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般澄澈,充盈在天地之間,金色的水藻在水底舒緩地搖蕩,赤瞳的獸在漆黑的夜色中現身。
“墮下。”金發的男人平淡地吐出一個詞匯,但對於傑克來說卻是律令一般的存在。
十枚指環像是伴星一樣散布,閃爍著熾金的光輝,又是一聲錚鳴,小女孩原本騰空的身體立刻受到某種法則的加倍束縛,筆直墜向地麵!
刀具脫手,意誌被剝奪的前一刻,她伸出手試圖捏住藤丸立香的衣角,呢喃道:“……媽媽!
“傑克。 迸吮l出撕心裂肺的唿喊,很難想象人類的喉嚨中竟然蘊藏著那樣足以撕裂一切的聲音。
她當機立斷,哪怕還有淚痕存在於眼角,手還是穩健地從貼身的衣物中抽出小巧的手|槍,毫不猶豫地開槍,就像她會毫不猶豫地下令讓傑克襲擊小混混們似的。
比激烈的聲響更快的是箭矢,自高而下,以不容置疑的氣勢介入彈道,直接彈開了她的子彈。
兩者碰撞掀起的罡風在牆壁和地麵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觸目驚心!
藤丸立香偏了偏頭,視線停留在女人身上,話頭卻是朝向別人的:“剛才的支援麻煩你啦,archer。”
除了風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響,可他竟然聽到了迴答,繼續說道:“沒關係,這裏有蓋提亞在就夠了!
理智上知道這樣做一點用處都沒有,但她還是端著□□質問道:“你們難道是、千界樹的魔術師?”
不等青年作答,他身邊那個奇異的金發男人先極度不屑地哼了聲:“身為普通人的你都可以領著從者屠殺完千界樹的整支隊伍,那種令人笑都笑不出來的廢物哪來的資格和我比肩!
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任誰都要掂量幾分,思考一下其中的深意。
然而女人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這個,卡在男人聲音消散的尾巴上,手背上鮮豔的令咒開始閃爍,她剛開始詠唱,犀利的破空聲當即響起!
為了躲避archer的攻擊,她隻能跌跌撞撞後撤幾步,然後找個掩體。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戰鬥節奏。
“抱歉哦,小姐,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鼻嗄昵逅穆曇粼诙享懫穑尼犷i立刻遭到了重擊。
藤丸立香原本打算扶住女人滑下去的身體,結果被蓋提亞瞪了好幾眼,隻好讓她自己癱軟到地上,雙手高舉以證清白。
他站著的地點距離蓋提亞的身邊足足有好幾米,一邊往迴走一邊還不忘嘀咕和抱怨:“即便是我讓你用消除氣息和模糊認知的魔術待在旁邊的,但你這個基盤未免也太作弊了吧……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馬裏斯比利所長的那場聖杯戰爭肯定打得很快,地圖還沒逛完,所羅門王就已經敵對從者全圖鑒了。”
蓋提亞沉默。
“欸?怎麼了?”
“沒什麼,”男人眉宇間多了點不耐煩的神色,“所以,你下一個問題又是所羅門的一千個老婆嗎?”
藤丸立香拍拍胸膛保證到:“肯定不是!
“……”
“那個,所羅門王和示巴女王到底是什麼關係呀?”
“……”
青年得不到迴答,於是聳了聳肩膀:“我就是問問!
“過來,要開始了。”蓋提亞朝他伸出手,語氣有點生硬。
藤丸立香把右手放到他掌心裏,男人握住後,鎏金字符挨個挨個亮起,與此同時,女人手上的令咒開始消退。
一邊做著事情,蓋提亞一邊問:“直接讓assassin在這裏退場不是更好?轉寫契約隻會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千界樹那邊知道後一定會來討伐你!
“是嗎,我不這麼想!彼菩Ψ切Φ卣f了句,“因為他們沒那個機會。”
蓋提亞對此不置可否:“其他原因呢?”
藤丸立香握拳,信心滿滿道:“因為克製大於天,特攻日神仙!傑克的對女性特攻一定可以派上大用場!”
蓋提亞無語了會兒:“……迦勒底到底是在哪裏挖到你這個鬼的!
