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崎紅葉接到中原中也的電話時,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有一說一,太宰治和森鷗外私下裏互相扒對方,身為主管情報的尾崎紅葉知道嗎?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太宰治和森鷗外如今是港口mafia裏風頭比較猛的中高層,哪怕他們手上的任務都極為重要,從等級上來講還是不如尾崎紅葉的。
甚至分給這倆人的情報主管都是尾崎紅葉原來的手下,即便太宰治和森鷗外紛紛命令下屬不要將自己吩咐的事情往外傳,可尾崎紅葉是幹部。
身為幹部,任何情報隻要歸檔,尾崎紅葉都有權限去機密資料室裏翻看。
尾崎紅葉知道森鷗外在盯梢太宰治,畢竟太宰治背刺了森鷗外一次嘛。
尾崎紅葉也知道太宰治在暗中給森鷗外使絆子,被盯梢了肯定要找迴場子。
這種職場競爭在以暴力生活為常態(tài)的黑幫組織裏其實不算什麼,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那就看誰的手段更高,看誰能活到最後了。
還是那句話,在港口mafia這種組織裏,活下來才是勝利。
誰手段更狠辣,反而更值得推崇。
尾崎紅葉承認,她是用一種隱蔽的、帶點惡意和期待的感覺來看待這對師徒內部撕逼的,隻要不影響到整個組織,這種事簡直是日常生活的調劑。
但隨著太宰治和森鷗外的戰(zhàn)況逐漸升級,倆人互相損耗對方的人手,甚至牽扯到尾崎紅葉的部下時,尾崎紅葉就有些不滿和頭疼了。
偏生這倆人手段都很高超,完全找不到證據(jù)。
最可怕的是,倆人撕逼的同時還都完成了港口mafia的業(yè)務發(fā)展啊!
尾崎紅葉隻能一邊盯好自己的人,一邊緊張地看這對師徒互相找對方的麻煩。
如今中原中也詢問這件事,尾崎紅葉心下鬆了口氣的同時,立刻將整理好的資料親自送到首領辦公室。
中原中也拿過來一看,表情越來越微妙。
首先,森鷗外和太宰治這對師徒在完成任務的同時,經(jīng)常給對方的任務使絆子。
比如你給我的支援少一點,我給你的情報資料不全,你出任務時被gss的人馬綴上,我要的特殊材料突然被海關卡了導致實驗室進度押後……
之所以中原中也始終沒注意,是因為這倆人居然都完美地踩在任務完成的死線之前搞定了一切麻煩。
——如果任務拖延了就是輸了!當然不能讓森鷗外\太宰治得逞!務必按時完成任務!
緊接著又發(fā)生了一件事。
實驗室的任務大致完成的差不多、就隻剩下各級主管盯梢的後續(xù)跟進任務後,太宰治其實沒什麼事了。
於是太宰治開始派人盯著港口mafia下屬的風俗店,這下子可被一直盯著太宰治的森鷗外抓到了把柄。
森鷗外這邊派遣的情報人員詳細地記錄了太宰治翻看風俗店情報、業(yè)績以及日常客流量的間隔和抽調相關情報的手書文檔。
這可都是太宰治窺伺組織情報的證據(jù)呢。
中原中也仔細看這份記錄,上麵寫著太宰治著重在意一個叫織田作之助的人,甚至派人調取了關於織田作之助工作的監(jiān)控錄像?
中原中也看到這行字時,想到了之前太宰治來他的辦公室交報告時,故意想要抽走織田作之助檔案的事。
當時中原中也就覺得太宰治對這個下級成員有些在意,難不成織田作之助就是太宰治留在橫濱不會出門旅遊的原因?
像威綸因蘭波而迴到橫濱那樣?
中原中也努力思考著,上次在家裏,太宰治否定了在談戀愛的事,但是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如果是單戀呢?
就算不是單戀,這個織田作之助也一定是太宰治比較在意的人吧?
