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和段聞舟總歸獲取了一個黑醫生麵具,這是通關沙盤遊戲的獎勵。一個黑醫生的麵具就有了一千分。
兩個紅醫生的麵具迷醉和歡愉,分別是蕭霽在第一階段殺死【電療醫師】,還有第二階段殺死【音樂醫師】獲得的。在第一次積分兌換的時候,蕭霽並沒有將【電療醫師】的麵具兌換掉,因為還需要用其來當成偽裝,但現在因為戰爭馬上就要開始,在第三階段繼續這種偽裝也沒有意義,還是換成積分更加合算一些。
還有幾十個普通灰白色的麵具,再加上從操偶師那裏騙來的積分,這樣他們兩個人的總積分就達到了驚人的一千九百多分。
就連物資兌換單上價值最高的咒物——【迴歸車票】都能兌換。
迴歸車票並非咒物,而是一件特殊道具,在使用這件特殊道具之後,考生能立刻從考場中返迴到安全的學院宿舍裏,隻是這件道具也有缺陷,那就是在被使用後,就默認考生放棄考場中已經獲得的全部獎勵。
就算是有著這樣大的不足之處,可是這樣一件能在關鍵時刻保命的道具卻還是忍不住讓每一個考生眼熱。
蕭霽毫不猶豫地就兌換掉了【迴歸車票】,而後考慮了一下,又兌換了一件名為【思想傳送門】的咒物。
【思想傳送門】:選取一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對象作為終點,稱之為終點對象,一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對象作為起點,稱之為起點對象。起點對象在終點對象的腦海中利用重複來設定一個特殊思想概念詞語,設定過程需要兩分鍾,設定完成則傳送門建立成功。
在三天的任意時間內,如果終點對象的腦海中再次出現被設定的特殊思想概念,思想傳送門將開啟,立即將起點對象傳送到終點對象的身邊三米範圍內,每次設定傳送僅生效一次。
本咒物為高級咒物,僅能使用五次。
雖然這件咒物的說明很長,但是咒物使用起來卻並不複雜。
譬如a在b的耳邊設定蘋果這個詞語作為特殊詞語,就默認傳送門被設定。在之後的三天內隻要有一次b想到了蘋果這個詞,那麼a就會被立刻傳送到b的麵前。
迴歸車票的樣子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車票,上麵寫著【異種學院單程線】的字樣,還印著異種學院的獨特眼睛標誌。
思想傳送門則是一枚小小的光球,仔細看去似乎能在其中看到很多門的虛影,這些門循環嵌套,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看久了就會讓人腦子發暈。
蕭霽將迴歸車票隨意遞給了段聞舟,自己則是收起了思想傳送門。
段聞舟一愣,連連拒絕。
“我不要這個,如果沒有蕭哥你,我沙盤的那個任務肯定完不成,你拿著就好,萬一有事你先跑路……我皮糙肉厚死不了,死了也沒關係……反正……”
“拿著,別讓我說第二次。”
蕭霽的臉冷了下來。
“隻有你有了保命的底牌,我才能放手讓你去做一些更危險,也更有價值的事情。把它給你隻是因為它在你的手上比在我手上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其實就算是沒有這個車票,你讓我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我也會……好……”
蕭霽的眼睛又瞇了起來,段聞舟立刻就慫了,乖乖接了過來。
他看不得他蕭哥對他冷臉的樣子,而且他蕭哥這樣做肯定是有理由的,不過肯定不是因為他蕭哥愛上他了什麼的……
就算是他再自信,也知道那絕對不可能……至少現在絕對不可能。
而蕭霽現在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這樣總是需要分配物品的確是有些麻煩。如果他自己建立社團的話,就可以有社團空間,一部分道具就可以被放置在社團空間裏讓成員共享。隻是建立社團的費用實在是有些太過於昂貴……
不過這些都是可以等迴到異種學院後再思考的問題,當務之急還是完成這場考試。
蕭霽將那個小小的裝滿了門的光球在手上轉動了一下,像是撥弄彈珠一樣。隨後他將思想傳送門收了起來,走向了正在準備戰前部署的艾坡。
“你好,能打擾你幾分鍾嗎?”
