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你終於來了。”
坐在病床上的老人看見讓他魂牽夢縈的妙齡女子,立馬眼神振奮了些。
他望著對方還是如今天早晨見過的一身素淨衣裳,略是疑惑,他本以為對方會稍作打扮些,最起碼將該露的不該露的都顯露出來,那才是正確的。
“梁先生,你這是對我失望了?”
顧清河繞過麵前的椅子,徑自坐在對方的床邊,輕聲說著,語氣裏帶著點自憐的成分。
“怎麼會,我隻是更希望你穿的更性-感一些,女人就應該將自己的身材暴-露出來,這樣才能更加吸引我,難道不是嗎?”梁毅說著,那隻手不自覺地從對方垂下來的胳膊輕輕拉上,然後想摸一摸年輕女人的嬌-軟的手。
他真的饑-渴不已。
可是,摸上的卻是讓他極度生厭的橡膠製醫用手套!?
“這……!!”
“怎麼?不喜歡嗎?”顧清河略顯困惑地反握住對方粗糙蒼老的手指,一副快要委屈掉眼淚的可憐神情。
“你……”
緊接著,她一下子用力握緊梁毅那惡心的手,生生的力道快要將對方來不及抽迴的手折斷了。
她厭倦煩悶地聽著接下來會出現的尖叫聲,她一下子從旁邊的生鮮水果裏挑出一個拳頭大的柑子塞進了對方的嘴裏。
止住對方意欲從喉嚨裏發出的慘叫聲。
梁毅的手指就這樣被她扳成了l型。
“覺得我不性-感,真是令人傷心。”顧清河輕聲低語著,仿佛她對梁毅接下來的暴戾之舉,隻是因為對方說她不夠性-感這樣的蹩腳借口。
老男人被對方強按住在床上,他痛苦地想要查看自己的手指狀況,奈何這個突然變臉的女人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她抽出床下的固定鎖扣,硬生生拉斷了繩索,將這個可憎的老頭綁在了床上。
他被對方死死綁住在了原先會在這張即將發生關.係的床褥上。
韁繩之緊,將這個老男人的軀體上勒出了數道深深的紅印。
“你不是想要刺激嗎?梁毅。”顧清河冷冷地注視著奮力掙紮的梁毅,微笑開口說道,“我可以讓你上極.樂世界,你一定喜歡。”
梁毅恐怖地看著這個麵容陰寒的女人,此刻的顧清河和早晨看見那個女人完全是兩個模樣!
裝的,都是裝的,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為什麼會這樣!?
梁毅活了這麼大歲數,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人。他從未栽在過女人的手裏,因為她們不過是愚蠢拜金的螻蟻而已。
他本以為今天可以如意把這個女人辦了的,怎麼會這樣!?
他的嘴巴被苦澀發酸的柑橘皮質堵得快要死過去,他嗚嗚地發出低啞聲,試圖與對方談判。
顧清河看出對方的目的,隻不過,她不想梁毅如願。
“我給您看一個錄像,您一定會喜歡的。”
顧清河掏出手機,將手機屏幕遞到了梁毅眼前。
畫麵隻有幾十秒。
而這幾十秒的畫麵足以殺死梁毅這個該死的東西。
梁毅唯一的兒子,被殘忍地卸掉了四肢,眼睛被人挖去,整個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撲倒在地上像隻喪家狗一樣哀求著。
不住地磕頭求著對方放過他。
而錄像裏那道陰冷的聲音慢慢傳了過來。
(留一句給你父親,我替你帶給他。)
(求你。)
緊接著畫麵便成了黑屏。
顧清河體貼地將手機收了迴去,側目而視。
梁毅坐在病床上,身體僵直地仍然望著前方,眼睛裏充紅了血絲與淚,而他嘴裏的柑子已然被鮮血淋濕,嘴角滲出了紅色的黏液。
“多麼感人的父子相見,都感動流淚了。”顧清河陰冷的眸子看向這個震撼到絕望的老父親。
梁毅聽到對方這句“讚美話”,情緒激烈地奮力掙脫著桎梏,他嘴裏發出滲人的嗚咽聲,企圖擺脫這些讓他快要受不了的禁錮。
“你究竟是誰!你究竟是誰……”梁毅最終將那個堵在嘴裏的柑子嚼碎吐了出來,他痛苦地幹嘔著,柑皮的酸澀讓他胃裏翻滾。
“一個你惹不起的人。”顧清河冷冷地俯視著梁毅,這個像蛆蟲一樣骯髒的老頭,“我會讓你去陪你兒子,想想你碰我多少下,”
顧清河話音剛落,便抽出別在腰間的刀具,冰冷鋒利的刀刃抵住了梁毅的臉。
“我真的好生氣,”顧清河微微歪過頭,眉頭緊皺痛苦道,“碰了我六次,你知道我要洗多久嗎?”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鋒利的刀刃紮進了梁毅的肩胛骨,“我家親愛的知道你摸我,她一定會很生氣的。”
“啊啊啊啊——唔……唔……!!”
