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沒事了沒事了!鳖櫱搴涌粗鴮Ψ揭恢痹诘粞蹨I,心疼不已,她身上沒帶紙巾,隻能用手將對方臉上的淚珠一遍遍抹去。
言臻抿著嘴點點頭,她看到對方手上的傷口,立馬握住了查看,“你的手上怎麼會有傷的?”她鼻音裏帶著哭腔問道。
顧清河立馬抽迴手,小聲解釋說道,“在店裏幫忙碰到的。”
言臻還想繼續追問下去,但顧清河並不給她機會。
她伸出手一直撫摸著言臻的頭發,她一點都沒有在意言臻頭發上的汙穢。她的動作很輕柔,這種無聲溫柔的安慰讓言臻慌亂不已的情緒瞬間安心下來。
言臻心裏舒緩了好多,她深吸了幾口氣。天知道她真的害怕極了,她覺得之前那會兒是她人生中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刻。
“你知道嗎,我剛剛、我剛剛真的好害怕,真的,我還得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言臻低低地說著,她緊緊拽著顧清河的衣角。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顧清河將她扶到了沙發上,她不想去望言臻,因為她知曉自己的表情有多恐怖,她怕會嚇著對方。
“有個人……有個人他在小區裏企圖對我施暴,就是那種”
言臻一想到之前那一幕,她身體就沒來由地顫抖,那個男人的觸碰讓她無比惡心,那種黏膩的碰觸讓她想到了附在身上的黑色水蛭。
“毫無防備被撲倒在地上,裙子就是被推倒在花叢中撕壞的,手機屏幕也摔壞了,電話打不通,那個人,緊緊把我嘴巴捂住不讓我發出聲音,我當時緊張到快要窒息了……”言臻說道這裏,手指緊緊攢在了一起,可想而知,當時她真的幾近崩潰了。
顧清河看著她,將對方的手輕輕握在手心,她真的很害怕言臻將自己的手扣出血。
“我當時瘋狂地踢了對方幾腳,然後就趕緊跑迴家,我迴到家才反應過來容姨她每月十五都會迴老家一趟,家裏就剩我一個人,更奇怪的是當我想鎖門的時候,突然就沒電了!真的是整棟房子都沒電了……手機壞了,座機也不知道怎麼打不通,整個屋子一片漆黑,外麵總是有怪聲,我真的,我真的……”
說道這裏,言臻嗓子沙啞幹咳了幾聲,她痛苦地捂住臉不讓眼淚流出來,她不想讓自己最糟糕的樣子讓顧清河看見,她當時真的快要崩潰了。
她知道,那個變態男人肯定會隨時都會進來,在自己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刻。
聽著言臻噩夢般的敘述,顧清河眼睛顏色變深了,她強忍著陡然竄起的怒氣,盡量讓自己聲音接近平穩,她輕輕地拍撫著對方的後背說道,“別怕,我在,沒人會傷得了你。”亦或是在安撫自己接近爆發的情緒。
言臻的臉上還有一些灰塵,她真的是嚇怕了,強作鎮靜一直把自己鎖在屋裏一個人麵對著,若是她今天不來找她,若是她篤定言臻到家了,若是……
顧清河真的不敢細想。
“你看清那人長什麼樣子嗎?”顧清河問。
言臻搖搖頭,當時天早已暗了下來,而且那個人穿著一身運動服,還戴了口罩,她根本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她隻記得那個人眼神很恐怖,那個眼神她絕對忘不了!澳莻人是突然竄出來的,像是事先等在那裏一樣。瘦瘦的,個子不高,但是很有勁,幸虧我當時使出全力踢了他,不然根本掙脫不開!
“還有什麼特征,比如身上的某處特別的紋身、疤痕或是特殊的氣味!鳖櫱搴永^續追問,理智讓她要保持清晰的頭腦。
“紋身倒是沒看見,但是身上有股煙味,而且是很臭的那種煙味!
