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秋煜和花詩婧是青梅竹馬,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花家原本是附屬於鳳家的一個小分支,是依靠鳳家才能在那麼多龐大的家族裏麵存活下來的。
在花詩婧很小的時候,花家就把她送到鳳家了,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令花家沒有想到的是,鳳秋煜竟然會那麼喜歡花詩婧。
花詩婧:“我配不上他的喜歡,也配不上他的心意。”
花詩婧的眼裏出現了淚水,不管她是怎樣的懺悔,怎樣的加倍彌補鳳秋煜,都無法掩蓋當初她沒有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告訴給鳳秋煜。
一邊兒是來自親族的壓力,一邊兒是來自背叛鳳秋煜後的痛苦,花詩婧每次看見鳳秋煜的時候,雖然臉上帶笑,心裏卻摻雜著苦味兒。
花詩婧:“如果可以,我沒有遇見過他,才是最好的。”
祝寂修:“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知道呢?知道你當時的事情,知道你沒有告訴他實情,知道你的父親也是其中出謀劃策的一位。”
花詩婧:“!!!”
花詩婧確實想象過這個問題,但鳳秋煜對她的態度還跟以前一樣,所以花詩婧總在自欺欺人,她在欺騙自己……萬一鳳秋煜他不知道呢?
祝寂修:“你不用害怕,或許隻是我想多了。”
祝寂修閉上眼睛,他抱緊了懷裏的劍,靠在身後的大石頭上,花詩婧也沒有再說話,保持著沉默。
這一夜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鳳秋煜看著躺在大石頭上睡覺的祝寂修,嘴角忍也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傲嬌地把頭給揚了起來,開口看似無意道:
鳳秋煜:“哎呦喂,你這一覺睡的好像不是很舒服啊……”
因為鳳秋煜晚上是睡在花詩婧身邊的,有膝枕服務,但是祝寂修卻靠著冷冰冰的石頭,沒有舒服地膝枕,所以鳳秋煜因為這個原因,現在非常的得意。
也不知道怎麼了,鳳秋煜自己都覺得奇怪,一旦他對上祝寂修的時候,脾氣和性格就會變得特別的幼稚。
祝寂修:“你很得意麼?”
鳳秋煜當然不能說自己真的很得意,不然那樣也太過於小家子氣了吧?所以他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神色淡淡道:
鳳秋煜:“當然不得意,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祝寂修:“哦?”
祝寂修:“不得意的話,你現在的嘴角都快飛上天了,你還跟我說你不得意?”
祝寂修:“幸好今天就要離開小雲峰了,不然我還要看你這張臭臉看到什麼時候?”
聞言,鳳秋煜又差點沒和祝寂修打起來,他主動來找祝寂修就是來炫耀的,每次炫耀不成,最後直接動手。
鳳秋煜:“你也以為我想看見你這張臭臉啊?”
說完之後,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眼睛裏麵帶著濃濃的殺氣,最後互相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隻給對方留一個後腦勺。
……
等離開小雲峰之後,天色已經晚了,祝寂修立馬直奔劍閣,他整整三個月沒有見到祝寒霜了,心裏的思念都快要化成實質飛出來了。
他原本是想要禦劍直接飛過去,可是到了山腳之後,他看著劍閣常亮著的燈光,目光一下子就軟和下來了,夜風吹凍了的臉頰也變暖了,心裏萬分的滾燙。
祝寂修:“師尊……”
哪怕師尊生他的氣,哪怕師尊想要把他從劍閣裏麵除名,哪怕師尊在被他做了那種事情之後,依舊會在無人迴來的夜晚,給他留下幾盞燈火,照亮迴家的路。
祝寂修現在反倒是不急了,他輕聲歎息了一口氣,就這麼踏著石階,一階一階的往上走,眼裏閃耀著劍閣的燈火,像是在眼裏凝萃出了耀眼的心火。
這條萬分熟悉的路,變得很短,可是又被思念給拉長了,當祝寂修的腳步真正踏上最後一層臺階的時候,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緩緩地推開了劍閣的木門。
推開門後,眼前的景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那棵四季常春的梨花樹依舊開的燦爛,白色的梨花瓣順著夜風,擦著祝寂修的臉頰,飛了過去。
祝寂修的目光在小院裏麵轉了一圈,最後鎖定在了祝寒霜的身上,他換了一個藤椅,應該還是自己做的,很醜,有些地方都凸出來了。
察覺到祝寂修迴來之後,祝寒霜的目光從醫書上麵移了過來,在半空中,和祝寂修對上了視線。
月亮從烏雲後麵露出了臉,溫涼的月光將祝寒霜的臉照亮,他依舊美的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舉一動都牽扯著祝寂修的神經,讓他神牽魂繞,讓他念念不忘。
祝寂修緩慢地揚起嘴角,笑了起來,祝寒霜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讓人摸不準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
祝寂修走到祝寒霜身邊,跟以往一樣,半跪下來,仰頭看著祝寒霜,銀白色的長發和黑色的長發垂落交織在一起,好像月老的繩結,緊緊地將他們扣在了一起。
祝寂修:“師尊,你還在生氣麼?”
祝寒霜抿了抿唇瓣,把臉撇向一邊兒,冷哼了一聲。
祝寂修:“師尊,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都出去三個月了,師尊也該消消氣了。”
祝寂修跟個小狗狗似的,兩隻手手交疊在一起,乖巧地放在祝寒霜的膝蓋上,然後把下巴墊在手上,仰頭可憐巴巴的看著祝寒霜,委委屈屈道:
祝寂修:“師尊,可以來個膝枕麼?就像小時候那樣。”
小時候祝寂修就很喜歡躺在祝寒霜的腿上,因為那樣他就可以親密地環抱祝寒霜的腰,撒嬌般的將臉埋在祝寒霜的懷裏。
祝寒霜:“……”
祝寒霜還是沒有說話,祝寂修就委屈又可憐的看著他,瞪圓了暗紅色的眼睛,頭上的狐貍耳朵也變成了飛機耳,緊緊地貼在腦袋上,看起來老讓人心疼了。
祝寂修:“師尊,我真的錯了,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其實就是鳳秋煜成功地氣到了祝寂修,別人有的東西,祝寂修也想要。
祝寂修跟祝寒霜裝了好一會兒可憐,最終祝寒霜頂不住他的眼神攻擊了,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
隨後緩慢地抬起手,就像他小時候經常對祝寂修做的那樣,屈起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祝寂修的額頭,聲音裏無奈中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寵溺,輕聲吐出兩個字:
祝寒霜:“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