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和女巫。
惡魔這個詞, 來到這裏已經(jīng)不陌生了,陳采星從本地土著以及npc口中聽說過,這個時候人們奉行上帝, 將瘟疫當(dāng)做神對世人的懲罰, 是惡魔入侵人的身體。
沒有正確認(rèn)識到瘟疫是病癥, 所以對於治療手段,方法千奇百怪, 像放血、鞭打都是基本操作, 還有許多人認(rèn)為受感染者身體住了惡魔, 為了驅(qū)趕惡魔,使用惡臭的糞便糊在傷口。
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死得快。
但女巫陳采星還是第一次聽到。
“能講講女巫嗎?”陳采星說話時望著叫墨菲的男人眼睛, 他提到女巫時, 對方瞳孔閃著恐懼, 明顯是不想講。不由小白花上身,一位單親可憐的女人, 睫毛微微顫動, 放輕了聲說:“我和弟弟不是這裏的人,孩子父親沒有了,我孤苦無依, 知道醫(yī)院招聘醫(yī)生,走投無路隻能帶著弟弟過來,在醫(yī)院做做打雜的活計,天吶, 我對這裏一無所知,你能幫幫我嗎?”
墨菲掙紮了幾下, 他明顯很害怕,簡陋的草棚就幾人, 但他聲音特別小,神色防備,像是怕被無處不在的惡魔聽到。
“去年的時候,到處都是死亡,這些死亡都是因為女巫帶來的,她們帶來了惡魔。你們待得醫(yī)院,那時候是處決女巫的刑場,城裏、村子,好多女巫……”墨菲想起那副景象,雙手顫抖著捂著臉說不下去。
陳采星想起那片樹林,臉上掛著可憐害怕神色,顫抖著聲說:“天吶,太可怕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就住在樹林邊……”
“哦,上帝保佑。”墨菲直接跪在地上了。
好了。處決女巫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樹林。
墨菲一家三口抖得跟篩子一樣,跪在地上不斷的念著上帝保佑。陳采星還想套話,隻能裝作茫然無措,捂著臉輕輕的發(fā)出啜泣聲,並沒有立即開口詢問。
“姐姐,姐姐我好怕,我們怎麼辦。”元九萬靠著陳采星胳膊無助的詢問。
陳采星:不愧是他培養(yǎng)出來的小弟。
“你們快離開那裏,女巫……那裏還有惡魔。”墨菲出聲提醒。
陳采星搖頭,滿臉苦澀,“走不了的,我和弟弟沒辦法離開,他們不放我們離開。”他雙眼望著墨菲,懇求:“你能多告訴我一些女巫的事情嗎?我們是外來者,她們應(yīng)該不會害我們的。”
“我知道的也不多。去年冬季,捉到了芭芭拉,她是女巫擁有很強(qiáng)大的力量,供出了許多女巫同類,將她們吊死在樹林裏,但、但……”墨菲迴憶著身體顫抖,說不下去。
陳采星並沒有催促,隻是雙眼淚盈盈的可憐弱小。
“她們活了過來,後來放火燒了她們,可這些被惡魔附身的女巫們無法長眠,被大火燒盡的樹林重新生長,後來沒人敢去那片樹林,那裏有芭芭拉,有惡魔長眠。”
墨菲說的很亂,陳采星又問了些有關(guān)芭芭拉的事情。
芭芭拉是大女巫,城裏鞋匠的女兒,一個老姑娘,四十多歲未婚,養(yǎng)了一隻黑貓,生性古怪。有一次祈福禱告中,同伴發(fā)現(xiàn)她的不同尋常,告發(fā)了芭芭拉,芭芭拉被審問,確定女巫身份,在樹林中處決。
這些都是口口相傳的故事,再問詳細(xì)的墨菲也說不清。
陳采星道過謝,給這個家裏留了一些雜糧麵包,雜糧是在加堤家買的,出來後陳采星很少做飯,在家開不了幾次火,東西都留在背包沒動。
