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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還要接著開會,尚揚便和刑偵支隊長約了午間一起吃飯,對方也很樂意向他們介紹下當地刑偵工作的具體開展。


    到中午吃飯時間,支隊長不是一個人來叫尚揚和金旭去吃飯,還帶了好幾位刑偵部門的其他同事一起,一行人直接就在市局食堂解決午餐。


    進了食堂,不隻金旭繼續仇富了,連尚揚都有點忍不住眼紅人家這經濟水平,自助臺竟然還有海鮮區。但因為是要聊點正經事,今天他倆暫時體驗不到豪華自助,刑偵部門那幾位帶著他們去了包間裏,單獨點菜,也方便說事。


    支隊長向尚揚介紹了他帶來的幾人,有兩位就是來陪吃陪聊的,剩下三人中,其中一位姓田的女警司,是負責邱莉自殺案的偵查隊長,另外兩位男警官,曾經參與偵辦邱莉姐姐的自殺案。


    誰都沒想到這事會鬧上熱搜,還被正好來走基層的部委調研員撞個正著。


    “尚主任想了解一下這對姐妹倆的案子,你們把案情方麵的具體情況來介紹一下。”支隊長也希望能讓上級單位了解清楚,省得被網絡輿論影響,誤會是他們地方公安工作不到位。


    田隊長道:“那我先來說吧,邱莉的案子是我們隊裏在偵辦,目前可以百分百排除他殺和意外墜樓的可能,能確認,死者邱莉就是跳樓自殺的。”


    這位女偵查隊長是看著尚揚說話,等著尚揚向自己提問題。她有四十多歲,目光銳利,語氣淡定且自信,氣場很有壓迫性。讓尚揚不由自主聯想起了他媽媽沒退休時的樣子,一時還有點愣神。


    “我們看到警情通報了,”金旭自然地接了話,說,“尚主任還說你們效率真高,昨天中午發生的墜樓案,半夜就發了通報。”


    尚揚迴過神來,道:“田隊長和辦案幹警都辛苦了。”


    緊接著就拋出問題:“我們不是懷疑你們的結論。是這樣,幫我們安排工作的是你們市局辦公室的黃建平科長,這你們應該比我們了解,黃科長和邱莉是認識的,據他說,邱莉不可能騷擾年輕男同事,他認為邱莉絕對不是那種人。”


    在尚揚提到“黃建平”的時候,金旭發現田隊長的表情有一絲微妙的變化,旁邊幾位刑警也都下意識地看向了田隊長。


    “如果邱莉沒做過,她是被冤枉的,”尚揚道,“她的自殺動機,是以死明誌?”


    以邱莉的年紀、學識和人生經曆來說,被冤枉後的正常反應,似乎不應該是這樣。


    田隊長迴答道:“死者本身就長期在看心理醫生,自殺動機比較複雜,不是單被冤枉這一件事。不過死者確實沒有騷擾過她的那個男同事。”


    網帖爆料說的部分內容是真實的,部分言過其實。


    上星期的某一天晚上,確實是有個入職不久的男下屬在公司大群裏甩出了好幾張微信聊天截圖,沒點名道姓地喊話“某位大姐”,不要再深夜給自己發奇怪的信息了。


    同事們一看,微信頭像和昵稱分明就是邱莉,或等著吃瓜或為明哲保身,總之沒人說話。


    幾分鍾後,邱莉出來與男下屬對質,表示自己從未發過這些消息,男下屬是應屆畢業生,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莽勁,諷刺邱莉敢做不敢當,邱莉則說清者自清。


    而後邱莉立刻就找了hr,要求一定要將這事查清楚。


    “結果很快就查出來了,”田隊長道,“那個給男下屬發騷擾消息的微信號,是邱莉微信號的高仿號,頭像、昵稱甚至朋友圈,都是從邱莉那裏直接抄去用了,其實邱莉本人都沒加過這個男下屬的微信,兩人的真實交集僅限於都在公司那個大群裏,大群用的是他們公司研發的另外一款群聊軟件。”


    尚揚和金旭同時皺起了眉。


    旁邊另一名警察不偵辦這案子,也是第一次聽說這裏麵的具體情況,道:“怎麼有這麼無聊的人,真是吃飽了撐的,開這種玩笑做什麼?現在都鬧出人命了。”


    金旭卻道:“我看不像開玩笑,八成是故意要害人。”


    尚揚點了下頭,道:“查到是什麼人了嗎?”


