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人在火車上離奇失蹤, 一般來說,正常情況下很少會發(fā)生這樣的狀況。看起來,很有可能是十二鬼月中的人動的手。”產(chǎn)屋敷耀哉聽完鎹鴉的報告, 神色變得略微凝重了一些,“鬼舞辻無慘他果然……”
“這都在我們的預(yù)料之內(nèi),”星野修吾的態(tài)度倒是和平日裏並沒有什麼區(qū)別, “話說迴來, 有一點我倒是覺得很奇怪。”
“哦?”產(chǎn)屋敷耀哉投來疑惑的目光。
“產(chǎn)屋敷先生之前說過吧,鬼舞辻無慘曾經(jīng)派人追殺過灶門炭治郎那個孩子,不過原因尚且不明。”星野修吾不緊不慢地說道,鳶紫色的眼底閃過思慮的神色, “而鬼殺隊雖然有意識地隱瞞了我的信息, 卻也不該在我斬殺了下弦之四之後, 也毫無動靜。”
明明鬼舞辻無慘已經(jīng)暴怒, 卻完全沒有來找他這個罪魁禍首的麻煩, 這不合常理。
“這麼說倒是也有道理。”產(chǎn)屋敷耀哉愣了愣, 同樣露出了迷惑的神色, “這麼說起來的話, 上次摧毀上弦之二的教址之時, 也並沒有給星野君你引起什麼麻煩。”
提到這件事, 星野修吾不由得立刻就想到了某個風流浪蕩的半妖, 對方半閉著右眼麵帶笑意看著他的麵容在腦中一閃而過, 然後和前些日子斬殺下弦之四時的偶遇重合起來。
想到這裏, 星野修吾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神色。
“星野君想到什麼了?”產(chǎn)屋敷耀哉見他突然沉默, 目不能視的他並沒有看到星野修吾的表情,不由得出聲問道。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星野修吾用著一言難盡的語氣說道。
因為自己被一眼看輕的經(jīng)曆並不在少數(shù),反而是大多數(shù)看見他第一眼的時候,都會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我懷疑,他們將那兩件事的‘功勞’,安在了奴良鯉伴的身上。”
一個看起來馬上就要見閻王的病弱之人,一個氣勢如日中天、以守護人類為己任的奴良組二代目,怎麼想也都是後麵那個人的威脅性更高一點。
“原來如此。”
突然在和室中響起的聲音讓星野修吾條件反射地拔出了一邊放著的刀,腦中還並未分辨出這聲音屬於何人,刀光已經(jīng)斬下!
然而這一刀卻落空了。
空氣如同波紋一般散開,穿了一身條紋狀和服、腳踩木屐的男人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般在星野修吾的身邊重新聚集起身形,一手按住了他想要再次揮刀的手腕,將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啊啦啊啦,不要這麼緊張嘛,星野。”
奴良鯉伴半閉著右眼,其中的深情足以讓任何人都沉溺其中,唇邊更是帶著風流隨性的笑容,“是我。”
“你怎麼會在這裏?”
過於接近的親密姿勢讓星野修吾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他動了動手腕,而對方卻似乎並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似的,依舊將自己的手腕握在手裏,用著一臉要受傷了的表情說道:“星野這句話倒是問得太過無情了,明明我已經(jīng)給你背了兩個黑鍋了——要知道,首無最近可是一直都追在我屁股後麵抱怨我不要給組裏添麻煩了。”
直到剛剛聽到這兩人的交談,奴良鯉伴才知道最近奴良組一直被鬼所針對的真實原因。
竟然是將殺鬼的名頭安在了他的頭上,而星野修吾這個罪魁禍首卻一點風波都沒有受到。
“和我有什麼關(guān)係,又不是我讓他們誤解的。要說的話,還是你鯉先生的存在感太過強烈了吧,”星野修吾事不關(guān)己地說道,他如同月光般清冷的目光落在奴良鯉伴的身上,“倒是你,打算什麼時候放開我?”
這人還握著他的手腕不肯鬆手呢?
“如此美人,我若是輕易放開了可不是太過可惜。”奴良鯉伴彎了彎嘴角,嘴上花言巧語地說道,不過還是在星野修吾神色更冷之前連忙鬆開了手,“知道了知道了,我鬆手還不行嗎?”
又被調(diào)戲了的星野修吾眉頭微微一跳,好不容易才忍住把他暴揍一頓的衝動。
“你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你們提到萬世極樂教的時候。”奴良鯉伴攤了攤手,“因為你們交談?wù)龤g,所以我就沒有立刻打斷。”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鯉先生吧。”被他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一跳,又因為兩人的互動而作壁上觀的產(chǎn)屋敷耀哉開口說道,恰到好處地插入到了兩人的對話中:“竟然突然出現(xiàn)在鬼殺隊總部,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先不說他如何找到鬼殺隊總部的地址,而他這樣如入無人之境地直接走到了這裏,完全沒有被任何一個劍士發(fā)現(xiàn),更有甚者,就在他自己出聲之前,哪怕是星野修吾也未曾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奴良鯉伴的實力,不容小覷。
“這世上可不存在滑頭鬼所進不去的地方——”奴良鯉伴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他終於將目光放到了產(chǎn)屋敷耀哉的身上,神色微微嚴肅了一些:“初次見麵,在下是奴良組二代目,奴良鯉伴,特為結(jié)盟一事而來。”
“如此特殊的見麵方式實在是出人意料。”原本坐在主位上的產(chǎn)屋敷耀哉站了起來,向奴良鯉伴伸出了手,“在下產(chǎn)屋敷耀哉,當代產(chǎn)屋敷一族的家主,非常願意與閣下結(jié)盟。”
在守護人類一事上有著共同的理念,再加上鬼舞辻無慘的所作所為的確是令人發(fā)指,所以兩方的結(jié)盟非常容易就建立了,從此之後,奴良組所率領(lǐng)的妖怪將會和鬼殺隊一同站在斬殺惡鬼的同一陣營上。
結(jié)盟一事就是鬼殺隊和奴良組的事情了,星野修吾本來打算就此離開,不過在產(chǎn)屋敷耀哉的要求下,還是留了下來,聽著兩人商討著如何對抗鬼的細節(jié)。
因為隻有日輪刀才可以斬殺鬼,所以打算委托鬼殺隊獨有的鍛刀師鍛造新的日輪刀來供奴良組使用,這是最基本的前提。
“主公!”門扉被輕輕地敲響,屬於煉獄杏壽郎的聲音響起。
“進來吧。”
拉門而入的煉獄杏壽郎在看到坐在產(chǎn)屋敷耀哉對麵的奴良鯉伴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這位是……”
產(chǎn)屋敷耀哉簡單地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唔姆!鯉先生果然很強啊!”煉獄杏壽郎很快就接受了奴良鯉伴的存在,他躍躍欲試地看著對方,“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可以跟鯉先生切磋一下!
