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空筋疲力盡的躺在椅子上,稚嫩的麵孔在朝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光滑無瑕。
昨晚大黑劍將爐火撲滅以後,許空便去叫了譚青霞。那爐中火並非凡火,雖然有火種,但也得消耗掉大量的靈力才能將火重新生起。花了一些時間,譚青霞就將爐火的事情搞定後,送了許空一個爆栗,就迴去睡了。
而許空則繼續苦逼的鑄劍,隻是不敢再打大黑劍的主意了。
此時安靜的鑄劍閣內響起了平穩的腳步聲,緩緩靠近著許空。
許空猛然睜開雙眼,身子急速彈起,淩空轟了一拳出去。
他前方的身影不急不慢地抬起手,毫不費勁地握住了他的拳頭,那人歪著腦袋說道:“你這拳頭,太弱了。”
許空嘿嘿一笑,一開始雖然不清楚是誰,但肯定知道是門人,不過會出手攻擊,自然之是想要玩玩而已,並無惡意。
“小姑,這大清早的,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許空撓著腦袋,對李嫣然說道。
李嫣然放開他的手,在廳堂內走了一圈,目光也轉了一圈,最後迴到許空的身上,說:“我是來看你的。”
“還是小姑好。”
李嫣然輕哼一聲,笑罵道:“油嘴滑舌,學得怎樣了?”
一說這個,許空就立刻全身無力起來,苦著臉說:“這個不好學,太累了。”
李嫣然說:“累一點好,你這幾年來的日子都太過輕鬆了。”
許空一屁股躺迴椅子上,“拜托,我現在才幾歲,用得著這麼早為以後做打算嗎?”
李嫣然無所謂地說:“你完全可以不學這些的。”
許空扭扭嘴,沒有再說什麼,走到一邊的石板上,拿著昨晚鑄的劍,瞇眼皺眉地看著。
李嫣然走來,問:“這是你鑄的?”
許空點頭,想了一會,問道:“小姑,你今天來是不是還有其他事?”
“沒有,我就是來看看你。”
許空撓撓腦袋,像是在想什麼事情一般,片刻後開口道:“我怎麼總
感覺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李嫣然眉毛輕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說:“的確還有其他事情找你。”
許空歎了口氣,攤手,說:“什麼事?”
“關於崆峒派的事情。”
許空皺起了眉頭,不理解地問道:“那些事情怎麼輪得上我去插手?”
“不要忘了,你已經是月部的人了。”
“唉,你說有我這麼累的弟子嗎?要當鑄劍師,又要做月部人員。”
李嫣然不理會他的抱怨,說:“崆峒派昨晚派人來談過了,但我們沒有給他們談的機會,要求是我們到山下去放人,他們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合理的交代?是指什麼?”
“我也不清楚。我說了,我隻是來看看你,順便帶個話而已。”
許空說:“說到底,關我什麼事呢?”
“你們月部的人負責交換場地的安全。”
“為什麼不在碎雲門來?偏偏跑到下麵去,多危險啊。”
“對於崆峒派的人來說,我們碎雲門也是危險的。你不要找諸多借口了,等會會有人來找你的……”李嫣然忽然彎腰下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對了,我是說如果的話,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你可得逃迴來。”
許空苦笑道:“不至於吧,再怎麼說也是在碎雲門山下,他們又怎麼敢亂來呢?”
李嫣然摸了摸他的腦袋,說:“我要說的也就這麼多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從明天開始,我又得閉關一段時間了,所以最後來看看你。”
“唉……你們就隻管閉關吧,外麵就交給我們好了。”
李嫣然輕輕一笑,輕巧地轉身離開了。
下午,歐陽沐果然來了,一臉為難地和譚青霞說著這件事情。
譚青霞自然是不高興的了,一拍桌子,說:“你們掌門人究竟是怎麼迴事?一下子將人送到我這邊,一下子又讓他去做什麼鬼任務?不把我當迴事了對嗎?”
歐陽沐無奈地笑著說:“這是突發事件,掌門也沒有辦法的。
”
“難道門派現在真的如此不堪了嗎?整個月部就缺這一個小子?”譚青霞厭惡地說道,自己好不容易提起興趣做一件事,卻又要被迫打斷,別說有多不高興了。
歐陽沐一時間想不出該如何答應,竟是用一種惋惜的語氣說道:“是的。”
譚青霞一愣,隨後便擺擺手,“帶去吧帶去吧。辦完事情早點帶迴來給我,我在我的屋子等著他。”
話音未落,一股風勢吹起,歐陽沐眼前晃過一道殘影,待想要瞇眼看清時,才發現譚青霞已經踩著飛劍衝上了高空,整個身影越變越小。
歐陽沐鬆了口氣,總算是安撫了這位長老的情緒。
其實她並不知道,之所以會如此順利,也是因為許空之前和譚青霞說過,門派內部虛空的問題,而歐陽沐又這麼直接的扯了慌,譚青霞隻能感歎感歎,也不好再糾纏下去了。
許空重新背上大黑劍,在門外等著,見歐陽沐出來,問道:“怎樣?”