    田隊長道:“是這公司裏和邱莉同級別的另一個高級專家,他的團隊和邱莉的團隊本來在協作搞同一個項目,但因為他們進度緩慢,邱莉急了,拉了別的技術團隊來,把他們踢出去了,最後這個項目大獲成功。”


    在場眾人瞬間都明白了,小人嫉妒心作祟,才故意搞了這一出。


    其中那兩位當年偵辦邱莉姐姐案件的刑警,表情變化更是明顯,一位直接說了出來:“這跟她姐姐當年的情況也太像了。”


    另一位道:“老黃說過,邱莉姐姐自殺那事對邱莉影響很大,她現在又有了和姐姐類似的遭遇,這下更鑽牛角尖出不來了,連自殺方式都選了同樣的跳樓。”


    他說的“老黃”肯定是指那時一起辦案的黃建平了。金旭再次注意到,田隊長聽到黃建平,眉頭擰了一下。


    尚揚聽到了另個案子的關鍵信息,問道:“邱莉姐姐也是類似的遭遇?怎麼說?”


    偵辦那案子的兩位刑警都歎著氣搖頭,一位道:“這事說起來真是可惜……姐妹倆都挺可惜的。”


    邱莉的姐姐名叫邱靈,兩人是雙胞胎,長相一模一樣,都很漂亮,姐妹倆還都是學霸,但這對姐妹花性格和愛好不大相同,妹妹邱莉自小外向直爽,姐姐邱靈則內斂文靜,長大後,邱莉去了海外攻讀計算機博士,邱靈則在國內名校讀到了文學博士。


    七年前,邱莉在矽穀蓄力充電,為歸國後一展拳腳打下基石,而邱靈在本市一所全國重點高校的中文係任教,她本人就是在這所學校裏完成了本科和碩士學業。


    案發前,三十二歲的邱靈,博士後流動站即將期滿出站,加上她任教幾年來表現優異,很有希望出站後就能評上副教授。


    這麼年輕且優秀的人……聯係剛剛已經被透露了姐妹倆的經曆有相似之處,尚揚和金旭都能猜到是何種發展,尚揚有點不忍卒聽,金旭則麵露鬱悶,知道自己即將聽到一些會讓人憤怒但無奈的事。


    “有人在學校論壇裏曝光了一件事,”那時參與辦案的刑警道,“說邱靈前幾年在這學校讀碩士的時候,和她當時的導師談過戀愛,師生戀本身就很出格,那導師還是結婚有家庭的。”


    另一位刑警補充道:“我們後來了解情況的時候,找過這位男導師,他說自己和邱靈隻是曖昧過一段時間,沒有越軌的舉動,兩人當時都還年輕,被愛情衝昏頭腦,很快就清醒了,邱靈碩士畢業後,兩人就再也沒聯係,邱靈讀完博迴來母校工作,兩人也沒有私下來往過,就隻是普通工作關係。”


    前麵那位刑警道:“不過這種事,自己也證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學校裏那時候傳瘋了,兩個當事人都沒法正常工作。那男老師的老婆聽說了這事,還跑到學校鬧事,當著學生的麵,打了邱靈兩耳光,邱靈報警了,雖說當小三不對吧,打人更不對……”


    “不是那迴事,誰就小三了?”田隊長本來安靜聽著,忽然插話進來,道,“邱靈和那導師未必就有過什麼關係,說搞過曖昧,也是那男老師的一麵之詞,邱靈自己一直都很堅決地說,她從來對那個老師就沒有任何超出師生關係的想法。”


