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壯嗎?許空並不這麼覺得,也沒有往這件事情上麵灌注其他的情緒進去,隻是覺得一定會經盡最大的努力去做,為了方筱庭也好,為了自己的實力也好,就算是為了到時候不被天下人所看低,許空都覺得這是件必須去衝擊的挑戰(zhàn)。
碎雲(yún)門一如既往地充滿了清新感覺,離開這麼一段時間,似乎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顯然半年這個單位對於修仙者來說隻是很微妙的一段時間,除非有大事發(fā)生,才會在記憶裏形成一個時間點,不然每日的修煉之中,沒有多少人會去在乎小段時間的變化。
大湖邊上,有點娘味的小年,亙古不變地帶著鬥笠,牽著那條大黑狗。許空經過的時候,一人一狗都沒有反應,估計是沒有察覺到異樣,所以才沒有作出什麼舉動吧。但當許空走過小年身旁的時候,卻聽到一句,“好久不見。”
許空停下來,笑了笑,道:“好久不見。”
小年伸手動了動鬥笠,又靠在木屋旁閉上了眼睛。
許空迴到碎雲(yún)門之中,首先去找了李梓然,可剛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許空想自己應該明白是怎麼迴事,於是便嬉皮笑臉地走到李梓然背後,幫她捏起了肩膀來。
兩姑侄見了麵也不說話,就一個臉色和動作之間就明白了對方想法。
一會後,李梓然說道:“就算你討好我,我也會罵你的。”
許空道:“什麼叫討好,這麼久不見,幫自己的大姑捏捏肩膀有什麼稀奇。”
李梓然懶得於他貧嘴,道:“說吧,為什麼?你喜歡上那個女人了?竟敢這樣去和劍聖拚命?”
許空暗罵一句,那些家夥散播消息也不專業(yè)一點,弄得聽者胡思亂想。“你是說筱庭吧,她是我在凡俗收的一個女徒弟。”
李梓然道:“喲?這才出去半年,就
有徒弟了,你小子可以啊。”
許空道:“大姑你就別再譏諷我了,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才決定答應那老家夥的要求,誰讓我徒弟是她後輩。”
李梓然歎了口氣,道:“那老東西也是的,為老不尊,還這麼喜歡玩。”
許空眉毛一挑,問道:“還?難道他以前也和別人這樣玩過?”
“他還沒被人封為劍聖的時候,就成天和別人定下各種稀奇古怪的戰(zhàn)約,所用的理由也是荒唐無比,純粹就為了滿足他自己那好戰(zhàn)的性格。久而久之,他的實力越來越強,所有挑戰(zhàn)的人都以失敗告終,直到沒人敢去應他的戰(zhàn)約之後,他便被修仙界眾人封為了什麼劍聖之名。這麼多年過去,想必他是寂寞了。但選你這個後生小夥,也的確有些欺負人。”
許空聽著一愣一愣,想不到那隻是劍聖的個人嗜好,而且還是這麼賤格的嗜好。
李梓然繼續(xù)說道:“不過你放心,他不過是貪玩而已。”
“貪玩?這事情全修仙界都知道了,而且還拿我徒弟的自由做賭注,這玩得也太大了些。”
李梓然笑了笑,道:“什麼身份的人,玩什麼樣的遊戲,你認為這些對於他來說,算大嗎?”
“但對於我們這些小人物可就大了。”
“如果不大的話,你怎麼會盡興地玩?按照他的話說就是,要玩就得玩點刺激的。”
許空發(fā)覺這話有些不對勁,問道:“大姑你該不會在他那一邊吧。”
“按照情理來說,我是應該在你這邊,但看你這麼傻乎乎地上了他的當,我也懶得管你了,所以我兩邊都不,隨你們便。”
許空走了開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歎了口氣道:“算了,不說這些。這半年多門內有什麼變化?”
“沒有什麼大變化,你郭師兄現(xiàn)在是千峻堂的堂主,而你師傅呢,現(xiàn)
在是副掌門,你唐師姐也上任百綾堂堂主了。”
“看來一個個都升官發(fā)財了啊。”
“升官就有,發(fā)財何來?”
“別在意,這隻是個連貫性的詞語而已。對了大姑,門內還沒有空閑的天浮地?”
李梓然笑罵道:“你當天浮地是什麼?還有沒有空閑的?你若是想修煉,就和你小姑商量商量去吧,我可空不出來給你。”
許空道:“居然還有你這樣當大姑?”
