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港口mafia。
“首領的電話打不通,這可怎麼辦呢,愛麗絲醬?”
森鷗外在辦公室中走來走去,晃得愛麗絲都暈了。
她不耐煩地揮揮手:“還不都是林太郎太煩了——”
森鷗外停住,一臉委屈:“誒?我有很煩嗎?”
“可是他明明是我們的首領,我隻是想和他匯報工作,履行下屬的義務而已。”
愛麗絲切了一聲,非常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她身為森鷗外的人形異能力,怎麼可能不知道森鷗外在想些什麼。
“因為這次首領不但出去了,還沒接你的電話,變態林太郎覺得脫離了你的掌控開始不安,”愛麗絲說著說著就開始吐槽,“可是首領從來就是想做什麼做什麼,根本不管你的感受吧?”
愛麗絲又補了一刀:“所以別這麼自作多情了哦。”
森鷗外的笑容僵硬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掀起額前較少的頭發:“沒辦法啊,愛麗絲醬。”
愛麗絲決定不再搭理森鷗外。
她自己玩自己的玩具不好嗎?為什麼要為這個快地中海了的男人的戀愛出謀劃策?
“希望中原君能將首領接迴來吧。”
森鷗外看向窗外,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港口mafia的大樓外已經漸漸地彌漫起了一層白霧。
今天橫濱會起霧嗎?
森鷗外向前走了兩步,皺起眉。
這樣大麵積的霧氣,很難不讓森鷗外聯想到一個人。他曾經聽夏目漱石說過,日本官方有培養一位異能力者,能將別人的異能力單獨分離出來。而那位異能力者的特征……
就是霧氣。
但森鷗外之前完全沒有從夏目漱石那裏拿到橫濱會被官方清洗的情報。
森鷗外正想著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忽然,聽見背後有風聲。
他急忙一個下蹲避開。
剛剛還在玩玩具的愛麗絲,此刻懸浮在半空中,金發散落,雙目赤紅。
森鷗外:“……”
是,是心動的感覺!
這樣的愛麗絲醬也好可愛!
但愛麗絲並不搭理森鷗外。
她抱著一個巨大的針筒,見一次沒有打中森鷗外,就要發動第二次攻擊——
就在這時,森鷗外辦公室的大門被猛然踹開。
太宰治拽著費奧多爾的手臂,在門口喊道:
“森秘書!!快來看!!費奧多爾竟然還有一個親兄弟!我們可以讓他的兄弟和他一起組成雙子組合,這樣我就不用出道,可以去外麵找凜了!”
森鷗外:“……”
“太宰君,無論如何你都是得出道的。”他邊說邊避開了愛麗絲又一次攻擊,“你現在閑著沒事做,要不要來幫我給這樣的愛麗絲醬拍張照片?”
“畢竟這樣的愛麗絲醬平時可非常少見——等等你在做什麼?”
森鷗外滿臉震驚地看著太宰治湊了過去,靈敏地閃過愛麗絲的襲擊,不知道這個小崽子什麼時候體術這麼好了,難道私下裏有偷偷健身……不對這不是重點。
太宰治伸出手碰了下愛麗絲的裙角。
剛剛那麼大一個愛麗絲,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森鷗外:“……”
有沒有搞錯?他森鷗外勤勤懇懇工作,隻有這麼一個愛好,給他拍張照片很難嗎?很過分嗎?正常人都會滿足他這點要求吧?
哦,差點忘記了。
他太宰治怎麼會是正常人呢?
森鷗外轉過頭,對上在門外站著的費奧多爾的視線。太宰治的手一鬆開,人間失格失效,費奧多爾的背後便猛地鑽出來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異能力。
別說,看著還真的挺像孿生兄弟。
或許太宰治說的沒錯,讓費奧多爾和他的異能力一起出道也行……等等打住,現在這不是重點。
森鷗外嚐試給五十嵐凜打電話,發現根本沒有信號。
中原中也又不在,現在的港口mafia極缺戰力。
這究竟是怎麼一迴事?事情來得太突然,又缺少線索,森鷗外根本無法推測。
他難得有些煩躁。
太宰治冷笑一聲:“森秘書與其想那麼多,不如問問他。”
他朝著費奧多爾的方向努了努嘴:“他和別人合作搞出來的鬼。在上舞蹈班的時候,他竟然想翹課,離開練習室去找什麼人……不過嘛,被我發現了。”
費奧多爾抱著自己的帽子。
事已至此,他已經完全不需要偽裝了。
“沒錯,是我做的。”費奧多爾輕輕歎了口氣,“我隻不過是想清理掉這個世界上的異能力者而已,可惜太宰君拒絕成為我的同伴。”
太宰治:“誰要成為你的同伴——”
他看到費奧多爾眼中的笑意,忽然說:“你對凜下手了?”