雜糧是玉米磨的麵,燒成糊糊應(yīng)該能讓這個家庭熬過冬天。
兩人從墨菲家出來,沿途經(jīng)過兩個村莊,不過人煙稀少,大家都渾渾噩噩的,其中有兩人感染了鼠疫,倒在地上無人敢靠近,陳采星護(hù)著小九站在遠(yuǎn)處沒有過去。
“別被當(dāng)成了女巫……”
他們沒戴麵具,過去人死了,他們沒事,萬一有人指認(rèn),死也不是這個死法。
陳采星想起芭芭拉,不知道這個世界真的有女巫,還是隻因為對方年紀(jì)大性格寡言,當(dāng)瘟疫來了,被指認(rèn)當(dāng)了女巫,殺死女巫就消滅了惡魔沒了死亡。
一切小心行事,陳采星摸著小九卷毛,徐徐說:“幫助人我們要量力而行。”
“姐姐,我都知道,你最好了。”
星星心腸柔軟,卻也不是沒理智的聖父。
“乖九。”陳采星笑了下。
這裏時間應(yīng)該是深秋,快到了冬季。要趕在天黑前到醫(yī)院,陳采星沒再耽誤,拉著小九的手往迴走。
緊趕慢趕到達(dá)醫(yī)院時,天已經(jīng)麻麻黑了。
從遠(yuǎn)處看整個醫(yī)院孤零零矗立在山坡之上,距離城市與鄉(xiāng)村有著距離。兩人先到了大廳,他們不是最早迴來,也不是最晚,還有三個人沒迴來。
陳采星掃了圈,程立峰和郭昱沒有在,還有個誰不知道。跟他一起去鄉(xiāng)下的女生團(tuán)們早早迴來了,坐在一處抱怨。
“我腳好像磨了水泡,好疼,明天不想去鄉(xiāng)下了,我想去城市。”
“今天有好幾個人發(fā)病,幸虧我們跑的快,太可怕了,萬一被傳染了。”
“咱們從小打疫苗應(yīng)該沒事吧?我覺得身上癢癢的,應(yīng)該是昨天睡得床有跳蚤。”
陳采星注意到,兩個人距離說身上癢的妹子遠(yuǎn)了點。
“還有人沒迴來嗎?我又餓又累的,想迴去睡會。”
“應(yīng)該是新人,npc都說了晚上天黑前要迴來,一會看看有什麼情況。”
說話的應(yīng)該是老手。
這是拿新人試npc的話。
天黑前沒趕迴來是不是觸發(fā)死亡條件。
不過在天全黑前,三個人終於趕了迴來,郭昱程立峰還有個女孩。
亞曆山大戴著麵具,從進(jìn)來後陳采星就沒見過對方麵具下的樣貌,此刻用著鳥嘴掃了一圈人,點了點頭,聲音沒什麼起伏說:“可以用餐了,各位。”
去餐廳路上。
郭昱邊走邊絮叨:“我以為元星難搞,但今天後,我還是覺得元星挺不錯的,膽子大,昨天你沒在,還叫我一起去找你,也就是懷孕了,不然你真的可以試著追追。”
程立峰瞥了眼郭昱。
“行行行,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不就是人家元星懷孕了說這些不好。”郭昱搖頭晃腦感歎:“都是女人,怎麼差距那麼大。”
餐廳點著油燈,光影拉的老長。
除了玩家還有本地npc醫(yī)生,坐的涇渭分明。
郭昱在人群中掃了圈,確定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拉著老程坐在人家對麵。程立峰陪著坐下,看到對麵小學(xué)生戒備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往他姐姐身邊靠了靠,他姐姐很溫柔的摸了下小學(xué)生腦袋。
程立峰有點想笑。
“我不搶你姐姐。”
“你也搶不走。”元九萬很驕傲說完,轉(zhuǎn)頭可憐巴巴問:“姐姐是不是?”
