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在自己製造的大坑旁邊撿到根奇怪的褐色手指, 是他射箭把那個縫合咒靈的身體擊碎，掉落的東西，散發著詭異又不詳的能量波動——應該是咒力。


    惡心又詭異, 一方通行下了這樣的判斷。


    “這是什麼東西？”他皺著眉說了一句。


    “難不成是咒具？”


    把這根手指樣的東西收起來，一方通行一邊等待食蜂操祈給他找的善後的人到場, 一邊繼續分析周圍的能量殘留。


    一方通行的超能力不是一下子就能完全模擬咒力, 而是需要在個人現實中輸入相關參數，再逆向推導出近似的結果, 他模擬出來的能力, 算是偽咒力, 不是真正的咒力，因而在效果上跟真正的咒力類似卻不完全一樣。


    一方通行馬甲現在繼續分析的行為來自本體的指示，目的是讓自己輸出的偽咒力更逼真。


    這是本體雪原宮真琉的猜想——逼真到一定程度, 跨越某個不存在的極限，沒準就能算作真正的咒力了。


    這次沒有把來的咒靈全殺死，很大程度上是一方通行正在適應調整自己的能量輸出, 從一開始反射異常，到能對咒靈進行攻擊, 乃至重傷。


    但是能不能殺死他們, 雪原宮真琉不知道，因為他使用的不是正牌咒力, 按理說隻有咒力才能殺死咒靈。


    本次偶遇，除了把這幾個特級咒靈給打傷之外, 還讓他新發現了一方通行的能力本質, 以往雪原宮真琉拿這個馬甲使用的時候，用的都是他早就熟悉的矢量。比如流體，電流, 引力，它們早就被物理學深入研究過，並且會在學園都市上課時候講過。這次遇上自己根本不了解的能量範圍，他才恍然發現一方通行的超能力的真正用法。


    但是一方通行的這次嚐試，隻能算是讓他觸及到了咒術相關的領域，真正要走進去，雪原宮真琉原本預備的是另外的馬甲，垣根帝督。


    在這個異能力者和咒術師混合的世界，異能力者，不可能成為咒術師，而咒術師，則不可能是異能力者。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好像學園都市裏麵超能力者和魔法師。


    超能力者不能施展魔法，而魔法師不能接受超能力訓練課程變成超能力者。


    不過還是有點不同，雪原宮真琉的原本世界裏麵，無論是超能力者還是魔法師都是後天培養的，除了原石能力者，其他的超能力者都是後天接受開發課程，才能施展和升級能力。比如，禦阪美琴就是從lv1一路訓練升級到了lv5，一方通行參與絕對能力者進化實驗的目的也是從lv5升級到lv6。同理，所有的魔法師都是經過後天學習，才能夠施展魔法。


    而這個世界，無論咒術師的術式還是異能力者的能力，都是天生的，不可更改的。


    如果說一方通行這邊的遭遇是給了雪原宮真琉一個大驚喜，讓他有了除了第二位失敗前提下的其他選擇，那麼垣根帝督那邊就是早有預謀。


    垣根帝督的脾氣其實不適合去當高中生，相比起來剩下的馬甲裏麵，隻剩下第七位是個能跟正麵陣營不起矛盾的家夥，如果有的選，雪原宮真琉也不想耗費更多的精力去指揮馬甲，修正行為。要知道，順著馬甲的性格做事，可比自己下發指令讓他們違背人設做事要省力得多。


    實在是因為，除去帶來驚喜的一方通行，剩下所有超能力者裏麵，雪原宮真琉認為最有希望能夠解析咒術的，就是垣根帝督，他沒別的選擇，所以設計讓垣根帝督馬甲去咒高。


    垣根帝督製造未元物質，這種物質是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也根本沒有的，就連光線透過未元物質的縫隙都會被歪曲成其他存在，遵循未元物質的規則繼續運行。從這個方向考慮，垣根帝督實際是在這個世界之內，重新製定了他自己的法則，讓現有的一切去遵循他的規則。


    可以歪曲光線，那是不是意味著同樣可以歪曲咒力呢？透過未元物質製定的規則去解析咒力，進而實現利用它，或者直接從根源上產生它……


    因為異能力者和咒術師的不互通性，隻有特殊的異能力才能對咒力造成影響，雪原宮真琉投放垣根帝督也隻能算是一個嚐試。


    畢竟超能力者們跟異能力者本質不同，他們除了第七位之外都是一個腳印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奮鬥上自己的等級，能力全都是後天開發，是屬於自己的個人現實。