太宰治這話來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在場的人沒一個是笨蛋。
森鷗外往前走了幾步,非常不情願地拉住太宰治的袖子,以免失控的愛麗絲再度冒出來。而太宰治也瞪了他一眼,嘴裏念著什麼“這件外套不能要了”之類的話。
森鷗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現在不能和太宰治計較。
“所以你才會敢和太宰君一起來到這裏……”森鷗外說,“不知道你怎麼將首領騙出去的,接著騙我將中原君派了出去,港口mafia的的重力使和首領都不在,戰力削弱一大截,方便你對港口mafia下手,我說的對嗎?”
費奧多爾:“………………?”
他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堆問號。
澀澤龍彥來橫濱,是引來的沒錯。包括之後與那個腦袋上長著縫合線,名字特別難念的人……反正費奧多爾記不得是怎麼念的了,和他臨時合作,也是費奧多爾決定的。
但把五十嵐凜騙出去……還真不是費奧多爾做的。
把五十嵐凜騙出去有什麼好處?對費奧多爾來說,反而還多了一個不確定因素。
那麼動手的就是其他人。
有意思,大概率是他塑料的合作夥伴。
費奧多爾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語氣溫和:“你覺得呢?”
“橫濱的事瞞不過首領的,”森鷗外沒再看費奧多爾,“他很快就會迴來。”
費奧多爾說:“我沒想瞞他。”
“他是另外的人的目標,不是我的,”費奧多爾並不避諱自己還有同伴這件事,左右森鷗外和太宰治肯定猜到了,“他迴來剛好。”
太宰治冷哼一聲。
令費奧多爾沒想到的是,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了一根繩子,將費奧多爾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隨著太宰治的觸碰,費奧多爾被分離出來的異能力兄弟也一起消失,隻能任由太宰治處置。
太宰治將費奧多爾綁在了森鷗外的辦公椅上。
費奧多爾笑了聲:“太宰君,找你們首領麻煩的可不是我,綁我沒用。”
“我突然覺得讓你女裝出道也挺不錯的,”太宰治慢悠悠地說,“穿過裙子嗎?”
費奧多爾:“……?”
太宰治不管他一臉的呆滯,打了個死結:“沒穿過也無所謂,可以學嘛。以後要習慣的。”
接著太宰治轉頭問一直勉為其難牽著他袖子的森鷗外:“凜失聯多久了?”
森鷗外反應過來:“已經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了。”
這正是森鷗外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
五十嵐凜就算是出去,也和森鷗外說了一聲。他如果長時間不迴來,最起碼也會報個平安。他不是什麼都不說的性格。
但是五十嵐凜卻音訊全無。
……這已經很不正常了。
甚至五十嵐凜的手機,還在所謂的“東京公安”的手裏。
五十嵐凜不會開這種玩笑逗森鷗外,他隻會光明正大地坑森鷗外,那些短信根本不是五十嵐凜的風格,這也是為什麼森鷗外要派中原中也去東京看看。
“大概出事了。”
太宰治一錘定音。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臉色卻無比沉重。
五十嵐凜能出什麼事?
森鷗外第一時間想反駁。
從武力上來說,整個日本能奈何他的也沒幾個。而剩下的部分,五十嵐凜自己又不是笨蛋,他還有錢,實在不行就砸錢。
但森鷗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知道太宰治說的是對的。
……五十嵐凜又不是神,他又不是無所不能的,總歸有弱點。
費奧多爾迎上太宰治和森鷗外的目光,難得坦誠一迴:“他出事可和我沒關係。”
費奧多爾有一大半的時間在港口mafia的練習室跳舞,隻能偷偷躲在男廁所裏給澀澤龍彥打電話,和那個腦子有線的人交流情報。一天他上廁所的時間有點長,太宰治敲了敲他所在隔間的門,誠懇地問他是不是長了痔瘡,如果長了的話一定要說出來,有病就要治……費奧多爾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在廁所裏待超過五分鍾了。
“是和你沒關係。”
太宰治拉長了聲音:“但是和你的夥伴有關係。”
費奧多爾沒猶豫就把澀澤龍彥給賣了:“那你們可以直接去找他,太宰君,你不是已經知道他在哪裏了嗎?”
