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姐妹倆的這番結論著實讓言臻心裏欣慰很多。
她立馬走上前去,拉過顧清河的手,“顧崽真好。”雖然她很想說,顧清河終於有了做姐姐的樣子,但言臻怕被對方懟迴來,所以就換了句。
當然,言臻這句短短四個字的誇讚,就能瞬間消融顧清河內心的冰雪。
顧弄溪決定不再吃這些該死的情人狗糧了,她將正事轉告一番。
“好了好了,你們別膩歪了,嫂嫂你有先見之明,剛剛我奶奶還在廳堂裏提及到你,她很想見你。”
言臻聽到顧弄溪這句話,立馬表情緊張起來,她趕緊將頭發重新捋平整一遍,抿了抿唇。
“原先我便問了顧崽,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結果她說沒有,我心裏還是不蹬底,還是有點緊張。”言臻表達著內心的不淡定,希冀著弄溪能告訴一些訊息。
顧弄溪古怪地看了一旁的姐姐,轉念一想,“我姐說的沒錯,沒有注意的。”
“就沒有任何要忌諱的嗎?或者你們奶奶平時興趣愛好什麼,嗯……哎,我好難。”言臻身上被顧清河披上了厚實的毛呢披風,她仍然希望這兩個奶奶的貼心小心肝能給點提示什麼的。
結果,她們真的是關鍵時候屁都幫不上忙的那種。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興趣愛好,估計喜歡聽戲曲吧。”顧弄溪糾結著眉毛,她幾乎每次迴本家都是談生意上的事情,其他很少過問,隻是有一次經過老太太房門口聽到有小曲兒放,她不確定是老太太在聽還是蘭姨在聽。
“戲曲!?”言臻聽到這個關鍵字,瞬間眼睛放大了些,要知道她為了提升演技,吹拉彈唱可是都略有精通,曾經她拍攝古裝片裏的戲曲兒也是親自原聲演繹的。“什麼戲曲呢,豫劇還是黃梅戲,這兩種戲曲我都略有涉及呢。”
“哎呀,我也不懂這些,嫂嫂時間來不及了,你也別讓老太太等久了。”說著,顧弄溪就催促著姐姐趕緊帶著言臻去廳堂見見老太太。
言臻隻好被顧清河帶著去了。
這院子真大,言臻一路被顧清河牽著,隨著她們走都走了好幾分鍾。
這一路上言臻已經對著顧清河問了不下五遍,自己看著“得體嗎”之類的話。
顧清河都會很認真地迴答她,“非常好看,我很喜歡。”
言臻白了一眼心上人的多嘴,誰問她喜不喜歡的呢,真是的。
而她們沿路走過的同時,時不時會經過一些穿著得體嚴謹的工作人員,那些人但凡是見到她們之時,都會恭敬地頷首垂目表示尊敬。
這個場景讓言臻感到不可思議,但又很似曾相識,好像是在……榮興飯店也有這樣的類似狀況。
“榮興?”言臻疑惑地嘀咕了一聲。
顧弄溪走在前方,聽出了言臻疑問,笑著解釋著,“也是我們家族的。”
言臻嘴巴成了o型,然後扭頭看向顧清河,既震驚又氣憤,也就是說當時顧清河隱瞞的真是□□無縫,根本讓她看不出來一絲異樣。
而顧清河正對上言臻那小情緒般的眼神,立馬湊過來趁沒人注意之時,親了言臻一下,當是安撫。
言臻趕緊離著顧清河遠一點,這麼不正經,她可是怕她們的親密行為被人瞧見了,影響不好。
而顧清河隻是淺淺的勾了下嘴角,誰能想到這個冷情冷麵的大小姐內心世界裏是竊喜地巴不得本家所有人都能看見這一幕。
“其實今天的長輩並不多,主要就是奶奶和蘭姨,其他人都不在本家,我爸他們都不在。”顧弄溪這般解釋著,意思讓言臻放寬心,老太太雖然嚴苛了點,但從這幾日細節來看,老太太應該對嫂嫂這個人的感觀還不錯。
畢竟,能主動讓後廚備著上好的食材用作燉補品送給外姓人還真不多見。
言臻聽著顧弄溪這樣說著,反而心態更加緊繃了。
她可是麵對著顧家最大的長輩啊,能不緊張吧。
很顯然從正廳堂內走出來一位戴著麵紗的女人,顧清河與顧弄溪見著了都駐足原地,微微頷首,輕聲尊稱對方一句“蘭姨。”
言臻看著這位緩緩走過來的神秘女子,對方戴著麵紗看不清歲數,但那雙非常美麗深邃的眼眸證明對方一定是個難得的美麗女子。
顧崽和小溪稱唿對方“蘭姨”,那一定是長輩。
言臻趕緊開口緊張地叫了一聲,“蘭姨您好。”
蘭姨輕聲笑著,即使隔著麵紗,言臻也能看出對方心情應該是不錯的。
“你好,小臻,聽聞你醒了,我和容懿都想見見你,奈何她現在腿腳不太方便,還勞煩小臻親自過來。”蘭姨輕聲慢語,眼睛則是一瞬都不過地仔細觀摩著清河帶迴來的心上人。
顧弄溪挑了下眉毛,她真是好久沒聽到誰說道奶奶的名字了,這個大家族裏估計隻有蘭姨敢如此在外提及了。
言臻看著麵前這位戴著麵紗的蘭姨,她不太懂顧家的輩分,但從對方儀態舉止和顧崽弄溪對其的尊敬,蘭姨一定是非常受尊重的長者,奈何對方的外貌和聲音都是看不出年齡的。
“應該的,蘭姨,我其實也不想以這樣的狀態來清河本家拜訪,隻不過,真的是……”言臻緊張地舌頭都打顫了,她斜過眼求助般看著顧清河。
顧清河則是默默握住她的手,“蘭姨,我帶言臻見奶奶。”
蘭姨停頓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擋在了顧清河的麵前,她淡然地看著顧清河以及言臻,“奶奶說她要單獨見言臻。”
顧清河微微蹙眉,並沒有放開言臻的手。
言臻看著顧崽的那冷然的架勢,立馬扯了扯笑容,強裝鎮定安撫心上人,“啊,這樣啊,奶奶想單獨見我,那蘭姨您可以幫我帶路嗎?”