中原中也壓下腦中翩翩起舞的情報聯(lián)想,繼續(xù)看下去。
森鷗外這個混蛋為了坑自己的學生太宰治,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在發(fā)現(xiàn)太宰治盯著織田作之助後,森鷗外理所當然地動用了私人手段調查了織田作之助的檔案。
織田作之助的檔案不算難查,他以前是道上比較知名的殺手,後來任務失手被條子抓了,因為未成年,又被放了出來。
織田作之助金盆洗手不幹了,但除了殺人他沒什麼別的賺錢的能力,於是他順理成章地加入了港口黑手黨,成了一名負責善後、清理現(xiàn)場、收屍的下級成員。
雖然他有很厲害的異能力,身手也很厲害,可因他不殺人的原則,導致他始終不得重用,而織田作之助也甘之如飴,並不想往上爬。
這次首領換代,新首領中原中也上位,中原中也將織田作之助提拔到公司服務業(yè)裏當安保主管,保護港口黑手黨下屬的風俗店的日常治安並處理各種糾紛,也算是人盡其用了。
當然森鷗外還是覺得中原中也過於柔軟,手段太溫和,在森鷗外看來既然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當然要竭盡全力為組織效勞,類似於織田作之助這種鹹魚就該用雷霆手段讓他當社畜!
……不過考慮到中原中也才十四五歲,要是真的手段過於淩厲狠辣,反而會讓人心生忌憚,如今這個程度恰好能收攏組織內部成員人心,認為新首領是個體貼下屬、值得效忠的好上司。
當然以上是森鷗外的心理活動,他在發(fā)現(xiàn)織田作之助是個佛係的鹹魚後,很自然地給織田作之助扣上了一個【間諜】的名頭。
是的,森鷗外偽造情報,說織田作之助是條子塞進黑手黨的間諜,太宰治明知道織田作之助有問題,不僅沒上報,還幫忙遮掩,他太宰治不是東西!太宰治心懷鬼胎!太宰治要叛變!
太宰治同樣不甘示弱,他雖然不知道森鷗外給織田作之助扣間諜的名頭,但森鷗外是個什麼樣的爛人,太宰治再清楚不過了,於是他讓人收集森鷗外處理工廠、帶領黑蜥蜴和直屬部隊做任務時的言行,寫進了日常情報搜集文檔裏。
如今調取這些情報檔案,稍微整理一下,就是一份森鷗外蠱惑人心、讓大家跟著他好好幹的證據(jù),隻要不是傻子,立刻就會明白森鷗外意在首領之位,試圖叛變。
中原中也看完尾崎紅葉送來的資料後,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臉。
“……光看資料,感覺他們都已經(jīng)叛變了一樣。”
尾崎紅葉抬手用袖子擋住了半張臉不說話。
她眼神有些虛,因為最初這對師徒撕逼起來時,她也沒阻止。
而這些文件和情報裏的內容有真有假,她覺得以那倆人的手段,估計很難查出偽造的證據(jù)。
“唔,讓織田作之助過來一趟,我和他談談,尾崎你也跟著聽一聽吧。”
中原中也的目光落在森鷗外炮製的那份【間諜】文件上,還是處理間諜更重要。
尾崎紅葉點頭:“我叫他過來。”
織田作之助接到首領傳喚時,沒想太多,他隻以為是普通的述職報告。
對,述職報告。
換了新崗位有三個月了,正好馬上過新年,這時候首領要見他,隻可能是問這段時間的工作情況了吧?
織田作之助還是挺喜歡新工作的,最起碼每天接觸的都是活人,不需要去收屍什麼的,啊,還是要撿屍的,有些單身女性跑到酒吧喝高了之後被混蛋們帶走什麼的,這種事絕對不能發(fā)生在他看管的酒吧和風俗店裏!
