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止：“你在背後下黑手，把信任你的顧十安偷偷殺死，你明明知道他是人族的希望，他是那樣信任你，可是你都幹了些什麼呢？”


    顧白止眼神冰冷地看著慕淩，這二百年過去了，他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單純又恪守禮儀的少年了，現在的他連心髒都沒有了。


    連心髒都沒有了的人，情感漸漸地也就缺失了，連帶著一起缺失的，是顧白止曾經對慕淩的感情，他早就不愛慕淩了，留下來的情緒也都是負麵的。


    顧白止：“北海一戰之後，第二天就是他和白姬嫂嫂的婚禮，你就是這麼對待這個曾經如此幫助過你的人麼！”


    顧白止看著慕淩的眼神裏充滿了厭惡，他的目光很鋒利，像刀子一樣，把慕淩身上的血肉都給淩遲了一遍兒。


    慕淩：“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婚禮？你是在跟我說……婚禮？！”


    慕淩看著顧白止把顧十安緊緊抱在懷裏的模樣，垂在身側的手一點一點握緊了，原本理智清明的眼睛裏逐漸爬滿了瘋狂與渾濁，他痛苦地彎下腰來，朝顧十安咆哮道：


    慕淩：“你竟然跟我說婚禮？！”


    婚禮兩個字，簡直就是刺進慕淩心髒的兩把利劍，他一想到從此以後顧十安再也不可能屬於他了，而是會被白姬那個賤女人給拴在身邊兒，他就恨，恨到啃自己的指甲，恨到晚上睡不著。


    慕淩：“顧十安他憑什麼�。繎{什麼可以跟那個女人結婚啊？！顧白止你跟我講講，顧十安他怎麼配！”


    慕淩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氣，如果可以，他當初根本就不會選擇讓顧十安救他，如果不是顧十安如同天神下凡般把他從泥潭中拯救了出來，他根本不會愛上顧十安！


    慕淩：“當初是他拯救了我，但是神明都是這一個德行，他隻負責把人給救出來，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後麵會發生的事情�！�


    慕淩的眼睛裏麵爬滿了紅血絲，臉色也變的有些烏青，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他啃著自己的指甲，隱藏著內心的憤怒，開口冷笑道：


    慕淩：“我承認，我是貪戀他給我的溫柔，也承認我愛他愛到不可自拔，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到最後他選擇的還是白姬那個賤女人，我到底哪裏不如白姬了？！”


    慕淩：“我那麼努力，那麼努力地讓顧十安喜歡我，我為了他什麼低賤卑微的事情都願意去做，可是他呢？！”


    慕淩的心髒猛地痛了一下，可是顧十安的眼睛裏麵，從頭到尾都沒有他的存在，也隻有在後來他和顧白止經常走在一起的時候，顧十安才會多看他兩眼。


    慕淩：“他是太陽，是那麼多人的神明，是那樣的神聖又不可高攀，這樣如此耀眼的人怎麼可能會注視到我呢？所以，我都可以忍，我都可以忍的�！�


    慕淩變的有些神神叨叨的，或許正是因為顧白止的突然出現，讓他塵封已久的記憶再一次打開了，關於他和顧十安的迴憶也如同潮水一般，翻湧了過來。


    當顧十安是大家的太陽時，沒有任何人可以靠近顧十安的時候，慕淩也甘願成為蕓蕓眾生中望著顧十安背影的崇拜者之一。


    慕淩：“可是當他不能成為隻屬於我一個人的太陽時，那我還不如殺掉他，讓任何人都得不到他�！�


    慕淩啃指甲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很快指甲蓋再一次被他咬劈掉，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卻被慕淩病態地舔幹淨了，他沉迷鮮血的味道，開口一字一句道：


    慕淩：“我既然無法擁有他的心，那我就得到他的身子，將他一輩子都鎖在這個狹窄的地窖裏麵，讓他變成隻屬於我一個人的東西�！�


    慕淩的話，讓顧白止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他知道慕淩的心機深沉，但是卻沒有想到慕淩的心機竟然可以隱藏的這麼深，當時他愣是沒有看出來慕淩對顧十安的貪妄。


    顧白止：“所以，你在殺掉了他之後，將他的屍體搬運到了這個陰冷的地下室裏，把他關在這冰棺裏，保存著他的身體。”


    顧白止：“又為了讓他的魂魄不得投胎，在地窖的牆壁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咒符，將他的靈魂鎖在了這裏整整二百年，對麼？”


    慕淩毫不猶豫地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僅如此，他還對這個曾經如同天神般的人，做了很多、很多、很多平日裏根本就不敢做的事情。


    慕淩：“你知道麼，他穿起來女裝的樣子，到底有多好看，而且塗上胭脂的時候，那容貌簡直比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都美麗�！�


    顧白止：“�。�！”


    慕淩的話，徹底讓顧白止憤怒了，沒人看清楚他是怎麼動的，一柄由靈力凝聚而成的利劍直接穿透過了慕淩的一條腿。


    濃稠的鮮血從慕淩的膝蓋骨處流了出來，慕淩疼的額頭上冒出了汗水，他的身體踉蹌了一下，膝蓋上的傷口讓他沒有辦法站穩，整個人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但是慕淩隻是微微痛哼了一聲，他臉上還掛著詭異又高潮的笑容，扭曲的神態在他臉上彰顯的淋漓盡致，他的嘴巴開開合合，還在朝顧白止訴說著自己對顧十安做的一切：


    慕淩：“這二百年，我每天，每一天都會脫光他的衣服，虔誠地將他的身體從頭到尾地吻了個遍兒，連最私密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顧白止目眥欲裂，他沒有想到慕淩竟然可以做出這麼畜生的事情！又是三柄飛劍射了過去，將慕淩牢牢地釘死在了地上。


    慕淩：“啊哈哈哈哈，你急了，你急了有什麼用？咳咳……你根本……根本就不知道，我還對他……對他做了哪些事情！”


    慕淩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很瘋狂，也很瘋癲，他親手將他的神明殺死，又親手褻瀆了他的神明。


    顧白止：“你不會……”


    顧白止咬牙，哪怕沒有心髒了，他現在的情緒依舊很憤怒，抱著顧十安的雙手也忍不住緊了又緊。


    慕淩：“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慕淩臉上的表情得意洋洋的，他對顧十安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一想到他對顧十安做那些事情的時候，顧十安的靈魂可能還在周圍看著，他就滿是報複後的爽感。


    慕淩：“我用最骯髒的語言辱罵他，罵他馬子，罵他下賤，罵他活該被我這樣玩弄，反正他都不會給我迴應的，你說對麼？”


    慕淩：“這些，不都是他欠我的麼？”


    這都是他顧十安，欠他慕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