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的訓(xùn)練結(jié)束之後,爻森看見勾教練和郭經(jīng)理站在訓(xùn)練室外談著什麼事,隔著一道玻璃門,爻森隱約聽到了勾教練說“眼鏡蛇”三個字。
在電競基地裏談眼鏡蛇總不可能是在說動物世界,並且由於某些私人原因,爻森心裏頓時警鈴大作。
等到勾教練和郭經(jīng)理談完了,爻森才慢悠悠地晃出來,問:“教練,您剛才和經(jīng)理聊啥呢?”
勾教練:“眼鏡蛇下周要過來橫石那邊的的訓(xùn)練基地集訓(xùn),邀請我們打一場友誼賽,讚助商讚助了橫石的賽場!
s市的確有不少正規(guī)的電競賽場,橫石賽場是其中一個比較大型的。一個小小的友誼賽竟然都專門租用了橫石賽場,還有讚助商掏腰包,爻森覺得眼鏡蛇出手未免也太大方了。
勾教練將這件事告訴了一隊剩下的人之後,大家的反應(yīng)也都無比訝異。
titans以前也不是沒有打過友誼賽,隻是友誼賽畢竟前麵還有“友誼”兩個字,不比正式比賽,大部分時候隨便找個訓(xùn)練室都能打。不像眼鏡蛇專門給他們發(fā)了橫石賽場的邀請函,據(jù)說還請了專業(yè)的解說,而且售賣了內(nèi)部票。
“這是友誼賽還是俱樂部廣告啊?”王宇錫神色有些微微的不滿。
眼鏡蛇的確是一個運作非常商業(yè)化的俱樂部,自從陸凱之成為了他們的隊員讓俱樂部嚐到甜頭之後,讚助絡(luò)繹不絕。雖然說陸凱之退役之後眼鏡蛇實力大不如從前,但該有的底子都還在。
勾教練擺了擺手,說:“不管這些,你們好好打就行。這周六上午你們五個和老郭去,一個友誼賽而已我就不去摻和了!
白悅:“他們這個時候找我們打友誼賽?想摸摸我們實力吧?”
勾教練:“摸實力就讓他們摸!
眼鏡蛇是國內(nèi)電競?cè)υ掝}度數(shù)一數(shù)二的隊伍,titans則更是可以在世界範圍內(nèi)排的上號的強隊。友誼賽的消息一出,橫石電競賽場票價頓時被炒了上去。
官方消息放出來那天晚上,爻森就收到了邵涵的消息。
邵涵:你們要和眼鏡蛇打友誼賽?
爻森:是啊,周六上午十點,你要不要來看?經(jīng)理給了我?guī)讖埰?br />
邵涵:嗯
看見邵涵幹脆地答應(yīng),爻森開心之餘又轉(zhuǎn)念一想,想到了沈佑,頓時就有些希望邵涵還是別來了。他就是寧願少見邵涵那麼幾個小時也不想製造機會讓他和沈佑見麵。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亞洲冠軍怎麼能不講信用,爻森覺得自己不如多和邵涵待在一起。
爻森:你那天幹脆和我們坐一輛車吧,我八點半在樓下等你
邵涵:好
周六上午,俱樂部給爻森幾人安排了一輛商務(wù)車送他們?nèi)M石賽場。周子寓是第一次穿著隊服跟著隊裏去參加比賽,雖然不是正式比賽,也或許根本沒有他上場的份,但也足以讓他興高采烈好幾天了。
眾人對同路的邵涵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平時隊裏一起出遠門上車就聽歌睡覺的爻森這一次話尤為多。
周子寓坐在聊天的二人身後,自從上次爻森生日之後,周子寓就對諾亞這位副隊長存在一種莫名的敬畏之心,讓他有種恨不得立正鞠躬再大喊一聲“嫂子好”的衝動。
一行人到了橫石賽場,遠遠地就看見賽場門口排著等候檢票的長隊,賽場周圍貼著隊伍海報,led大屏上也是這次友誼賽的詳情。
能拿到友誼賽票的多半都是這兩隊的鐵粉,為了避免引起騷動,他們直接從賽場側(cè)門進去了。邵涵本來想去乖乖地排隊檢票,被爻森直接算作隊伍人員拉走。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幾人先在選手休息室坐著等候。休息室開著暖氣,邵涵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熱了,扭頭正好看見爻森卷起了自己的隊服袖子,露出的手腕和手臂線條修長,映著淡淡的青色血管。
爻森的手也很好看,骨節(jié)分明,覆在鼠標上時顯得尤為修長迷人。
盯著電競?cè)ρY最值錢的手之一,邵涵心裏開始天馬行空,他聽說全球排名前幾的電競選手都給自己的手上了數(shù)額不小的保險……他真的有點好奇titans俱樂部為爻森的手買了多少保險。
邵涵因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莫名的窘迫,抬頭看了看時間,起身打算去趟洗手間。
上完洗手間之後,邵涵朝著titans休息室的方向走,剛剛拐過走廊拐角,迎麵卻差點撞進一個穿著銀白色隊服的男生懷裏。
邵涵退後一步,抬起頭道歉:“不好意思……沈佑?”
沈佑顯然是沒能想到能在這裏遇見邵涵,詫異地盯了他幾秒,隨後又微微露出了一點笑意:“邵涵,你是來看比賽的?”