織田作之助在心裏斟酌著要匯報的內容,來到了港口黑手黨最高樓層。
首領辦公室門前有直屬護衛(wèi),按照慣例,織田作之助交了自己的配槍,得了允許後,推門進去了。
首領辦公室很寬大,左側是落地窗戶,明亮的光照進來,整個房間非常敞亮。
橘發(fā)首領坐在辦公桌後,桌麵上放著厚厚的文件,他似乎正在看什麼。
辦公桌一側的會客區(qū)沙發(fā)上,坐著一位紅發(fā)美人,正是組織內高層幹部尾崎紅葉,她也算是織田作之助的直屬上司了。
尾崎紅葉在享受紅茶和蛋糕,似乎很悠閑的樣子。
織田作之助不敢多看,他低下頭:“首領,尾崎幹部。”
中原中也揉了揉太陽穴,他索性起身,示意織田作之助和他一起坐在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談事情。
……畢竟是太宰治重視的人,想想蘭波出事了威綸會做什麼?
要慎重啊。
中原中也坐在尾崎紅葉身邊,他清了清嗓子,對拘謹?shù)刈趯I沙發(fā)的織田作之助說:“我聽尾崎說你做的不錯,說說看,你對目前的工作有什麼想法和心得嗎?”
尾崎紅葉微笑著說:“織田君,首領銳意進取,對我等抱有極大期待,希望你能好好表現(xiàn)。”
織田作之助猶豫了一下,他坦然地說:“多謝首領和尾崎幹部的看重,我隻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而已。”
他先說了自己上任後每天的工作安排,又說了最近處理的一些麻煩事,最後也提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比如加強安防,比如保護從業(yè)人員的迴家安全,畢竟小姐姐小哥哥們下班時間都挺晚的。
末了織田作之助斟酌著字句說:“還有,我發(fā)現(xiàn)森先生和太宰先生好像對風俗行業(yè)很感興趣,我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他們派人盯著場子,也許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吧。”
不要小看織田作之助啊!
人家是金牌殺手,發(fā)現(xiàn)幾個盯梢的監(jiān)視人員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尾崎紅葉和中原中也的表情都很微妙,中原中也咳嗽了一聲,他問道:“你加入組織之前認識森鷗外和太宰治嗎?”
織田作之助語氣平靜地說:“我不認識太宰治,但是森鷗外……他以前是黑醫(yī),我有同僚曾在他那買藥療傷,我知道他。”
“那他知道你嗎?”中原中也追問。
織田作之助皺眉:“我不確定。”頓了頓,他補充:“反正我沒有和他交流過。”
中原中也心裏全是問號。
織田作之助不認識太宰治,隻聽說過森鷗外,那這對師徒是怎麼盯上這哥們的?太宰治為什麼這麼重視織田作之助?
中原中也又問:“我看你的檔案,你曾被捕過,說說這件事。”
織田作之助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問題,他直言年輕時接了一個私活,結果發(fā)現(xiàn)是被當做替死鬼了,殺人的不是他,他卻被抓到了局子裏。
他說:“雖然我是殺手,但那個案子不是我做的,當時有個特別厲害的戴著貝雷帽的年輕偵探找到了真正的殺手,所以我雖然被抓了,可之前的案子都沒證據(jù),我又和當時的案子沒關係,最後還是被釋放了。”
中原中也了然:“獨行殺手總是會遇到情報不準和委托人故意隱瞞的問題,不確定性很大,的確容易出現(xiàn)這種情況。”
織田作之助:“是的。”
中原中也又問:“那你是因為這件事不想再做殺手了嗎?”
織田作之助臉上露出了可疑的卡頓:“是的。”
尾崎紅葉柔聲說:“還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隻要和組織沒關係,我們是不會探究的,說來聽聽吧。”
潛臺詞,如果不說,是不是和組織有關呢?
尾崎紅葉都這麼說了,織田作之助又不是笨蛋,他聽懂了潛臺詞,隻能苦笑道:“還請首領不要笑話我,我隻是看到了一本很好看的。”
織田作之助看到了一本非常好看的,然而這本的結尾不見了,他想要補全結尾,可是如果一直殺人的話,是沒資格寫的,所以他決定不再殺人。
聽完這個理由後,尾崎紅葉嘴角抽搐。
說實話,這理由有點扯淡,還沒森鷗外給出的【這廝是間諜所以從良不殺人了】的理由靠譜。
中原中也倒是接受良好,有威綸這個【我想迴家抱老婆所以不幹了】以及蘭波那個【我沒別的意思就想罷工而已】理由在前,眼前織田作之助的【我想給別人續(xù)寫所以不殺人了】的理由居然還似模似樣?