他垂首看向艾坡。
“怎麼了?”
艾坡放下手中的繃帶,溫聲問。
他對不僅武力值強大,人還長得好看,性格也不錯的蕭霽印象很好。
“我想要單獨地和您聊一聊。”
蕭霽將“單獨”這個詞語在嘴裏打了個轉,輕輕吐出來——
段聞舟也得到了他蕭哥的命令:就站在原地,什麼地方都不許去,也不要跟著他。
十分鍾後,等到快要長毛的段聞舟就看見他蕭哥和那個金發男人相談甚歡地走了出來。
“真是感謝您!”
艾坡緊緊地握著蕭霽的手,真摯無比,看得段聞舟牙都酸了。
“您給我們提供的關於進攻路線和戰略的選擇真是太有用了!從側樓發動突然攻擊讓原本成群的醫師被分散,避免出現人數不對等的群聚攻擊,這樣能更好地發揮出我們的強大個體實力……還有路線中您提到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對著蕭霽的稱唿從你變成了您。
“沒事的。”
蕭霽將手落到了他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我們畢竟都是一個陣營,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對了。”他好像不經意地問起這件事。
“好像我們這次來沒有看到您的父親,不知道他——”
在剛才的交談中,蕭霽已經確定,這個複活之中的艾坡應該和之前的沒有任何變化,記憶卻停留在了上一次他們來地下管道的時候。
在這個艾坡的記憶裏麵,自己雖然也跟著蕭霽和段聞舟離開去獵殺醫生,但是很快就再次迴到了地下管道裏。
“我的父親說他身體不舒服,到後麵的帳篷裏休息去了。”艾坡微笑。
“他的身體一向不好,又被我那個瘋子兄長囚禁了那麼長的時間,現在真的很累了。”
“是這樣嗎,我知道了。”
五分鍾後,段聞舟來到了蕭霽的耳邊,和他低聲說了對於後麵帳篷的探查結果。
老院長並不像是他所說的那樣,在帳篷裏麵休息,段聞舟檢查了所有的帳篷,裏麵都沒有老院長的身影。
顯然,對方並不在這裏。
艾坡對他撒謊並沒有意義,隻要他簡單地檢查一下就能知道老院長根本不在帳篷裏。一個更大的可能就是老院長欺騙了自己的兒子,假裝自己在帳篷裏,其實他卻離開了。
而他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他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麼?
那條線索,越來越明顯了……
蕭霽微垂眼簾,陷入深思。
一隻千紙鶴突然從濃濃的白色霧氣中飛出,目標明確地向著蕭霽飛來。
但是它在進入蕭霽身邊範圍一米之前就被一根粗長的觸手擋了下來。千紙鶴一頭撞到了觸手大張著的嘴上,差點就被一口吞下去。
段聞舟本來就因為艾坡的事情心裏悶著點火,他又不敢對著他蕭哥怎麼樣,顯得他很小家子氣在吃醋一樣……隻能惡聲惡氣地對著這隻紙鶴發脾氣。
“怎麼現在什麼玩意兒都要往我蕭哥身上蹭!怎麼?你覺得你自己很漂亮很招人喜歡嗎?”
蕭霽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段聞舟捂著腦袋慢慢蹲下,將那隻紙鶴從牙縫裏扣了出來。
這千紙鶴就是紙折疊的紙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能平穩地在空中撲閃著翅膀飛行。
它的畫風明顯是和整個精神病院的畫風不符,蕭霽推測這應該不是一次攻擊,而是其他考生在向著他們傳遞訊息。
渾身濕淋淋、幾乎要徹底變成一塊小紙片的小紙鶴撲騰了一下,費力地張開了嘴。
槍械師清脆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我和幸存者在西北角的塔樓!
告死鳥,快點來救我們,求求了!這不僅是在救我們,也是在救我們大家所有人!否則——包括你和饕,我們都會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