蘭姨仍是默默地看著顧清河,直到對方不情不願地放開手,這才重新露出笑容,對著言臻說道輕聲說道,“當然可以,你跟我過來就行。”
言臻便隨著蘭姨去了廳堂,在進屋的剎那趕緊迴頭對著顧清河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顧清河就這樣默默站在廊簷之下,看著言臻進了去。
“嘁。”她有點不悅地陰沉著眼眸看著庭院的落雪。
顧弄溪則是輕快地彈了下手指,好笑地看著自己的老姐,“你覺得你能打得過蘭姨?”
顧清河並沒有吱聲,更不想迴應。
“哈哈,”顧弄溪忍不住笑出聲,剛剛居然看到了老姐不敢放肆的模樣,“我給你那打火機呢。”
顧清河聽著,摸了下口袋,掏出了打火機。
“今天在工廠的時候,別人送給我一盒非常好的進口煙,要不要嚐嚐?”
顧弄溪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那盒紫紅色的煙盒,徑自拆開拿出一根遞給了親愛的姐姐,顧清河微蹙著眉,隻是接過而已,而弄溪則是拿過對方手裏打火機給自己點燃了。
悠閑地吸了一口,她優雅地掐住細煙,表情極度欠扁地蠱-惑著,“有煩心事的時候來一根確實不錯。”說完,她對著老姐吐了一圈煙霧。
顧清河不悅地皺眉,避開了對方那該死的煙味。
“試試嘛。”
顧清河聽著弄溪在耳邊如夜魔般嘀咕著,隻能將煙遞過去,示意顧弄溪給自己點上。
好的,姐妹倆又在後花園裏偷偷抽煙了。
“我並不喜歡這味道。”顧清河嚐試了一下,搖了搖頭,但她並不排斥。
“ofcourse,你對什麼都很挑剔。”顧弄溪挑了下眉毛,最後還是拉她姐下水,“你在想老太太和蘭姨會對言臻說什麼。”
顧清河不置可否,她確實滿心思都在想這件事,雖說她的言臻對這些事都能應付自如,但對方的忐忑緊張也能看出來,奶奶她……她確實猜不透老人家的心思,如果隻是單純的談話,為何要把自己排除在外。
“我覺得奶奶會喜歡言臻的,因為嫂嫂有這個實力。”顧弄溪看著滿天飄著的皚皚白雪,心裏非常肯定。
顧清河聽著,笑了一聲,是啊,不然怎麼會讓她默默愛了十幾年,還是這麼癡狂,如此淪陷。
“披荊斬棘這麼多年,最終獲得公主的芳心,沒人比你更深情,更會偽裝身份。我很好奇你究竟怎樣讓言臻接受你身份的,不過嫂嫂的心理承受能力確實不小。”顧弄溪有一句沒一句這樣閑聊著。
顧清河看著一縷青煙,迴想著過去種種,反反複複現實與夢境糾纏不休,沒人能知曉她的痛苦,這算是苦盡甘來的愛情,誰又能知道她有多珍惜言臻,她的喜怒哀樂都是由著那個人。
“就算不接受,我也不可能讓她逃離的,不過幸好,她還是很愛我的。”顧清河神情溫柔地伸出手感受著飄雪的溫度。
顧弄溪嘖嘖嘴,她還真是有點羨慕這樣互相可以將背後交予對方的感情,言臻比想象中還要愛老姐,當然,她才不想點撥。
“你們倆位這是在抽煙嗎?”
不遠處一道擲地有聲的女人聲響瞬間傳入倆姐妹的耳朵裏,她們立馬轉過身將拿著煙的手同時背在了身後,看向正皺著眉的蘭姨。
老太太曾經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在她種植的白山茶花園裏抽煙。
顧清河挑著眉瞬間反手捏滅了煙蒂,麵不改色說著,“沒有。”
而顧弄溪顯然知道蘭姨不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立馬將煙盒和打火機悄然塞進了老姐的大衣口袋裏,“是姐姐抽的!”語氣很是無辜。
顧清河側過頭瞇著眼看向自己的妹妹,“再說一遍。”
蘭姨微蹙眉頭看向這兩個讓人極其不省心的姐妹花,無聲警告這兩位大小姐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