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位？”比起七海建人, 還是虎杖悠仁最先反應過來。


    之前為了能夠跟新同學處理好關係，虎杖悠仁專門了解過垣根帝督的有關消息，由五條悟傾情提供, 垣根帝督是來自某個名為學園都市的組織，異能力排名第二位。


    這次的第四位, 大概是和垣根帝督來自同一個組織, 應該立場相同才是，怎麼跑到跟咒靈的那一邊去了。虎杖悠仁滿腦子迷惑。


    “確定嗎？”七海建人也朝他那邊看過去。


    “那就難辦了啊。”他捏了捏眉頭。


    對於超能力者能力極限的認知, 七海建人比虎杖悠仁更深刻。


    就拿最近發生的事情來說, 看起來脆弱無助, 麵對其他超能力者毫無還手之力的食蜂操祈，都能在極限情況下反殺腦花，把人的腦漿物理意義上攪成漿糊。七海建人看過殘骸現場, 揭開夏油傑屍體的腦蓋之後，裏麵的東西簡直已經不能算是大腦，而是一種詭異的粉紅色液體。


    再加上, 他本人是被食蜂操祈施加過超能力的，無聲無息就中招了, 後續要不是五條悟的提醒, 他看了看時間才發現不對，否則他從頭到尾都不會知道食蜂操祈對他做了什麼。


    這種詭異的厲害人物還隻是第五位而已, 壓在她頭上的才是第四位。


    可想而知第四位會有多麻煩，七海建人不認為垣根帝督會幫什麼忙, 作為成熟可靠的中年男人, 他知道垣根帝督和第四位都是一個組織的，這種情況下，垣根帝督沒有出手對付他們的意願就已經是慶幸了, 更別說幫忙。


    “難辦什麼？”垣根帝督道，“區區第四位而已。”


    七海建人：“？”


    虎杖悠仁：“？”


    垣根帝督一手放在牆上，道：“這裏麵夾雜有咒靈還算勉強有趣，要是隻有第四位的話，那就不是消化比賽了嘛！”


    “不過如果咒靈太弱的話，第四位倒也勉強可以。”


    他語氣非常平淡，完全不把這位跟他一起出自學園都市的超能力者放在眼裏。


    虎杖悠仁疑惑出聲：“你們不是……同伴嗎？”


    垣根帝督嗤笑一聲：“同伴？誰跟他們是同伴？你們那裏來的誤解？”


    “我們都來自學園都市沒錯，但是我們可是競爭關係啊！不要以為食蜂幫我減免了債務就是幫我的表現，她也照樣在我的大腦裏麵植入了信號——當然，區區第五位的電信號早就被我驅逐。”


    “我想起來了，你們的目的是‘幻想殺手’，”七海建人道，“但是如果你們合作的話，會更快找到的吧，為什麼會製造競爭關係，這不合理。”


    在成熟社畜七海建人的眼裏麵，學園都市的理事長亞雷斯塔做出的明顯是不理智舉動，這些超能力者們每個人的能力拿出來都足夠讓大多數勢力心悸，跟別說合起來，就是要立刻占領日本也足夠了，既然都是來自同一個組織，又都隻聽從亞雷斯塔的命令，那麼合作就是最快捷的方法，這也是七海建人本來的思路，所以他才有垣根帝督不會對第四位動手的想法。


    他不明白亞雷斯塔為什麼要把他們分化，並且明顯設定了一個引起爭端的目標。


    實際上是因為雪原宮真琉需要把這些人均勻地分到不同的大型勢力裏麵獲取信息，當時的雪原宮真琉也是考慮過的。如果超能力者們全都來自同一個組織，這個組織擁有的能力就會變得非常恐怖，足夠引起其他所有勢力的警惕，沒準會成為公敵，會被其他勢力聯係起來集體抵製，到時候就算是他有這麼多超能力者的卡牌會感到麻煩的。


    從激起本土勢力反抗的角度考慮，雪原宮真琉選擇了假定敵對關係，這會讓超能力者們看起來是有弱點的，可拉攏的，弱化學園都市的作用，消減他們對學園都市的警惕。當超能力者是作為單獨的個體出現而不是某組織的一部分，他們就會變成希望被拉攏的人才，而不是某組織可能派來的間諜。