中原中也抖了抖檔案:“你罷手有三四年了吧?寫出來了嗎?”
織田作之助:“額……”
懂了,沒寫,鴿了。
中原中也的語氣變重了:“所以你是在騙我嗎?”
織田作之助連忙說:“不是,我說的是實話。”
中原中也冷笑道:“那罷手四年連一百字都沒寫出來嗎?”
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好像自己的迴答的確很可疑,他語氣幹澀地說:“我隻是……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動筆,我怕我寫不好……”
中原中也:“那你有看過寫作方麵的書嗎?都看了什麼?”
織田作之助:“額……”
中原中也緩緩地說:“你說想要寫,可你沒看相關書籍,沒看別的,也沒動筆……”
伴隨著這句話,一股淡淡的殺意從中原中也身上流露出來,顯然他生氣了。
織田作之助額頭冒汗,覺得羞愧難當。
是啊,他想寫,不僅沒動筆,甚至沒做什麼資料收集,隻是想想而已,這樣的自己真的太差勁了!不怪首領這麼生氣!
尾崎紅葉看織田作之助懵逼的表情,輕笑著說:“首領,織田君每次提交的報告寫的還挺有趣的。”
中原中也開始揉手腕了:“是嗎?能寫出不錯的報告,還到我麵前編這種謊言?織田作之助,你是在挑釁我嗎?”
織田作之助茫然地說:“報告?哦,報告!”
他每次解決各種騷亂和事件後,是要寫報告提交給上司尾崎紅葉的。
織田作之助急中生智:“我、啊我……首領,請給我一天時間!我明天就寫本給您!”
織田作之助決定將自己之前寫的報告集合成散文故事集交給首領,證明自己真的有在朝著寫而努力!他沒說謊啊!
中原中也微微瞇眼,他冷漠地看著紅發(fā)男人:“織田作之助,我不探究你們加入組織的理由,有人為複仇,有人為賺錢,有人為了成為人上人,有人渴望權利,有人想要死亡……如果別無所求,我反而要擔心自己的部下圖謀甚大。”
“想要什麼就堂堂正正提出來,你們拿實力和忠心交換,我給與你們想要的東西,但我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和背叛。”
中原中也抽出森鷗外炮製的那份間諜文件摔在織田作之助麵前:“如果你是條子的間諜,那就立刻滾蛋,如果不是,明天晚上拿著來見我!”
織田作之助目瞪口呆,他看著文件上標注的疑似間諜的字句,臉刷的白了。
他很認真地說:“我不是間諜。”
中原中也指了指門:“那就證明給我看。”
織田作之助一言不發(fā)地拿著文件走了。
尾崎紅葉冷眼看著織田作之助離開,她問中原中也:“就這麼放他離開嗎?”
中原中也心說這可是太宰治的單戀對象,如果就這麼安然離開反而好了,省的太宰治聽說此事後將整個港口黑手黨炸掉。
“我總要給下屬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如果誰都拿著情報找我說誰誰誰是間諜,我立刻相信的話,那豈不是太傻了?”
