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談話聲以及衣袂破空聲陸續(xù)響起,卻是不斷有來自七十二城的世俗武者來到陳禹三人所在的區(qū)域。
無一例外的,每一個來到附近的武者都沒有發(fā)現(xiàn)陳禹他們?nèi)说拇嬖凇6愑恚瑒t能清楚地聽到這些陸續(xù)趕來的武者的對話聲。
“風(fēng)玄,其父為內(nèi)門一位普通執(zhí)事,出身算不是多麼了得,卻天資卓絕,三歲習(xí)武,生成氣感。十一歲便可突破天罡境,但為夯實基礎(chǔ),他壓製修為,轉(zhuǎn)修煉體功法,十五歲煉體小成始突破天罡境,三年間連續(xù)突破六層小境界,於十八歲達(dá)到天罡境六層巔峰,二十一歲突破天罡境七層,二十三歲突破天罡境八層!”
白衣男子話鋒一轉(zhuǎn),忽而不再繼續(xù)介紹通靈藤,而是轉(zhuǎn)而介紹起風(fēng)玄的事跡來。
陳禹露出傾聽之色,神色平靜,心中卻暗自凜然不已。
這風(fēng)玄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遠(yuǎn)非世俗諸城中所謂天才能及。
便是在血焰帝君記憶中的玄天宗,似風(fēng)玄這樣的人物也是罕見。甚至可以說比起血焰帝君,也未必遜色多少,要知道血焰帝君也是在接近三十歲時才突破蘊靈境,而風(fēng)玄現(xiàn)在也不過二十四五歲而已,如果修煉順利,三十歲前不無突破蘊靈境的可能。
天罡境的修煉,越往後越艱難,尤其是最後三層境界的突破,都是以年為單位來計算!
“陳道臨,禦靈宗內(nèi)門長老陳至元之子,三歲習(xí)武,十二歲突破天罡境,而後兼修煉體功法,十八歲達(dá)到天罡境七層,二十二歲突破天罡境八層。據(jù)說他目前離天罡境九層僅一步之遙!”
“陳道臨要強過風(fēng)玄?”陳禹一怔,問道。
“那倒未見得,兩人切磋時,不相上下!”白衣男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司徒嵐,禦靈宗青陽峰峰
主極元真人獨女,三歲習(xí)武,十歲突破天罡境,兼修煉體功法,十九歲突破天罡境七層,二十三歲突破天罡境八層!”
“三人均非單一的金屬性體質(zhì),不過也均不是木屬性單一體質(zhì),但他們均對通靈藤誌在必得!”白衣男子繼續(xù)說道:“陳禹,你可知其中緣由?”
“通靈藤靈魄有特殊作用?”陳禹問道。
“見識真不錯!”白衣男子說道:“通靈藤孕育出靈智已是難得,這種靈魄還有吸收草木生機之特殊功效,對武者的作用大到超出想象!”
“寧殿主,你和這小子說這麼多,有這個必要嗎?”一邊的朱袍老者冷笑一聲,說道。
“人才難得!”白衣男子笑道:“陳禹若非出自世俗,而是從小在分宗被培養(yǎng)的話,怕是未必遜色於風(fēng)玄等人,或許如那元稹一般,風(fēng)頭更在風(fēng)玄等人之上!”
“你太高看他了!”朱袍老者毫不諱言地說著,將雀火劍還給陳禹,說道。
白衣男子笑笑,說道:“陳禹,現(xiàn)在你還覺得你有奪得通靈藤的希望嗎?”
“總要一試方知!”陳禹默然一下,說道。
白衣男子聞言一笑,說道:“果然是心性堅定之輩。好吧,火圈快要熄滅了,嗯,通靈藤也已顯形,你看這些人都動了!”
視線之中,火圈果然開始黯淡下來,隻剩下餘火搖曳,在火圈之中,一顆古鬆佇立著,並不算高大,在古鬆上,有一道湛湛靈光閃著虛影,呈長藤形狀,盤繞著古鬆的樹幹。仔細(xì)望去時,那長藤狀的虛影蜷縮著,似乎還有些不安。
一道道人影從空地外騰起,疾掠過去。
就是陳禹周圍,也有一道道人影疾掠了過去。
相比聚集在這霧穀豐丘的世俗武者,分宗弟子的數(shù)量終究太少,他們雖然攔截以及擊殺了很
多世俗武者,但依然有很多武者來到了此處,在這一刻撲向那通靈藤。
而且,世俗武者之中,像公孫皓江鑄等天罡境七層的高手實力本就不凡,並不是那麼容易被被普通分宗弟子攔截的。
“你去吧,祝你好運!”白衣男子說道。
“多謝前輩提點!”陳禹將雀火劍綁到了後背,躬身一禮,道:“敢問兩位前輩尊姓大名!”
“這個你就沒必要知道了!”白衣男子笑容依然溫和,說道:“你隻要能成為宗門弟子,打聽出我們的名字不是難事!”