    尚揚看著這位女隊長,心中肅然,她是在維護死者邱靈的身後名譽。


    金旭道:“懂了,男老師說搞過曖昧,女學生說壓根沒有,到底有沒有過師生戀的苗頭,隻有天知地知了。”


    他這是基於客觀事實的理性結論,那兩位刑警表示同意。


    田隊長堅持道:“沒有證據能表明師生戀發生過,疑罪從無吧。”


    雖然大家都沒反對,但隻有尚揚認真地附和:“嗯。”


    除了金旭外的其他人:“……”


    金旭是感覺這問題沒什麼糾結的必要,除非那男老師在後續案件發展中有作案嫌疑,但邱靈是自殺的,這案子應當沒有嫌疑人。


    “扯遠了,說迴案情本身,”他一點不像個助手,還開始控場了,道,“邱靈挨打後就來報了案,然後呢?”


    刑警道:“邱靈驗了傷,但驗傷結果不構成傷害,派出所調解以後,男老師的老婆向邱靈道了歉。”


    但這平息不了校園裏的風言風語,邱靈的工作受到很大影響,副教授的評級也肉眼可見地泡了湯,她當時已經有了一位在談婚論嫁的男友,因為出了這件事,男方父母對邱靈很不滿,不久後,男友也向她提出了分手。


    多重打擊之下,邱靈情緒崩潰,最終選擇了結束生命。


    田隊長道:“邱靈情緒不穩定,妹妹邱莉從國外趕迴來陪姐姐,那天晚上她特意陪著邱靈一起睡覺,半夜裏被風吹醒了,發現窗戶開著,身邊沒了人。”


    尚揚和金旭:“……”


    難怪黃建平說,姐姐的死給邱莉留下了心理陰影。這事換成誰,都得有陰影。


    “邱靈死後,邱莉患上了應激障礙,中美兩國的心理醫生都看過。”田隊長道,“迴國工作以後,國內互聯網公司卷得很厲害,她壓力很大,我們找她的醫生問過,醫生說她不是第一次有輕生的念頭,這次被同事構陷,和她姐姐那件事很像,可能觸發了她的心理問題,最後造成了悲劇重演。”


    一位來陪聊陪吃的警官道:“以前聽人說過,雙胞胎之間可能有心靈感應。”


    金旭不留情地說:“警察就不要講玄學了。”


    那位警官一愣,尷尬地笑了笑。


    尚揚打圓場道:“他意思是說,雙胞胎也是獨立個體,與其說是心靈感應,不如說是模仿自殺,邱莉在失去姐姐後內心很痛苦,邱靈的死給她提供了一種心理暗示,自殺就能消解痛苦……維特效應。”


    自殺行為和心理是有可能傳染的,例如某一段時間知名電子廠自殺的工人一個接一個,就屬於模仿自殺,這種現象叫維特效應,源於《少年維特之煩惱》曾引發過多起模仿維特的自殺事件。


    金旭一點都不狗腿地輕拍領導馬屁:“主任有文化。”


    尚揚:“……”


    他隨手給金旭夾了隻螃蟹,意為讓這家夥占著嘴別說話了。金旭低頭扒蟹殼,津津有味地吃蟹。


    尚揚向刑警們問道:“那七年前,到底是什麼人,在校園論壇上發帖曝光邱靈的師生戀?”


    “是當時也在競爭評選副教授的一個講師,”刑警道,“副教授一共就幾個名額,本來這人那次是很有希望評上,結果邱靈博後期滿,要占去一個名額,沒他的事了,他想了這個點子,擠掉邱靈,總算是評上了。”


    尚揚:“……”


    七年前邱靈自殺前的經曆,還真是和她妹妹邱莉所經曆的事,相似極了。


    尚揚不滿道:“知道是這種小人,還讓他評上副教授?這學校也是夠可以的。”


    一直默默吃飯的支隊長這時說:“不過這副教授也沒當多長時間,這人就沒了。”


    尚揚懷疑地問:“沒了?是指?”