    對於本來就能掌控這一個整體的雪原宮真琉來說，讓馬甲們看起來是個合作的整體反而意義不大，會引起警惕和抵製。讓他們看起來針鋒相對，才是最佳效果，反正他們實際上是相互配合的。


    但是這些雪原宮真琉肯定不可能告訴七海建人，他略微一思索，就操控垣根帝督開了口。


    垣根帝督雙手插兜：“你說的沒錯，但是你忽略了一點。”


    “我們確實隻聽從亞雷斯塔的話……嗬，他大可下指令讓我們都合作，但是他也知道這不是最佳選項。亞雷斯塔可不會紆尊降貴地親自給我們指揮，我們之間更是誰都不服誰。連和諧相處的可能性都沒有——當然常盤臺的那兩個是例外，強行聚攏的結果就是效率低下，不是所有時候1+1都能≥2的，對我們來說，隻有個人行動的時候，才是最有效率的時候。”


    “不用顧忌其他人的感受，各出手段，發揮出自己最強的能力，而不是像不相合的齒輪一樣硬塞在一起。說白了，我們根本不是什麼組織，隻不過都是亞雷斯塔的學生罷了。”


    七海建人：“我明白了。”


    他把對理事長的好奇埋在心底。


    “那麼，第四位就麻煩你了。”


    “她不值一提。”垣根帝督輕鬆地說道。


    “我想要的，是跟那個咒靈戰鬥，或者宿儺也勉強可以。”


    虎杖悠仁下意識抖了抖。


    宿儺在虎杖悠仁體內冷笑了一聲。


    *


    麥野沈利說幹就幹，她給吉野順平打完電話，就扔下一眾心驚膽戰的小弟，準備去找吉野順平。


    當然，麥野沈利肯定不會自己走過去，既然收了小弟，她就讓對方開車送她過去，再找吉野順平。


    黑色的轎車停在學校門口，穿著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的小弟從前排走下，態度恭敬地走向後排，打開車門。


    此時正是學生們放學的時候，大部分學生都沒有見過這陣勢，紛紛停下觀看，他們不認識汽車的牌子，也不知道來者是誰，但是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車上的人是跟他們不一樣的存在。


    一隻高跟鞋，先落在了地上，吸引了全部的視線，隨即她整個人走了出來，少女擁有一頭茶色的長波浪卷，打扮的比澀穀女郎還時尚，更為突出的是她身上那種高高在上的氣質，在一群穿著校服的同齡人裏麵簡直就是鶴立雞群，想不讓人注意她都很難。


    麥野沈利從車上走下來，朝著校門口走去。


    “當時不應該那麼快掛斷電話的……誰知道他在哪裏。”麥野沈利自言自語了一句。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她也不會走。


    “跟上。”


    大小姐發出命令。


    “是！”


    她身後車門關上，該小弟鞠躬，跟了上來。


    隨即一輛一輛的車停在麥野沈利的車子後麵，沉默地排成了長隊。


    是個很辣的美女，但是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黑道大小姐嗎？大部分學生都這樣想，沒人敢去搭訕她。


    麥野沈利四下掃視，趾高氣揚，被她看見的人都紛紛移開了視線。


    “一群膽小鬼。”麥野沈利輕飄飄說了句。


    跟在她背後的小弟冷汗都要下來了，打死他都想不到她的目標居然是座學校。


    上次麥野沈利也是這麼一腳踹開他們組織的大門，帶著這種氣勢走了進來，然後挑翻了他們組織，不服氣她的人血都流幹了，現在他們組織背地裏都喊她“殘暴女王”。


    這次單挑的目的地是學校嗎？


    不可以啊！即使是他這種黑幫都知道，學校是絕對不能下手的啊！


    他額頭上全都是汗，看著被麥野沈利吸引了視線的無知高中生們，心裏麵瘋狂思考，想要找個方法救救他們。


    如果要是這時候跟她開口，忤逆她的話，一定會被殺死的！


    但是，但是這裏是學校啊！如果是另外的黑幫就算了，學生們是無辜的！


    一瞬間，他看著麥野沈利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即使在這裏被殺死，即使作為黑幫的一生潦草地結束掉，他也要阻止殘暴女王屠戮無辜的學生們！