“是是是,姐姐就喜歡小九,誰都不喜歡。”陳采星哄著小孩。
郭昱欠了吧唧說:“小孩,你這有點病態(tài)啊。”
“我看你有點話多。”陳采星淡淡看了眼郭昱。小九是有點過於依賴他,但也是因為小九年紀(jì)小,家庭背景的關(guān)係,母親護(hù)著他死亡,父親家暴,郭昱不知道這些,他也不想多講,但他不喜歡別人用‘病態(tài)’去說小九。
元九萬露出個高高興興的笑臉。
陳采星摸著了小孩腦袋。
“得,是我嘴賤了。”郭昱也不在意。
準(zhǔn)備的晚餐實在難以忍受,大家照舊吃著自己帶的食物。郭昱是個嘴停不下來的,邊吃飯邊說:“你可不知道,城裏髒兮兮太臭了,我今天差點被人兜頭一桶尿澆了下來,幸虧小爺我身手敏捷。”
陳采星:……手裏的麵包它突然不香了。
“老郭,吃飯。”程立峰開口。
郭昱看到元星沒吃東西,明白過來,嘿嘿笑了兩聲。
“對不住啊對不住。”
陳采星放下麵包,慢條斯理喝了口水,緩緩說:“姐妹你不會說話,就多聽聽你老攻的,再這樣下去我怕你被打。”
郭昱:……
看都不敢看老程。
“元星,我錯了,真的。求求你了別說了。”
陳采星麵無表情繼續(xù)啃著麵包。
之後郭昱屁都不敢放,蔫頭巴腦的吃完餅幹灌著水,迴去路上距離元星兩米遠(yuǎn),小聲嘀咕:“老程,我收迴元星還不錯的話,這女人太難搞了,我寧願照顧今天那什麼發(fā)大水哭個不停還事多的芒果。”
“人家叫王果。”
“都一樣了。”郭昱不在意。
迴到宿舍,路過昨晚死人那間,地麵幹幹淨(jìng)淨(jìng),沒有屍體,要不是大家親眼所見,真的以為這裏未曾住過人。
“你們說,我們的房間會不會也死過人?”郭昱忍不住開口。
陳采星掃了眼,詢問程立峰,“你是怎麼忍受下去的?”不等迴答,自顧自點頭,“我懂,是愛,是責(zé)任。”
程立峰郭昱:……
瞎貧了一通,各自上床。
陳采星突然說:“我們今天去鄉(xiāng)下查到消息,樹林後去年冬天殺死過女巫,其中有位大女巫叫芭芭拉。”作為昨天程立峰幫他找小九,以及人家分享的線索,陳采星也沒隱瞞,將他知道的都告訴了兩人。
“我去!”郭昱一骨碌坐起來,黑暗中眼睛賊亮,說:“牛批啊元星。”
程立峰點點頭,說:“謝謝。我們今天沒查到有用的。”
“還是有點能說的。”郭昱開始叭叭,“城市裏路很髒,到處都是屎尿,你要是明天過去,提防二樓有人倒尿桶,還有有家酒館酒不錯,香腸雖然聞起來臭了點但也是肉……”
完全是一份旅遊攻略。
末了郭昱感歎:“你說這遊戲怎麼就沒給我弄個貴族啥的身份,到時候哥哥有肉吃,你們也能喝口湯。”
“姐妹,但凡有一顆花生米……”也不至於讓你這麼上頭。陳采星幽幽道。
程立峰將話題重新拉上了正軌。
“照這麼說,樹林裏有女巫。”
“還有玩家屍體。”陳采星補(bǔ)充跟上節(jié)奏。
郭昱才想起來昨晚程立峰去了樹林,一時也沒了心情開玩笑,皺著眉擔(dān)心說:“老程——”
“沒事。”程立峰淡淡道。
聽語氣不像是逞強(qiáng)。陳采星相信對方手裏也有保命的底牌。他想到自己買的那個銀質(zhì)十字架,不知道怎麼用。
“姐姐。”元九萬聲音軟軟的帶著睡意。
打斷了陳采星的思考,迴過神,輕輕拍著小九說:“睡吧。”
“你們毯子呢?”郭昱突然發(fā)現(xiàn)兩人身上屬於他的毯子沒了。
陳采星用大衣裹著小九,隨口說:“替你做了善事,你放心吧姐妹。”
