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不安讓陶瑜之的聲音都帶著發(fā)抖,“放……放開我……”
奈何,不管她再怎麼掙紮,眼前這個人死死扼住她的脖頸,讓她掙脫不開。“我…我錯了,我剛剛真的不應(yīng)該那樣報複的,我真的……咳咳……”
……
“看見顧清河沒?”隻一會兒的功夫顧清河就不見了,剛剛顧清河跟自己說沒事,但她還是擔(dān)心想帶對方去醫(yī)務(wù)室,結(jié)果卻被肖斐斐問了一些話,然後扭頭一看身邊的那個人就不見了,她逮一個人問一個,心裏總覺得隱隱不安。
可是老師們都在處理現(xiàn)場混亂的場麵,男生背著王媛媛去了醫(yī)務(wù)室,這場比賽也被叫停了,她連問了幾個人,居然沒有一人看見顧清河?
言臻四下望去,看到二班班長樊莉神情很不自然,立馬跑上去問道,“請問,你看到顧清河沒?”
樊莉眼神焦急,她立馬一把抓住言臻的胳膊,嘴唇哆嗦道,“她拉著她去休息室了,太可怕了,她好像變了一個人,特別恐怖……”
“休息室?……大意了!”
言臻咒罵了一句,她心裏非常著急,立馬循著女子休息室,這個點休息室內(nèi)幾乎都沒啥人,顧清河這家夥指不定會幹出什麼,她不能讓那樣流血的事情再次發(fā)生,畢竟體育館人多眼雜,很難說得明白。
“顧清河!”
言臻拉開門的一瞬間,下意識地喊出了顧清河的名字,隻見對方背對著門口,額前的黑發(fā)遮蓋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而那個原先囂張跋扈的女生此刻正跪趴在休息室地麵上,精致的臉上竟布滿了一道道淚痕,像是驚嚇過度了,肩膀不停地顫抖著。
陶瑜之聞著聲音抬起眼,看到言臻後,黯淡的眼睛立馬閃現(xiàn)出了激動,仿佛是從無盡深淵中解脫出來的瀕死者看到希望一般,她要抓住這棵救命稻草,不住地說著,“對不起,請原諒我,真的對不起……”
顧清河,真的太恐怖了。
言臻聽著這個女生不停地道歉,緊皺眉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拉住了顧清河,她能感覺到對方原本緊繃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些,但是她身上似乎還未脫去一絲駭人的戾氣,盡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撫過顧清河冰涼的臉與自己對視,對方低垂的眸子閃過一絲歉意,然後瞥過不去望她。
言臻立馬擠出一個笑容緩緩說道,“我們今晚去吃披薩好嗎?我都餓了,我肚子都咕咕叫了,趕緊迴去吧,嗯?怎樣?”是的,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讓顧清河的思想跟著自己走。
顧清河沉默良久,看了一眼地上的陶瑜之,幽深的眼神讓對方起了寒顫,瞬間低下了頭。
“好。”她答應(yīng)了言臻。
言臻笑的無奈,她瞅著陶瑜之隻是頭發(fā)有些濕了,其他也沒被怎樣,心裏才放心下來,但看著對方真的是驚嚇到臉色慘白,言臻又很心軟,隻好走上前去,問道,“同學(xué),你還能站起來嗎?那啥,剛剛其實大家都有點小摩擦,互相退一步吧,可以嗎?”
陶瑜之哭地梨花帶雨,緊咬著嘴唇點點頭。
言臻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顧清河跟對方說了什麼,讓這個女生嚇成了這樣。她略帶好心地想扶對方一把。
“鬆手。”冷冷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
“啊,好好好,我不扶我不扶……”
言臻立馬聽話地雙手舉起,連連後退,她轉(zhuǎn)過身拉住顧清河,又拖又拽把對方扯出了休息室,臨走之前還不忘和陶瑜之說一聲,“同學(xué),剛剛都是開玩笑的,她這人很好的,她跟你鬧著玩的,你可別當(dāng)真啊!千萬別到處說啊,互相體諒一下。”
陶瑜之都不敢有其他反應(yīng),更不敢到處說。她顫顫巍巍地扶坐在椅子上,剛剛她差點被顧清河用水嗆死在水池裏,對方力氣之大,迫使她喝下了很多水,那種從未有過的溺死感讓她整個人都害怕地差點暈過去,無助絕望冰冷著她整個身體,明明和自己一樣高的女生,卻以壓倒性的力量摁住她的頭,完全無法掙脫開來。
那個一班的顧清河根本就是一個惡魔,關(guān)於對方溫和老實的傳言都是假的。她都不敢想象若是那個女生沒過來,這個人今天會不會對自己下死手。
……
顧清河被言臻半推半就拉出了體育館,走在校園裏,顧清河還是一臉的平靜冷淡。
“你說,假如我不來找你,你真的會對她?”言臻咽了一下口水,膽怯怯地問道。
顧清河迴望了她一眼,說,“不會。”畢竟陶瑜之沒傷著言臻,而且對方很識相地主動道歉了,隻不過自己想給對方深刻的教訓(xùn)而已。
言臻輕輕歎了口氣,“我嚇?biāo)懒耍铱刹幌肽阋驗槲遥鍪颤N事,再說,你的手……”言臻拿起顧清河的左手腕,還是有點紅,有點擔(dān)憂,“要不咱去醫(yī)務(wù)室看看?”
