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止:“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我會如實的迴答你。”
顧白止坐在地上,他單手支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祝寂修,與祝寂修如出一轍的眼睛,讓祝寂修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
祝寂修:“不管我問什麼,你都會如實迴答我?”
顧白止:“嗯,問吧。”
祝寂修:“第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麼人。”
聞言,顧白止笑了起來,他那雙淡紅色的眼睛含笑的看著祝寂修,他抬手揉了揉祝寂修銀色的長發,銀色如流水般的長發從手指縫間滑落了下去,垂落在半空中。
顧白止:“肯定和你有血緣關係啊,小狐貍。”
顧白止:“唔……你可以叫我叔父……”
祝寂修:“叔父?”
祝寂修有些詫異的睜大眼睛,他自有了記憶開始,他就是單獨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更不知道他姓什麼,名什麼。
別人會叫他廢物、妖怪、拖油瓶、崽種等等各式各樣的稱號,直到遇見祝寒霜之後,他宛若獲得了新生,祝寒霜給了他人生中第一個吻,給了他第一個擁抱,賜予了他名字。
祝寂修,他的師尊叫他祝寂修。
顧白止:“對呀,我是你的叔父,咱們兩個人長的這麼像,沒點血緣關係還真的不敢這麼長。”
自從顧白止告訴過祝寂修兩個人之間的身份之後,顧白止就像打開了什麼奇怪的按鈕一樣,把祝寂修摟在自己懷裏,瘋狂的rua祝寂修的狐貍耳朵。
顧白止:“快讓叔父抱抱你,我的小狐貍崽崽。”
祝寂修耳朵被搓的特別熱,眼看著顧白止的手就要往他的狐貍尾巴上麵摸,祝寂修開始拚命掙紮起來,他用手撐著顧白止的臉,使勁往外麵推。
祝寂修:“離我遠點,死變態。”
顧白止輕輕鬆鬆就抵擋住了祝寂修的手,抱著祝寂修的腦袋使勁兒的蹭,一邊兒蹭,嘴裏還一邊兒嘟囔著:
顧白止:“我以前就很好奇,顧十安要是有孩子了,會是怎樣的。”
顧白止:“過了這麼多年,我終於見到你了,你跟顧十安真的很像,說話時候的神情,笑起來的樣子,還有嫌棄我時候的樣子,一模一樣。”
顧白止牢牢地抱住祝寂修,他將下巴墊在了祝寂修的腦袋上,輕輕地蹭了蹭,眼簾半垂了下來,眼底帶著深深地思念,還有一絲再也見不到亡人的痛苦與悲傷。
顧白止:“啊啊啊啊,快讓叔父抱一抱,我可愛的小狐貍呀。”
感受著顧白止突然爆發的熱情,祝寂修總覺得對方之前的冷淡都是為了現在熱情的爆發,逮住他的毛就開始使勁的擼,把祝寂修給蹭懵了。
祝寂修:“放開我。”
祝寂修頭發亂糟糟的,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顧白止給推開了,單手推著顧白止的額頭,勉強的喘了一口氣,開口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祝寂修:“為什麼說讓我小心師尊?”
聞言,顧白止抓著祝寂修肩膀的手緊了緊,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不少,眼眸緊緊地盯著祝寂修,開口一字一句道:
顧白止:“你知道背叛的感覺麼?被自己信任的人,一下子拿劍戳穿了心髒的感覺,祝寂修,你知道有多痛麼?”
顧白止拉著祝寂修的手,把祝寂修的手放到了自己心髒的位置,讓祝寂修感受著那裏的心跳。
祝寂修:“!!!”
祝寂修放在顧白止胸膛上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他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人都是有心跳的,但是顧白止卻一點心跳都沒有,仿佛心髒……丟失了一般。
顧白止:“知道我的體溫為什麼這麼涼麼?因為我沒有心髒啊。”
顧白止笑瞇瞇地看著祝寂修,他的手很涼很涼,祝寂修每次接觸到顧白止身體的時候,都被凍的打了一個哆嗦,是死人才會有的溫度。
顧白止:“所以啊,祝寂修,千萬千萬不要相信天命宗裏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那個師尊,一定一定不要相信他。”
祝寂修聽不得別人說祝寒霜的一句不好,當即他的臉色就冷了下來,抿了抿唇瓣,盯著顧白止開口道:
祝寂修:“他很好,在這個世界上誰都可能背叛我,但就是我師尊,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背叛我。”
聞言,顧白止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看著祝寂修,看祝寂修的目光仿佛在看曾經的自己一樣,不悲也不喜。
顧白止:“你被背叛的那天,我會去接你。”
聽到顧白止這麼說,祝寂修冷笑了一聲,他微微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和顧白止之間的距離,緊盯著顧白止一字一句道:
祝寂修:“他不會的,永遠不會。”
今天,顧白止和祝寂修不歡而散了,兩個人走的時候,就連生氣的動作都如出一轍,氣鼓鼓的埋頭往前走,側臉微微鼓起來了一個小包子。
祝寂修飛快的禦劍迴到劍閣,祝寒霜正在沐浴呢,誰知道祝寂修一點招唿都不打,直接闖了進來,渾身都起煞氣,一步一步的朝祝寒霜走了過去。
祝寒霜:“???”
祝寒霜有些詫異的看著祝寂修,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的看著祝寂修跳到了溫泉水裏麵,頭低垂了下來,眼睛隱藏在了額前的發絲後麵,讓人看不清此時他臉上的神情。
祝寒霜身上什麼都沒有穿,他剛想嚴肅的讓祝寂修出去,卻發現祝寂修猛地張開手臂,一把抱住了祝寒霜,把他摟進了自己的懷裏,身子在微微發抖。
祝寂修:“師尊,你以後會殺了我麼?”
聞言,祝寒霜詫異的睜開了眼睛,想要推開祝寂修的手,卻又在感受到祝寂修身上恐懼的情緒之後,最終選擇將手輕輕地,落在祝寂修的肩上,安撫性的拍了拍。
祝寂修:“說啊!”
祝寂修焦躁的抬頭,他那雙暗紅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祝寒霜看,像一個急切得到答案的小孩子一樣,捏著祝寒霜腰肢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祝寒霜:“……不會。”
祝寒霜強行忍住痛意,他抬手揉了揉祝寂修的耳朵,身子往前傾了傾,溫柔地在祝寂修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開口輕聲道:
祝寒霜:“永遠不會。”
我怎麼會舍得對你下手,所以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