郭昱:……他是真鬥不過元星。
房間安靜下來,夜晚有點冷,陳采星懷裏抱著的小九,就跟揣著小暖爐一樣,熱源滾滾的,沒察覺到冷意,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樹林,漆黑一片,月光像是無法照射進(jìn)。
窸窸窣窣的聲音,濕潤的土地鬆動,慢慢的探出一隻白骨的手,白骨手緩慢的扒著土,爬出腐爛的腦袋,黑洞洞的眼望著遠(yuǎn)處月光照射下一排平房。
漆黑的樹梢。
一雙綠油油的眼快速移動。
地上埋著的腐骨屍體越來越多,從土中掙紮出,往森林邊緣爬去。綠油油的眼跳躍在樹梢中,很快森林邊緣地方,那裏有四具新鮮的屍體,已經(jīng)掙紮出,同身後所有的腐爛屍骨望著一個方向。
綠色的兩隻眼在月色下劃過一個弧度,敏捷的身影快速穿梭在地麵雜草中,月光照射在它的身上,油光水滑,是一隻通體漆黑的黑貓。
“喵。”
窗戶外蹲著一隻黑貓,綠瑩瑩的瞳仁盯著房間內(nèi)四人。
熟睡的四人一無察覺,‘咯吱’——風(fēng)吹開窗戶,發(fā)出細(xì)小的聲音。黑貓敏捷的從窗中跳了進(jìn)來,輕盈的落在一張床尾,四隻爪子優(yōu)雅的在床上走動,慢慢的伸出了爪子——
房間溫度好像更冷了。
陳采星做了個夢,亂七八糟的,一會他被指認(rèn)是女巫要進(jìn)行處決,就被吊死在那片樹林裏,生死之際那個長在他審美點的npc男人跳了出來,進(jìn)行了一番決鬥。
夢裏正打鬥,他被男人抱在懷裏。
“臥槽!”房間突然一聲響。
陳采星驚醒,腦子裏還是夢裏男人望著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沒說什麼看向聲音來源處,郭昱喊:“老程,老程你醒醒別睡了,有沒有事?”
過了幾秒,程立峰聲響起,“暫時沒事。”
郭昱從床上跳下來,打開手電筒,霹靂巴拉說:“剛有個黑貓站在你床頭,臥槽老子醒來睜眼就對上黑貓那雙綠豆眼,嚇?biāo)牢伊耍乙缓埃呛谪埩锏觅\快,你怎麼迴事怎麼睡得那麼死。”
“我醒了,剛動彈不得。”程立峰聲音還是很冷靜。
郭昱罵了聲艸。
“現(xiàn)在呢?能動嗎?”
程立峰:“可以。”他撐著床坐起,手電筒光線照射下,被子上床單上一串漆黑深色的爪印,混著泥土仔細(xì)看還有血的顏色。
爪印繞了程立峰睡著的地方一圈,留在頭的地方最多。
郭昱看的清清楚楚,又罵了一聲髒話。
“我?guī)Я耸旨堋!背塘⒎鍙牟弊映槌鲰楁湥y色的十字架泛著潔白的光芒。
陳采星一看,果然是道具。所以凡是進(jìn)了森林的都會死?
如果玩家都沒有買道具呢?
陳采星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一時想不出什麼。現(xiàn)在線索太少了,npc最初發(fā)布的任務(wù)是‘什麼時候他們好了’,怎麼好了?他們是誰卻沒指明,陳采星覺得不會是研究出藥物救治感染的民眾。
這樣太誇張了,也違背了曆史。
還有這個醫(yī)院他們並沒有全部搜查完,亞曆山大給的時間很緊張,整個白天玩家都被安排到外頭,迴來後用過餐天黑了,又說天黑後不要亂走,會有危險。
目前他們就是宿舍、餐廳、大廳三個地方。
明天要查查這個醫(yī)院。
“都沒事就睡吧。”陳采星抱著小九拍了拍,小弟半睡半醒的。
郭昱:!!!
這還沒事?