男人的尖叫聲戛然而止,他的嘴巴被顧清河沾染福爾馬林消毒水氣味的皮手套緊緊捂住了嘴巴。
“噓。”
直至老頭不敢再慘叫,顧清河才微微鬆手,“六刀,不死,放了你。”
“不不不,求你了,我什麼都給你,求你,我求求你……我拜托你了……咳咳……”
顧清河根本不想聽老頭的求饒,緊接著是腿部筋肉、胳膊、腳腕……血腥殘忍到她可以眼睛都不眨,仿佛對待著會動會哀求的屍體一般用刀刃檢測著各個部位。
整張床,變成了一灘猩紅。
梁毅在她下手第四刀時候便沒了氣。
顧清河看著對方慘烈的死狀,仍然將最後一刀深深地插進了對方的腦門之間,她右手甚至費力地用著後坐力強硬地將刀刃推進了最深處,才滿意地將刀拔了出來。
瞬間,鮮血粘合著腦漿噴-濺出來,她的反應還足夠迅速,並沒有濺-射到自己的衣服上,隻不過工作服倒是沾染了些,反正這隻是工作服而已。
顧清河深吸一口氣,結束這場盛情邀請的二人宴會。
她將刀刃用濕巾紙擦拭幹淨,然後重新藏匿於腰間,她帶來的手-槍似乎並沒有派上用場。
“你也想大顯身手不是嗎?”
顧清河掏出消音槍支,對著槍械自言自語道,然後她拿過一旁的鵝絨枕頭蓋住梁毅腦漿四溢的臉上,對著枕頭射擊了三槍。
顧清河平靜地收拾完一切之後,默默帶上了梁毅老先生的尊貴房門。
轉過身,冷漠地望著從黑暗裏走出來的短發女人。
“看來玩的很愉快。”江毓輕聲低語著,看著這一身肅殺氣息走出來的斯文女醫生。
顧清河並未脫去橡膠手套,聽到對方這話,白皙的臉上勾起了鬼魅的笑意,輕聲說道,“還不錯。”
“你這樣,讓我沒辦法交差。”
江毓說完,快速抽出別在腿部的利器,逼近正在低頭抽離手套的顧清河。
顧清河立馬側過身,躲過了對方致命的攻擊。她順勢拉住對方的手腕,強硬地扯住其食指,狠狠打掉對方手裏刀刃。
隻不過,被桎梏手腕的女人迅速地用著剪刀腳夾住顧清河的脖頸,將她重重摔在了地上,因為顧清河穿著礙事的工作服的緣故,江毓很容易將其放倒。
顧清河背部著地,聲音之響,沉鬱的疼痛感讓她神經瞬間開始認真起來。
她奪過地上的刀刃扔向了預要壓製她身上的江毓。
她的甩刀手法精湛到常人根本無法避忌,隻不過,她麵對是前退伍的雇傭兵,僅僅是割裂了對方幾縷頭發。
顧清河一隻手擋住了對方狠狠的拳頭,而下一秒,便抽出腰間的匕首,精準地刺穿對方襲來的拳頭,如果她不避讓,眼前這個短發女人拳力估計會把她頭骨打碎。
所以,她不會避讓,而是,廢了對方的拳頭,包含賭的成分。
而很顯然,這次上帝是站在她這一邊的,江毓的拳頭被刀刃一下子貫穿了上表層,即使對方力道可以擊碎一整塊水泥墩土。
顧清河趁著對方被刺傷的瞬間,直起腰身,反手將其拽到空曠過道,一本背負投的巴西柔術手法將對方桎梏在腳下無法動彈,然後狠狠用刀刃準備刺穿對方心髒的位置。
隻不過,鋒利的刀刃在此刻竟然像是玩具刀般硬生生折斷了。
對方居然穿著防彈材質的隱形衣物。
“有趣。”顧清河冷笑一聲,趁著江毓要掏出手槍的瞬間避讓到了側邊的柱子之後。
即使擊穿不了,但還是可想而知的疼的。
這個顧清河並非常人,力道更是不在她之下,手法狠絕,毫不留情。江毓吃痛地捂住胸口,手上被刺穿的傷口讓她拿槍不穩。
一個鬼魅的身影穿梭於黑暗之中,江毓不得不對著隱匿的角落開槍射擊。
