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接觸的一瞬，不知道為什麼，楚星沉莫名心虛。
他目光閃躲，轉(zhuǎn)身就走。
“那是……”江幼婉也順著燭九妄的目光看去，“是楚師弟。”
燭九妄抬腳欲追。
江幼婉叫住了他：“尊上，等等。”
燭九妄迴過頭，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帶著不悅，道：“你方才說的事，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尊上，我覺得楚師弟方才看到你我在一起，一定是誤會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了，尊上不如利用這個(gè)巧合，來試探一下楚師弟對你的真心，如何？”
這個(gè)提議令燭九妄很是心動，但他不久之後便會和寂靈臺決一死戰(zhàn)，他道：“真心不是用來試探的。”
江幼婉一愣。
燭九妄繼續(xù)道：“你知為何這麼多年來，你與木靈雪之間關(guān)係仍舊這般惡劣嗎？”
江幼婉顫了一下，“尊上，我……我對她其實(shí)並非……”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做魔修，不就圖的一個(gè)暢快？若是喜歡，直說便是了，她能接受最好不過，接受不了也不枉此生，起碼心意傳遞過去了，不是麼？”
燭九妄丟下江幼婉，朝楚星沉離開的方向追去。
楚星沉走了一段路，又停了下來。
等等，該心虛的是主角才對，他心虛什麼呢？是主角瞞著他，在這裏和江師姐約會，他又沒做錯(cuò)什麼，為什麼要逃？
想至此，楚星沉便理直氣壯了些。
“阿涸。”
燭九妄追過來，攔住他的去路。
楚星沉不悅道：“做什麼？”
不是在跟江師姐約會嗎？丟下江師姐過來找他，也不怕江師姐發(fā)脾氣。
燭九妄捏了捏楚星沉的臉，輕笑一聲，道：“跑什麼。”
楚星沉拍開他的手，“我不是故意撞見你和江師姐私會的，你若是要見江師姐，實(shí)話實(shí)說便是了，我又不會攔著你，何必騙我。”
他語氣裏帶著一絲連他自己也未發(fā)現(xiàn)的尖銳。
還說沒生氣，鼻子都要?dú)馔崃耍⒑砸矎奈从眠@種語氣和他說過話。
“私會？原來阿涸是這樣想我的。”燭九妄眼底染上了笑意。
“難道不是嗎？”嗬，狡辯，定情信物都換了，還說這不是私會？騙鬼呢，就算他沒談過戀愛，也能看出方才江師姐那副被燭九妄哄的心花怒放的樣子，神態(tài)裏都帶著情意。
“不是，她隻是想拜托我為她做一件事情，阿涸以為我們在私會，吃醋了？”燭九妄摸了摸他的頭，內(nèi)心歎息，他的好阿涸，他都表現(xiàn)的這般明顯了，也不見開竅，什麼時(shí)候才能明白他的一番心意呢？
楚星沉扯了扯唇，笑的不怎麼好看，“定情信物都交換了，我眼睛又不瞎，哥哥喜歡誰是哥哥的事，我又吃什麼醋？隻是生氣哥哥竟連這種事情也瞞著我，到底有沒有拿我當(dāng)兄弟？”
燭九妄很想迴答沒有，因?yàn)樗麖奈磳⒑砸曌餍值苓^。
他漫不經(jīng)心的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道：“定情信物？阿涸說的是這個(gè)？”
這是塊上好的翡翠，上麵閃著碧綠的流光，楚星沉隻瞥了一眼，便收迴目光，輕哼一聲：“江師姐親手交給你的。”
燭九妄便將玉佩塞入了他手心，深邃的眸緊緊盯著他，道：“那我現(xiàn)在把玉佩給了阿涸，這是不是也是我和阿涸之間的定情信物？”
玉佩入手溫潤，燭九妄並未鬆開手，那火熱的掌心包裹著他。
楚星沉呆了一下，迴過神，不滿道：“這是江師姐給你的，你給我?guī)致铩！?br />
“阿涸不是說這是定情信物嗎？我想給阿涸，便給阿涸了，我與江師姐又未定情，為何要收他的信物？倒是現(xiàn)在，阿涸可是收了我的信物呢。”
燭九妄說著說著，忽然靠近，麵頰貼近他，唿出的氣息噴在他臉上，帶著一股股淡淡的草藥味。
“阿涸收了玉佩，在阿涸的眼中，是不是也就與我定情了？說起來，這裏隻有我們兩個(gè)，阿涸也是在與我私會呢。”
離的實(shí)在太近了，近到楚星沉能看清燭九妄眼睛上的每一根睫毛，不止上睫毛很長，根根分明，便連下睫毛也是那樣的顯眼，這樣的好皮相……
隻能說不愧是主角。
楚星沉往後仰了仰，想避開灼熱的氣息，他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明明是出來尋你，什麼私會。”
