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弟子並不是什麼人敢冒充的,陳禹覺得,蝶千衣說的,很有可能就是落星真人。
從商行洛口中,陳禹是知道了落星真人曾在無名嶼挑起了月魔和星魔兩脈爭鬥,雖然對落星真人怎麼來到的無名嶼沒有提起,但陳禹覺得可能和自己一樣冒充魔門武者來的。
當然,商行洛說的是落星真人被嚴刑拷打後自殺而死,也可能蝶千衣說的並不是落星真人。
長吐一口氣,陳禹緩緩鬆開手,平息掉心底的戾氣,說道:“晚輩不知道冒充魔門弟子有什麼好處?”
“好處嘛……確實沒什麼明顯的好處,不過誰知道你是不是魔門的敵人派來的棋子?”蝶千衣忽而笑了起來,笑聲裏帶著一絲戲謔,說道。
“前輩既然這麼說,那晚輩真無話可說了!”陳禹說道,“反正,隻要前輩認定晚輩不是血魔一脈的弟子,晚輩怎麼解釋也沒用!”
“你敢這麼和我說話?”蝶千衣又哼了一聲,不滿道。
陳禹搖頭,道:“晚輩沒有對前輩不敬的意思,隻是前輩自有自己的判斷,若是前輩鐵了心要晚輩性命,晚輩也無力反抗!”
“你知道這一點就好!”蝶千衣點頭,揮手道:“蝶小舞,試一下這小子的實力,看看來路!”
“好!”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走出來,朝蝶千衣躬身,轉身麵對陳禹。
白衣女子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身材修長窈窕,身穿一件翠綠色的法衣,忽而一拍儲物袋,手裏多了一把柳葉刀。
身軀一閃,白衣女子身軀突然消失,或者說是速度太快,化作了一道白色的殘影,突然朝陳禹襲來。
陳禹斜跨一步閃身,催動著血靈根,血焰湧動,凝聚在身體表麵,一拳轟出。
拳罡唿嘯而去,浩大深沉。
但白影突然一閃,速度快到了超乎想象的極致,如同瞬移
,就到了數米開外,避過了陳禹這一拳。
而後,白影又繞到了陳禹身後,朝陳禹撲來。
這速度,確實快到匪夷所思。
陳禹赫然轉身,眼裏血焰閃動,血焰眸術開啟,抬手一掌。
白影再閃,如白色的柳絮轉折自如,已繞至陳禹身側,柳葉刀的寒光一閃斬落。
陳禹露出正視之色,身軀一側,拍出一掌,血焰浮動間,嗜血印直飛而出,將刀光拍開。
白衣身影立刻脫離。
接下來,白衣身影數次改變方向,欺近陳禹,被陳禹以嗜血印神通一一擋住。
蝶千衣看著這一幕,眼裏也是露出了一抹驚異,而後她忽而開口說道:“小舞,你越活越迴去了不成?連個蘊靈境的武者都拿不下?”
蝶小舞快到讓人目不暇接的身影忽然一頓,停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她絕美的臉上出現一抹不滿之色,忽而雙手在身前結了一個印。
而後,她一個閃身,身軀像是一道影子一樣扭曲一下,而後突然就消失了。
陳禹眼裏血焰閃動,才看到她不是消失,而是速度更快了,正繞著自己迅速移動。
陳禹轉身,視線捕捉著蝶小舞的身影,卻見蝶小舞移動到某一處之後,忽然身軀分出了一道身影。
幾個起落,繞了幾圈之後,陳禹四周出現了五個蝶小舞來。
五個蝶小舞都持著柳葉刀,忽然齊齊朝陳禹撲來,速度奇快。
陳禹血焰閃動的眼裏,隻見每一道人影都帶著深沉強大的氣息,居然每一道身影都是真實的。
影魔一脈的武學和神通也確有過人之處,這種應該是影分身的神通,遠非單純的幻影之術可比。
陳禹神色不變,雙手一疊,忽而散開。
血靈根震動,所有血焰傾瀉而出,血光滔天。
嗜血印神通。
上千朵血焰同時凝聚在陳禹指掌間,隨著陳禹雙手一分,突然
化作五道血龍分向蝶小舞的每一道人影。
嘭嘭嘭嘭,一道道雪龍炸開,而五道人影中的四道被破碎的嗜血印撞上,身影忽然變淡,而嗜血印卻在她們身上蔓延,她們攻擊力全消。
唯有一道人影被沒有被嗜血印沾上,反而將嗜血印斬開後,悉數蕩開,依然朝陳禹攻來。
陳禹轉身,一拳轟出,拳意如怒,精神氣齊齊凝聚在這一拳之中,霸道絕倫。
轟,伴隨著刀光的斷折,一道人影倒飛了出去,淩空吐血。
陳禹沒有追擊,雙手結印,飛舞的嗜血印突然又朝他雙手飛來,疊在他手掌上之後,一點點收斂。
嗜血印神通作為血焰霸煉訣中的一門強大威力的神通,最恐怖的地方就在這裏,它們很難被抹掉,能夠隨陳禹心意飛舞和收迴。
大殿內一片寂靜。
便是薑曼倩王可兒餘勝男三女,也是露出震撼之色,她們得到過陳禹的解圍,算是見識了陳禹的戰力。
但現在,她們仍然為陳禹這種詭異霸道的神通以及強悍無比的戰鬥力而震驚。
吐血之後的蝶小舞一咬牙,居然又要撲出來。
坐著的蝶千衣一揚手,一股無形之力出現,將蝶小舞給擋住。
“夠了,丟人還沒丟夠嗎?”蝶千衣厲聲說道。
蝶小舞不由得垂下頭,抿緊嘴唇,卻不反駁。
蝶千衣目光一轉,落在陳禹臉上,冷冷道:“很好,血魔傳人果然夠狂,當著我的麵打傷我的徒弟,你欺我不敢殺你嗎?”