    他心想,不會是那種“沒了”吧?雖然惡有惡報是會令人爽快些,可唯物主義世界觀讓他沒法相信有報應的存在,世上如果真有報應,警察早就都能下崗了。


    “就是那種沒了,”支隊長道,“邱靈那事之後有一年左右,這副教授在家裏心髒病發作,死了。”


    尚揚:“……”


    金旭頓時也懷疑起來,道:“這人的死亡有疑點嗎?”


    支隊長也是老刑警,知道他想什麼,道:“我們那時候也疑心過,但屍檢結果就是心髒病發作,沒有外傷,沒有中毒。出事那天,他半夜起來上廁所,去的時間長了,他老婆見他一直不迴來,起床到洗手間一看,人倒在洗手間裏,已經沒了唿吸。”


    “沒有他殺的跡象,可能就是報應吧,邱靈把他帶走了。”一位刑警隨意道。


    “如果邱靈真這麼厲害,”金旭道,“該報複害她妹妹的人,怎麼還把她妹妹也帶走了?”


    尚揚忍不住:“咳。”提醒金旭在別人地盤上,不要太囂張,另外對死者也稍微尊重些。


    金旭明顯是還有所懷疑,但六七年前就已結案定論,他也不好再繼續質疑。


    午飯後,刑警們還要各自去工作,尚揚想帶助手到下麵單位走一走,看看當地公安基建,兩起自殺案都有了明確結論,插曲結束,他倆的調研工作才是正事,還得認真繼續下去。


    支隊長很熱心,想給他們派輛便車,尚揚不想給人添麻煩,道:“有需要的話我給黃科長打電話,他讓有事隨時找他。”


    “那也行。”支隊長道。金旭注意到他朝田隊長看了一眼。


    大家出了食堂,支隊長等人陸續先走,田隊長留在最後,她有事想與尚揚單獨說。


    “想問問尚主任,”等別人都走了,她才道,“有沒有認識的人,或者有什麼辦法,能幫忙把邱莉在熱搜上被造謠的事,澄清一下。”


    邱莉至今還被不少網友誤解成是性騷擾年輕男下屬的油膩猥瑣女領導,而這些在警情通報裏不可能替她解釋的。誹謗是自訴案件,她已經沒機會為自己澄清了。


    但上了熱搜擴散開的事,別說尚揚一個尋常調研員,就是他真手持尚方寶劍也不好辦,世上有許多清白,本就永遠無法得到證明。


    他還在思索如何迴答田隊長,金旭道:“邱莉老公呢?出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好像隱身了?”


    田隊長道:“他們家裏女主外,邱莉老公沒工作,做家庭煮夫,邱莉出了事,他還得瞞著老人和小孩,孩子太小,還上幼兒園,邱莉媽媽身體也不太好。”


    尚揚不清楚金旭還在懷疑什麼,都已經確定是自殺了,但他沒有插話,聽金旭繼續與田隊長交談。


    金旭道:“你們夫妻倆,好像對邱莉都挺了解的。”


    尚揚:“?”誰?


    田隊長尷尬了一下,道:“邱靈那案子是老黃辦的,邱莉找過他很多次,覺得姐姐枉死怪警察無能,她認為在邱靈第一次報警的時候,警察就該保護好邱靈,這我們也都能理解,姐姐不在了,造謠她姐姐的人也病死了,她總得有個恨的對象,就找上了老黃。她是個女的,老黃也沒轍,隻能我去跟她溝通,一來二去,就也熟悉了起來。不過我們沒有什麼私下來往,見麵也都在刑偵隊裏,我接手她自殺案之前,跟局裏匯報過我們是認識的,是符合規定的,才讓我來偵辦這案子。”


    尚揚這才聽明白,黃建平和田隊長是夫妻。


    “我有點不明白,”金旭問了一個尚揚也關心的問題,“當年邱靈的案子,自殺事實按說挺清楚的,黃科長當時也不是新人了,怎麼就讓他這麼大壓力?”