燭九妄卻不肯放過他，一隻手捧著他的後腦，阻止他的退讓，道：“那我與江幼婉也不是私會。”
聽到這話，楚星沉目光閃了閃，“喜歡江師姐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江師姐那般優(yōu)秀，無極宗裏喜歡他的人多得是，承認(rèn)就是，何必這般遮遮掩掩，我又不會說出去。”
“我確實(shí)有一心悅之人。”燭九妄收起了笑意，臉上的表情也變的認(rèn)真起來。
楚星沉聳了聳肩，看吧，他就知道。
“不過，卻並非是江幼婉。”燭九妄瞳孔裏倒映著楚星沉那張?bào)@訝的臉，他覺得有意思，便故意道：“我先前已經(jīng)說過了，我不喜歡女人。”
楚星沉呆了下，先前的那些猜想，又忽然冒了出來，連句話也說不順暢了：“那、那是誰……”
“他離我很近，每日會同我一起吃住，他喜歡笑，喜歡跟在我身後，像我的小跟班一樣，為了我可以去冒險(xiǎn)做他做不到的事，他曾說過隻有我值得他這樣付出。”
燭九妄說完，目光便深深的瞧著他，低沉道：“阿涸猜出是誰了嗎？”
楚星沉心髒驀的快了幾拍，臉色變了變，他想起燭九妄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起反應(yīng)，想起這個(gè)少年曾多次吻過他。
他也吻過燭九妄。
“猜得到嗎？猜不到，我可是要有懲罰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過曾是半神修為的寂靈臺。
不過即便要死，他也要在死之前，將自己的心意傳達(dá)給他。
更何況他為自己留下了後路，死是死不了的，頂多就是多昏睡一段時(shí)日罷了。
楚星沉眸子微微瞪大，他不敢迴答。
他想移開眸子，燭九妄的視線太有侵略性了，讓楚星沉感到害怕。
同吃同住，不用楚星沉猜，他便已經(jīng)知道了，這麼多天來，能留在燭九妄身邊的，隻有他自己而已。
而他，隻是將燭九妄視作主角，視作要討好的對象……從未對他升起過旁的心思……
不知是否烈日太過耀眼，楚星沉感覺有些熱，熱的喘不過氣來，熱意順著耳根蔓延。
他不想迴答這個(gè)問題，他伸手，想將燭九妄推開。
熟料，眼前之人卻捉住了他的手，將他往背後的樹上一壓，一隻腿肆意的擠進(jìn)他膝蓋間。
燭九妄壓低聲音，道：“不迴答，可是會有懲罰的。”
話落，燭九妄唿吸輕了一瞬，朝他靠近，衝著那淺色的唇吻了上去。
他吻的小心翼翼，怕驚擾到他，怕最終會將他嚇跑。
柔軟的唇瓣貼在他的唇上，目光卻是盯著楚星沉的雙眸。
他能從阿涸的眼睛裏看到自己。
他眼睛瞪的那樣大，似是沒迴過神。
燭九妄膽子便大了一些，舌尖試探的觸到他的唇縫，輕輕舔了一下，隨後撬開齒關(guān)。
他的阿涸好乖，沒有反抗，他便當(dāng)做了默許。
勾著他一起，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甘甜的像是含了一塊糖，讓燭九妄甘願沉溺於此。
楚星沉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迴過神來，側(cè)過頭阻止他的繼續(xù)侵入，猛地伸手將他推開！
唇瓣充了血，帶著嫣紅的色澤，濕濕潤潤的，喘息時(shí)微微張開，像是在待人采。擷。
“你瘋了！”楚星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燭九妄掌心抵在他的胸口。
他道：“阿涸，你心跳好快。”
楚星沉搖了搖頭，說道：“你難道想斷子絕孫。”
燭九妄抿了抿唇，道：“那又如何？”
即便他已是這世間最後一個(gè)龍族，偏生他心悅的人是個(gè)男人，為了阿涸，龍族傳承就算斷在他這裏，他也不會後悔。
“我心悅之人從來都不是旁人。”燭九妄盯著他，眼神熾烈，“阿涸，你感覺不出來嗎？你覺得我們之間，僅僅是友情嗎？”
楚星沉此刻思緒很亂，無法正常的思考，他指了指他，道：“你、你先給我閉嘴。”
“好。”
怎會如此！
他本來都打算接受主角和江幼婉在一起了，沒想到他竟然彎了！
彎也就算了，還彎到他身上來了！
這對楚星沉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唇上還殘留著燭九妄的氣息，提醒著他方才發(fā)生的一切。
楚星沉握拳，現(xiàn)在要怎麼辦，拒絕燭九妄嗎？