中原中也這麼說:“如果他不是間諜,那萬事大吉,如果他是,他背後的人要麼讓他脫出,要麼會給他指點,讓他寫來獲取我的信任。”
“尾崎,將他遞交的全部報告都給我送來,我要讀一下。”
一個人的文風是很難變化的,那是種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但就是能感覺到。
中原中也決定拿著報告迴家找音樂獵人貝蘭特老先生看一看,那可是真正的藝術家,在這種事上有絕對的發(fā)言權,是不是織田作之助寫的,一眼就能看出來。
處理完織田作之助的問題,中原中也又拿出森鷗外的資料看了起來。
太宰治說森鷗外盯著首領之位,考慮到森鷗外加入港口mafia的時間和身為私人醫(yī)生的身份,的確是有這個可能的。
但這個問題也好解決。
目前森鷗外手中的人手全是中原中也給的,隻要將指揮權收迴來,尾崎紅葉再調迴屬於自己的情報人員,森鷗外就是個光桿司令,沒有任何威脅了。
中原中也在心裏大概過了一遍之後要做的事情,暫時鬆了口氣。
然後他冷不丁說:“成年人的愛情真複雜啊。”
尾崎紅葉正端著茶杯喝紅茶,她隨口問:“您何出此言?”
將正事處理完了,中原中也也有閑心說一下自己的猜測了,他興致勃勃地說:“織田作之助不認識太宰,但太宰很關注織田作之助,我估摸著在織田作之助不知道的時候,太宰喜歡上他了,是單戀。”
尾崎紅葉一口茶水噎在喉嚨裏。
中原中也繼續(xù)說:“如果織田作之助證明那份文件是假的,那就說明森鷗外在陷害織田作之助,但森鷗外為什麼這麼做呢?果然是因為太宰吧?看樣子森鷗外還是喜歡太宰的,這正好是一連串的單戀啊!”
尾崎紅葉:???
紅發(fā)美人用一種可怖的眼神盯著身邊的橘發(fā)首領,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尾崎紅葉放下茶杯,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森醫(yī)生喜歡太宰?太宰單戀織田作之助?”
這是什麼詭異的戀愛串串?
中原中也點頭,是啊,太宰治可是為了織田作之助而放棄異世界旅遊呢。
如果這不叫愛,那威綸和蘭波算什麼?
“算了,這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愛情遊戲,我們還是不要摻和了。”
中原中也一副過來人的表情,用極為滄桑的語氣說:“如果不小心卷進去了,可是會死的啊。”
尾崎紅葉:“…………”
總覺得首領的思路和想法哪裏不對。
第二天傍晚,織田作之助臉色蒼白一副熬夜沒睡的樣子跑來提交了一本。
這廝將自己三個月的報告匯總,刪減了一些不合時宜的內容,還將報告裏的具體人和背景做了模糊,最終形成了這份手稿。
“夫婦善哉?”中原中也看著散文集的名字:“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織田作之助誠懇地說:“我在風俗店裏見到最多的就是來找老公或者老婆的夫妻,而我提交的報告內容也大多牽扯到這方麵,所以經(jīng)過簡單整理,成了一本以夫妻關係為主的散文故事集。”
中原中也翻了翻,這是一份手寫的草稿,上麵還有很多刪減和劃掉的痕跡,字跡有些淩亂潦草,畢竟這是臨時趕了一天的稿子嘛。
中原中也收下了這份草稿:“我迴頭看看,那麼關於這份間諜文件,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織田作之助搖頭:“我不知道為什麼森先生認為我是間諜,我真的隻是在警察局吃了一份咖喱飯而已。”
中原中也說:“那這樣好了,新年有個大行動,你跟我一起出手,沒問題吧?”
織田作之助聽後麵現(xiàn)猶豫之色,首領這麼說,潛臺詞是讓他交一份投名狀,如果以後有人再用間諜的事找他的麻煩,首領也有證據(jù)證明他不是條子。
但是……
織田作之助心下黯淡,真的沒辦法了嗎?
中原中也又說:“不需要你殺人,需要你和我潛入一個設施,再平安將目標帶出來,這總可以了吧?”
織田作之助聽後立刻打起精神:“多謝首領,我會全力以赴的!”
中原中也滿意地說:“任務開始之前不允許告訴任何人,任務當天我會通知你到集合點集合,那就這樣吧。”
織田作之助鬆了口氣,高興地離開了。
他想,新老板真的太好脾氣了,又是讓他寫,又是體貼他不殺人,還給他證明不是間諜的機會,他這次一定要好好跟著老板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