“首先我是碎雲(yún)門的掌門,其次才是你的大姑,你自己想辦法去,沒事別來煩我了,忙著你。”李梓然輕輕哼了一聲,心道你小子也快活了二十年,現(xiàn)在的確是該讓你受點挫折,玉不琢不成器。
於是許空就這樣被這一派之長趕了出來,悠悠哉哉地在碎雲(yún)門裏閑逛著,他在修仙界的名氣顯然還未散去,走到哪兒總有那麼幾個師姐師妹上前來問問,你是不是那個許空,是不是那個半魔人,是不是和劍聖立下五年之約的囂張家夥。弄得許空走個路都不得清靜,快快地迴到千峻堂之內。
可今日堂內似乎沒什麼人在,顯得有些冷清。
驀然間,許空感覺右太陽穴一陣刺痛,左手迅速一閃,“當”地一聲,手持大黑劍擋下了一擊飛來的劍芒。許空看著另一邊正笑嘻嘻的羅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下。
“許師兄,我就知道傷不了你的。”他笑著走來,臉上毫無抱歉的表情。
“要是我一個不小心被你傷到了怎麼辦?”
“那樣你就不是許師兄啦。對了,聽過你要挑戰(zhàn)劍聖?是不是真的啊?”
許空收起大黑劍,說道:“小孩子別多管閑事,好好練你的靈術。”
羅鷹道:“我覺得許師兄你勇氣可嘉是不錯,但實在是有些……”
“不自量力?”許空盯著他問道。
“你自己也這麼認為?”
“少和
我扯這些有的沒的,還輪不到你小子來和我說這個。你郭師兄呢?”
說到就到,一襲白衣素裳的郭培舉地走了出來,說道:“那輪得到我和你說嗎?”
兩師兄弟的見麵顯得有些平靜,拋下羅鷹那小子後,兩人就一起來到了後山。
許空抱怨道:“我說師兄,你這可就有點過分了,我才剛迴多久,你就拉著我來打架?”
郭培舉道:“你都敢挑戰(zhàn)劍聖了,還怕我?看招吧。”
話音未落,一道深藍色的光芒乍現(xiàn),伴隨著一陣虎嘯之聲,直逼許空身前。郭培舉手中迅速起式,大喝一聲:“大地怒斬!”
許空腳下一點,急急退去,身動如影,大黑劍驟然出現(xiàn)在他手中。
“噔”地一聲悶響,許空一腳落地,卸去了大地怒斬的衝擊。
“驅雷劍訣!”
郭培舉再次轟來靈術,他的雷神仙劍配上雷係威力大增,實在不容小覷。
隻聽耳邊滋滋雷聲作響,藍光遍布整個視線範圍,許空很快被淹沒在了電光之中。
黑流狂湧,突破而出,直往郭培舉身上灌去。
記得第一次對決時候的勝負之分,就是在這一擊之上,如今兩人實力不知增長了多少,也不來虛套路,直接就是大招殺出。
你來我往的靈術大戰(zhàn),將這平靜已久的空地再次震醒。
郭培舉的雷係靈術轟炸連連,許空的黑焰兇猛暴虐,但兩人卻久久沒有分出勝負來,直到最後都筋疲力盡地癱坐在地上。
郭培舉額頭冒著鬥大的汗粒,氣喘籲籲地道:“好久沒有打這麼爽的架了,不過你小子還是沒有用全力。”
許空也感覺身心頗為爽朗,道:“七十二般變化都出來了,還沒用全力?”
“你的那個半魔人狀態(tài)。”郭培舉說著,心中尤有不甘。
許空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用那一招,太消耗靈
力了。”
郭培舉笑道:“好吧,我們之間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我輸了。”
許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說什麼喪氣話,來日方長,我們還有好幾百年的光陰可以慢慢較量,這麼快認輸我可看不起你。”
“可有些事情是難以改變的,以前我自稱天才的時候就覺得如此,就算現(xiàn)在我不如你,我也是這樣認為。上天總是不公平的,努力不一定就可以超越天賦,特別在天才也在努力的情況下,更是癡人說夢。”
許空不希望郭培舉喪氣,但不知該如何安慰。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又不與你為敵,幹嘛擔心這些。但我還是很佩服你的膽氣,五年之後,我知道你肯定會贏的,讓整個修仙界的人對你刮目相看。”
許空嘴角上揚,看著這個剛剛挫敗卻還不忘鼓勵自己的郭師兄,不禁覺得有些感動。
許空躺了下去,整個人四肢大開地躺在地上,笑道:“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雖然沒有見識過劍聖的實力,但一招之間就能夠感覺到彼此的差距所在,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事,或許沒到那個時候,我就已經不幸死了。”
“你要是敢死,在陰曹地府我都把你拉迴來。”
“那你說我該如何修煉?”
“閉關,曆練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運氣好的話,能有什麼奇遇的,就更能一飛衝天了。”
許空道:“奇遇?這麼不靠譜的詞你都說得出來。我看還是和小姑商量商量,把她的望月閣借給我閉關一段日子。”
郭培舉神情複雜地歎了口氣,“五年後,我有機會超越你嗎?”
突然,半空中傳來一聲嬌喝,語氣裏充滿了怨懟,“好你個許空!迴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許空兩人抬頭看去,正是身穿紫衣、身材誘人的唐淑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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