    沒準這點誤差是就是關鍵，讓超能力者學習能夠成功呢？


    但是如果不能自然地產生和使用咒力，那麼就隻有通過垣根帝督的未元物質去側麵影響咒力。


    雪原宮真琉確實是拒絕了係統開咒力看咒靈的提議。除了現在看見的咒靈長得又醜，又不會對他造成威脅（要是造成威脅他早死了）這種理由，還有一點他沒有說出來的就是，他害怕本體使用偽·咒力，會對超能力者們的馬甲造成影響。


    他要試也等所有馬甲都沒事的是再試，像食蜂操祈馬甲現在正處於關鍵階段，他是不會輕易嚐試打斷她工作的可能性的。


    “總有些奇怪的感覺。”雪原宮真琉想了想，比較他原本的世界和這個世界雖然有不同，但是相似的地方很詭異。


    他原本的世界被分為魔法側和科學側，有兩種不同的力量體係，這個世界也有異能力者和咒術師，是兩種不同的力量體係。


    他原本的世界，科學側和魔法側不互通，超能力者們幾乎不接觸魔法，而魔法師們也不接觸能力者。這個世界同樣，異能力者和咒術師不怎麼交流，目前雪原宮真琉隻發現太宰治跟五條悟曾經有過私交，其他的異能力者和咒術師根本就不接觸彼此的世界。


    “這難道就是幻想殺手在這裏的原因嗎？”他玩笑般地嘀咕了一句。


    很快就由不得他想太多東西了，因為食蜂操祈那邊遇到了點困難。


    暫時按程序往上匯報完一方通行的事情，食蜂操祈找她的私交，禦三家之一出身的五條悟，試圖加快一方通行那邊的過審進度。


    食蜂操祈把實況轉述給五條悟。


    在幾句無關緊要的扯皮之後，五條悟一個問題難住了她。


    “你確定他遇見的全都是特級咒靈嗎？還能夠跟別人交流的那種？”


    “哦？”食蜂操祈單獨一個字迴複。


    根據對情緒的把握，掌握人心的女王從五條悟的話裏麵，察覺到了異常。


    五條悟在發出疑問，他身為特級咒術師之一，從小到大祓除咒靈的數量，比食蜂操祈操控過的人還多，即使是他都發出了“真的嗎？”這種程度的疑問，說明這種情況，即使在咒術界都十分少見。


    而一方通行偏偏遇見了，這不能不讓她多想，加上本體剛剛有那種兩個世界比較的詭異想法，綜合起來，不會是一方通行吸引了特殊咒靈？


    食蜂操祈心裏麵想了很多，聲音卻透露不出絲毫所想，仍然一如既往地甜蜜：“我根本不知道特級咒靈是什麼樣子嘛。之所以知道他們是特級，一方通行告訴我，那些咒靈們自稱如此。”


    想到在大多數人心裏，她跟一方通行還是對立關係，因此五條悟才有此疑問，食蜂操祈又加了句。


    “至於他騙我沒騙我——他沒有必要在這方麵騙我，畢竟他還要我撈他出來，說謊話對他沒有好處，更何況，第一位的性格可不允許他說謊。一方通行至少還是有作為第一位的驕傲的～☆”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呢，畢竟有第一位的反射在，我可是半點都入侵不了他的大腦。”食蜂操祈抱怨。“他的能力跟你的在煩人這方麵上相差無幾。”


    “抱歉哦。”沒有絲毫歉意的道歉從電話那邊傳來，甚至還有幾分幸災樂禍。


    “特級咒靈，根據他的描述來看，跟已經登記在冊的任何一個特級咒靈都對不上，每個人的咒力和每個咒靈的咒力都不同。”五條悟想了想迴答，“有意思，這次我會去現場看看。”


    “如果一方通行的話是真的，那可真就是另一種意味的糟糕了……”


    “很難祓除嗎？”食蜂操祈問他。


    她和本體都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女王不用擔心，即使是特級，也算是稍微強點的菜雞。我可是最強，但是啊，特級，本來是因為特別才叫特級，突然出現了這麼多，就變得一點都不特別了。”五條悟迴複。


    “就是名稱而已，有什麼好糾結的，不如你們改改等級。”食蜂操祈隨口提議道，然後提出了她感興趣的部分：“說起來，我對你們對咒靈的標準不怎麼了解，你可以給我更多的資料嗎？垣根帝督那家夥可是交給你處理了，但是作為同一個地方來的人，我好歹還要關心一下他的情況，了解一些你們那邊的知識。”


