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陰極的深冬夜晚,原先仍在飄著灰色的雪突然在這座悲涼的城市上空突然驟停了。
整座城市附著一層灰色的霧氣,濕冷、死寂。
“我需要槍。”
昏暗的廳堂內,一身黑衣包裹的女子從暗夜裏步入廳內,她周身陰冷帶著濃重的肅殺氣息,侍者見此,恭敬地退後避開。
她站在廳內,微微低頭,聲音嘶啞駭人,請求著坐在廳堂正位的老人。
“這就是你說話的態度!秉I容肅穆的老人冷聲迴應。
緊接著,女子便雙膝跪在廳堂中央,在眾人麵前。
“我需要槍,請您給我,無論什麼代價,我需要很多槍!鳖櫱搴右蛔忠痪湔f出口,她直直地注視著廳堂上位的老太太,自己的奶奶。
廳堂內還有其他人,站在老太太身旁默默不語的蘭姨,三叔,顧弄溪以及眾多高幹,顧清河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下跪請求著這樣的條件。
誰都知曉這意味著什麼。
老太太歎息了一聲,閉上眼,最終鬆了口,“給她吧。”
在座的其他人都是微微緊蹙眉頭,這樣的決定無疑會讓顧清河雙手染血,這算是違背了老太太原先的初衷。
“我隻有一個要求,平安迴來,帶上弄溪,你們也好互相照應一下。”老太太說完看向始終站在一旁沒說話的顧弄溪,顧弄溪會意地點點頭。
緊接著顧清河便站了起來,跟著本家邱叔去武器庫。
“你考慮清楚了嗎?”蘭姨問著老太太。
老太太無奈地歎息一聲,“那孩子跟我當年一樣,勸不動的,就算我不同意,她照樣去,難不成我讓她去死?”老太太看向顧弄溪,輕聲囑咐道,“看著你姐姐,別讓她失控,你們都要平安迴來就好,善後的事交給我這個老人家。”
顧弄溪歎息了一聲,非常無奈地接下這件差事,並不在意自己父親對自己皺眉頭的不悅,“我絕對不會帶著老姐的屍體迴來的!
“我相信你的實力,多帶幾個人,以絕後患。”老太太摸了一下寶貝孫女的額頭,語氣擔憂地再三叮囑道,“一定要救你姐的命。”
顧弄溪點點頭,恢複了嚴肅的神情,“知道了,奶奶。”
***
兩輛急速飛馳的轎車穿過橫跨巨石森林的過山彎道,速度之快,肉眼已是觸目不及。
黑色的車型在夜間已經與這黑暗的一切融為一體。
“對方初步估計五十人以上,別墅分為四層,地下還有負一層,專門關押……性-奴,”
顧弄溪看著屬下及時匯報的全部數據,一邊快速翻閱著,一邊念出來。
很顯然,她的姐姐,正在開車,聽著她的匯報資料,車載速度保守估計已然達到了160碼。
但顧弄溪並沒有任何身體不適反應。誰都不知道言臻正遭遇了什麼,萬幸的是,顧清河送給言臻的耳環內有監測追蹤器,體積之小,任何人都無法察覺,遠程傳感器隻能顯示言臻的體征是正常的,言臻是活著的。
“繼續說!鳖櫱搴永渲曇裘钪慌詻]在講話的顧弄溪,示意對方說下去。
“梁浩群,梁毅之子,房地產開發商,現任女友是何敏婧,梁浩群為人偽善變態,性功能障礙,所以在他手下死去的女孩不計其數,探子匯報他曾在暗網公開性-虐-待致死十五歲女孩,和何敏婧算是露水情人,互相提供養料而已!鳖櫯_著電子屏幕上的高清令人作-嘔的少女被淩-辱-淒慘圖片,有點不忍直視。
光鮮亮麗的人,背後暗藏著下水道般骯髒的勾當。
顧清河聽著匯報,心底無盡的悔恨掩埋著越發森冷的心。
她不應該聽言臻的話讓對方去的。
她明明可以將言臻鎖在家裏,哪怕讓對方生氣,可是她卻沒那麼做,因為言臻每次要出席這些盛大的場合,眼裏都會漾著星光,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她很喜歡自己的演藝職業,光芒四射,耀眼奪目。
她這麼小心翼翼嗬護著,卻落得如此地步……
