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寤隻是頷首一下,朝道洪一指,傅博群立刻上前接過兩枚玉牌遞給公羊寤。
隨意一瞥後,公羊寤收起自己的玉牌,將道洪的拋還給道洪,目光落在陳禹麵上,笑道:“陳禹,你被揍得真像一隻豬頭。感覺如何?”
陳禹咬牙切齒,道:“聖使大人,您這差使恕我無能為力,您不如放過我,咱們就此分道揚鑣如何?”
“可以!”公羊寤點頭道:“那我隻能在瑯琊劍宗找個人來替你幫我辦事了。嗯,你以後與本使無關!”
左行舟以及所有的劍宗高層微微一怔之後,除了左行舟柏嬰塗晉等幾人外,大多數人露出了喜色。
公羊寤混元境的威壓讓他們無從揣測深淺,但無一例外均心悅誠服於公羊寤的實力。若能在公羊寤鞍前馬後效勞,這於他們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左行舟躬身恭敬一禮,“瑯琊劍宗宗主左行舟,拜見聖使大人!”
公羊寤看了左行舟一眼,也是微微頷首。
其他人也紛紛恭敬行禮。
“能為聖使大人辦事,是陳某的榮幸!”聽著公羊寤的話,陳禹暗罵公羊寤的無恥,說道。
如果陳禹和公羊寤無關,現在他想在瑯琊劍宗的高手麵前完手完腳的離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陳禹除了心裏怒罵之外,隻能妥協。
“你明白就好!”公羊寤麵帶得色,說道:“陳禹,你替本使辦事,馬馬虎虎而已,不要以為自己有多大的功勞。你隨時都可走,本使從不強求!”
這也叫從不強求?陳禹為公羊寤的無恥驚歎,卻隻能捏著鼻子認了,涎著臉道:“聖使大人教訓的是,我心悅誠服了。不過,您看我為您辦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卻被打成豬頭,您麵上也是無光不是?是不是該為屬下出一下頭?”
公羊寤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你技不如人,卻要本使替你出頭?”
眾劍宗高層卻有些膽
戰心驚,不少人露出不安之色來。
“聖使大人為屬下出頭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陳禹理直氣壯道:“不然誰還敢替您辦事?”
公羊寤悠悠道:“你的無恥令本聖使震驚。替本使辦事的人裏頭,可沒有修為似你這樣低,麵對玄幽境也需要本使來出麵的人。再說了,沒有你替本使辦事,有的是人哭著求著來求我,替我做事!”
陳禹暗道自己的無恥比起公羊寤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這也在陳禹的預料之中。
經過這數日的相處,陳禹對公羊寤的性情多少了解了一點。知道這家夥喜歡裝模作樣,喜歡拿捏自己。所以,他提這要求也並沒有抱太大的指望。
“也罷,我也不必聖使大人出頭。隻要聖使大人替我掠陣,讓我不至遭人圍毆就行了。這總不過分嗎?”陳禹說道。
“這個可以有!”公羊寤悠悠道:“這裏,是誰把你打成了豬頭?”
柏嬰神色一緊,眼裏閃過一抹不安。她當然不是怕陳禹,而是忌憚公羊寤。
從始至終,柏嬰都看不出公羊寤的深淺,公羊寤的威壓籠罩著這一方區域,但實際上有所保留,威壓在她承受的範圍之內。這反而使她越發讓她琢磨不透。而最讓她忌憚的是,在她心裏,壓根生不出半點和公羊寤抗衡的念頭。
左行舟聽到公羊寤的話,露出一抹無奈之色,道:“聖使大人,陳禹和我劍宗恩怨頗深。柏嬰長老也是因此而忍不住向陳禹出手,卻並未重傷他,還望聖使大人明鑒!”
“明鑒?有什麼好明鑒的?”公羊寤故作愕然,說道:“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武者之間,靠的是拳頭說話。陳禹被你們打了,那他打迴來也是天經地義!”
左行舟神色一窒,以他的才情,也是無言以對。因為,公羊寤說的話絕無任何一絲的不妥。
“去吧!”公羊寤朝陳禹道:“再被揍成豬頭的話,
嗯,你也不必跟著我了!”
你以為老子願意跟著你?陳禹心裏腹誹,卻隻能捏著鼻子道謝:“多謝聖使大人!”
說完,陳禹走向柏嬰。
柏嬰看看公羊寤,又看看陳禹,冷笑一聲,道:“陳禹,你這是找死!”
陳禹壓根不說話,突然爆發,直衝過去,一拳砸了過去。
柏嬰抬手一掌。
蓬,靈罡碰撞爆裂,陳禹被一掌擊退。而柏嬰卻紋絲不動。
實力差距太大了,在不動用血王弓的情況下,陳禹想要打贏柏嬰這樣的蘊靈境巔峰的劍宗天才,難度實在不小。
柏嬰的實力或許不及左行舟,但放在秦國那樣的地方,也不會遜色於十大家族的同境界武者。
一拳試探後,陳禹長吐一口氣,身體中的血焰流轉,血液如燃,氣血之氣飆升而起。
而柏嬰眼裏閃過寒芒,伸手一個虛抓,一道翠綠的細長劍影出現,那劍影極細,顯得小巧,卻鋒銳無匹,兼且帶著一種妖異的氣質。
柏嬰的九品劍靈,綠竹!
