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來了個女說書的,而且還是個帶著了新奇故事的女評書,趙宇龍腦海裏就浮現出了那道身影,當年在江南時候,曾經說起飛升城和不一樣的江湖故事的那個姑娘,二十了,卻依舊未曾聽聞過她的家事。
“女說書的?”趙宇龍來了興趣,卻是壓住了自己本是認識的想法,問道,“叫什麼名字?”
“她當時沒多說,隻是說了自己叫鸞淑,在江南一家說書的酒樓裏攢夠了錢,便北上來了京城,沒想到在這四九城裏物價這麼高,盤纏也都用得差不多了,店裏住不下,便是來了我們這處,看能不能尋個差事做。掌櫃的問過她,說在當初的那個地方待著不好嗎,怎的來了京城,是為了更好地發展嗎?她卻是出乎意料地迴答了掌櫃的,說是來京城尋一個人,但具體是誰,她就沒說了。”
“來京城尋人的其實也不在少數,不過這麼一個姑娘家家的從江南來到京城,倒也是耗費了不少精力財力。誒,這說書的一個月得的賞錢也不多吧?她一個姑娘家家的怎的有這個財力一路來了京城。”
“爵爺身為上流層次的人,故而對下邊的有所不知。人家靠著這張嘴吃飯,走到哪裏,這故事新奇著,自然就能熬
到哪裏。一路上說說書,評評人,總能混得一些住所。本身再帶些盤纏行李的解決了溫飽問題,這從江南來到京城,不也是快得很嗎?”茶樓的小二沒了多少奉承之言,卻也不敢太過逾越。
趙宇龍倒是不在意這些,他隻是好奇著來了四九城的鸞淑還敢這麼說之前的故事嗎?要知道,在天子腳下,最忌諱的就是拿一些達官貴族的名字來說事,更何況還是個禮部尚書,若是多言了,隻怕是要被送去官府問罪。四九城裏規矩多,牛鬼蛇神也多,所以京兆府的權力也相對而言比較大,背後撐腰著,除非是人家本身不想怪罪於你,否則就算是十條性命,也不夠人家玩的!
“今日是第一講還是有過幾次了?”閑下來的趙宇龍決定關注一下鸞淑,聽聽以往的故事,若是能聽著了最早時候的,那他對皮天和刀鋒的過去也就了解更深了。當然,這也隻是一種好奇心,而非調查他們。兄弟之間不會有什麼過多過頭的事,調查自己人?調查了的那就不算是自己人了。
“方才也說了,這爵爺逢了喜事,就一件接著一件。這女說書的前些日子來了,講的故事好,但掌櫃的要宣傳,才能多賺些錢財,今日正好是第一講
,爵爺可以說是來得巧了!”說著,店小二瞧著了上邊的先生下去了,便是笑道,“喲!真是巧了,和爵爺說著這麼幾句,倒也是要換那女說書的上臺了。爵爺,小的也要仙去忙其他的了,若是沒什麼事,爵爺您慢慢喝茶聽書,小的就先告退了。爵爺有什麼事,還是老樣子,叫一聲小的,小的就過來了。”
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趙宇龍也就不多問了,人家總是要做生意的,自然是揮了揮手,示意店小二可以離開了,自斟了一杯茶,七分滿,分三口飲下,才是取了些瓜子來嗑著,算是解決了一下評書的姑娘上臺前的一些閑暇時間。
鸞淑稍稍準備了一下,便也是走了出來,七尺臺後,定著看著眾人,臺下也開始了議論。
“這樓裏倒也是厲害,尋了個女說書的,也不知故事是好是壞。”
“據說是個故事新穎的,還說是為了爵爺準備的,聽說了爵爺近來較為閑暇,便是讓人尋了些故事新穎的說書人。為了爵爺,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
“爵爺?哪位爵爺?”
“還能是誰?四九城裏無非就那麼幾個,如今當紅的還就隻有那麼一位。咱們市井小民的,就別去多討論了他們,當心京兆府的人聽
見了,要拿你迴去治罪!”
聽著京兆府的名,幾人也就不敢再多有言論了,這可是天子腳下的官府,人家是直接與皇上對接的,在京城裏對平民百姓來說,那叫一個說一不二,權力大著哩!別說是人家狐假虎威,借了人家皇上的威名,要說來也是的確有本事,平民百姓遇著了什麼解決不來的,去了京兆府,裏邊的大人自然是一件件的給你處理得穩穩當當,倒也是沒聽說過什麼冤假錯案。
趙宇龍聽著他們的話,倒也是沒在意,這嘴長在別人身上,說你壞話你都沒辦法製止,表麵上與你應和著,背地裏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別說是他趙宇龍了,就是當今的聖上,不也依舊是有人說了他的壞話?有些事,誰能全壓下來?
“啪!”醒木拍下,全場安靜,這是規矩,代表著說書人要開始了。
鸞淑也是有模有樣地手持折扇,開始說道:“諸位看官今日蒞臨,算是小女子的臉上有光了,言謝一句,小女子在開篇之前,倒也是要按著規矩先介紹一二。小女子是從江南過來的,故事也是從小地方得來的,雖說比不上什麼人家有名的說書先生,但要說起來,小女子的故事,倒也不錯。人家王婆賣瓜尚且還是
自賣自誇,小女子說上幾句這樣的自誇之言,倒也算不上過分吧?”
鸞淑有幾分容顏在,隻是稍稍蒙了下麵,沒人能瞧著廬山真麵目。不過眼角的笑意能讓人盡收眼底,一雙好看的眸子自然是讓在場的人高興了不少,再怎麼說也是群大老爺們兒聽書,久久聽著的都是些老男人的話,如今聽著姑娘清脆銀鈴聲音,自然是更來了幾分興趣。
趙宇龍見著了那雙眼睛,聽著這聲音,更加確認了來京城的這個女評書就是當年在江南的鸞淑,如今要講起這第一個故事,趙宇龍倒也是好奇得很,也不知這個鸞淑,在這四九城裏,在這天子腳下,還敢不敢拿皮天和刀鋒的名字來說書。要知道,平民百姓最忌諱的,就是在這偌大的京城裏對朝廷裏的人有上幾句評論,一個不小心被人捅到京兆府裏,那可就事情鬧大了。
當然,趙宇龍倒是不介意這鸞淑把事鬧大,且不說他在這裏,要保一個說書的姑娘京兆府還是要給麵子,就是皮天當真與她認識,去了京兆府裏,也必然是會要了人。同樣是在朝廷裏辦事的,相互之間還是給了幾分麵子,若是拿了人家的人,隻要不是什麼大事大罪的,通常也是不會多加追究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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