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到了沈千澈帶祝寂修去學堂的時候了。
祝寂修站在小院門前,發現沈千澈不再像以前一樣,拿著他那把小木劍,在院子裏麵來來迴迴的瞅著,尤其是對那棵巨大的梨花樹特別的垂青。
祝寂修:“你看什麼呢?”
沈千澈:“看梨花樹啊。”
沈千澈抬手,摸了摸梨花樹粗壯的樹幹,劍閣裏麵的這棵梨花樹總是開的這樣茂盛,在靈力的供養下,不管是哪個季節,它都能開的這樣繁茂。
沈千澈:“畢竟這棵梨花樹是我看著長大了嘛,忍不住想再多看兩眼,總害怕自己以後看不到了。”
祝寂修:“你在說什麼屁話呢,還不趕緊跟上去學堂,馬上就要遲到了。”
說完之後,祝寂修就召喚出自己的飛劍,他現在的禦劍術越發的厲害了,已經可以不用坐沈千澈的飛劍了,自己就能飛的很好。
沈千澈:“……”
背對著沈千澈的祝寂修,沒有察覺到沈千澈眼底的失落,和唇邊的一絲苦笑,等他再迴頭看沈千澈的時候,沈千澈臉上的神情已經恢複如常了。
沈千澈:“走吧,小師弟。”
沈千澈對祝寂修露出了一個笑容,他這次沒有召喚出自己的飛劍,而是一下子就跳上了祝寂修的飛劍,快準狠的捏了捏祝寂修的耳朵。
沈千澈:“小師弟,你以後想成為天道麼?”
沈千澈抬頭,看著高空中,隱藏在雲朵裏麵的金色大門,那亮度有些太過於刺眼了,沈千澈瞇起了眼睛,開口緩緩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祝寂修:“???”
聞言,祝寂修愣了一下,他迴頭看了沈千澈一眼,仿佛不明白沈千澈為什麼要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樣,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
祝寂修:“一般。”
沈千澈:“一般?”
沈千澈:“這樣啊……”
沈千澈低頭,又笑了一下,沒人能看清沈千澈臉上的表情,等他再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嘻嘻哈哈的勾住了祝寂修的脖頸,打哼哼的對祝寂修說:
沈千澈:“不喜歡當天道的少年,可不是好少年啊!”
沈千澈:“當初你師兄我也幻想過成為天道,這不願望都沒有實現嘛,但如果小師弟你想當的話,這個願望以後一定會實現的。”
現在的祝寂修還不明白沈千澈的意思,他還以為沈千澈這是在說什麼異想天開的話,所以懶洋洋的坐在飛劍上,一臉不耐煩的讓祝寂修rua他的狐貍耳朵。
沈千澈:“小師弟,你知道青龍麼?”
祝寂修:“青龍不是滅絕了麼?”
沈千澈:“可能吧,青龍和鳳凰都是遠古時期的生物,它們幾乎是同一時間誕生的,所以兩者之間的血脈會有共鳴,像是煙火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會發出灼熱的感覺。”
沈千澈:“那種感覺很奇妙,能燙到讓人靈魂發顫。”
沈千澈緩慢低頭,他下意識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指尖,昨天的痛感還很清晰,讓沈千澈哪怕想忘記都不得不想起。
沈千澈:“小師弟,如果……”
沈千澈的話才說了一半兒,就停下來了,他沉吟了一會兒,隨後猛地從飛劍上麵跳了起來,用手揉了揉祝寂修的狐貍小耳朵。
沈千澈:“趕緊把耳朵和尾巴收起來吧,我們去學堂。”
祝寂修:“???”
祝寂修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但終究沒有說什麼。
等兩個人到了流雲堂之後,時間有些晚了,兩個人從門口過,正好和沈向初碰見了。
沈千澈:“!!!”
沈向初:“!!!”
沈向初和沈千澈對視了一眼,如果說是以前的話,沈千澈肯定會腆著臉,低三下氣的迎上去,用自己的熱臉去貼沈向初的屁股。
但是今天,沈千澈在跟沈向初對上了視線之後,竟然率先移開了視線,然後往前走了兩步,禮貌地錯開了沈向初的肩膀。
沈千澈:“小師弟,我們走吧。”
祝寂修也愣了一下,因為這不像是沈千澈的畫風,但他很快就緩過神來,朝沈千澈身邊走了過去,路過沈向初的時候,冷哼了一聲,輕描淡寫的瞥了他一眼。
沈向初:“……”
沈向初呆愣的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心髒猛地一痛,手指顫抖了一下,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沈千澈第一次無視他,也是沈千澈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不過來黏著他,這種強烈的反差感,讓沈向初心裏的酸澀感越來越強烈。
沈向初:“唔……”
沈向初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髒,那裏跳的很快,心髒難受的像是要跳出胸腔裏麵了一樣,每一下跳動,都在訴說一個【疼】字。
沈向初閉上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心裏的酸澀和痛苦都給壓了下去,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又變迴了平日裏麵大家熟悉的沈向初。
沈向初:“明明是我跟他說的,不再聯係,也是我跟他說的,希望以後他不要再纏著我,這一切都是我說的……”
可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沈向初沒想到心裏會如此的酸痛。
沈向初:“我恨沈千澈,但同時……也喜歡著沈千澈……”
當年沈向初第一次看見沈千澈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他最喜歡的就是沈千澈那雙幹淨的眼睛,他喜歡的不得了,他發誓說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這雙眼睛,不讓這雙眼睛沾染上一絲陰霾。
沈向初:“終究,是迴不去了。”
沈向初捏緊手腕,他又重新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抬腳朝前麵走去,曾經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現在卻背道而馳。
……
晚上,祝寂修又去河邊了,狐貍男就在河邊坐著,等祝寂修到了之後,他抬眸掃了祝寂修一眼,輕聲道:
顧白止:“現在快第一次門派大典了吧?”
祝寂修點了點頭,從腰間抽出來小木劍,準備練劍。
顧白止:“今天先不練劍了。”
說完之後,狐貍男就摘掉了臉上的麵具,祝寂修徹底看清了他的臉。
和他幻想中的一樣,他和狐貍男的長相有八分相似,除了一些微小的細節之外,兩個人就像同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一樣。
祝寂修:“你的臉……”
狐貍男把手裏的麵具隨意往旁邊一丟,他盯著祝寂修的臉,一字一句道:
顧白止:“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