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棠似乎感覺有些冷,環抱著雙臂微微打抖,沈正非再次給她披衣服,卻還是被她毫不留情躲過去。
“你帶我來這兒是想做什麼?”蘇奕棠問著,“不是說要跟我好好做個了斷麼?”
沈正非笑著,“了斷自然是要做,不過並非是跟我。”
“什麼意思?”蘇奕棠當即皺眉。
“你對我有誤解,”沈正非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你對風水相術也很有微詞,其實你不願相信也理解,畢竟沒親眼見過。”
“所以來這兒,就是想要給我看看那邪門歪道?”蘇奕棠臉色垮下來,“別以為弄些無聊東西就能讓我對你改觀,我有未婚夫的!”
說罷就要轉頭離開,而沈正非麵色一沉,“我到底哪不如那躲在深山老林裏的東西?”
“他救過我,還是對我最好的人,”蘇奕棠冷眼盯著沈正非,“在我眼裏,他比你這天天在臉上掛假笑的偽君子要好上千倍萬倍!”
“他不肯走出大山,那我就可以等,如果他實在慫,我逼也得把他逼出來!”
這話我聽的心裏動容。
也就是說,蘇奕棠並非是鐵了心要跟我退婚,就是再逼我出山罷了。
其實我爺並非隨意找了個跟我生辰相合的女子定親。
話說迴來,到底還是姻緣注定,從小時候我救下她那一刻便相互扯上因果。
有些事情真強求不來,所以沈正非無論努力,都
隻是在給我做嫁衣。
此時的沈正非終於維持不住那公子哥形象,一副咬牙切齒的兇惡流氓樣,“你跟他又沒有感情基礎,而且現在都退婚了還惦記著?”
“再說,他明明占著宋天括那麼好的老師資源,卻丁點風水秘術都沒學到,這還不是廢物?”
在次聽到他辱罵我,讓蘇奕棠豪不廢話,直接抬手就要一巴掌打過去!
隻是沈正非抬手就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瞪著她,“你若非跟那個廢物在一起,會讓你們蘇家上下都遭劫難,值得麼?”
蘇奕棠隻是冷笑,“說過的,我不信你們這些裝神弄鬼的把戲!”
此時,身後店鋪裏的老板走出來,看到沈正非後,一臉焦急,“大師!你總算來了!”
“你快幫我看看,我家夥計到底怎麼迴事!”
沈正非聽聞此言,就把蘇奕棠鬆開,“無論你信不信,都可以先進來看看,就知道我說你家遭難是不是信口雌黃。”
“到時你若還願意讓你家犯險,我也不會對你死纏爛打。”
說著就自顧自朝著店鋪裏走,蘇奕棠在外頭稍微了片刻,最後還是邁開步子進去看看。
或許對她來說,能跟沈正非撇清關係是極具誘惑力的。
但她沒發現,沈正非在進門時,跟那個店鋪老板對了個眼色。
我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原來這孫子是想裝逼啊!
無非就是用些術法來向蘇奕棠
顯擺自己多強大,又能讓蘇奕棠了解神秘的新世界,還能獲得好感,簡直完美!
不過,今天沈正非算是沒看黃曆。
七月十五,中元鬼節,一年中陰煞之氣最強盛時段。
剛才那個陰煞妖氣的主人,應該是被沈家捉住的妖物。
沈正非看著雖然看著有些道行,但在我看來,他在術法方麵簡直就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怕是控不住這東西。
於是我就爬上槍頭,看向裏麵的小院子。
此時一個年輕小哥被捆在地上,隻是他不停的扭動身子,嘴裏塞著塊布團。
那雙眼睛還是豎瞳,在隱隱散著綠光,還透著股媚勁兒,根本不像個大老爺們。
表情又像笑又像哭,在這瘴氣森森的夜晚看著煞是駭人。
我瞬間明白他是被狐貍精附身了。
能做到這步,那狐貍肯定修煉多年,隻不過那東西看著很虛弱,但根本不清楚是不是裝的。
我看了很多古書,自然知道這狐仙有多邪性。
村裏有關出馬的事兒有很多說法,多是圍繞五位“保家仙”來的。
這五仙非別是“狐黃白柳灰”,分別對應狐貍,黃皮子,刺蝟,蛇還有老鼠。
狐貍能排在第一,是因為野狐天生有靈,隻需十載便可修行,起點比其他四仙要高很多。
所以這狐仙跟黃仙一樣不好對付。
黃皮子是報複心強,而狐貍精,則是本身就厲害。
我開始警惕起
來,而蘇奕棠進屋之後,也察覺到這小哥不對勁,稍微有些害怕的問著,“他這是生病麼?”
沈正非嘴角輕翹又快速撫平,裝作大師模樣,“隻是被某些存在附身而已。”
蘇奕棠抿了下嘴,而後強撐著勇氣笑問,“你們是在跟我演戲麼?”
“是不是演戲,你馬上就知道了,”沈正非說罷就對店老板示意,“給我做一隻狐貍出來。”
老板立刻取來白紙,在蘇奕棠跟前三下五除二的開始製作,沒多會兒就做好。
而後沈正非從懷裏,取出一串被紅繩挨個穿著編製的銅錢鞭子。
這些銅錢不是墊背錢,而是從沒沾過死氣,且在農曆午年午月午日午時打造出的,算是至陽之物,當真是對付這種邪祟的最有效方式之一。
“說罷,”沈正非玩味道,“你是自己從這具身體裏出來,附身到這狐貍上,還是我把你給打出來?”
那小夥表情忽而變得猙獰,媚意橫生的眼睛裏,卻又充斥著殺意,嘴裏含糊不清,“汝想死不成?”
沈正非笑的從容,神態裏卻透著張狂和變態的欲火,“你有那個本事?”
說罷就揮舞手裏的銅錢鞭子,劈裏啪啦朝著那小夥身上甩去!
狐貍精根本沒有任何方式反擊,隻能被那玩意兒打的鬼哭狼嚎慘叫不停,讓整個街上都能聽到那淒厲,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聲音根本就不是人類能
發出來的,蘇奕棠捂著耳朵,低頭卻正巧看到那小夥蜷縮在地上的影子。
那哪是人的影子,分明是隻大狐貍!
蘇奕棠嚇壞了,害怕的蹲在地上,見狀沈正非才得意笑著,又是狠狠一鞭子摔過去,那狐貍精受不了折磨,隻能低聲求饒。
“吾附身,莫在打了!”
沈正非不盡興的又是一鞭子甩過去,“早點聽話不就完了!”
說實話,這場單方麵的虐待,反而讓我有些於心不忍。
緊接著,小夥映在地上的狐貍影子忽而自己動起來,一溜煙鑽進了那紙狐貍的影子裏。
“那東西被我收了,”沈正非俯下身安慰蘇奕棠,“現在信了吧?”
蘇奕棠抿著下唇,半晌倔強道,“我怎麼感覺這麼假呢?”
“你都害怕的蹲地上了,還覺得假?”沈正非嘲笑著,而後對著紙狐貍道,“別傻在那!給我動起來!”
然而紙狐貍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於是沈正非一鞭子甩過去,便從紙狐貍嘴裏發出淒厲叫聲,又把蘇奕棠給嚇得一哆嗦。
“特麼讓你動沒聽到麼!”
隻聽那狐貍精幽道,“吾法力盡失,無法動彈,若是賜吾雙目,便可有陰力驅使……”
給這種陰祀之物畫眼睛,那是大忌,我尋思這沈正非應該不傻。
但我是真麼想到,這孫子為了能裝完這個逼,從紮紙匠那裏提前筆就走了過去!
我暗叫不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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