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櫻:“嗚嗚嗚,祝寂修你不是人!說好的,你來光耀大典的這條路上,最依賴的人是我呢?怎麼現(xiàn)在,當(dāng)初說好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現(xiàn)在全部都變樣了呢!”
慕櫻開始哭哭啼啼了,她一看見祝寂修剛才臉上堪稱變臉的乖巧表情,心裏猛地一痛,腦海裏麵迴閃過了和祝寂修小時候的種種甜蜜鏡頭,頓時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偏頭瞪向站在自己旁邊的祝寒霜。
慕櫻:“你!”
慕櫻心裏正憋著怒火了,氣勢洶洶地吐出來了一個你字之後,視線一聚焦到蘇寓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無法生氣了,那火氣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唰的一下子就被澆了個幹幹淨(jìng)淨(jìng)。
慕櫻:“你……”
慕櫻:“你你你你……你你,哎……算了,沒什麼事兒了……”
慕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雖然蘇寓的臉長的平平淡淡的,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也沒有長的傾國傾城,但是當(dāng)慕櫻看見蘇寓的臉時,不管生多大的氣,最後那些怒氣都會被蘇寓的那張臉消散。
慕櫻:“哎,我跟你這個小輩較什麼勁兒啊,罷了罷了,終究是我老了,花黃人消瘦了……”
慕櫻皺著眉頭,紅潤潤的小嘴巴一直在叨叨個不停,從她的嘴巴裏麵拋出來一堆兒又一堆兒的詩句,祝寒霜也不覺得煩,就一邊兒看祝寂修換裝,一邊兒聽慕櫻念詩。
經(jīng)過了一番折騰之後,祝寂修終於換好衣服了,寬大的白色仙袍上繡著滾燙的金邊兒,一舉一動間,那金邊兒就像有生命力一樣,看起來很耀眼,高貴神秘的墨色和白色相結(jié)合,非常襯托祝寂修的氣質(zhì)。
他的耳朵上還別了一個和鳳秋煜非常相似的耳墜,這種略帶西域風(fēng)的耳墜簡直太適合祝寂修了,讓人移不開目光,隨著他走路的幅度來來迴迴的在肩膀上掃蕩。
祝寂修的額頭上還綁了一個白色的抹額,這是光耀殿特有的珍珠仙紗,這種仙紗製作而成的東西,不僅刀槍不入,而且非常的珍貴,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
慕櫻:“哦豁,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本想去求殿主,看在祝寂修把迷霧鏟掉的份上,獎勵他一條珍珠仙紗打造而成的抹額,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多慮了,殿主對我們家寂修很滿意嘛!”
慕櫻笑瞇瞇地看著站在臺子上麵,已經(jīng)逐漸不耐煩卻還要拚命忍耐怒火的閃耀少年,整個人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為祝寂修感到開心,眼睛裏麵滿滿地都是驕傲。
光耀殿會把這種珍珠仙紗打造成純白色的抹額,獎勵那些已經(jīng)非常有名氣並且天資非常聰慧的天才少年,在這片兒大陸上,得到過這種抹額的人,不超過十個人。
曾經(jīng)顧十安也得到過,他驚豔了所有人,那是一個讓人迴憶起來都是顧十安身影的時代,時間發(fā)展到今天,祝寂修也同樣得到了這條兒無比珍貴的抹額。
蘇寓(祝寒霜):【屬於我們家寂修的時代,真正的開啟了。】
小係統(tǒng)透過祝寒霜的視角去看祝寂修,雖然他對祝寂修這隻總想拱自己家翡翠大白菜的帥豬非常的不滿意,但是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現(xiàn)在的祝寂修,實在是太搶奪人眼球了。
係統(tǒng):【寒霜啊,雖然你把祝寂修給養(yǎng)歪掉了,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祝寂修能發(fā)展成今日的模樣,有很大一部分功勞,是歸咎於你的。】
係統(tǒng):【畢竟,在原著裏麵的這個時間段的祝寂修,已經(jīng)滿身滿手都是鮮血了,他過的並不開心,心靈也沾滿了汙穢……】
蘇寓(祝寒霜):【我知道的,小係統(tǒng),所以你一直不想告訴我,要是想讓祝寂修真正的成為天道,沒有了求因之後,那致命的、徹底斬斷祝寂修最後一絲善念的一劍,必須由我……也隻能由我去實現(xiàn)……】
蘇寓(祝寒霜):【對麼?】
聞言,小係統(tǒng)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他和祝寒霜誰都沒有想到,那個讓兩人誰都不想先提及的致命問題,最後卻在今日,此時,被祝寒霜輕描淡寫的勾了出來。
係統(tǒng):【你……你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係統(tǒng)已經(jīng)開始害怕了,他萬萬不想讓祝寒霜知道的事情,其實祝寒霜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也早就深思熟慮過了,為了那一天的到來,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
係統(tǒng):【怪不得……怪不得那天在山洞裏麵的時候,你會對我說那樣的話……】
小係統(tǒng)現(xiàn)在的心神動蕩,就在他糾結(jié)著還準(zhǔn)備跟祝寒霜說些什麼的時候,已經(jīng)換裝成功的祝寂修從臺子上走了下來,身姿挺拔地朝祝寒霜走了過來,步伐不疾不徐,步步堅定。
最後走到他身前,站定。
祝寂修那雙暗紅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祝寒霜看,這一次師尊的眼神並沒有閃躲,他也平靜的迴視了過去,看到祝寂修搭在肩頭的耳墜亂了,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抬手,幫祝寂修整理整齊了。
祝寂修:“好看麼?”
祝寂修讓祝寒霜由著他的性子來,眉眼彎彎,像個天真的小孩子一樣,在祝寒霜麵前轉(zhuǎn)了一圈兒,歪頭看著自家?guī)熥穑χ鴨枴?br />
蘇寓(祝寒霜):“好看。”
肯定是好看的,怎麼可能會不好看呢?自家小寂修從小就長的精致,長大後那五官更是出色的驚人。
外麵的馬車聲和喧鬧聲漸漸地多了起來,其他宗門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來到光耀殿前麵集合了。
祝寂修臉上的神色漸漸地沉寂了下來,小孩子的天真一掃而空,他低頭盯著祝寒霜看了兩秒兒,隨後突然低頭,就像他小時候無數(shù)次對祝寒霜做的那樣,把臉埋進(jìn)了祝寒霜的脖頸裏,輕輕地嗅了兩口。
蘇寓(祝寒霜):“!!!”
這次還沒有等祝寒霜推開他,祝寂修就自己先鬆手了,他往後退了兩步,臉上的神色是難得的柔和。
祝寂修:“我去了。”
說完之後,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就好像已經(jīng)從祝寒霜的身上得到了萬人不可摧折的勇氣一樣。
祝寒霜迴過神來,他盯著祝寂修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他這次真正清楚的明白……
祝寂修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隻會撒嬌的孩子了,他真真正正地長大了。
蘇寓(祝寒霜):“但是啊,小寂修……”
祝寒霜低頭,純黑色的發(fā)絲順著自己的臉頰滑落了下來,白與黑相稱的極為明顯,他薄唇輕輕顫抖了兩下,喃喃自語道:
蘇寓(祝寒霜):“你又何嚐不是我的勇氣。”
你又何嚐不是我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