太宰治笑了聲:“我當然知道。”
“但你不止一個同夥,”他從口袋裏又拿出一把小刀,慢慢地割開自己的手指,血流了下來,“你的另一個同夥,才是計劃害凜的。”
太宰治的語氣十分肯定,聽得費奧多爾心驚了一下。
盡管他對太宰治的多智近妖早有預料,但被太宰治直接揭穿他一直在模糊的事,費奧多爾有些驚訝。
但對費奧多爾來說,這其實沒什麼。
左右他已經賣了一個隊友,賣縫合線隊友也心安理得:“他是咒術界那邊的。”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玩著刀,臉上的笑容卻愈來愈大。
森鷗外瞥見他的表情,咳了咳:“太宰君,現在先救首領要緊。”
“我當然知道救凜要緊。”
太宰治邊說邊擦去了刀刃上的血珠,語氣輕柔:“我這不是在找讓我冷靜下來的方法嗎?”
森鷗外啞然。
費奧多爾看見這一幕,提起嘴角。
他惡劣地開口:“太宰君,我還有一個關於那個人的情報,你想聽嗎?”
太宰治:“?”
“那個人可以更換屍體和自己的大腦,通過這樣的方式,將自己的意識轉移到那具屍體上。”
費奧多爾笑了下,“你說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去找首領呢?”
答案昭然若揭。
可太宰治卻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他隻是不緊不慢地又在自己的小拇指上割了道口子,看著血染紅了繃帶:“啊,是這樣啊。”
即使太宰治表現得如此淡定,但費奧多爾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所以太宰君要怎麼做?”費奧多爾索性靠在辦公椅上,“殺了我也沒有用,他應該已經對首領下手了。”
“太宰君,你是知道的。”
這就是聰明人的壞處了。
正如費奧多爾所說,太宰治的確知道。
並且五十嵐凜現在的狀況應該相當不容樂觀……他盡量冷漠地想,否則之前五十嵐凜從意大利趕到東京都隻要半個小時不到,現在隻不過在日本境內而已,他還沒到,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呢?
太宰治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除了那個東西之外,”太宰治聽見自己說,“你也參與其中了。”
森鷗外此時出聲了:“不,太宰君。”
他的眼睛沒什麼溫度:“這位費奧多爾君並不是參與其中,而是給那個人提供了情報……我說的對嗎?為了保險起見,他一定有向你求助。”
費奧多爾噗嗤一聲笑了。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港口mafia有那麼一點意思了,在平時根本不像個mafia,一旦涉及到他們的首領,一個個便亮出了爪子。
“是又怎麼樣?”費奧多爾聳聳肩,“他給我錢,我總不能不給他情報吧?”
“畢竟生意還是要做的。”
太宰治又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了一遝繩子,將費奧多爾的手和腳都捆了個結實。
森鷗外:“……太宰君,你為什麼在我的辦公室藏了這麼多繩子?”
難道太宰治當他的辦公室是什麼百寶箱嗎?
“因為我一直在準備,萬一哪天森秘書攔著我見凜,”太宰治將費奧多爾幾乎捆成了一個粽子,甚至連他的嘴巴也給捂上了,“我就上吊在森秘書的辦公室門口,控訴森秘書謀殺。”
森鷗外:“……?”
不,太宰治絕對不是想控訴。
這個小兔崽子一定是想坑他,然後借機告狀到首領麵前抹黑他!
確定費奧多爾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了,太宰治才起身。
他和森鷗外對視一眼。
森鷗外:“去找首領?”
理智告訴森鷗外,現在應該留下來,尋找其他港口mafia的異能力者。港口mafia又不止他和太宰治兩個異能力者,總有遇到麻煩需要幫忙的。接下來還要找到其他非異能力者,解決掉製造這起禍亂的人。
……為了橫濱。
森鷗外按捺下心中的惱怒,閉了閉眼。當他重新睜開眼時,已經恢複了平時的狀態。
他必須要堅守最優解。
太宰治:“嗯。”
“太宰君,”森鷗外的聲音中帶上一點鄭重,“交給你了。”
太宰治轉過頭。
“你不說我也知道,森秘書這一大把年紀,還是好好在港口mafia坐著吧。”
森鷗外:“……”
他怎麼就一大把年紀了?
……
太宰治是在橫濱的武裝偵探社附近找到五十嵐凜的。
準確地說,他找到的是昏迷不醒的五十嵐凜。而且五十嵐凜身邊還有五條悟和家入硝子,以及……一個成年版的他。
太宰治的腳步頓了頓。
但也隻是頓了一下,他沒再給首領太宰治第二個眼神,低頭看向因為昏迷被五條悟抱著的五十嵐凜。
太宰治湊近了,才能聽到五十嵐凜清淺的唿吸聲。
他立刻做出判斷——五十嵐凜此時的狀態已經非常糟糕了。
那麼這一行人來到武裝偵探社,目的就是為了找與謝野晶子。
但是橫濱現在信號接收不到,電話打不通,武裝偵探社又沒人。
與謝野晶子會在哪裏?