“何敏婧!鳖櫯粗@屏幕裏的女人,念出了這個女人的名字。
顧清河握緊了方向盤,她的心態已然達到了臨界狀態,冷冷地開口,“這次幕後的始作俑者,無論言臻什麼情況,我都會殺光他們,我會讓她死,都得死。”
“這個女人,逼瘋了很多曾經熒幕中的女星,言臻的照片偷拍就是她情人之一偷拍的,那個人現在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我會讓他交代一切的!鳖櫯粗絹碓浇牧汉迫旱拿孛苌角f,她有點擔憂地看了一眼凜冽表情的顧清河。
“老姐,嫂子她……”
“她不會有事的!鳖櫱搴又币曋胺降男切菬艋穑p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目光凜冽陰寒,沒人注意到她眼角流下了一顆淚,“言臻在等我帶她迴家,她不會有事的!彼穆曇纛澏吨嗷蛘咴诎凳局约貉哉椴粫惺碌,不然她真的會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
她花費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言臻,好不容易才可以和她在一起,想著能與對方在一起一輩子,要和言臻長相廝守的。
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的言臻,是她顧清河真的不配受到上天的一點點的眷顧嗎?她隻是希望言臻可以一生平安,哪怕隻是那麼渺小的祈願都不願意施舍給她……
顧弄溪轉過頭直視前方,她不知道顧清河在想什麼,她隻希望言臻絕對不要出事,絕對不能。
不然,她的姐姐就真的瘋了。
***
“聽說了沒有,何小姐這次帶進來的貨不一般,據說是個大明星,超級大美人!
“真假的,裏麵人說的?”
“當然,我們這級別也就是看門狗,要是能去裏麵,說不定都能一飽眼福呢,那個女人衣服都脫了被拍了裸-照,裏麵好多骨幹都看見了!逼渲幸粋男人翹著二郎腿在廳堂內悠閑坐著,將所聞都告知了旁邊的同僚。
“我操,真他媽刺激,裏麵人有備份照片嗎?媽的越想越氣,早知道不跟亞哥調班的,這樣我還能進的去,說不定我還能玩玩她!币慌缘哪贻p男子立馬吹了一聲口哨,大聲說著穢-語。
“想什麼呢,梁先生的車停在了西門,他進去就吩咐那女人除了他誰都不能碰,你們別想了,她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那些折磨有她受的……”
“也是,哈哈——”
而很顯然,這幾位看門狗在大聲閑聊的同時並未注意不遠處正門門衛的淒慘尖叫聲,正庭處的東門被強行打開了,進來了兩輛黑色轎車。
步入大理石平鋪的金色地磚上,門口便有待命配備手-槍的西裝安保人員把手看護。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
為首的帶帽女人手提一個黑色手箱先行入內,警惕的安保人員攔住了這幾個看起來來曆不明的人。
“當然是從正庭大門進來的,門口的那個安保小哥給我們開了扇門,或許你不知道,我是顧氏集團派來的,與梁先生約定好了,今晚給梁先生送一份大禮,他一定很喜歡這些的。”顧弄溪曖昧不明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箱子。
安保人員狐疑地上下打量著這幾位人員,很顯然,這些安保人員對梁浩群的特殊癖好非常了解,並且也願意掩護其實施暴行。
“這位小姐,不管如何請您先把箱子放在掃描滾軸檢查一下,這是規定,稍後我會通知梁先生本人!眲偛胚在與其他同事插科打諢的看衛示意對方將那個看起來很沉重的箱子放上去,裏麵裝著一個小女孩他們甚至都不會驚訝,因為曾經也有梁先生的好友這樣送禮的。