劣質煙味。
顧清河在言臻敘述裏得到了一個珍貴信息,她將言臻扶到衛生間,用熱毛巾將對方的臉擦幹淨之後,顧清河守在她浴室門口,言臻才開始洗澡,她洗到一半,便將淋浴關了,然後輕聲叫了顧清河的名字,聽到對方的迴應之後,才敢繼續洗澡。
顧清河倚靠在衛生間門口,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擦傷,眼神陰沉幽暗。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她得理清這些信息。她的大腦裏快速地融合了幾個關鍵信息,男人、伺機施暴、斷電、怪聲、提前知曉容姨迴家、煙味……保安。
這時候門鈴突然響了,顧清河從大堂內的可視屏幕看見是趙隊長按的門鈴。
“稍等一下。”顧清河對著話筒說道。
待到言臻從浴室內出來,兩個人互相看了看,顧清河看著平時咋咋唿唿的言臻此刻好像歇菜一樣,還是沒精神。
“就這樣被黑惡勢力擊倒了?”顧清河問著,她現在得將言臻的情緒調整過來。
言臻望向她,沉默片刻,立馬抿著嘴搖搖頭,“我要讓那變態不得好死!一看就是慣犯,真是惡心至極!
“這才像話!鳖櫱搴有χ戳怂谎郏脱哉橐煌叩酵ピ洪T口,和趙隊長打了一身招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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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全過程。”顧清河言簡意賅闡述了言臻的遭遇。
趙隊長聽完後神情凝重,要知道這麼大的小區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安保人員可是一個要問責的,更何況這個小區裏的人都惹不起,誰都是有些家庭背景的。
這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小癟三,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趙隊長是真的沒料到,他在這小區剛建立時候便是值守保安了,但凡他在的時候從來不會發生這樣的晦氣事,怎麼他今天下午剛一離開便出事了,這讓他如何向各位業主交代。
“當務之急,調監控!鳖櫱搴犹嵝眩瑏K且讓言臻報了警。
趙隊長聽從眼前這個女孩的建議,他不得不佩服對方,聰明的頭腦強悍的身手,他真的是肉眼見識過了。
言臻指出了她事發時的地點,令人可疑的是,這片區域正好是所有監控的最盲區,這個人在這裏伺機方案,絕大部分表示他對這片地理極為熟悉,而且他也知曉言臻家裏的今天沒有人這件事。
“很黑,正好看不清這個地方!壁w隊長在監控室指了指那片區域。
趙隊長將目光定在監控的那塊黑塊區域,當初設置監控的時候,他便提到過這片小區域有點拍不到,怕未來有安全隱患,結果領導並未重視,一點點的地方不會發生什麼的,怎麼就真出事了……
“對小區監控最熟悉的應該是你們安保人員吧。”顧清河說著,她環顧了四周,將眼神定格在了一直熱心幫他們看監控的男子身上。
趙隊長聽著對方的話,他看了眼前幾個相處好幾年的保安兄弟們,立馬搖搖頭,解釋道,“他們就是我帶他們進來的,跟我這麼多年,我相信他們為人,不會是他們!
言臻站在顧清河身旁,她聽出對方的話,但她也不想沒證據亂指責別人,何況這些保安確實看守了好些年,言臻每次都會和他們笑臉打招唿,大家都麵熟。
“我們要不等警察到了再說。”言臻小聲地跟顧清河耳語。
“警察到了是警察的事,我想先解決我們的事。”顧清河壓低聲音對她說著,拍了拍正在調監控的男人肩膀。
對方迴過頭,完全沒有下傍晚那會兒的教條刻薄樣,戴著一副高度近視的厚底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老實。
“今天是你不讓我進去找我朋友,你看,她遇到這樣可怕的事,你覺得我進來對嗎?”顧清河輕聲問著。
“……對,當然對,我今天也是按規定辦事啊!蹦凶拥耐獾乜谝袈犞┖,她滿臉抱歉的點著頭,扯出一絲笑容,“幸好言臻沒事,不然我們大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是我們失職了!”