顧清河搖搖頭,迴答道,“沒事。”
言臻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對方,隻好默默陪在她身邊,拉過對方的手,放在手心輕輕地按摩,“不過幸好有你在,假如那個球真過來,我估計真的要被打到了,我覺得你真的是機器人,反應(yīng)那麼敏捷。”言臻說道這,不由地搖頭失笑了。
“你笑什麼?”顧清河挑挑眉,言臻迴過頭看她的額頭淩亂的碎發(fā),便走到對方身後,幫著顧清河重新紮緊了些。
似乎她已經(jīng)習(xí)慣打理顧清河的長發(fā)了。
“我笑你還真是陸晚晚口中的‘恐怖分子’。”
“為何?”顧清河不解。
“因為你啊~”言臻尾音拉長,看著顧清河還是一副板著臉的小模樣,繼續(xù)說道,“成績恐怖、反應(yīng)恐怖、身手還恐怖,不就是個恐怖分子嘛,瞧把那個二班女生嚇得,你都對人家說了什麼啊?”言臻很是狐疑,看這顧清河平日裏悶不做聲的,也不太會像說些威脅人的話。
顧清河眨了眨眼,她沒再理會言臻。
“唉,還對我隱瞞,這小悶葫蘆……”言臻擰了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不遠處,她看到肖斐斐一行人也從醫(yī)務(wù)室走了出來,言臻趕忙上去詢問王媛媛情況。
“她就是有點貧血,連著打球估計體質(zhì)比較虛,校醫(yī)開了點葡萄糖給她了,鍾澤翰在那陪著呢。”陸晚晚解釋道,她看著言臻,然後用眼神瞄了瞄顧清河,大概意思是:她沒事吧?
言臻搖搖頭,“她說不打緊。”
“好吧,大家都虛驚一場,老師忙壞了,生怕有同學(xué)受傷。”肖斐斐說道,她看了一眼顧清河,又看向言臻,問道,“沒事吧她?”
言臻神情尷尬地搖搖頭,她心想你們一個兩個關(guān)心顧清河直接問她自己不就好了,幹嘛還要通過她再去問呢?
肖斐斐叮囑道,“你可要好好照顧人家。”
言臻笑了下,她當(dāng)然會全心全意照顧好顧崽,可是還有點莫名的困惑班長這樣強調(diào),但她還是乖乖點點頭,保證道,“那是肯定的。”
肖斐斐看了看手表,離著下課還有五分鍾,她待會還要向班主任匯報情況,便吩咐大家迴班級自主學(xué)習(xí)。
言臻納悶地坐在坐位上,托著腮盯著正在拆發(fā)帶的顧清河。為啥大家那眼神都是她應(yīng)該要好好照顧顧清河,大家難不成都看出來她們關(guān)係很好嗎!?言臻想到這裏,嘴咧的老大,咯咯笑了出來。
顧清河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說道,“你笑的滲人。”
“你若不說話,還是眉目如畫,氣質(zhì)如蘭。”言臻立馬迴嘴,“對了,模考試卷明天發(fā)下來,你說老師會不會表揚我?”