看見沈佑,邵涵心裏微微打鼓,他遲疑著迴答:“嗯。”
“你要來看比賽早說啊,我那兒那麼多票都不知道給誰。”
如果說不想和沈佑見麵隻是一點小心思,那麼邵涵是真的篤定地不想在他麵前提到爻森的事,含糊著迴答:“沒事。”
“不過觀眾票的話應(yīng)該進不來選手休息室吧?”沈佑問,“你是和……”
一雙手臂忽然從身後搭上沈佑的肩膀,手臂的主人大方地笑道:“你好啊,好久不見!
邵涵抬頭看向沈佑的背後,神色頓時一僵。
爻森微笑著看著沈佑,頗為哥倆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沈佑一愣,神色染上幾分微妙的古怪:“……爻森隊長。”
“叫我名字就行,我們也見過這麼多次了!必成畔率直,“國內(nèi)賽沒和你們打一場挺可惜的,謝謝你們邀請我們打友誼賽!
雖然招唿打得非常熱情,但這後麵接的寒暄聽上去又像是隊伍之間無心的感謝,弄得沈佑都一時不知道該拿什麼態(tài)度來應(yīng)對titans這位隊長了。
沈佑:“不用謝,是我們的榮幸。”
“客氣了,那二十分鍾之後再見吧!必成瓬\淺笑了笑,抬頭望向邵涵,“我和邵涵先走了。”
聽見爻森叫自己,邵涵不知怎的下意識地就朝著他走了過去。邵涵迴頭和沈佑輕聲說了句再見,跟著爻森離開了。
邵涵不知道,但沈佑在身後看得一清二楚,爻森下意識地抬手環(huán)了一下邵涵的後腰。雖然沒有直接碰上他的身體,但虛抬的手臂分明對邵涵呈保護狀,就像是免得他碰到走廊來往的人。
沈佑怔了怔,心裏頭頓時模糊地明白了什麼。
這麼幾年過去了,以前那件事說放不下也早就放下了。他對邵涵心裏愧疚大於以往的感情,也想過用朋友的方式補償補償那些遺憾。隻是如今看來,他也沒有這個機會,跨過那條線的人再說什麼友情已經(jīng)不可能了。
沈佑心裏明白,雖然說看見邵涵他還是覺得悵然若失,但他也不會覺得自己和邵涵的關(guān)係還有修複的可能,更不會再插手邵涵的感情了。
沈佑迴頭看了看二人離去的方向,沉默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爻森心裏正打著鼓,心想就出門去自動販賣機買瓶水的功夫就看見邵涵和沈佑待在一起,雖然他知道邵涵對沈佑沒有那個意思,但心裏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悶,而且是用醋悶的。
“比賽要開始了,你們應(yīng)該要入場了吧?”邵涵道,“那我先去觀眾席了!
“嗯!
離開時邵涵心裏還有些納悶,爻森什麼時候和沈佑已經(jīng)是可以隨意勾肩搭背的關(guān)係了?
邵涵的位置在視野最好的觀眾席第三排,身邊都沒有人。他剛坐下不到三分鍾,選手就入場了。
身後爆發(fā)出的歡唿聲把邵涵嚇了一跳,他仔細聽了聽,不少人吼著爻森的名字。邵涵抬頭望去,看見爻森站在隊伍前方第一個上臺,黑色的隊服在微微有些刺眼的賽場彩色燈光中把他襯得自信沉穩(wěn)。
爻森和眼鏡蛇的隊長握了手之後,抬眸看了看站在三號位的沈佑,收迴視線,走迴了賽場左側(cè)自己的機位上。
四人落座之後,王宇錫問爻森道:“爻森,有戰(zhàn)術(shù)嗎?”
爻森戴上耳機,迴答:“先清理三號。”
“沒問題!
這次友誼賽采用簡單的三輪決勝製,第一輪titans獲勝,而沈佑也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隊伍對自己火力的集中程度。
不管是因為爻森看出了他在整個隊伍中的樞紐地位,還是不可言說的私仇,這鍋沈佑都背定了。
並且,在看不到敵方id的情況下,titans隊員能這麼快就能通過操作和行進站位辨認出自己,沈佑覺得自己恐怕是他們的主要關(guān)注目標之一。
一時之間,沈佑心裏五味雜陳。
一般輸出和輔助位比較容易區(qū)分,但是兩個輸出和兩個輔助之間便很難辨認了。絕大多數(shù)比賽為了公平起見會用隨機號碼遮掩選手id,隻會在擊殺之後才會顯現(xiàn)原始id,這無疑大大增加了比賽難度。
第二輪titans和眼鏡蛇比分拉近了一些,但依舊是titans獲勝。按理說比賽到這裏就已經(jīng)可以結(jié)束了,但畢竟友誼第一,第三輪照樣打。
第三輪開始之前有個中場休息,眾人迴了選手休息室,郭經(jīng)理忽然走了進來,說:“眼鏡蛇換替補了。”
爻森微微訝異地抬頭:“把誰換下來了?”
“三號!
“三號?”王宇錫詫異地說,“三號不是他們核心隊員嗎?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個友誼賽而已,沒必要那麼較真。”白悅?cè)粲兴嫉卣f,“而且我總覺得我們贏得太容易了,以眼鏡蛇那個尿性,他們多半藏了實力的!
爻森沉下心一想,最後無所謂道:“他們都換替補了那我們也換吧,正好讓我們家替補上場溜溜,子寓,來!
一旁的周子寓渾身一震,立馬站了起來,激動得微微雙頰發(fā)紅。
爻森:“準備一下,下輪你上。”
周子寓眼睛發(fā)亮,聲音洪亮地迴答:“好!”
白悅:“行,換我吧,子寓我跟你說一下……”
爻森打斷道:“白悅你留著吧,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