劍靈一被柏嬰抓在手裏,她整個人變得詭異,捉摸不定,明明就在那裏,卻像是隨時能消失一般。
陳禹眉頭微皺,柏嬰的這劍靈很奇詭,不輸譚正倫的白虹劍靈。
不過陳禹沒得選擇,他也一張手,噬魂劍靈出現,一劍斬去。
唰,劍影交錯一下,柏嬰已移形換位,避開了噬魂劍靈,急速欺近陳禹。
陳禹化風身法展開,身軀橫移。
翠竹之影一閃,柏嬰人與劍靈合而為一,如影隨形而至。
噬魂劍靈散開,化作羽毛一般的神翼,突然出現,刺向柏嬰的後背。
柏嬰場域微張,身軀旋動,翠竹劍靈迴挑,擊中施展神翼劍道神通的噬魂劍靈,將噬魂劍靈挑開,後者化作片片羽翼飛走。
而後,柏嬰麵無表情,翠竹劍靈再刺向陳禹。
這一刺,妖異詭動,陳禹眼裏血焰閃動也無法捕捉這一劍的軌跡,隻覺眼中盡是無盡
的翠竹飛舞。
陳禹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在劍道神通上勝過柏嬰……瑯琊劍宗以劍為本,聚集著上百種的劍術神通,陳禹的造詣與柏嬰這位劍靈院的院尊相比,差太多了。
而且在對劍靈的操控上,陳禹也無法和這劍靈院尊相比。
不破柏嬰的劍道神通,陳禹根本無法接近柏嬰。
轟,陳禹體內靈罡湧動,血焰隨之噴薄,將柏嬰詭異的劍意衝開。一拳轟出。
轟,翠竹劍靈刺在陳禹拳頭上,將陳禹的拳頭洞穿。
陳禹不退反進,直撲柏嬰。
柏嬰眼神帶一絲不屑,身軀一閃,左手一掌,五道劍氣刺出,全都擊中陳禹,被陳禹身上的頑石靈鎧勉強擋住。
而柏嬰已是退開了去,不給陳禹近身的機會,綠竹劍靈又詭異刺來。
一眾劍宗的高層看著交手的二人,都默然無語,不過神色大為安定。以他們的眼力,自是能夠看出陳禹不借助血王弓,根本不是柏嬰的對手。
左行舟和道洪看了公羊寤一眼,後者負手而立,依然是那雲淡風輕的表情,仿佛並不在意陳禹和柏嬰之間的戰鬥。
眼看著陳禹如陷泥淖,行將落敗之時。陳禹一揮手,火烈鳥冰魚以及通靈藤齊齊飛出,將綠竹劍意撞開一線,堪堪撐下來。
左行舟微微動容,雖然陳禹依然不是柏嬰的對手,但以蘊靈境的修為能夠在柏嬰麵前支撐這麼久,已是足夠驚人了!如果瑯琊劍宗能有這樣的弟子,左行舟做夢都會笑醒。
噬魂劍靈化作玄冰斬來,依然擋不住柏嬰,被柏嬰一劍挑開。綠竹劍靈將火烈鳥撕裂,又將通靈藤斬作兩端,直點向陳禹的眉心。
陳禹已是技窮,這時候無力再反擊。
而公羊寤依然老神在在,似乎一點不在意陳禹會被當場擊殺。
唰,正在這時,星光璀璨搖動,赫然間自陳禹眉心飛出,落在綠竹劍靈上。
綠竹劍靈速度一緩,靈巧無比的姿態變
得滯重。
感受著星光對劍靈的鎮壓之意,柏嬰神色一變。
陳禹直接衝過去,一拳轟過去。
昂昂昂,三聲龍嘯之音響起。
柏嬰曲指成劍,點在陳禹的拳頭上。
喀嚓,柏嬰手指直接被砸斷,陳禹的拳頭則轟在了柏嬰的胸口上。
柏嬰身上靈光閃動,所穿的法衣形成防禦,卻也擋不住,被這一拳轟得倒飛而出。
人在半空,柏嬰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綠竹劍靈掙脫星光,要飛迴護住,被噬魂劍靈飛來斬中,靈光微黯。火烈鳥,冰魚以及通靈藤全都一擁而上,將‘綠竹’這道強大的劍靈淹沒。
陳禹直追著柏嬰衝去,在柏嬰落地之前,一手抓住了柏嬰的衣襟,一手狠狠甩了過去。
啪,脆響聲中,一巴掌甩了個結實。
柏嬰悶哼一聲,鼓起餘力,並指朝陳禹刺來。
陳禹壓根不理,左手抓著柏嬰,又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柏嬰的另一邊臉被抽中,兩邊臉都多了一個血紅的掌印。
柏嬰的劍指刺在陳禹身上,有靈罡劍意刺穿頑石靈鎧,在陳禹身上刺出一個血洞,但陳禹卻壓根不理會,憑著強大的體魄硬扛。
連續挨了兩巴掌,柏嬰眼裏閃過無邊的屈辱。
三個劍宗長老直撲而出,但人還在半途,一股壓力攫住他們,將他們鎮壓,他們在一瞬間像是變迴了不曾修煉過的普通人,差點跌倒在地。
左行舟朝公羊寤看去。
“本使說過,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公羊寤淡淡道:“公平對決,陳禹靠他的拳頭打迴來,本使都沒有插手,輪得到你們插手?”
聲音平淡,但所蘊含的意誌讓在場任何人都無法反駁。
啪啪啪,而這時,陳禹抓著柏嬰落地,頃刻間甩出了七八個巴掌,全都甩在了柏嬰的臉上。
柏嬰白皙如玉的臉通紅如血,兩邊臉頰都高高腫起來,已經不成形狀。
“賤人,痛快嗎?”陳禹在喘息,聲音冰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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