言臻看著平日裏總是會和自己打招唿的年輕林保安對自己深深鞠躬,當下也有點難堪,大家出來工作也不容易,她現在隻想找到那個該死的猥褻未遂的人渣,罵他個狗血噴頭。
顧清河歪著頭,淡漠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的言行。她注意到對方的衣服領上的肩章,問道,“您又換了一件衣服!
戴眼鏡的林保安眼底閃爍了一下,他搖搖頭,矢口否認,“沒有啊,你說什麼呢。”
“今天看見你的時候,你的肩章是左右對稱的,而這次並不是,”她伸出手觸碰了一下對方腋下的部位,男子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那啥,小姑娘,身體還是不要隨便觸碰比較好,要避嫌的……”林保安尷尬了笑了下,立馬低下頭,表情有點尷尬害羞。
是的,他是個連和女孩正眼瞧見著都會內斂無措的老實男人。
言臻望著顧清河這個反常的行為,對方是最討厭別人觸碰的,怎會願意主動碰別人,言臻眼神落在林保安的臉上,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衣服還是潮的。”顧清河搓了搓指尖,冷冷地說著。
林保安的笑容凝結在臉上,“我不太明白你要表達什麼。”
“是嗎,”顧清河點點頭,她順手將監控室內的總閘拉掉,她這一行為立馬遭到保安室其他人反對。
“這個不能關啊,”趙隊長立馬想阻止對方這一衝動的行為,可是遲了一秒,監控室內的所有監控全部關閉了。“你這是在胡鬧!”
顧清河露出一絲輕蔑的微表情,她慢慢說道,“趙隊長,隻耽誤一分鍾,我得問這個人一些問題!
“你懷疑是他做的?”趙隊長一臉難以置信,立馬開口解圍,“不可能,小林他一向老實本分盡心盡力,連和女孩打招唿都會害羞的性子不可能做這樣齷齪事情,你不要胡亂指責!
“五點三十四分,你在哪?”顧清河直接提問。
林保安表現地很淡定,開口說道,“我正在西區值守,有監控可以顯示!
“這個我可以證明,剛剛看那個時間點的時候,西區的監控上確實有林保安的身影,而且不久之後林保安就迴來了保安室內了!币慌陨晕⒛觊L的保安信誓旦旦保證道。
顧清河望著憨厚的林保安,對方戴著厚底的鏡片即是是把那閃爍的眼睛遮擋了,表情卻很不自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在撒謊。
言臻聽著他們的對話,她四下望著這個房間,無意中瞥見牆上掛著的一幅集體照片,是當時剛建好小區物業和保安的集體大合照,上麵大家拿著錦旗,而站在倒數第二排右側的那個男子——
她疑惑著走上前仔細端詳,照片中的那個男子和其他人表情不一樣,大家都在笑,而這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鏡頭,眼神陰沉可怕,之前猥褻她的男人和這個人的眼神竟然如出一轍!
言臻驚愕地瞪大眼睛,她踉蹌地後退幾步,她難以置信地望著站在她們麵前的老實男子。
“你可以把眼鏡摘了嗎?”言臻走上前去,眼神直直地望向這個男人。
林保安皺著眉,一臉人畜無害的疑惑,“為什麼要摘下?我是高度近視啊,你們一個兩個都怎麼了這是?”
“請你,把眼鏡摘下來!”言臻說完緊咬著唇,她強迫自己要鎮定下來,哪怕雙手在不住地發抖,她難以想象平日裏和她友好打招唿的保安竟然對她施暴的變態……
林保安失語地幹笑了幾聲,他舔了下幹涸的嘴唇,然後突然像是失了智一樣大聲笑了出來,“你們這樣逼問我真的很煩啊!
保安室內的而其他人麵麵相覷,驚疑地望向平常一向默不作聲的林保安。
就在這時,對方突然衝了過來,想要撲倒僅隔著兩米遠的言臻。就在一瞬間,男人的手剛要觸碰到言臻的衣服時,他的下腹一陣痙攣劇痛,而他的頭發被一個人用力地拽住往後拉扯,力道之大迫使他聲嘶力竭的叫喊著。
“我操!不知好歹的癟蛆玩意——”
他的頭被一個人重重地按在了監控室的操控臺上,臉部的撞擊讓他的眼鏡當場蹦碎了。
“沒人搭手?”
