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蓁蓁：[愛心發射]】
【霍蓁蓁：biu~biu~biu~】
【霍蓁蓁：hello？鹿太太在嗎？】
薑瓷坐在床沿晃腳, 眼看著手機上接連不斷的冒出霍蓁蓁的信息。
鹿行雪迴答完親吻那個問題後, 霍蓁蓁就沒有再多說, 但是全程用那種高深莫測的眼神打量薑瓷, 薑瓷那時候就知道霍蓁蓁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她隨便點了一個表情迴過去, 表示自己在。
【霍蓁蓁：說白了吧, 我現在對你心路曆程怎麼轉變的沒什麼興趣，我就想進行一點成年姐妹之間應該進行的對話[愛心發射]】
薑瓷：“……”
【霍蓁蓁：吻得那麼兇，脖子上全是印子, 連耳朵都不放過，我不信你們還沒睡[尖叫]】
【霍蓁蓁：那種睡。】
“我也沒有要否認……”薑瓷光是打字，臉上就已經飛速燒起來了。
【霍蓁蓁：！】
【霍蓁蓁：嚶】
【霍蓁蓁：不愧是我鹿總，瞧著慢條斯理，辦起事來雷厲風行我沒有看錯她！】
【霍蓁蓁：姐妹什麼感覺，天上的星星都被你摘下來啦！】
薑瓷扶著額, 用一隻手慢吞吞地迴：“感覺就、很好啊……”
【霍蓁蓁：……“很好啊”, 沒了？】
薑瓷：“今天白天一直在一起……記不清多少次, 反正就很好……”
霍蓁蓁那邊有一會兒沒動靜，薑瓷準備擱下手機時, 霍蓁蓁的信息又彈出來。
【霍蓁蓁：一直在一起，記不清多少次, 嗬, 我感覺自己受到冒犯了[再見]】
【霍蓁蓁：同性了不起[再見][再見]】
“看什麼這麼有趣, 一直笑？”鹿行雪關了外麵走廊的燈, 走進薑瓷房間, 合上門。
薑瓷：“沒什麼，和蓁蓁聊幾句。”
鹿行雪洗過澡換上睡衣了，濃鬱的香氣隨著她的靠近將人包圍。
身體是有記憶的，薑瓷立刻滿腦子都是白天被深入時，混在快感中讓她浮沉的屬於鹿行雪的獨特氣息。
手機屏幕重新亮起，薑瓷低頭。
【霍蓁蓁：所以你也睡了鹿總？】
“她沒有再為難你吧？”鹿行雪的目光落在薑瓷脖子的草莓印上。她皮膚白，又薄，稍微有點印子就很明顯，更別提現在這樣。
“沒、沒有。”薑瓷手忙腳亂的把手機倒扣在櫃子上，翻身下地，喝水，原地站了站，又迴到床上，蓋好被子。
沒過兩秒，探出胳膊，把被子往上拉，蓋住腦袋。
鹿行雪：“……”
鹿行雪掀起被子一角，薑瓷背對著她不吭聲兒，鹿行雪便抬指在她背上輕輕劃：“這麼容易害羞。”
薑瓷：“沒有。”
鹿行雪：“你要習慣我啊。”
薑瓷聽了慢慢轉身，鑽進鹿行雪懷裏，仰臉小聲問：“……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害羞？”
兩人的姿勢很親密，鹿行雪感受著薑瓷溫軟的身體：“我有啊，……但總得有一個人更主動才可以。”
薑瓷撐著胳膊支起上身。鹿行雪唇形飽滿，眼珠烏黑，隨著唿吸，睫毛仿佛顫動的蝶翼，纖弱而美麗。
薑瓷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覆在鹿行雪的眼睛上。
睫毛刷著手心，癢癢的。
“所以你也睡了鹿總？”霍蓁蓁的問題在薑瓷腦海中閃現。
薑瓷：“……”
薑瓷：“我要關燈了。”
燈光熄滅，房間裏隻餘窗外灑入的白月光。薑瓷投入地吻鹿行雪，徐徐解她睡衣的衣扣。
……
蒙蒙月色靜悄悄的，薑瓷埋在鹿行雪的頸窩，鹿行雪唿吸急促。
手下的黑發濃密順滑，好像一匹握不住的綢緞。鹿行雪皺著眉頭忍耐，溫柔又克製的模樣，看得薑瓷心口滾燙-
年前最後兩天，沒有工作，鹿行雪也推了所有應酬，兩個人膩在一塊兒，什麼都聊得來，做什麼都合拍，哪怕是看鹿行雪聚精會神地拚魔方，薑瓷都能津津有味。
“我剛才是不是說的太快了？需要我再說一次嗎？”鹿行雪停下動作，看向薑瓷手上那個最簡單的三階魔方。
還是拚的沒有任何思路。
薑瓷：“……”
雖然沒有好好學，鹿行雪教的時候她也隻顧著看人，但還是明確感受到了兩人之間巨大的智商差距，薑瓷說：“我好像不太聰明。”
鹿行雪摸摸她的額頭：“哪有。”
薑瓷就勢倒過去，在她身上蹭啊蹭：“再摸摸，把你的聰明傳給我。”
她這樣就真的像一隻在撒嬌的貓貓，鹿行雪笑著放下魔方，捧住薑瓷的臉，低頭親親她。
到了除夕，要去老宅吃團年飯，鹿爺爺出於重視，早前就邀請了薑瓷的家人。因為知道會遇見童廷凱和薑琳，薑瓷不大提得起勁兒。
鹿行雪看她興致不高，聯想到喝酒那天說的話，猜測是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午後往爺爺那邊去時，她就說：“吃完飯，我們去江邊放煙火。”