    墨鏡男抱著放棄生命的覺悟，朝麵前那個比他矮的多，也纖細的多，卻像是魔鬼的身影伸出了手。


    要阻止她。


    在她開啟殺戮之前！


    但是在他下定決心朝麥野沈利伸出手的前一秒，麥野沈利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保安上前猶猶豫豫地攔住了她。


    被忤逆的魔鬼難得沒有生氣，反而朝保安問道：“請問，你知道吉野順平在哪個班嗎？”


    墨鏡男：“！”


    原來是來找人的嗎？說起來，聽做美甲的兄弟講，來之前，她似乎跟誰打了電話，說要去找他，聲音是個異性。


    又是同齡，又是異性，現在被攔住了居然沒有生氣（麥野沈利狂暴癥的形象被印在他腦子裏麵了），果然，她是來找自己還在上學的男朋友吧！


    她這是要在男朋友麵前保持美好形象嗎？！他以為自己找到了真相。


    麥野沈利要是知道她背後的那個小弟腦補了什麼，她肯定一個原子崩壞過去，立刻就把他格殺當場，可惜她不知道。


    不得不說，第四位最近的表現讓她的小弟們都有些誤解，麥野沈利雖然脾氣夠暴躁，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會大開殺戒的人，她還是有理智的，知道不能在學校，光天化日之下幹殺人的活。要是幹了，警察會來的很快。


    保安：“是來找吉野順平的嗎？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插了嘴，“原來你是來找吉野的啊，我們可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呢，你找他就是找我。”


    麥野沈利抬頭，來者是個比她高的少年，他雖然長得勉強可以，算得上英俊，但是渾身輕浮的氣息透露出來，讓麥野沈利覺得惡心。


    就吉野順平那個樣子，能在學校找到朋友才怪，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是欺淩對象吧，麥野沈利一眼就看出來對方什麼德行。跟吉野順平有關，但是跟她沒關係，她原本不在意，也不會主動出手，但是這人的自作主張讓她很不爽。


    麥野沈利皺眉，“滾，我沒問你。”


    要不是這麼多人看著，這種敢朝她搭訕的惡心家夥早就被崩了，輪不到在她麵前亂跳。


    身為有權有勢的富二代，在學校橫行霸道，欺淩他人，說一不二的伊藤翔太從來沒有對女人這麼對待過，他不由得也皺起了眉。


    居然連禮貌相對都沒有，直接叫他滾，他看上去是那種忍得了委屈的人嗎？！


    平時在學生們那裏樹立起了威嚴，人人崇拜的學長在麥野沈利這裏受了挫，心理感受到不愉快。


    “你知道我是誰嗎？要不要我教教你怎麼跟學長說話？”


    說著，他朝身後打了個手勢，幾個人高馬大的高中生朝著這邊圍過來。保安麵露難色，他也不敢得罪伊藤翔太，悄咪咪往後溜。


    煩死了！麥野沈利差點沒忍住崩了他，再三告訴自己不能引來警察，麥野沈利拍了拍手，“出來，再不出來的話就給我去死吧！”


    她這次出場可不止她一個人，還帶了群小弟，但是那群貪生怕死的家夥嚇的都不敢出來，裝作沒有聽見地縮在後麵，隻有一個跟著。


    因為之前麥野沈利打架上頭可不顧忌什麼是不是她的人，原子崩壞亂飛，這些天不是沒有別的組織想要挑戰這個來路不明的少女，都被她全都殺迴去了。但是緊跟著麥野沈利的小弟們也被誤傷了很多，導致他們現在一開始都不敢跟上去，要不是她發話，他們能在後麵的車上窩半天不下來。


    隨著她的話，跟隨在她原來車後麵的好幾倆車裏麵，車門紛紛打開，鑽出了穿著整齊黑西服帶著墨鏡的壯漢，他們保持著對麥野沈利極其恭敬的態度，一排一排規律地站在她身後，井然有序，鴉雀無聲。


    周圍人全都看呆了，伊藤翔太也呆住了，本來以為她隻帶了一個保鏢，雖然看起來不好惹，不過，他們人多，還是可以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的大小姐，現在，誰教訓誰還說不定呢。


    你帶了這麼多人你早說啊！伊藤翔太差點嘔血。


    麥野沈利平靜地看著他，“你剛剛在教我做事？”


    伊藤翔太態度立刻轉變：“沒有沒有，我和吉野順平是同班同學。”


    “我什麼都可以告訴您！”


    他跪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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