歐陽沐溫和地笑著說:“長老人都迴去了,你說呢。”
許空聳聳肩,說:“還是師姐你厲害。”
歐陽沐可不接受他的誇讚,說:“走吧,先到部門去,聽一下安排和注意事項。”
許空點點頭,扭頭看了看大黑劍,低聲說:“你這次可得乖一些。”
……
其實這一次行動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要求,就是保證前去談判的那些人的安全而已。況且就像許空所說的,畢竟是碎雲門的山下,他們再如何囂張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隻是許空還是不怎麼了解,為什麼要在碎雲門山下?不在碎雲門?
“安排差不多就是這樣的了,記住,在對方沒有動手跡象之前,千萬不要出手。”歐陽沐在桌子的一頭,說道。
桌子下方的八位弟子都點了下頭,表示明白。
“那好,走吧。”歐陽沐說完,拿起身邊的劍,率先走出了屋子。
後麵的月部成員陸續跟了出來,但卻沒有一窩
蜂地飛出去,而是分批的出動,畢竟他們是隱藏在黑暗下的成員,七八個人一起禦劍飛行的話,終究都會引起一些注意的。
許空一直很不明白歐陽沐在月部的的地位,如果說是部長,那為什麼都沒有說過,如果不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聽她的話?
歐陽沐從許空疑惑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問道:“你還有什麼沒聽清楚的?”
許空說:“有,但不是關於今天行動的,而是另一件事。”
“什麼事?”
“誰才是月部真正的首領?是師姐你嗎?”
歐陽沐說:“你小姑沒有和你說?”
許空搖搖頭。
“月部以前的首領就是你小姑,不過她一年前就辭去了職務,掌門人也沒辦法挽留住她,所以那個位置一直這麼空著。我不過是一個暫時代替的人而已。”
“我或許明白她為什麼要辭職了。”許空想起了那天晚上李嫣然對她說的話,她說她願意守護門派,卻不想去爭奪別的門派的東西。
歐陽沐問道:“為什麼?”
“就是不喜歡唄。”說著,許空背上的大黑劍飛了出來,懸在他的身前,深吸了口氣,整個人就跳到大黑劍上麵,飛出了這個隱蔽的部門去。
歐陽沐笑著搖搖頭,也跟了上去。
如今的許空已經不是多年前的那個小孩了,禦劍飛行也成了家常便飯一般的事情,看來不論多新奇的事情,都逃不過習慣二字的摧殘。
不過下山卻是許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心跳竟是加快了幾分。
許空和歐陽沐飛到山前的湖泊邊上時,那條狗沒有吠,估計是因為他們身上帶有碎雲門的味道。而那個名叫小年的山前守衛,卻依舊是那般……娘娘腔。
剛才先到的幾個人已經將僅有的幾艘小船使了過去,許空兩人隻能在岸邊等等。多年前沒有想到,許空如今卻想著,要是再多一些人出山,那不是得浪費很長時間?
小年將自己的鬥笠拿高一些,看
了看許空,又看了看歐陽沐,問:“今天又有什麼事情?”
他顯然是沒有認出許空來,畢竟來來去去的人太多了,許空也沒有太過異於常人的容貌。
歐陽沐說:“隻是和崆峒派的人談些事情而已,並沒有什麼大事。”
小年抽動了一下鼻子,似乎感覺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很輕鬆地說道:“噢?那我今天可得謹慎一些了。”
歐陽沐笑笑,不再說什麼,因為船已經過來了,空著漂過來的。她拉起許空上了船,向小年說:“我們就先走了。”
小年微微抬起手,輕輕點了點頭,卻很是疑惑地看著許空,或者說是八歲的許空背後的大黑劍,再加上月部的身份。這場景讓小年覺得有些惘然,難道如今門中的小孩都如此厲害了?
這湖泊依舊是如此的幽綠無邊,置身其中仿若到了仙境一般。隻是許空再迴頭去看碎雲門的時候,就已經沒有當年剛來時候的震撼了。
上了岸,再過去一點便是一個小村莊,而這之間有一座大廟,是村民們所建,不過裏麵所供奉的不是碎雲門的先祖,而是長生閣的先祖——孫楷。
許空看到此景,不免覺得有些諷刺。
歐陽沐說:“上山這麼多年都沒有下過山嗎?”
許空說:“嗯,第一次。”
歐陽沐順著許空的目光看去,說:“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其實也沒什麼的,畢竟人家是第一個飛升的人,後麵飛升的那些人,老百姓們也不一定記得住,再加上長生閣這些年在民間的名望不差,所以他就成了修仙者飛升以後,最後受歡迎的人。別磨蹭了,先探查一下四周的情況吧。”
此時月部的人員全部都動了起來,這個廟是談判的地點,所以周圍這一片地帶都是需要清查的地方。
待清場完畢,確認沒有埋伏以後,他們就都換上了特質的黑衣,將自己隱藏起來,畢竟在發生意外的時候,掌握局麵的主動權是很重要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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