    田隊長說起這事來卻也很有怨氣,道:“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明白,他就為那麼一件案子瘋了,這都好幾年了,提起來就吃不下睡不著的,我說你這態度就別幹刑警了,他被我趕去了辦公室打雜……我有時候想,他這樣,可能就是因為邱莉吧。”


    她一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道:“邱莉的案子也還有點尾巴要處理,我先走了,你們忙。”


    她匆匆走開。


    尚揚:“……”


    金旭道:“聽出什麼了嗎?”


    “田隊長的意思是……”尚揚吃到了一口不知該不該吃的瓜,茫然道,“黃科長喜歡邱莉?”


    金旭想了想,道:“我總覺得哪裏不對。”


    尚揚道:“當然不對了,黃科長對邱莉根本沒那意思,我都能看得出來。”


    “不是說這個,”但金旭又想了一想,兩起自殺案都事實非常明確,隻得道,“也可能我想太多了。”


    接下來幾天,兩人專心搞調研,諸事進展順利。


    邱莉自殺案的熱度也漸漸被新的更有爆點的社會新聞覆蓋。


    結束調研的日子,恰是一個周五,尚揚和金旭商量了下,正好到周末,迴去也是休息兩天等周一才上班,不如利用這兩天在當地逛一逛、玩一玩,反正來都來了。


    周五晚上,兩人吃過晚飯,難得不用再惦記工作,沿著湖堤一邊低聲聊著天,一邊散步,散到湖邊幾乎沒了旁人,又原路散迴去,十一點多更深露重,才迴到房間裏。


    “好冷。”尚揚進門後,搓了搓冰涼的臉,說,“昨天還二十幾度,今天突然就深秋了。”


    金旭一晚上談戀愛談得美滋滋,道:“冷了正好,洗個熱水澡,老公摟著睡覺。”


    “……”尚揚看他一眼,沒接這茬。


    金旭道:“你真是小氣,就叫一聲能怎麼樣,又不是沒叫過。”


    尚揚索性裝聾聽不見,去開了燒水壺燒熱水,端著杯喝熱水,走到穿衣鏡前照鏡子,好像剛才的話題已經翻篇了一樣,道:“這邊空氣可真好,我每次來覺得皮膚都變好了……看我這臉,一來南方,連乳液都省了,什麼都不塗,也又嫩又滑。”


    “別了吧。”金旭歪靠在床頭看他,道,“你可不能再嫩再滑了,抓都抓不住。”


    尚揚起初沒聽懂,還問:“抓什麼?”又明白了,臉微紅了起來,道:“還沒問你,跟哪兒學的,以前沒這招。”


    “夢見的。”金旭朝他抬下巴,帶了點命令的口吻道,“過來。”


    尚揚還要傲嬌一下:“我不。”


    金旭不說話了,雙眼盯著他看,他又被那眼神看得受不了,還是自己過來了,剛挨到跟前,就被摟著放倒,稍稍親了親,犄角都軟了,一雙杏眼衝著人滋滋放電,胸膛起伏愈急。


    “你肺活量是不是不行,”金旭一手摟著人,一手到旁邊摸了剛買的一小盒拿過來,道,“都還沒怎麼你呢,就喘成這樣了,招警考試作弊了吧?”


    尚揚也覺得自己這感覺來得太快,對比起來對方怎麼這麼淡定,不公平,道:“我就是作弊了,你要懲罰我嗎。”


    金旭故意道:“罰你做俯臥撐還是跑圈?”


    尚揚急了,道:“你不要隻動嘴了,你是不是不行。”


    金旭不上激將的當,說:“叫聲好聽的。”


    尚揚叫不出,決定擺爛,道:“不要你了,我自己來,你邊上看著,別礙我事。”


    金旭:“……”


    尚揚:“?”


    尚揚:“!”


    尚揚哀叫出聲:“……什麼情況?這麼突然?”


