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內容為2014年3月26日“2048”遊戲活動催生,與正文無關*本文大概設定為花近江國非戰爭年代,故而蘇小渣可能有天真之嫌*獻給技術帝 菜小毛兒 和 早睡早起邊關,冷月,微雨。
沈七公子正在劍門殘碑前等人。
他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但姿態神情,卻如春日午後走過自家庭院一樣閑雅。連關外漫天的風沙,落在他身上也如落花一般。
直到聽到遠方的銅鈴聲,他唇邊才露出一絲笑容。但笑容隨即變為微訝,同時迎了上去,將毛驢背上斜拉倒掛的蘇方宜解了下來:“這又是什麼花樣?”
蘇方宜人還沒有落地,已經忙不迭地開始訴苦:“都怪那姓趙的!嘴上說得漂亮,背地裏卻派人跟在我身後,鬼鬼祟祟的,好不惹人嫌!連我到雜食鋪子買包鬆子糖,也巴巴地跟在後麵。要說這姓趙的,可真不是個東西!這次咱們結伴出門,是為遊玩散心,又不是拐了人私奔。早知道要遭他盯梢計較,不如索性把事做成了,也免得枉擔了這個虛名。……七哥,你怎地沒打傘?”
沈七笑容轉深,眼睛也更明亮了:“七哥等你,忘了。”
兩個人牽了毛驢,一同迴到驛道旁的小客棧去。
小客棧名副其實,小而破,屋頂漏雨,被褥床帳都是一股黴氣。沈七的筆墨紙硯放在木板桌上,簡直亮如珍寶。宣紙吸了潮氣,邊角微微卷曲。二人的衣衫皆掛在門前烘幹,小炭盆青煙嗆人,隻得打開門窗,使得斜風細雨乘隙而入,於是木板桌也無處可去,隻好搭在床邊。床醜得可憐,薄板上鋪著一卷破棉絮,凹凸不平,一躺下便吱呀作響。蘇方宜在這床上噯喲連天,與床板不堪重負之哀鳴倒也相映成趣。
沈七換了青衫布鞋,危坐床沿,凝神揮毫,忽而一笑:“陸放翁當年遊曆至此,著有‘細雨騎驢過劍門’之句,豪情不減少年。方宜今日也堪當此景,隻是細雨濕衣,驢背倒栽,狼狽萬狀,略嫌不美。”
蘇方宜道:“七哥不要欺我讀書少,我知道不是好話。”一邊哼哼唧唧,一邊趴到他背上,下巴擱在他肩頭,看他那一筆好秋水體:“七哥,這是什麼字?”
沈七道:“是個‘驢’字。”說著,將白玉筆端在他臉上戳了戳。
蘇方宜指道:“馬我認識,為什麼右邊底下有個‘皿’?”
沈七含笑道:“因為字是人造的,人要將驢子放進器皿裏,煮了割肉吃。”
蘇方宜大吃一驚,片刻才道:“……七哥也要殺生吃肉的嗎?”
沈七哂道:“七哥在你心裏,真是餐風飲露的神仙不成?”
蘇方宜崇拜地點點頭:“雖不敢說真仙,卻也有一多半兒像了,稱一句半仙也不為過。”
沈七又戳了一下他的臉。
蘇方宜仿佛很樂意似的,發出一個黏糊糊的鼻音。纏手纏腳地磨蹭了一會兒,又伸手去要他的筆:“這張紙反正也壞了,不如借我扒拉幾個字。”
於是挪到桌前,任沈七摟著他的腰,端端正正寫下‘蘇方宜’三子。
這仨字與他平日的春蚓秋蛇別有不同,落落大方,卓爾不群。仿佛一位奇醜的村女,偶爾戴了一朵嬌豔的鮮花,乍一看還真能唬住人。
沈七笑道:“自己的名字,總算還寫得像樣。”
蘇方宜得意道:“是七哥教我的嘛!”一得意就忘形,牽動傷口,又噯喲一聲。
沈七見他眉角浮著一塊淤青,捧著他的臉仔細看了看。蘇方宜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小傷啦。”
沈七神色嚴厲:“他們對你動手了?是殿下授意的?”
蘇方宜立刻道:“是我先挑的頭,拳腳無眼,怪不得人。想我堂堂一代武將,連幾個癟……大內混混也打不過,說出去沒的辱沒門楣。若是讓七哥替我興師問罪,更是萬萬不行的了,簡直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總之大家已經撕破了臉,姓趙的再敢來挑釁,大嘴巴子抽他奶奶的!”說著虛空擊了幾拳,仿佛姓趙的就在眼前。
沈七由著他鬧了一陣,道:“你跟殿下,倒是天生的不對盤,也不知命裏犯了甚麼衝。”
蘇方宜道:“我可不樂意理他,都是他小心眼斤斤計較,生怕你跟我好了。”
沈七看他一眼:“既然問心無愧,坦坦蕩蕩便是,懼他何來。”
蘇方宜嘿嘿一笑,道:“雖然話是如此,還是有點兒心虛。”
沈七問:“心虛什麼。”
蘇方宜耳朵尖有點紅,又把頭扭過去了。
沈七卻不肯放過他:“方宜剛才說,你我這趟出門,是為結伴遊玩散心。……後麵那句是什麼?”
