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顧十安是最有希望成為天命宗下一任掌門的人,或者說是他掌門的身份已經(jīng)內(nèi)定了,宗門上上下下不管是長老,還是弟子,都對顧十安讚不絕口。
得到顧十安內(nèi)定成為下一任掌門這個消息後,顧白止當(dāng)然是為顧十安開心的,甚至就連顧十安和白姬母親大婚當(dāng)日他送什麼都想好。
顧白止:“是你吧,在顧十安用盡全力抵擋北海魔物入侵的時候,是你在背後行刺了哥哥,對不對?”
以前還很年輕的顧白止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慕淩都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著顧十安,直到後來他喜歡上了慕淩,某一次,從鏡子中正好捕捉到自己看著慕淩的眼神時,瞬間什麼都懂了。
顧白止:“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再次迴想起來當(dāng)初的事情,隻覺得自己眼瞎,或許我從頭到尾喜歡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你偽裝出來的假象。”
慕淩在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弟子,天命宗每年都會有大量的人因為崇拜顧十安而加入天命宗,慕淩就是其中的一個人。
可那麼多的人,都沒有攀上顧十安的這條兒高枝,但是慕淩卻很聰明,因為顧白止的原因,他慢慢地能夠和顧十安說上話了。
顧白止:“當(dāng)初,你和我的初遇,都是你設(shè)計好的吧?你當(dāng)時臉上的表情,身上的傷口,還有故意對我說的那些可憐話,都是你故意的,對吧?”
慕淩為了能和顧十安的關(guān)係更進(jìn)一步,他專門設(shè)了一個局,讓顧白止遇見危險,然後他再挺身而出,救下了顧白止。
顧白止當(dāng)時對慕淩的這種行為隻是感謝,並沒有產(chǎn)生其他不該有的想法,可奈何不住慕淩知道顧白止最喜歡看到什麼樣子的人,在顧白止麵前做足了假象。
漸漸地,顧白止被這個故意表麵出來自己堅韌、勇敢、刻苦、善良和勤奮的慕淩所打動了,在慕淩對他一次又一次的關(guān)心之下,他愛上了慕淩。
顧白止:“你就是利用我對你的喜歡,打著對我好的名義,卻次次都在向顧十安靠近,對麼?”
慕淩聽著顧白止對他的剖析,他咬了咬牙,拒不承認(rèn)自己當(dāng)初接近顧白止隻是想要利用他,眼眶紅了起來,對慕淩說:
慕淩:“我不是……阿止,我當(dāng)初…我當(dāng)初是真正的喜歡你!絕對沒有半分玩弄你的意思,絕對沒有!”
屋子裏麵的陣法被顧白止給毀掉了,他精心養(yǎng)了這麼久的影衛(wèi),也被顧白止給殺死了,現(xiàn)在的慕淩根本就打不過顧白止,他能夠做的,也就剩下感情牌這一個路可以走了。
顧白止:“嗬,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用著最可憐的外表,把你內(nèi)心那些真實惡心的想法給隱藏起來。”
顧白止不準(zhǔn)備再繼續(xù)跟慕淩談話下去了,這二百年來他想了很多很多,想要殺掉慕淩的想法也有過,但他一直沒有對慕淩下手。
顧白止:“你以為我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迴來找你複仇的原因是什麼呢。”
慕淩:“!!!”
慕淩的心思一轉(zhuǎn),他當(dāng)初給顧白止下的可是最狠的冰蟲啊,能夠完全把人的內(nèi)髒給吃空的毒物,顧白止怎麼可能會活下來呢!
顧白止:“狐族最擅長的就是幻術(shù)和玩蠱,在你對我下手之前,白姬嫂嫂給了我一件兒貼身防備毒物的寶物,這才讓我活了下來。”
隻可惜,那冰蟲的威力實在是太猛了,哪怕有白姬給他的寶物,他依舊被冰蟲吃掉了一顆心髒。
這也是為什麼顧白止渾身冰冷,沒有心跳聲的原因。
因為他的心髒很久以前就被吃掉了。
慕淩:“竟然是白姬!”
顧白止一提到白姬,慕淩的眼中就閃過了一絲濃濃的嫉妒與厭惡,他實在是厭惡透了這個能夠被顧十安喜歡上並且護(hù)在懷裏的女人,他恨不得讓白姬死!
顧白止:“沒錯,如果不是因為她,我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顧白止有些累了,他不願意再繼續(xù)跟慕淩說起當(dāng)年的往事,那些事情經(jīng)曆了幾百年的風(fēng)霜後已經(jīng)很古老破舊了,沒有必要再拿出來重新修整幹淨(jìng)。
顧白止:“你把顧十安的屍體,藏在了這座宅邸的下麵,對不對?”
如果說,顧白止之前的那些話對於慕淩來說隻是小打小鬧外,現(xiàn)在顧白止說的話,徹底踩中了慕淩的尾巴。
慕淩:“你!你想幹什麼!顧白止,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動顧十安的遺體,我跟你沒完!”
顧白止捕捉到了慕淩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恐懼,他的唇角上揚了起來,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一聲,開口一字一句道:
顧白止:“你忘記了,我是什麼靈根了麼?對冰窖這種東西,最能察覺出來了。”
下一秒兒,顧白止根本就沒有給慕淩反應(yīng)的時間,直接掏出劍輕輕鬆鬆一揮,冰窖的門準(zhǔn)確無誤地被他給砍成了兩半兒,他毫不猶豫地抬腳走了進(jìn)去。
慕淩:“顧白止!顧白止!”
慕淩驚恐地跟在了顧白止的身後,顧白止的身形就像鬼魅一樣,他根本就追不上,等他真正追到埋藏著冰棺的密室時,就瞅見顧白止已經(jīng)推開了那棟棺材。
慕淩:“不要!!!”
可是為時已晚,棺材已經(jīng)被打開了,顧白止低頭,看著安安靜靜躺在冰棺裏麵的顧十安,哪怕之前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在看到顧十安屍體的那一瞬間,心抽痛了一下。
顧十安還是和二百年前一樣,容貌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隻是臉色微微有一些不正常的蒼白,薄唇被慕淩用胭脂塗成了豔紅色。
顧白止:“你是把他當(dāng)成女人了麼。”
顧白止從懷中掏出手帕,將顧十安的嘴唇上的胭脂給擦幹淨(jìng),慕淩看到這一幕,目眥欲裂,他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到顧十安,任何人都不行!
顧十安隻能是他的東西!
慕淩:“你放開他!誰允許你用髒手碰他的!”
顧白止:“哦?我髒?”
顧白止的目光在周圍掃蕩了一圈兒,牆上還有地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紙,那些符紙仔細(xì)看的話,是囚禁人的靈魂、讓人不能去安心投胎的符紙。
顧白止:“如果我惡心的話,你算什麼?”
慕淩想用祝寂修的身體,讓顧十安複活,讓顧十安變成一個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