    “我會考慮修改等級這件事。”五條悟迴答了食蜂操祈開玩笑般的提議，繼續道：“但是，你都拒絕幫我洗腦所有高層，還從我這裏獲得更多的信息，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呢？女王大人。”


    “這樣說我真的好嗎？倒是你，明明擁有殺光所有上層的能力，卻不去做，我隻是個小小的港口mafia首領罷了，這種給咒術界改天換地的事情，可不敢去做。”食蜂操祈拿五條悟自己的說法當擋箭牌。“再說了，垣根帝督應該可以派上用處吧，不要說得我總是占你的便宜一樣，你不也是想要看看他的潛力嗎？”


    “如果真的能成功，他或許能達到特級水準哦。”


    五條悟想了想：“這孩子的性格很難辦啊，女王大人，你都知道他是什麼樣子，為什麼當時沒有幹脆改變性格？”


    後半句他雖然有開玩笑的意思，也是真心存了疑問的。


    搞什麼啊，這個家夥明明是正派吧，怎麼能說出這種隨隨便便就改變別人性格的話，這難道不是換了個人嗎？雪原宮真琉心想。還是在試探食蜂的底線嗎？


    食蜂操祈也用輕鬆的語氣迴複：“他是第二位，我是第五位，能在他重傷下偷襲成功已經算是了不起的戰績啦！就是第四位，當年也差點被他當成消化比賽的業餘項目一樣輕輕鬆鬆吃掉，她還是戰鬥類型的超能力。更何況，改變性格之後，那就不是本人了吧，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可不是品格高尚的我做得出來的哦。”


    說到品格高尚的時候，森鷗外看了食蜂操祈一眼。


    一上來就腦控別人組織奪權的食蜂操祈，暗地裏引發了第一位和第二位的戰鬥，就是為了讓自己獲利，這樣的家夥居然感覺自己品格高尚嗎？森鷗外又覺得女人難懂了，他摸了摸下巴。


    還是愛麗絲好，森鷗外對自己捏的金發蘿莉投去欣慰的目光。


    食蜂操祈臉上一點羞愧的神情都沒有。


    雪原宮真琉這裏說的可是大實話，食蜂操祈本人是個品格高尚的人，這點從她的自我約束上就能看出來，但是奈何雪原宮真琉是個品格不怎麼高尚的人，所以才有他當初種種舉動。


    “你想要的信息，到時候我會發到你電腦上。”五條悟答應了。


    “不過，女王可要注意了，據說精神係的異能力者很受咒靈們的歡迎，因為本身的能力可以激起人們負麵或者正麵感情的積累，增加咒力來源，所以有種說法就是，吃掉精神係的異能力者會讓原本的咒靈升級，再不濟也是大補，而精神係異能力者使用能力的時候，也往往伴隨著咒靈的產生。”


    “當年，你們港口mafia，那個名叫q的小朋友，異能力是製造幻象和侵襲精神，算是你心理掌握的下屬分類，他引發的大騷亂，不僅是港口mafia損失慘重，就連咒術師也損失了好幾個，作為全麵精神係的你，會更受咒靈的青睞與歡迎吧。”


    食蜂操祈握著電話：“……”


    “也是從那時候起，你們港口mafia才開始外聘咒術師。”


    恐怕不止如此，雪原宮真琉心想，五條悟和太宰治認識，沒準就是這個時候搭上的關係。


    “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食蜂操祈道。


    “我的榮幸，女王大人。”五條悟道。“不過你們港口mafia有中原中也在，我想用不著多擔心。”


    他剛剛準備掛斷電話，卻見他的三個學生都眼神不妙地看向他，特別是釘崎野薔薇。


    食蜂操祈來電的時候，五條悟正在上課。


    這個不負責任的老師在課上直接接了電話，無論是他說的話，還是電話裏麵隱隱約約透露出的聲音，都被學生們聽見了。


    伏黑惠首先開口：“特級咒靈？！”


    虎杖悠仁則撓了撓頭：“老師要去做任務了嗎？”


    而釘崎野薔薇注意到另外一點：“女王？？？”


    她警惕而且眼神詭異地看著五條悟：“女王大人？！”


    伏黑惠試圖掰迴正軌：“等等，這個應該不是重點，他剛剛說了特級咒靈。”


    虎杖悠仁：“對麵是女孩子啊。”