蘇方宜呆呆道:“……又不是私奔?”
沈七催促道:“再後麵一句。”
蘇方宜迴想起來,烏黑的眼睛眨了幾眨,不說話了。
炭火的微光暗了下去,四海之內仿佛隻有他們的屋子亮著燈。
沈七溫柔地向他靠過去,與他唿吸相聞:“……不如索性把事做成,也省得枉擔了虛名。嗯?”
蘇方宜倒在枕上時,全身木頭般僵直,眼珠子也不會轉了:“七、七哥……”
沈七那雙含情丹鳳眼背光看來,簡直亮如星子:“好不好?”
蘇方宜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好。”
沈七低下頭吻他。親了一會兒,聲音更溫柔得要被風吹起來:“方宜,閉上眼。”
蘇方宜趕緊啪的閉上眼。沈七纏綿地吻他,讓他臉更紅了。
他心裏自然是驚濤拍岸,連唇舌相交的滋味也沒好好品嚐:他的七哥,是會幹這種事的人嗎?
待沈七硬起的物件抵在了他腿上,更是恍如莊周夢蝶,覺得天旋地轉,物我兩忘。忽而又想:這根東西長在七哥身上,實在太褻瀆了。
沈七聽了,笑道:“盡胡說。”解了他衣衫,沿他喉結往下,吻著他結實精悍的腹肌。
門口的濕衣隨風擺蕩,地下冷雨點點滴落,隻有床上情人的歡愛熱烈如火。
蘇方宜神色忸怩,下體卻已悄然抬頭。沈七埋首下去,用嘴替他舔弄。蘇方宜緊緊抓著床沿,身體繃得筆直,由於太過緊張,一時卻射不出來。
沈七將他那物吐出,重新深深納入,直達根部。
蘇方宜眼睛微微睜開一線,看著他仙人般的沈七哥哥,俯身在他赤裸的身上,專意而眷戀地吮吸自己濕潤的莖身。
他立刻就掌控不住了,一陣麵紅耳赤,呻吟著泄了出去。
沈七拭去嘴邊的白液,俯身上來,見他眼角有淚光,撫慰道:“不舒服?”
蘇方宜拿手遮著臉,帶著哭音說:“七哥像雪一樣,我把七哥玷汙了。”
沈七一笑,吻了吻他眉心:“什麼話?是七哥把你玷汙了。”
蘇方宜還要開口,腿已經被分開了。等他最後終於知道七哥是把他怎麼個玷汙法,已經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待他沈七哥哥的仙刃在他身體裏射出最後一股熱流,他還沒完全迴過神來:“……這就做成啦?”
沈七還沒撤走,聲音有些疲憊:“還想來一次?”
蘇方宜給他幹得很舒服,一點也沒有受傷。覺得再來一次也不壞,但知道是個羞恥的事情,不好說出口。隻咕噥道:“還以為七哥要先命人鳴笙奏樂,吟唱上古仙音,還要焚香沐浴,祭告神靈呢。”
沈七從背後抱住他,與他相貼的胸前傳來笑聲的震動:“方宜若喜歡,下次便這麼布置。”
蘇方宜立即道:“我瞎說的。”察覺他那物從自己穴內滑落,心中戀戀不舍,向他懷中靠去。忽而聞到一陣幽幽暗香,忙嗅了幾嗅:“七哥,你身上好香。”
沈七身上常年浮動著一股似有若無的蘭花香氣,隻有與他肌膚相親之人才能辨認。聞言嗯了一聲,將他往懷裏攬了攬:“給你聞著睡。”
蘇方宜乖乖睡了一會兒,忽道:“以後見了姓趙的,可就抬不起頭了。”
沈七親他一下:“那咱們就不迴去了。”
蘇方宜馬上高興起來,應道:“好!”
於是往他身上拱了拱,在微風細雨聲中,在滿懷蘭花的清香裏,光著屁股睡著了。
次日醒時已是正午,炭火已經熄滅,衣衫也已幹透。他口幹舌燥地爬起來,想找一碗水喝。往桌上一瞧,果然有一壺溫茶,滋味正好解渴。他一邊執壺牛飲,一邊遊目四顧,不見沈七,隻見桌上皺巴巴的宣紙上,自己的名字旁,多了一頭惟妙惟肖的小驢。驢上騎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底下波浪滔滔,似乎一人一驢,正在禦風渡水。
他沒聽說過八仙過海的典故,也不識得畫中老人是神仙張果老,是沈七畫來揶揄他的。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總算得出了解答:這老頭兒就是現在青春貌美的七哥,他是在告訴自己,就算他活到雞皮鶴發,胡子一大把,也還是要騎著自己這頭小毛驢,浪跡天涯海角的。
於是蘇小將軍渾然忘記了被指認為驢的恥辱,樂滋滋地打了個茶嗝兒,心想:——這樣也不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