嘴唇翕動,似在交談著什麼。
這一刻的陳禹,隻覺無比的煎熬,一顆心已繃緊到了極致。
“好像快到了,不知那些分宗弟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那千年通靈藤到底出現了沒有!”正在這時,有人聲傳來,伴隨著的是幾道衣袂破空的聲音。
那白衣男子似也聽到了聲音,淡淡一笑後,朝陳禹招了一下手。
陳禹一顆心狂跳了一下,但心念轉動間,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根據血焰帝君的記憶,陳禹基本可以確定這兩人是玄幽境的強者。在記憶中,年輕時的血焰帝君麵對玄幽境的強者,也有和陳禹現在類似的感受。
陳禹邁步朝兩人走了過去。
白衣男子笑笑,身周忽出現一股無形的空氣波動,這波動擴大著,將陳禹籠罩在了其中。
陳禹頓時感覺自己被某種古怪的場域覆蓋在了裏頭。
這種場域,和定風刀的那個場域卻又不同,在
這個場域之中,陳禹隻覺自己如被一層水膜包裹在了裏頭,和外界分明隔了一層精神之力。
“小家夥竟然修煉有眸術神通,還真是罕見得很!”與此同時,陳禹也聽到了白衣男子的聲音,聲音溫和從容,如春風拂麵,自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風度氣質。
陳禹心裏猛地一跳。
不過也不奇怪,在玄幽境的高手的眼中,一個天罡境武者想要隱藏秘密實非易事。而且陳禹剛才確實是通過血焰眸術才發現這兩人在這邊的,血焰眸術暴露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而且,氣血還如此之盛,定是修煉有煉體功法!”頓了頓,白衣男子又笑道。
陳禹隻覺此刻的自己就像裸身在烈日下,全身上下都沒有了秘密可言。
忽而,陳禹隻覺背上一輕,他身軀一僵,抬頭看去,隻見那朱袍老者已將他背著的雀火劍抓在了手裏,將雀火劍上邊包著的布帛震碎後,露出了雀火劍的真容。
“果然是慕容楷那老兒煉製的雀火劍!”朱袍老者冷冷道:“小子,你難不成殺了慕容楷的寶貝女兒?”
陳禹看著朱袍老者生人勿近的麵容,心弦猛地繃緊。
白衣男子笑而不語。
深吸一口氣,陳禹說道:“明瀾城陳禹,見過兩位宗門前輩。迴稟這位前輩,晚輩從慕容輕舞手中奪了這把劍,卻並未傷及慕容輕舞!”
陳禹摸不準這老者和慕容輕舞的關係,隻能這樣迴答。
“是麼?就算你殺了慕容楷的女兒,也和我沒什麼關係!”老者冷淡道。
“定風刀,雀火劍。你這小家夥還真是有本事!”白衣男子目光掠過陳禹手中所握定風刀,一眼就認出了定風刀,笑著說道:“明瀾城乃是七十二城之末。出自那種地方,卻能煉體功法和罕
見眸術,且能拿到這次城戰選拔所投放的武器中最強大的一柄玄器,機緣還真是非同一般!”
陳禹一顆心又繃緊。
“氣運不過一時而已!”老者冷冷道:“誰能保證一生都有好氣運相隨,實力強大才是根本!”
說話間,幾個參加選拔的武者從三人身邊掠過,最近之人離三人所在位置不過三五米而已,卻對三人毫無所覺。
陳禹甚至看到有人視線從自己身上掠過,卻沒有半點反應,像是自己隱形了一樣!
“秦峰主所說過苛了!”白衣男子笑道:“此子修煉有煉體功法,能在這個年齡有天罡境二層的修為,已是不易。”
他卻不知陳禹修煉血焰霸煉訣的時間不足兩年,否則對陳禹的評價顯然又會變得不同。
“陳禹,你是為通靈藤靈魄而來?”白衣男子又問道。
“是的!”陳禹心裏一緊,卻坦然迴答道。
“心思不小!”老者冷道:“風玄,司徒嵐,陳道臨無一不是人中龍鳳,你小子可差得遠!”
“總要勉力一試!”陳禹默然了一下,不卑不亢地說道。
“倒有幾分誌氣!”白衣男子笑道:“你能發現我們的存在,也算有緣,我不妨給你指點一下眼前局麵!”
說著,白衣男子朝那遠處火圈一指,說道:“通靈藤就在火圈之中,火克木,風玄他們先是以靈晶吸引通靈藤來到此處,而後通過火帶隔離,將通靈藤限製在火圈之中。他們逐步將火帶往裏推進,直至使通靈藤無處可逃!”
陳禹聞言一怔,而後才明白那火圈的作用。
陳禹不得不承認,出自分宗的弟子身家和見識果然非同一般,換了來自七十二城的世俗武者,便是能想到這種辦法,也沒有木屬性靈晶來引誘那通靈藤靈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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