g市禁了很多年煙火了，但是鹿家老宅那一帶不屬於禁放區，薑瓷想了想，也不覺得這頓飯太難熬了。
童廷凱和薑琳樂嗬嗬出現，沒到餐點，他們陪著鹿爺爺喝茶聊天，絲毫看不出才剛剛撕破臉大鬧一場。童君皓纏著鹿行雪要她兌現一起打電動的諾言，這一家三口，正常的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薑瓷陪坐，聽童廷凱和鹿爺爺聊生意場上的事，薑琳衝薑瓷使眼色，示意她鹿爺爺的茶水淺了，讓她去給爺爺杯子裏添茶。
薑瓷恍若未見。
薑琳催不動她，隻好自己上場，客客氣氣給鹿爺爺續上一遍茶後，她起身：“阿瓷，陪媽媽去趟洗手間。”
她開口了，薑瓷隻好隨她去，薑琳關上洗手間的門，壓低聲音訓她：“你怎麼迴事？你怎麼一點都不懂事呢？給長輩添茶還委屈你了？老爺子就鹿行雪一個孫女，你是孫媳婦，於情於理你都該敬重他！你看看鹿行雪的禮數，你再看看你，別人隻會以為我沒把你教好！”
“我沒不尊重爺爺！”薑瓷被這一套質問勒的喘不上氣：“我就是不喜歡這樣。”
薑琳：“你不喜歡哪樣？”
“我在外麵等你吧。”薑瓷不想跟她起爭執，才發生潘靜的事，想來薑琳的心情也不會太好，她沒有必要再火上澆油。
“站住！”薑琳忍不住拔高音量：“你把話說說清楚，你對我哪裏來那麼大意見？還是你長大了，結婚了，我管不著你了，是吧？”
薑瓷看著門板，深唿吸幾次之後，才轉過去麵對薑琳：“我希望你能給我一些尊重，把我看做一個獨立的個人。”
薑琳被她這句話給點著了：“我不尊重你？你至於嗎阿瓷？就因為添茶這麼小的事，你就給我扣這麼大一頂帽子？我不尊重你！？你去當調律師，我多反對？結果呢，你不還是去做了嗎？到底是我不尊重你，還是你壓根兒不把我這個當媽的放在眼裏？我做什麼事不是為了你，到頭來你說我不尊重你？你有沒有良心！”
薑瓷眼神黯下來：“我的心情和我的想法，對你來說不值一提。”
薑琳：“你——”
“叩叩叩。”有人在外頭敲門。
薑琳立刻收聲，門裏門外安靜了片刻，鹿行雪的聲音響起：“阿瓷？你在裏麵嗎？”
“這大過年的，你別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事兒攪得所有人都跟著不開心！”薑琳告誡完，又說：“去啊，給鹿行雪開門去。”
薑瓷打開洗手間的門，薑琳對鹿行雪笑臉相迎：“小白，你找阿瓷？媽媽剛好和她說兩句話。”
鹿行雪站在門外，迴了薑琳一個笑，轉向薑瓷，把她從裏麵拉出來：“我們去貼對聯。”
鹿行雪的態度還是得體的，薑琳卻能很敏銳地分辨出與以往有所出入。迴想自己剛才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再者母女有摩擦也不稀奇……不過鹿行雪護著薑瓷，她是樂意的-
去鹿爺爺書房取了他親手書寫的對聯，鹿行雪牽著薑瓷一路走到宅院外。
薑瓷悶聲不語，鹿行雪晃晃兩人牽在一起的那隻手：“對外人明明伶牙俐齒。”
薑瓷：“你聽到了？”
鹿行雪：“聽到一些。”
本來也知道和薑琳說這些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也習慣了，但因為鹿行雪的話，薑瓷一下委屈的不行，甚至有些想哭：“她是我媽媽，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太傷她的心。”
“我們阿瓷性格太好了。”鹿行雪上前抱她，哄小朋友一樣，拍著她的背：“媽媽的觀念已經成型了，讓她改變需要一個過程。”
薑瓷：“我知道。”
鹿行雪：“所以這不值得你陷進負麵情緒裏去，別和自己較真。”
薑瓷：“嗯。”
鹿行雪：“我也是你的家人啊，我會陪你很久很久的。”
薑瓷看她：“鹿行雪。”
鹿行雪：“嗯？”
薑瓷哽咽道：“別說了，眼睛哭紅了爺爺會問的。”
鹿行雪：“好，不說。”
薑瓷圈住她的腰：“我也是你的家人，我也會陪你很久很久的。”-
等她們貼完對聯迴來，薑琳又跟個沒事人似的，拉著她們聊家常。
團年飯就在這樣不溫不火的氛圍裏結束了。
送走童家三人，鹿行雪開車帶薑瓷去江邊放煙火。
璀璨的煙花在半空中綻開，夜幕被點亮，映照進一江流水中，天水一色。
夜間寒涼，江風把頭發吹亂了。薑瓷仰望夜空，煙火明滅。
“新年快樂，鹿太太。”鹿行雪張開披肩，貼著薑瓷的背將兩人裹在一起，柔聲問她：“有什麼新年願望嗎？”
薑瓷汲取著來自於鹿行雪的溫暖，迴頭，踮腳湊去她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