    伏黑惠：“……”


    釘崎野薔薇當然知道特級咒靈很重要，但是她更在意另外的地方，這是五條悟第二次在他們麵前喊女王，並且從他手機那邊透露出的甜美聲音，對方的年紀還不大。


    女王這個稱唿，還有女王大人這種更糟糕的稱唿，真的不是在私底下玩了什麼……的遊戲嗎？想到這裏，釘崎野薔薇的眼神越發犀利，好像釘子般透過五條悟。


    比如那樣那樣，或者那樣……


    這段時間內，五條悟靠譜又不靠譜的形象深入人心。


    如果是五條悟的話，做出這樣的事情……


    糟糕的大人。釘崎野薔薇心想。


    五條悟確實也把關注點放在這個問題上，迴答：“嗯，確實是女王，女王大人呢。”


    伏黑惠同樣察覺到了不對，他朝釘崎野薔薇看過去，發現對方正瞪五條悟。


    他漸漸明白了什麼，表情嚴肅。


    虎杖悠仁看看伏黑惠，又看看釘崎野薔薇：“？？”


    他被排斥了嗎？虎杖悠仁滿臉茫然。


    “說起來，她隻有14歲哦。”五條悟補充了這句。“可真是了不得。”


    情況更糟糕了！


    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對視一眼，看出了彼此眼裏麵的凝重。


    虎杖悠仁：“？？？”


    釘崎野薔薇先開口：“這種事情必須報警吧！居然對14歲的女孩子做出那種事情！還在學生麵前喊出那麼羞恥的稱唿！”


    伏黑惠點頭，複雜神情：“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這樣……”


    虎杖悠仁：“？？？”


    五條悟：“？”


    看了看那兩個學生的表情，五條悟恍然大悟：“啊，原來是這樣，你們想到那方麵去了。”


    “姑且不知道是有用還是無用的知識麵擴充，你們確實是這個年紀了。”五條悟摸了摸下巴對學生進行評價，“不過老師可不是會對14歲少女下手的禽獸啊，向她喊女王，確實是因為她輕確確實實就是女王。”


    釘崎野薔薇：“什麼意思？”


    伏黑惠：“聽對話還是本國人，這個意思是……日本允許成立國中國了嗎？”


    虎杖悠仁終於加入了對話：“名字是女王嗎？很奇怪的名字！”


    “依靠心理掌握的能力淩駕於一切人類心理領域之上，年僅14歲卻君臨橫濱黑暗麵，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裏的女王。”五條悟道。“是名玩弄人心的高手，構造詭計的幕後，把自己的所有敵人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甚至完美利用連渣滓都不剩下的美少女。”


    “跟她比起來，你們還有得學，唉，老師真為你們擔心，不說是同齡人比較了，她比你們都小好幾歲呢。”


    釘崎野薔薇：“真的假的？”


    伏黑惠：“……”


    虎杖悠仁捧場：“好厲害！”


    “當然是真的，她的名字是食蜂操祈，跟你們還沒有加入的新同學垣根帝督曾經算是同事吧，她是目前的港口mafia實權首領，可以和夜蛾校長直接對話的，被她操控的人一般喊她女王，當然，你們的老師，我沒有被控製。”


    “那你怎麼還喊她女王？”因為弄錯了，還無意中暴露了自己的知識麵，釘崎野薔薇語氣不高興。“這種稱唿是……可以隨便喊的嗎？”


    城裏人真會玩。


    伏黑惠讚同點頭。


    “你們不覺得，喊她女王很有趣嗎？她明明那麼小一隻誒！”五條悟比劃手勢。


    對於一米九的五條悟來說，食蜂操祈算得上是嬌小，當然這是對他個人來說，每個人感受都不一樣，比如中原中也就不會這麼覺得。


    學生們：“……”


    “這沒有什麼關係吧。”釘崎野薔薇道，體型為什麼會成為喊女王的理由？真奇怪。


    “所以有趣才是根本原因。”伏黑惠說出重點。


    虎杖悠仁：“好的，我明白了，她就是女王。”


    五條悟伸出大拇指：“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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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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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39章前麵修了一下，寫了五條悟在學生們麵前第一次若無其事地喊食蜂操祈為女王。他持續這麼喊是覺得很好玩，食蜂操祈剛好國中二年級，這個稱唿有些中二病，但是五條悟愉快地加入了。


    感謝在2021-02-15 23:56:56~2021-02-16 23:57: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富婆的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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