而顧清河隻是躲迴了四根柱子其中之一,她的槍支裏隻有三枚子彈,準確來講,這三枚子彈打在對方身上也不會致命,所以,她朝著江毓射擊了兩槍之後,對方經過訓練的身體還是避開了子彈的線路,而最後一顆則是打向了她們頭頂上方的白熾燈泡內。
瞬間,她們所在之地瞬間黑暗下來。
顧清河在燈泡擊碎的一瞬間,衝到了對方的跟前,趁著對方剛要舉槍射擊的同時,踢斷了對方的左腿骨。
江毓手裏的手-槍被迫扔出了老遠的位置。
隻不過顧清河的身上的匕首卻被對方奪了過去,刀刃差點就劃破了她的臉。
她果斷將眼鏡摘下,狠狠捏斷了一端,極具著身體裏的爆發力將對方推至到牆壁之上,一手握住對方拿刀的手腕,兩股對衝力量讓彼此都緊咬牙關。
顧清河強製地抽出右手狠狠將金屬眼鏡架的尖-銳一端刺入江毓的脖頸處,連刺了三下,血肉裂開的聲音在空寂過道內尤為駭人。
對方的手再也沒有力氣握住那把刀具,掉落在了地麵上。
顧清河還死死緊握戳進對方頸部的鏡架,直到對方再也沒了唿吸才鬆手。
那根鏡腿被拔出的一瞬間,鮮血肆意,濺-射到了她的臉上,她冷然地抹了一把,看著這個已經斷了氣的女人。
“沒被我殺死之前,就應該知道別惹我。”
勇氣可嘉。
顧清河略是讚賞地將對方的眼睛合上了。
然後立馬站直腰身,略是蹙眉地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剛剛用力拉扯肩膀倒是有點疼。
顧清河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
“身份登記a級,轉接365768zj.”
“好的,您稍等。”
緊接著,又是令她厭煩的嘟嘟等待音,她都想炸了這樣繁瑣的流程係統,搞不懂她二叔管理清理隊層級稟報為什麼那麼多手續。
顧清河掐滅手裏的煙蒂,準確來講她剛剛才點燃。
“大小姐,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清理現場,蠢貨。”
“遵命,大”
顧清河果斷掛下了電話,索然無趣地看著自己手上劃破的口子,剛剛打鬥太過激烈,根本沒注意到手上的傷,她低下頭輕輕握了握手勁,還好,迴去自己包紮一下就好了。
隻不過,要跟言臻怎麼解釋呢……
心裏剛在糾結到時候要怎麼跟親愛的言臻解釋手上的傷,那邊電話便打來了。
顧清河一愣,心虛不已,趕忙接聽,另一隻手握著碎了的眼鏡框。
“寶貝顧崽,睡了嗎~都不主動打電話給人家了,我感覺你一點都不想我了。”
“啊……剛忙完。”
“感覺你好像不是在酒店,你在哪呢?”
“……我大概在欣賞月亮。”
“你有事瞞著我,顧、清、河。”
“親愛的,”顧清河握著手機,黑發遮擋著掛著血痕的白皙臉龐,宛如行走在黑夜的吸血鬼,“我剛想跟你解釋。”
“不要解釋,一句話,你如果帶傷迴來,一個月不許碰我。”
“……”
嘖,真他媽殘忍。
顧清河有點頭疼地歎息一聲,身影隱沒在了漆黑的暗夜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穿最素的衣服,打最狠的架。——顧崽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