可能郭昱眼神太過震驚,陳采星打了個哈欠,慢悠悠說:“大家不是都沒事,難不成要熬到明天早上?明天還要幹活。”
“沒事,睡吧。”程立峰說道。
當(dāng)事人都重新躺下了,最後隻剩郭昱一人抓著頭發(fā),低低又罵了句髒話。
都是牛人。
第二天一大早有人在外頭搖鈴。
天還麻麻亮,幾人醒來,簡單洗漱了下。頂著清晨的寒氣到了餐廳,陳采星下意識數(shù)了人數(shù),說:“少了一個。”
“誰啊?吃飯都不積極。”郭昱接嘴。
陳采星望著餐桌攙著石頭能硌掉牙的麵包,這飯誰能積極的起來。
“是個女孩,新人,叫方萍萍。”程立峰確認(rèn)道。
郭昱得意說:“我們老程在認(rèn)人方麵過目不忘。”
“那你可真幸福。”陳采星捧場。
郭昱:???他幸福哪門子啊。
“你就是化成灰他都記得你,多浪漫啊。”陳采星看出郭昱的問號隨口道。
郭昱:……
成功讓叭叭的郭昱閉上嘴,早上清靜的用完餐。一直到去大廳,那位叫方萍萍的女孩都沒出現(xiàn),亞曆山大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少了人,說了幾句天黑前迴來,放屁的治療辦法之類的。
各自散開。
昨天去城市的老手今天要去鄉(xiāng)下,大家都知道找線索,誰也不會紮一個地方,又不是真旅遊玩的。於是陳采星元九萬和昨天組團(tuán)的妹子們又成了一個隊。
妹子們一副‘好討厭那個綠茶婊但是沒辦法’的神色。
郭昱用餅幹和其中倆妹子換了去城市的位置。
於是今天四人組隊。
元九萬不是很開心,守著陳采星寸步不離。陳采星沒察覺到,畢竟小九一向粘他,他正在注意城市裏的路,坑坑窪窪,要是不小心就是一腳的糞便。
因為城裏貴族出行有馬車,路上會留下馬糞,不知道是沒人打理還是打理的不勤快,反正走幾步就是糞便。
居民住的地方,也有人會倒汙水潑在路上。
臭氣熏天。
陳采星不舒服有點想吐,隻能忍著,小九給他的話梅糖都沒辦法壓下去。找了一圈,郭昱逮著居民剛開口說個芭芭拉,居民就嚇得趕緊跑,等問完了一圈人,屁都沒問出來,還讓居民看他們的目光特陰森。
尤其是盯著四人中唯一的‘女性’陳采星。
陳采星轉(zhuǎn)頭目光平靜的盯著郭昱。
郭昱被看的頭皮發(fā)麻,小聲辯解:“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怎麼問?要不老程你去,我不說話了。”
“我問過了,沒用,一樣。”
“你美男計都沒用了,害。”郭昱本來想岔過去,沒想到元星還看他,實在受不住了,說:“你說怎麼搞,你也看出來了,這些居民太難搞了,提都不能提,有本事你問,你要是問出來你就是我老大,行了吧。”
陳采星捋了下頭發(fā),說:“當(dāng)什麼老大,當(dāng)個好姐妹還是可以的。”
“行!”郭昱不信,滿口答應(yīng)。
他一男的問都沒問出,元星一個女的提這個話題不怕被當(dāng)女巫啊。
就見陳采星從口袋掏出十字架,一手握著,牽著她弟弟迎上了圍觀他們的居民。
“……上帝慈愛,保佑了我和孩子,隻是我的丈夫……”
元星這女人開始掩麵哭泣,背影消瘦,臉色蒼白,柔柔弱弱無辜漂亮,她弟弟在旁軟軟乖乖的說姐姐別哭,惡魔都走了,女巫都被趕走了不會迴來的。
“我真的害怕她們會再迴來,幸好當(dāng)初我去世的丈夫給我留下了這個,上帝的光芒溫暖著我,我相信我們可以度過這個難關(guān)。”
“她們不敢迴來,芭芭拉被處死了,她家的皮鞋店也被砸了,沒人會去那裏的,你有上帝的關(guān)愛,真羨慕你。”
婦人們七嘴八舌安慰著。
陳采星眼角發(fā)紅,柔弱的搖頭,一手摸著肚子,輕聲說:“我隻想替我的丈夫保留下血脈,不管再怎麼艱辛困難,我都會挺過去的,隻是時常會做噩夢,夢到……”
他,宛如一個貞潔烈婦般散發(fā)著寡婦的聖潔光芒。
“你真是個堅強(qiáng)的好女人,你的丈夫會感謝你的。”
“好好保重,記住千萬別靠近西街的街角。”
……
婦女們看不到的正麵,陳采星麵目冷酷又果斷說:“西街街角。走了,好妹妹。”
從頭看到尾的郭昱:……
他剛才有一瞬間真覺得元星丈夫死了。
……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