“切磋的事情放在以後再說也不遲,”產(chǎn)屋敷耀哉說道,神色嚴肅:“興壽郎,我叫你來這裏,主要是有一件任務(wù)要拜托你前往。”
“主公請盡管吩咐!”煉獄杏壽郎正了正臉色,朗聲應(yīng)道,“屬下在所不辭!”
“剛剛鎹鴉傳來的消息,有一輛列車裏有大量旅客失蹤。”產(chǎn)屋敷耀哉將事情告知煉獄杏壽郎,“我覺得,這件事肯定跟鬼有關(guān),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希望能夠拜托興壽郎你走一趟。”
產(chǎn)屋敷一族與神官一族的後代在結(jié)合後,其特有的可以預(yù)知的能力,為產(chǎn)屋敷一族帶來了巨大的財富和安穩(wěn)的地位,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而同樣作為“世襲”的炎柱煉獄杏壽郎同樣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所以他爽快地應(yīng)了下來:“請放心地交給我吧,主公!我這就馬上啟程。”
“絕對要在惡鬼造成更大程度的傷亡之前將他斬殺!”煉獄杏壽郎信誓旦旦地說道,眼中燃燒著雄厚的戰(zhàn)意。
“有興壽郎出馬,我自然是放心的。”產(chǎn)屋敷耀哉的神色柔和了一些,聲音輕柔地囑咐道:“還請注意安全。”
作為九柱之一的煉獄杏壽郎,在劍技和唿吸法的成就上,可以排名第二,僅次於巖柱悲鳴嶼行冥。
在信息還未足夠的情況下,派出他前往應(yīng)對,是足夠穩(wěn)妥的決定。
話雖這麼說,星野修吾看了一眼奴良鯉伴,又看了一眼戰(zhàn)意十足的煉獄杏壽郎,開口道:“產(chǎn)屋敷先生,如果可以的話,這次任務(wù),我也想一同前往。”
“星野君?”
“星野先生?”
除非是尋找刀劍付喪神的蹤跡,很少會主動離開鬼殺隊總部,更不會插手鬼殺隊任務(wù)執(zhí)行的星野修吾還是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頓時引起了兩人驚訝的疑問。
“從乘客消失的方式來看,應(yīng)該不會是上弦之一的黑死牟或者上弦之二的童磨,”星野修吾用著淡淡的語氣說道,“而能夠鬧出如此大的事態(tài)、不管不顧的那隻鬼,恐怕在背後是有所依仗的。”
“所以,我覺得,無限號列車上,很有可能,會出現(xiàn)另一位上弦的身影。”星野修吾語氣緩緩,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思慮的表情。
在鬼舞辻無慘被激怒的情況下,引起事端並保證萬無一失,的確是很有可能的想法。
“所以,隻派遣炎柱前往的話,稍有不慎……”
奴良鯉伴將話頭接了過來,卻並沒有將話徹底地說下去,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可是,萬萬沒有讓星野先生遭遇這些事情的道理……”煉獄杏壽郎目光放在了星野修吾的身上。
不論怎麼說,就算是曾經(jīng)斬殺下弦之四,而星野修吾並非是鬼殺隊的成員。
“這麼說起來的話,其實,剛剛和鬼殺隊結(jié)盟的我,同樣也很適合這個任務(wù)。”奴良鯉伴插嘴說道,而他說出來的話,卻讓星野修吾的臉上一瞬間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明明他是想借此機會少跟奴良鯉伴接觸的。
“隻是以防萬一而已,”星野修吾搖了搖頭,“除非必要,我也不會出手,所以鯉先生你更不必……”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奴良鯉伴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衝他眨了眨眼睛,“而且,有我在場的話,星野你就可以作為‘殺手鐧’之類的存在,而不會隨隨便便打草驚蛇。”
“反正背鍋這種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星野修吾:“……”
看來他是無法打消奴良鯉伴想要前往的念頭了,而他更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哪有收迴來的道理?
“這可真是相當豪華的陣容了……”產(chǎn)屋敷耀哉無奈地笑了笑,無焦距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
“有了星野君和鯉先生的加入,無限列車一事想必定能圓滿解決。”
“唔姆,的確是這樣沒錯!”煉獄杏壽郎露出了爽朗的笑容,“這可真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並肩作戰(zhàn)了啊!”
星野修吾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掩唇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不,他並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