一道冷冷的疑問才讓眾人反應過來,趙隊長他們驚愕地看到眼前這個看起來身材纖細的小姑娘竟將林保安死死地按趴在了控製臺上,對方嘴裏操著方言叫罵著。趙隊長聯合著另一個已經被震驚到的保安將眼前這個共事的男人一起拖拽到了地上,將對方綁在了桌子旁。
林保安抬起眼看向眾人,拋開了厚底鏡片的遮擋,露出來的是一雙猥瑣陰沉的倒角眼,言臻被對方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不由地握緊了口袋裏的剪刀。顧清河走到她身邊,與言臻對視了一眼,示意對方放心,言臻這才深吸一口氣,默默點點頭。
“小臻,你不是喜歡我嘛,每次上下學都喊我林大哥,我碰了你一下怎麼了?”男人將嘴裏的唾沫吐了一口,表情晦暗,抬眼看著這個漂亮的言臻。
言臻緊咬著嘴唇看著地上這個表情猥瑣不堪的男人。
“再說了,我根本就沒有傷害你啊,我摸你時候我看你那會兒掙紮的表情不是也很爽嗎?裝什麼精貴啊,大驚小怪的,我告訴你我最多關幾天而已,你讓我不好受,我也會讓你更難堪的,臭婊-子,哈哈……”
被綁著的男人嘴裏操著方言說著極為不幹淨的咒罵,他一會兒眼神陰狠色-情地盯著言臻又一會兒死瞪著顧清河。
聽著這些汙言穢語,言臻緊緊地握住了口袋的剪刀,她在忍耐著。
“言臻,你在門口等我,好嗎?”顧清河望著言臻,眼神很溫柔。
言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知道顧清河不想讓她聽到這個瘋子的髒話,她點點頭走到了門外等候。
“我都根本沒碰到,是他媽的先勾引我的,穿成那樣,她還踢了我,踢了我好幾下!我還要告她故意傷害罪,操-她-媽的……”姓林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言臻出門的身影,嚷嚷道。
趙隊長他們聽著地上的那個男人無比粗俗惡心的話語,拿著個布匹想堵住對方的嘴,直接等警察來。
顧清河拿過布團,示意趙隊長等一下,她蹲下身合著和林保安等高。
趙隊長想將顧清河拉離這個瘋子遠一點。
但顧清河並未聽從,她雙眼直視著眼前這個裝瘋癲的男子,緩緩開口,聲音異常平穩,“你若再罵一句,我便抽你一耳光!
“哈哈,操-你xx的,小屁孩。”男子嬉笑著罵了一句。
話音剛落,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了男人的臉上,對方的臉上立刻顯現出紅腫的指印,嘴裏開始滲血。
“你媽xx,我……”男人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對方不是在開玩笑,竟然真的對自己下重手!
結果又是一個耳光扇了上去。
而在這一刻,她似乎卸下了所有溫柔偽裝,出現在男子麵前的是從地獄裏、殺戮裏浸透鮮血的惡魔,寒冷、鋒利,向死,與這世界上所有有生情感都毫無關聯的融合體。
男人被打的臉部已然腫脹了起來,眼睛裏布滿了翻湧的紅血絲,他終於清醒地不敢再罵一個字,多說一句話,他的麵部肌肉在強烈抽-搐著,嘴角早已鮮血淋漓。
顧清河體貼地用布團替對方嘴邊滲出來的血輕輕擦了擦,然後扔進了垃圾桶,又將那散在一旁的眼鏡替對方重新戴上,最後低聲說道,“警察麵前希望你供認不諱,裝瘋賣傻,那不好玩的!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留言的小寶貝會掉落紅包,啾。
阿素的文風是會有些血腥暴力了點(扶額),還希望寶貝們能夠喜愛我的風格,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