陳禹不由無語,蝶千衣這心胸……不愧是喜怒無常的魔門中人。
陳禹隻得說道:“蝶前輩,要令徒動手試我的人是你,說我狂的人也是你,您說我該如何?著挨令徒的打不還手?”
“你說對了!”蝶千衣冷冷道:“你就該如此!”
說著,蝶千衣忽然一揮手,一道無形的力量出現,瞬
息間拍在陳禹胸口。
陳禹胸口一震,根本沒能來得及祭起護體靈罡防禦,就受重擊,胸口劇痛,身軀倒飛出數米,摔落在地。
不過,陳禹倒是沒有吐血。
看到陳禹隻是受傷,蝶千衣眼裏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哼了一聲,起來道:“你來到我這裏,我要殺你便殺你,你以為你師父的名頭在這裏管用嗎?”
陳禹爬起來,道:“看來晚輩不該來?”
“說對了,你不該來!”蝶千衣冷冷道:“你們血魔一脈更多的在南域活動,西域就不是你們活動的地方!”
“前輩到底想要怎樣?”陳禹心頭不由得有些火氣,冷冷道:“前輩身為入神境強者,對我這麼一個小小的蘊靈境武者出手,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咯咯!”蝶千衣笑了起來,笑聲很清脆,帶著一種嘲弄,“我蝶千衣行事,管他什麼身份不身份?你不必拿身份來激我,我不吃這一套!”
走到陳禹麵前,蝶千衣拍拍陳禹的臉,忽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做個仆人吧!”
陳禹神色不由一變,道:“蝶前輩此言何意?”
“你聽不懂嗎?”蝶千衣冷冷道:“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奴仆,我要你怎樣你便怎樣。將我伺候好了,我不殺你,否則我隨時像捏死一隻螻蟻一樣捏死你!”
陳禹臉色難看,道:“如果我不答應會如何?”
“那你可以去死了!”蝶千衣冷冷開口,抬手一掌,一種無形的強大威壓出現,將陳禹覆蓋,引而不發。
隻需蝶千衣動念,這股壓力便會爆發開來,將陳禹拍死。
陳禹神色憤怒,臉色幾度變幻。
入神境強者的恐怖,陳禹是見識過的,他趁著玄陰子身處困境之時出手偷襲,手段盡出,尚且幾乎被玄陰子給反殺。現在麵對著蝶千衣,陳禹沒有半點可以
將其擊殺的把握。
咬著牙,陳禹緩緩低頭。
他沒想到來無名嶼會是這樣的結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隻能暫時隱忍。
陳禹暫且低頭,不信自己會沒有偷襲的機會。
比起玄陰子來,蝶千衣的實力應該稍遜一籌,陳禹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很好!”蝶千衣看到陳禹屈服,忽而嫣然一笑,說道:“你叫陳禹是吧,算你識時務,把我伺候好了,我不介意傳你一些武學神通!”
陳禹默然。
薑曼倩王可兒她們露出目瞪口呆之色,顯然也沒想到蝶千衣會逼迫陳禹成為奴仆。
“現在,把大殿打掃一遍!”蝶千衣轉身走向門口,說道。
陳禹握緊了拳頭。
“你們也一個個別傻愣著,都該幹嘛幹嘛去,蝶小舞,你太讓我失望了,和陳禹一起打掃清理大殿。如果看到一絲灰塵,哼,你們等著受罰吧!”
蝶千衣默然躬身。
說完之後,蝶千衣卻揚長而去。
陳禹身形繃得筆直,在殿中,神色變幻不定。
蝶千衣這一離開,不知去了哪,陳禹倒是覺得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逃走。
隻不過,若是就這麼逃走,想再來無名嶼怕是不再可能。
而且,又怎麼知道蝶千衣是不是在暗中等著?
說起來,蝶千衣麵容角色,不輸她的一眾徒弟,但她算是魔門老怪,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
“陳師弟!”王可兒來到陳禹身前,帶著一絲歉意,說道:“很抱歉,沒想到會是這樣!”
陳禹看了其他人一眼,緩緩道:“王師姐,令師向來如此嗎?”
“嗯?”
“我是說,令師這行為舉止……”
王可兒明白陳禹所指,說道:“平時師父待我們並不是如此,但她對島上其他人,向來是不假辭色。我和薑師姐昨日提起陳師弟時,師父她心情還是很不錯的樣子!”
陳禹無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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