“去偵探社的宿舍,她會想辦法到偵探社來的。”
“偵探社和宿舍之間最快的路。”
首領太宰治和太宰治異口同聲地說。
話說出口後,他們倆又像是沾惹上了髒東西一般,各自往旁邊跳了一步。
五條悟挑了挑眉,說:“誰來指路?”
“他來。”
“當然是他來!”
首領太宰治再度和太宰治一起說道。
家入硝子:“……”
她摸了下五十嵐凜的額頭:“凜還在發燒,得快點找到那位醫生。”
家入硝子跟來,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五十嵐凜的情況真的急劇惡化……家入硝子就得現場對他身體裏的器官使用反轉術式。
目前看來,還在能掌控的範圍之內。但誰也不知道,五十嵐凜還能撐多久。
他們果然在偵探社和宿舍之間的小道上找到了與謝野晶子,順便幫與謝野晶子將“請君勿死”的異能力給收服了。
與謝野晶子看到五十嵐凜便明白:“亂步先生之前和我說過。”
她蹲下身,拿出手術刀,頂著在場三人沉重的目光,一時有點無語。
“我是在發動異能力,不是殺他,”與謝野晶子很無奈,“你們怎麼搞得我才是兇手一樣?”
與謝野晶子快速地在五十嵐凜的大動脈上劃了一刀,用手壓住了噴湧出來的鮮血。
她低聲念道:“請君勿死。”
金色的蝴蝶縈繞在五十嵐凜的身邊。他大動脈上的傷口瞬間愈合,燒也退了,可是——
人還是沒醒。
但是燒退了就是好事,眾人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五十嵐凜的身體旁邊突然開始冒出一股股黑氣。隨著那些黑氣,五十嵐凜剛剛紅潤的臉色又變得蒼白,唿吸聲也輕了下去。
五條悟說:“是詛咒。”
“六眼”清晰地看到,詛咒將五十嵐凜剛剛恢複的咒力快速吞噬。這種詛咒像是寄生在五十嵐凜身上的,以五十嵐凜的咒力為食……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肉眼可見,在五十嵐凜被與謝野晶子治療後,身上的黑氣愈發濃了。
“不好祓除。”
家入硝子皺著眉。
這詛咒已經深入五十嵐凜的身體,都快和他融為一體了。
太宰治忽然開口:“剛剛一個來自俄羅斯的老鼠說,對他下詛咒的人是想占據凜的身體。”
“既然如此,他一定會有讓凜的身體恢複原狀的辦法……”太宰治沉吟了下,望向五條悟,“你們不會還沒抓到人吧?”
五條悟:“哈?怎麼可能?”
他看了五十嵐凜一眼,盡管非常不想離開,但在場的人沒有比五條悟更快能來去一趟高專的了。
“傑在這裏,”他對家入硝子說,“他應該有辦法,暫時能壓製凜身上的詛咒。”
找到夏油傑並不困難。
他正在橫濱動物園,對著樹上突然消失的猴子手足無措。
“凜身上的詛咒還沒完全形成,”夏油傑看了下,“正因此,我沒有辦法將他身上的咒靈收服。”
他的麵色也不好看:“目前來說,隻能靠他自己。”
隻能等到五條悟帶著始作俑者過來。
等待的滋味並不好受,更別提當他們終於等到五條悟,卻發現他手上空空如也的時候。
五條悟:“我迴去的時候,他已經跑了。”
至於為什麼五條悟沒有追……是因為他知道,那個人的目標既然是五十嵐凜,終究會想盡辦法到達橫濱,到達五十嵐凜所在的地方。
勢必會與他們碰麵。
“在那之前,得先將澀澤龍彥解決了。”
首領太宰治抬起眼,看向遠處一座大樓的頂端。毫無疑問,那裏的霧氣是橫濱最濃密的地方。
“不能讓他們聯手。”
在場兩個人間失格,夏油傑、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又都是咒術師,澀澤龍彥的霧氣對他們無效。但首領太宰治知道,澀澤龍彥如果遇到人間失格……甚至有可能變身為龍。
始作俑者非常可能趁著澀澤龍彥變身為龍的時候,對五十嵐凜下手。
隻不過,就算解決了澀澤龍彥,當下他們也十分被動。
必須得等那個詛咒師來。
但是……五十嵐凜真的撐得到那個時候嗎?
沒人知道。
就連五十嵐凜自己也不知道。
他的意識陷入一片混沌,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好在五十嵐凜當了這麼多年的咒術師,也不是沒有經曆過危險的情況。很快,五十嵐凜就意識到了自己當下的狀態。
——不像是生病。
——更像是靈魂被拘禁在了身體的一處,根本不能調動身體,隻能放任身體進入沉睡。
而且……不斷有困意湧上來。
像是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催促他入眠。
可五十嵐凜肯定,如果他真的睡著了,那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