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馬甲把垣根帝督馬甲打裂開了。


    雪原宮真琉確認了傷勢, 似乎比他想要達到的還要重那麼一點。


    在給一方通行開翼的時候，係統超越權限給他試用了一下理事長卡，沒有具現出形象, 隻是後臺使用了能力，結果讓雪原宮真琉精神出現了點問題, 還能維持一方通行和垣根帝督繼續打架, 就是馬甲個人性格會變得強烈。


    要不然垣根帝督馬甲的不甘心也不會出現。


    本來他沒有打算打這麼狠，但是那一點不甘心的作用, 導致垣根帝督的馬甲使勁刺激一方通行馬甲, 讓一方通行馬甲有點暴走。


    結果第二位馬甲遭了殃, 雖然沒有原本那種“大腦都裂成了三半”的程度，但是距離正常人也相去甚遠，隻能說勉強算是人形。


    不過, 第二位馬甲的傷勢輕重，不影響雪原宮真琉的計劃，因為他本來就需要一個重傷的第二位, 隻要別死就行。


    現在輪到拿食蜂操祈馬甲去收尾。


    說是收尾，其實也是在給他們演戲而已, 食蜂操祈本身收尾這個舉動就能給一些劇本家無限的遐想。


    雪原宮真琉很喜歡太宰治腦補情節。


    獵犬們是最先達到一方通行那裏的, 為了防止出什麼意外，食蜂操祈從空中就“靜止”了他們。


    雪原宮真琉不會讓自己的馬甲被獵犬帶走, 一方通行還好說，有武裝偵探社保他, 而且他還是阻止傷亡的功臣。


    但是作為主要發起人, 垣根帝督進去那根本出不來，這馬甲就算是廢了，所以先處理掉軍警。


    食蜂操祈他們的速度比武裝偵探社那邊更快, 因為五條悟有“瞬移”的能力，抓起她跟中原中也就跑，除了讓食蜂操祈有點暈差點吐了之外，別的沒有缺點。


    中原中也對於被五條悟拎起來很不高興，他本身就對五條悟有意見，不過他想要保護食蜂操祈就隻能跟她一起行動，所以強壓下了自己的情緒。


    “我下次絕對絕對不會再使用你！”食蜂操祈抓住中原中也幹嘔。“五條悟……嘔……”


    在中原中也說話之前，食蜂操祈道：“給你……買新的……別說話……”


    中原中也閉嘴，他本身不是想說衣服的問題，而是想告訴食蜂操祈他有紙巾。


    “抓住一隻耳朵單腳跳試試看？我聽說這樣可以治療眩暈。”五條悟開口。


    食蜂操祈抹了把臉：“這是你自己編的吧。”


    “被發現了。”五條悟攤了攤手。


    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


    五條悟笑嘻嘻。


    “說起來，禦阪呢？”中原中也道。


    “她藏在那個後麵。”擁有六眼的五條悟指了下遠處的廢墟。


    “可以理解。”中原中也道。“畢竟她跟一方通行有仇。”


    五條悟點了點頭，“果然還是小女孩嘛。”


    等到自己正常了點，食蜂操祈才去靠近一方通行，看著地上應該被打上馬賽克的第二位，她驚訝了一下。


    為了保證她的安全，食蜂操祈對地上的垣根帝督“滴滴”了幾下，正常情況下，由於未元物質的保護，她控製不了垣根帝督，但是現在對方早就昏迷過去了，她就能給對方植入思想。


    這個樣子當然是做給別人看的，因為他們本質上都是同一個人，所以用不著再給自己施加多餘的超能力。


    “你給他治療了？”食蜂操祈道。


    “……”一方通行沒有說話。


    “好了，不說這個，把他給我吧，你現在把他打成這個樣子，正常治療是好不了，我唯一能夠想到治療他的地方不多。你所在的武裝偵探社是一個，但是與謝野晶子肯定因為你的緣故，不給他治療，那麼剩下一個地方就是跟我合作的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可以治好他。”食蜂操祈道。


    “隨你處置。”一方通行露出厭倦的表情。


    “所以這就是你喊我來的原因？”五條悟挑眉。“想讓我把他帶到我那邊。”


    “這就是我跟你的交易了，五條先生。”食蜂操祈道，“治好他，為了讓他安靜，我已經給他植入了一些思想，保證他傷好後不會亂鬧。”


    “亂鬧也沒有關係，我可是最強。”五條悟自信道。


    “你最好不要試圖挑戰可能性。”食蜂操祈歎口氣，轉向一方通行，“還有你。”


    “而且，我雖然會善後，我卻也不是什麼冤大頭。”


    食蜂操祈沒好氣地說，“聽好了一方通行，我可以承擔你們造成的破壞的損失，給政府一個交代，但是你們兩個，也要為你們的做法付出代價。”


    “說的通俗一點，那就是，你們都欠我幾十個億！”食蜂操祈道。


    一方通行：“……好。”


    “至於垣根帝督那家夥，我聽五條先生說，咒術師工資很高？”食蜂操祈釋放出資本家的氣息，壓迫力滿滿：“既然如此，傷好了之後就給我好好打工去吧。”


    五條悟：“哇哦，可以。”


    “不過五條先生，這隻是交易的一部分而已，你想要的目標太大，我隻會為你達成一部分，剩下的部分就拿別的交換吧。”食蜂操祈道。


    五條悟：“沒問題。”