“當(dāng)、然、會!”陸晚晚背著書包跑了過來,給言臻一個熱切的熊抱。
“靠,晚晚,你嚇我一跳唉。”言臻身體一抖,被陸晚晚從後麵環(huán)抱。
顧清河眼神落在陸晚晚緊箍在言臻的腰間的手,她沉默著,緊抿著唇,然後收迴視線低下頭,獨自收拾東西。
“都放學(xué)還在這嘮嗑,說好請吃飯的呢,我就逮你的,怕你放水哦。”
“為了吃的,連補習(xí)班都翹掉了?”言臻好笑地瞅著陸晚晚,順便把對方的狗爪子拿開。
“今天補課老師說臨時有事,我也不想啊,正好你要請客,完美~”陸晚晚可是好吃鬼子一個。
“好吧好吧,本仙女今天請你們吃披薩,中興路那有一家披薩店感覺還不錯。”言臻收拾書包,邊說著。
陸晚晚大拍一下桌子,微微皺眉道,“吉姆利德家要提前預(yù)約呢,去遲了都沒位置。”
言臻被這一提醒,她倒是忘了這一茬,“要不你先去,先搶位置去。”
陸晚晚想了想,她家司機開車在外麵等著,開車也就幾分鍾的事兒,“一塊去唄,反正車夠坐啊。”
言臻望了望顧清河,算是征求對方的意見。
“看啥看啊,你們都是大寶天天見的人了,還擱著看,走啦走啦!”陸晚晚急吼吼地推著這兩位佛爺往車裏坐。
說也巧,來到這家裝潢華麗的西餐廳店門口,正好服務(wù)生告訴她們正好還有一個靠窗的四人桌還留有空位,其他都被預(yù)定了。
陸晚晚和顧清河一前一後坐在了正對麵,言臻去吧臺那點了餐之後,迴過頭看了她倆一眼,便輕巧地落座在顧清河的左手邊。
陸晚晚撇撇嘴,她似乎從什麼時候便習(xí)慣了。
習(xí)慣了言臻與顧清河這般親密,倒是很自然的親密,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突兀。
言臻其實也是頭一次來這家店,這家西餐廳算是這裏算檔次的餐廳了,她環(huán)顧四周,基本上都是穿著體麵的大人們來這裏會客用餐,像她們這幅學(xué)生模樣的估計很少。她看向顧清河,莫名地想帶對方來這裏用餐,一是為了慶祝自己考試進步,二是相處久了她還是覺得顧清河特別適合這種高雅的場合,哪怕她本人不這麼覺得。
“你點了什麼?”陸晚晚問。
“嗯……三份西冷小牛排,熏雞披薩,還有剛剛服務(wù)員推薦說一個沙拉拚盤很不錯。”言臻雙手交疊,模仿著顧清河一般腰桿挺直,略是淑女地坐在椅子上。
陸晚晚瞪大眼睛,感歎道,“你大手筆啊,這家店挺貴的。”
“好吃就行了,難得一次,再說我堂哥是這家店的會員,我拿他卡vip。”言臻笑著,這時服務(wù)生端來了三杯檸檬水。
“你都這樣說,那我們可就抱你大腿了。”陸晚晚倒是不客氣,她瞄了瞄對麵的顧清河,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顧學(xué)霸還有沒有秘籍傳授了?”
言臻瞪了對方一眼,“你還惦記著吶,到時候你看看我學(xué)習(xí)資料就行了,都是顧清河給我的。”
果然學(xué)霸就是不一樣。陸晚晚抿了一口檸檬汁看向?qū)I這兩位。她是真的很好奇,言臻是如何讓這個冷冰冰的顧清河有點人間煙火氣了,居然還能成為了朋友。
在餐廳一樓廳堂的正中央,擺放著一架通體漆黑的鋼琴。聽侍者說,每周六日都會有專人過來演奏鋼琴曲,言臻略帶豔羨地望著那架很美麗的鋼琴。
“你想彈?”顧清河問。
言臻麵帶羞赧地對著她露出笑搖了搖頭,她是想彈曲子,但在那麼多人麵前彈奏她卻沒多大勇氣。
不久,侍者將牛排端了上來,言臻可以看到陸晚晚誇張到極致瞪大眼睛,果然這家牛排看著就很誘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陸晚晚開始切割牛排。
言臻抿嘴偷笑,她凝視了一眼顧清河左手腕,對方白皙的手腕處還是有點發(fā)紅。言臻心裏有些心疼,便很認真地將自己的那份牛排切割成較為整齊均勻的小塊狀。
陸晚晚瞅著言臻,光切不吃,便開口問道,“你這是幹嘛?”
言臻切好後,笑著放下了餐具,慢慢推向了顧清河那邊,然後將顧清河那份端到自己麵前,說道,“當(dāng)然是給顧清河吃啦,剛剛你手腕肯定還有點疼,不許拒絕,班長說讓我好好照顧你。”
顧清河聽後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身旁的言臻,她眼睛裏似乎閃爍著不思議的光芒,她看著言臻對著自己微笑著,有一種陌生的情愫慢慢在心中蔓延開來,突然憶起言臻下午那次在她臉頰上的那個親吻,她有點無措地低下頭,看著這盤精心切好的牛排。
“謝謝。”她耳尖泛紅,用叉子叉起一塊放進了嘴裏,小口咀嚼著。
“好吃嗎?”言臻問。
“好吃。”顧清河很乖地迴答。
言臻這才放心,收迴了連她自己都沒發(fā)覺的溫柔眼神,繼續(xù)說道,“能得到你說好吃真不容易,你若喜歡以後我經(jīng)常帶你來吃,當(dāng)然,我也會幫你切好的。”
顧清河眼底暈染著一絲柔光,她明顯怔了一下,言臻對自己可以毫不掩飾地說出這些話,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情和安心,這讓她情難自禁甚至?xí)?br />
上癮。
作者有話要說:晚晚:我應(yīng)該在車底,不應(yīng)該在車裏……我tm應(yīng)該消失
今天依舊期待寶貝們留言的一天,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