陳禹不再多說,再度拱手後邁步走出,不急不徐地朝那株古鬆而去。
隨著陳禹離開那如水一般精神力所籠罩的場域範(fàn)圍,他的身形突兀地出現(xiàn),有兩個就在不遠(yuǎn)處觀望著那古鬆以及通靈藤的年輕武者心有所感,猛地轉(zhuǎn)頭,看到陳禹詭異突然地出現(xiàn),呆了呆後露出駭然無比的神色來。
這兩個年輕武者也和剛才的陳禹突然發(fā)現(xiàn)白衣男子和朱袍老者時的反應(yīng)如出一轍。
陳禹甚至朝那兩個年輕人笑了笑,然後才繼續(xù)朝那古鬆走去。
叮叮叮……
雪亮的刀芒劍芒閃動著,伴隨著激鬥之聲響成一片,黯淡的火圈之外,那三撥分宗弟子攔截住闖過去的武者,場麵變得混亂。
在這種混亂之中,三道人影急速縱起,直撲古鬆之下,每一道人影都蘊著氣貫長虹的氣勢,強大無匹,令人隻能仰望。
三道人影,一人為身材修長挺拔的英武男子,一人為窈窕曼妙如仙子的女人,還有一個麵容冷峻淡漠,氣質(zhì)孤傲崖岸,風(fēng)采逼人。
這三人,顯然就是風(fēng)玄,陳道臨,司徒嵐三人了!
激鬥中,有人倒下,血腥味濃烈。
四麵樹林中,越來越多的人影騰起撲出。
在風(fēng)玄三人已至那古鬆下時
,選擇觀望的武者也再按捺不住。
陳禹倒是不著急,公孫皓說過那通靈藤在萬靈殿存在千年也無人能夠融合,所以陳禹並不覺得風(fēng)玄三人一出手就能夠馴服和融合通靈藤。
場麵在這一刻變得混亂之極。
“一枚通靈藤,足以讓這城戰(zhàn)選拔的武者數(shù)量銳減一成。未免太過殘酷了一點!”陳禹離開的位置,白衣男子低低感慨一聲,說道。
“成王敗寇!”朱袍老者淡淡說著,目光卻盯著不斷接近那邊的陳禹,說道:“你對那叫陳禹的小子另眼相看,可是有別的原因?”
“有不俗的煉體功法,有罕見的能看穿玄幽隱身陣的眸術(shù)神通,這還不值得另眼相看嗎?”白衣男子笑道。
“不夠,你寧羽時性格看似溫和,內(nèi)心卻極驕傲,眼光更是極高。據(jù)說那元稹曾通過其父求你指點,都未能入得你眼,這陳禹不過天罡境二層,單憑這些如何能讓你另眼相看?”朱袍老者冷笑道。
“好吧,秦峰主還真是了解我寧某人!”白衣男子笑道:“如果我感應(yīng)沒錯的話,那陳禹體內(nèi)有一枚靈魄存在!”
“靈魄?”秦峰主略訝,道:“城戰(zhàn)選拔至今也不過開始十餘日時間,那小子已經(jīng)奪得一枚靈魄了?”
寧羽時笑笑,淡淡點頭道:“也許是奪到的,也許是早已另有機緣得到的,除了他自己,又有誰人知道?”
“不對!”秦峰主猛地?fù)u頭道:“你寧羽時掌管萬靈殿多年,對各種靈魄再熟悉不過,投放到這秘境內(nèi)的五枚靈魄又是經(jīng)你之手拿出來的,你怎會不知他的靈魄是否在這個秘境內(nèi)所得到?”
寧羽時笑道:“秦峰主高看我了,我又沒有抓住他探查一番,又如何確定他體內(nèi)靈魄是什麼?”
秦峰主還是不信,不過倒沒有糾纏這個
話題,說道:“這麼說來,那小子完全是貪得無厭,已有靈魄在身卻再圖謀靈魄,他不知靈魄絕非越多越強嗎?”
“誰知道呢?我倒挺看好他!”寧羽時說道:“也許能有驚喜也不一定!”
“能有什麼驚喜?難道他還真能虎口奪食,從風(fēng)玄,陳道臨司徒嵐他們眼皮子底下將通靈藤帶走?”秦峰主冷笑道。
“聽說秦峰主在五十年前埋下一批龍泉釀,是時候啟出一嚐了!”寧時羽忽而說道。
“嘿,如果那小子真帶走了通靈藤,龍泉釀管夠!”秦峰主聞弦歌而知雅意,冷笑道:“就是不知你又能拿什麼出來作賭?”
“樨火為廚!”寧羽時笑道。
秦峰主那三角眉抖動一下,稍有些意外,道:“那就說定了!”
那一株古鬆下,三道人影分頭定,而後三人中一人探手朝盤踞著古鬆的那道靈光虛影抓去。
轟,一道極度強大的氣勢騰起,陳禹驟然偏頭,隻見二十米外,一條身材高大魁梧的人影身周流轉(zhuǎn)著橘紅罡氣,如一輪熊熊烈日燃燒,氣息熾烈無比,使人無法接近,快如奔馬,直撲古鬆下。
兩個分宗弟子身軀一閃,舍棄了原來的對手?jǐn)r了過去。
蓬蓬……兩道人影立刻倒飛而出,那如烈日燃燒的人影頓時衝出阻截,直衝向那古鬆下。
世俗武者之中,也是有著天資卓絕武者存在的,在陳禹看來,這個突然展現(xiàn)強大實力的武者實力就屬於天罡境七層中的佼佼者,一身火靈屬性的罡氣極為強大,且無疑修煉有煉體功法。
眼看著那人就到了古鬆下,這時一道劍光驟起。
那古鬆下三人之中,那個身材挺拔的男子忽而轉(zhuǎn)身,一劍斬出。
劍芒如撕裂黑夜的閃電,在這豐丘之頂仍在燃燒的火焰在這一刻也變得黯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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