    “一方君——”遠處傳來聲音，是中島敦的聲音。


    跑過來的中島敦和泉鏡花，其次是國木田獨步和宮澤賢治，還有穀崎潤一郎，太宰治慢悠悠地跟在後麵。


    一方通行被武裝偵探社的人圍住，詢問一堆問題，而太宰治則跳到食蜂操祈麵前，看著她跟她身後的兩個人。


    太宰治：“看我發現了什麼，一隻小蛞蝓？！”


    中原中也頭上蹦出青筋。


    “要是我是你，我一定不會站在五條旁邊，中也，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太宰治道。


    “像什麼？”五條悟好奇開口。


    “像隻迷你的茶杯犬！”太宰治誇張語氣。


    中原中也：“太·宰·治！”


    “你來這裏不是跟中也吵架的吧，太宰君。”食蜂操祈做了個穩定的手勢，先安穩中原中也，又看了眼太宰治。


    “當然不是，我是來恭喜小操祈的。”


    “哦？這又是怎麼說？我可沒有什麼好被恭喜的。”食蜂操祈語氣不愉快。


    中原中也搖搖頭，他很佩服主動攬下殘局的食蜂操祈，但是準備修複這裏，必須付出代價，港口mafia會元氣大傷，這根本不利於食蜂操祈找幻想殺手，所以有什麼好恭喜的呢？


    而五條悟則點了點頭：“沒錯，仔細想想這次確實是女王贏了呢。”


    中原中也又抬頭看五條悟：“？”


    “因為城市遭到了破壞，所以需要重建，這時候港口mafia插手，雖然會損失一部分錢，但是她卻能擴大港口mafia的影響，拓展港口mafia的業務，趁機發展。”太宰治平靜道。


    “而且主動承擔修複城市的錢，大大緩解了政府壓力，有這層關係在，政府對港口mafia的態度會變得柔和，於是很多本來不能融通的事情就可以融通，比如某幾個港口的貿易……還要我說更多嗎？”


    中原中也震驚地看向食蜂操祈，他本來以為少女是真的想要負責，而且還有挽迴聲譽的。


    食蜂操祈笑了笑：“太宰君，我可是真心想為橫濱做出貢獻的，怎麼到你嘴裏麵我就是別有用心了呢？”


    太宰治繼續道：“這兩個罪魁禍首，把他們從政府手裏麵撈出來，需要你的幫助。他們同時就欠了你的人情，更何況你還出手找人救了瀕死的第二位。這場戰鬥裏麵，一方通行受了傷，收獲了債務，垣根帝督被打的半死，被你撈去治療，和一方通行一樣有債務，可謂是誰都沒有贏。除了你。”


    “而你不僅獲得了港口mafia發展更上一層樓的機會，把港口mafia的影響力深入橫濱正麵，還獲得了兩個人情，更是趁機洗腦了你本來不能洗腦的第二位，得到了另外的戰力。誒呀，小小年紀有這麼多手段，可真讓我害怕啊。”太宰治笑著說。


    “我都在思考有沒有得罪過小操祈的地方了。”


    現在看來，恐怕第一位和第二位的戰鬥都可能是食蜂操祈引導的，一方通行也是因此才拆了食蜂的一棟大樓作為警告——第一位在戰鬥時候除了這次，沒有主動破壞過什麼建築。太宰治心想。


    然而隻是因為港口mafia大樓很直又高，用起來順手。馬甲打到那裏想著順便是自己的產業，就拿起來打了，雪原宮真琉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我真的沒有想那麼多，太宰君，不要把我想的太壞。”食蜂操祈笑容甜美卻虛假。


    “太宰君才讓人害怕呢，居然腦補了這麼多。”


    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說的不是腦補，而是事實。


    最大的贏家，就是食蜂操祈本人。


    覺得對方是為了責任感和自己心裏麵英雄才準備掃尾，真是太天真了。中原中也反思自己。


    都是超能力者，還禦阪美琴比較好，他看了眼廢墟後麵。性格不錯，實力不錯，腦子也沒有這麼多詭計，真擔心她會被首領拿去賣了啊。


    中原中也開始為後輩擔憂。


    太宰治果然腦補了很多。幕後，雪原宮真琉心想。他打架主要目的是製造影響力點亮cg，吹吹理事長，拿食蜂操祈掃尾是出於為數不多的良心，也有誤導別人的意思在——他主要是想誤導讓別人以為食蜂是非常有良心和責任感的。


    然後就太宰治的腦補下變成了食蜂操祈最大贏家。


    不愧是你啊，太宰治，雖然有點偏了不過是個好思路。雪原宮真琉心想，讓食蜂操祈的掃尾行動變得更有說服力了，就照他說的做。


    記下來記下來。


    食蜂操祈後麵的話完全是順著太宰治說的，做出一副“我真的沒有”的表情更容易讓人相信她就是故意的。


    除了本來目的之外，雪原宮真琉還有第二個目的，那就是重傷的第二位。


    利用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治療，現在有了正當的理由把第二位塞到咒術界了不是嗎？不同於食蜂操祈精神控製的間諜，直接塞個馬甲進去可是能夠做更多，行動也更自由，雪原宮真琉可是想要排查一下特級咒具裏麵到底有沒有幻想殺手的。


    實際上，跟太宰治說的不同，一方通行沒有輸，垣根帝督也沒有輸，食蜂操祈更是沒有輸，他們都是同一個人。


    那就是，雪原宮真琉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