“好。”
顧弄溪將手裏的箱子先行放在了滾軸上給對方的安保人員進行透射掃描,而身後澤勤以及其他人的身體正等待檢查。
在安保人員象征性看一眼著黑色鐵箱內時,竟然看到掃描機器界麵出現的是——
雙持消音機槍以及一把類似95式長柄狙-擊槍。
“whatthefuxk……”
待檢查人員看清楚屏幕中慢慢顯示出來駭人的槍-支彈藥後,驚恐地尖叫出聲。
而他的聲音還未以高分貝突破別人的耳廓,他的嘴巴就被一把冰冷鋒利的匕-首從脖頸處捅穿了過去,尖刀貫穿了他整個口腔,從左側脖頸處直直地穿刺過喉嚨,讓他的聲音隻在空氣中停留了一秒鍾。
沒人看清那抹黑影的速度,她僅僅用手指長度的短刃輕而易舉地割掉了四個人的喉嚨,她黑色的大衣被噴濺了血,但是她並不在意,她慢慢起身,剛要拿過一個抽搐不止的將死之人身上的對講機。
而很顯然有一個人生命很頑強,他倒地後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脖子,雙眼溢滿了垂危之時的紅血絲,他奮力地舉起手-槍企圖向那個黑色身影開槍射擊,隻不過他剛舉槍的一瞬間,他的手就被子彈射穿了掌心,最終倒在了已然染成紅色大理石臺階上。
“改造過,但也有點聲音!鳖櫯獙⒕-擊槍放下後,看向一臉冷漠的姐姐,可以肯定不一會兒這棟偌大別墅裏的安保係統即將鎖定她們。
顧清河隻是冷眼握住手裏的匕-首在那個倒地男人的頭部刺穿過去。
“啊啊——!”淒厲的哀鳴之聲,男人活活睜著眼斷氣的,血漿覆蓋了他整張臉龐。
她拔掉匕-首,走進一旁唯一幸存的安保人員,這個年輕人已經畏懼地雙手舉過頭頂,跪在地上,乞求她們可以放過他。
“言臻在哪!彼穆曇舯浯坦恰
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一下子割斷了四個人的喉嚨。
她的身上竟然藏有槍械。
男子哆哆嗦嗦地看著對方,他身上配備的手-槍仿佛是個擺設,他連拿起來的勇氣都沒有。“在地下負一……負一層,調、……調-教-室內。”
“密碼。”
“zo7536,求你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我隻是個看守的,求……”
顧清河聽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將手裏已經沾染鮮血的對講機遞給了對方。
“調至全頻!
青年顫抖地接過這已經汙血浸染的對講機,哆哆嗦嗦地按下了按鍵。
很快,整座別墅內的對講機發出了一聲聲尖-銳刺耳的音頻校核聲音,幾乎所有人都疑惑著是哪個冒失的同僚幹的惡作劇。
一陣沙沙的音頻聲音之後,緊接著便是陌生女聲的森冷警告——
接下來,這座別墅的所有人,都不會活著離開。
話音落下,顧清河將對講機扔在了血紅地磚上,同時扼住企圖逃跑的男子脖頸,手裏的匕-首一下子插-入了對方肩胛。
“告訴我,你還想玩她嗎?”顧清河突然兇狠地拽住青年的頭緊緊逼視著對方,當她聽到對方說的那句話,她此刻隻剩下無盡的憤怒。
“都得死!
緊接著男子的兩隻耳朵就被硬生生撕了下來。
“啊啊不——!!”
他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內發出一聲聲滲人的慘叫聲,直至他的雙腿發軟地半跪在地上,身體慢慢呈現扭曲狀抽搐著,哀戚聲在頭顱被射穿的一瞬間才得以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