    金旭這時的肺活量也是不太行了,把尚揚抱緊了些,道:“就……想了想你說的那畫麵。”


    尚揚也顧不得理解他說的和自己想的到底一不一樣,簡直要哭出來,事實上眼淚是已經飆了出來。


    “我錯了,下次不會了。”金旭連續說了無數次,但也沒改錯的意思。


    尚揚印象裏自己哭成這德行,還是去年冬天剛彎的時候。此時罵也罵不動,逃也沒處逃,說難受也不完全是,嗚咽幾聲還是會咩咩幾聲,慢慢的還有點挺奇怪的舒服,一會兒覺得金旭簡直該死,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好愛他。


    深夜裏,溫度越來越低,但也沒到要開空調製暖的誇張程度。


    金旭被捶了滿頭包,自知理虧,別說還手,都不頂嘴。尚揚凍得瑟瑟發抖,既舍不得人形暖爐,又實在是氣不過,一邊嘟嘟囔囔罵著他能罵出來的最難聽的話,例如“明天就打死你個王八蛋”這種程度的,一邊又朝王八蛋懷裏鑽。


    第二天果真降了溫,冷得尚揚門都不想出去,原本剩下兩天的逛一逛、玩一玩的計劃,眼看要變成在被窩裏暖和兩天。


    “要不今天就買高鐵票迴去?”金旭道。


    “我有點不舒服。”尚揚忍了半天,終於還是說了,“肚子疼。”


    金旭嚇一跳,道:“我錯了……得去醫院看看,能走嗎?慢點,我抱你起來。”


    “想什麼東西你?”尚揚推開他要抱自己起來的手,道,“昨天湖邊吹風,有點著涼了。”


    金旭:“……”


    一聽不是他幹的,他又反過來批評起尚揚:“讓你係扣子你不聽,穿風衣非要敞著穿,非要耍帥,現在好了吧。”


    尚揚懶得跟他對噴,躺在那不說話,病了的人不自覺就露出幼態來,嘟著嘴。


    金旭在外賣平臺上買了點藥,看尚揚這樣,又低頭親了親人家,說些哄人的好聽話來,尚揚也好哄,三兩句就笑了。


    等金旭買的暖胃藥和暖貼送來,尚揚吃了,又貼了兩片暖貼暖著,感覺好多了,出差在外半個月,水土不適加上驟然降溫,也虧得他身體基礎好,換了體質差些的,沒準就得大病一場。


    “我好了。”尚揚也沒心思在這兒玩了,道,“要不坐下午的高鐵迴去?”


    金旭道:“聽你的,我都行。”


    尚揚看了下高鐵票,下午和晚上的車次都還有票,便道:“那你跟黃科長打聲招唿,就說咱們迴去了,這幾天也多虧他幫忙安排,少跑不少冤枉路。”


    黃建平雖然整天耷拉著臉,但在工作上還是盡職盡責地配合著他倆的需求。


    金旭和黃建平處得比尚揚跟他處得要更好一些,金旭拿出手機來,自己給黃建平打電話。


    尚揚要訂高鐵票,考慮迴去後遇到晚高峰,又覺得還是晚上的車次合適些,想再和金旭商量下,就先沒點下去,等著金旭打完電話。


    “黃科長,對,是我。”金旭一邊講著電話,告訴黃建平說他們要迴去了,一邊伸手過來,隔著尚揚衣服摸了摸肚皮上的暖寶寶,是看它發熱了沒有的意思。


    尚揚感覺這有點奇怪,抓住他手阻止他的動作。


    他大約想到了尚揚想什麼,笑著看尚揚,口中道:“嗯,好,你忙你的……有案子?”


    尚揚:“……”


    等金旭掛了電話,尚揚先發製人道:“不要管別人的案子,我們要迴去上班了。”


    金旭表情有點微妙,說:“你不想知道是什麼案子嗎?”


    “不想。”尚揚冷漠道,“別說,不關心。”


    金旭道:“和邱莉自殺案有關。”


    尚揚頓時:“什麼?”


    那位誤會邱莉性騷擾自己的年輕男員工,今早被發現溺亡在了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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