待女人手背上的印記徹底消失,吵嚷的警笛唿嘯而來包裹了這一塊,看樣子是先前逃出去的人報了警。
警察們在巷子裏發現打鬥的痕跡,又發現了昏迷的女性,一時間現場熱鬧非凡。
隻不過一瞬的功夫,兩人已經轉移到了遠處的樓頂,遠眺著燈如白晝的這邊。
藤丸立香仔細查看了下右手上鮮豔的印記,他吐出一口悠長的氣息,收迴視線:“走吧,去錫吉什瓦拉!
……
藤丸立香自己親自弄了個暫停,江戶川柯南不知何時已經把腿蜷縮起來,整個人蹲在椅子上。
不等他問,青年自顧自提問到:“那個字符看到了吧?”
小孩迴想了下那燦金色的繁複紋路,點點頭,風格看起來和藤丸立香的耳墜類似。
“有些礦物粉可以在夜裏發光,喏,就是那種類型的。”青年闡釋到。
“……”江戶川柯南僵硬了會兒,“……說得有道理!
藤丸立香重新按下播放,砍頭哪比得上淩遲呀,既然柯南想要找理由,他可以幫幫忙。
……
翌日,天光大亮。
搭乘上去錫吉什瓦拉的公車,藤丸立香把查到的資料給蓋提亞科普了下,可與其是說給金發男人聽的,更像是說給別的什麼人。
提起日本,就不得不提到富士山,提起羅馬尼亞,不得不提的便是弗拉德三世。盡管關於吸血鬼德古拉伯爵的逸聞在世界範圍內廣泛流傳著,但當地把他作為英雄來愛戴的成分居多。
而錫吉什瓦拉正是弗拉德三世的出生地。
抵達這座小城已經是下午了,街道上鋪著青石磚,打掃得相當幹淨,大部分建築都還保持著中世紀的原樣,透露著古樸的氣質。走到某處時,街道分岔成兩條,其中一條略微抬高了些,順著它一路往上,可以看到教會建築頂端的十字架。
“既然英靈會有本土作戰的加成,不是黑方就是紅方召喚了他吧!碧偻枇⑾闾魍鞘旨芘袛嗟剑瑫r還伴隨著哢哢的響聲,從進入這座小城開始,他就一直把玩著一隻漂亮的銀色打火機。
“說得沒錯。”身後有人迴答道。
兩人正要轉身,那個聲音繼續說:“啊,不用迴頭,就這樣往前繼續走就可以,畢竟羅馬尼亞全境的鴿子都被那位麻煩的女帝掌握了,任何風吹草動想必很難瞞過她的眼睛。”
那人說著說著,突然唏噓起來,“不管多少次我都會覺得她是和摩根很有共同語言的那種類型,麻煩到極點啦!”
“梅林,快用你無敵的幻術想想辦法!碧偻枇⑾阌么蚧饳C遮住唇,低聲道。
梅林輕鬆地婉拒了:“用幻術欺騙亞述女帝的眼睛尚可,但天草就不一定了哦。不過隨便說說話倒是無妨,請不必客氣,盡情地說吧!”
“天草四郎時貞,”藤丸立香重複了下這個名字後,用指節抵住額角,開始哀嚎起來,“怎麼辦才好,這場聖杯戰爭我可以搶得毫無心理負擔了,我甚至為自己的這種輕鬆感到了一絲可恥!
梅林笑了聲表示理解:“那雖然是個徹頭徹尾的聖人,但本質上卻是個不籌謀什麼就活不下去的家夥,就這點來講,混亂的事態說不定會讓他更高興!
“教堂裏還有誰?”
“淨是些不俗的大英雄呢,我們也不遑多讓就是了!泵妨忠灰粓蟪雒帧
當最後一個名姓才開了個頭時,藤丸立香立刻做了個停的手勢,然後大拇指在脖子上劃了一橫:“別的可以先不管,但莎士比亞必須死。”
“嗯,他的寶具在棘手這方麵可謂數一數二,這個判斷也無可厚非!泵妨指甙旱嘏读寺暎瑔,“那怎麼做?”
藤丸立香五指並攏,手起手落,做了個斬的手勢:“裝成黑方,炸他教會。”
氣氛凝滯了幾秒。
蓋提亞沉聲道:“藤丸立香,你知道你缺什麼嗎?”
“什麼?”
“德,你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