他心裏不太確定，拒絕了主角，會不會傷到他的自尊心。
“阿涸，我不求你接受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因?yàn)槲蚁蚰惚砻髁诵囊猓闶柽h(yuǎn)我，可以嗎？”燭九妄熱切的看著他。
“你先別說話，讓我考慮考慮……”楚星沉深吸了一口氣。
燭九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楚星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渾渾噩噩的迴到廣場的。
他神思不屬的樣子，被金旺看在眼裏。
燭九妄坐在他旁邊，也不說話。
金旺奇了怪了，怎麼一個(gè)兩個(gè)出去了一趟，就好像變的不對勁了。
楚星沉望向燭九妄，道：“我想靜一靜，你能不要離我這麼近嗎？”
“好。”
燭九妄給他思考的時(shí)間，便起身，去了別處。
燭九妄剛走，金旺連忙開口：“怎麼了怎麼了？你跟燭同修吵架啦？”
楚星沉不語。
小胖繼續(xù)道：“都是好兄弟，沒必要鬧得太僵，都在一個(gè)宗門，遲早還會再見麵的，而且啊不是我說，其實(shí)燭同修對你已經(jīng)很好了。”
“他對我很好嗎？”楚星沉忽然問。
“當(dāng)然！”
楚星沉便又不說話了，他自然能感覺到燭九妄對他的好，但他沒想過燭九妄竟對他有這種心思，所以那些好裏，是不是也摻雜了這些不純心思？
楚星沉感覺目前的狀況很棘手，前所未有的棘手。
這種情感上的問題他並不擅長，身邊又隻有個(gè)不聰明的小胖。
“小胖，我問你件事。”楚星沉忽然道。
“好，你問。”金旺拍了拍胸。
“我有個(gè)朋友。”楚星沉緩緩道，他別扭道：“我那個(gè)朋友，他因?yàn)橐恍┦虑椋ス室庥懞昧艘晃宦啡思祝L年累月下來，我朋友和路人甲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們吃住都在一起，我朋友原本覺得他們之間隻是純潔的友情。”
小胖聽此，麵色突然變得怪異了起來。
他很想說，你朋友怕不就是你自己吧？路人甲怕不就是燭同修吧？
“然後呢？”
“然後，這位路人甲突然親了我朋友，還說心悅我朋友。”楚星沉望向金旺，苦惱道：“這該如何是好？我朋友本隻拿他做朋友，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況且我朋友他根本就不喜歡男人。”
金旺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所以說，你朋友和這位路人甲，都是男的。”
他望向楚星沉，內(nèi)心歎息，真是想不到，這兩人竟然玩的這麼大。
修真界雖無顧忌，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情況，還是很少的。
“那麼你朋友呢？你朋友是怎麼想的，還想和這位路人甲做朋友嗎？”金旺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知道。”
楚星沉現(xiàn)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容我問個(gè)問題，你朋友真的對路人甲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嗎？”不應(yīng)該呀，平日裏楚同修對燭同修有多親熱，他都看在眼裏，他險(xiǎn)些還以為是楚同修喜歡燭同修呢？
楚星沉搖了搖頭，“我、我朋友，他雖未有過戀情，可也不會喜歡男的呀。”
“沒有過戀情，怎能肯定自己就一定不喜歡男的呢？”金旺坐的離他近了點(diǎn)，他小聲道：“我問你幾個(gè)比較私密的問題，就是路人甲吻你朋友的時(shí)候，你朋友會心跳加速，會臉紅不已，會渾身酥麻嗎？”
楚星沉尷尬了一瞬，他雙眼瞪了瞪，道：“這些又能說明什麼？”
“這些說明你朋友對這位路人甲，也是有反應(yīng)的！他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隻喜歡女人，男人也是可以的！”
“況且如果真的不喜歡或者厭惡一個(gè)人，絕不該是臉紅心跳，而是會覺得惡心難堪，比如楚同修，如果我現(xiàn)在親你一下，你能受得了嗎？”
說完，金旺便朝楚星沉靠近，嘟起嘴，一副要親楚星沉的樣子。
楚星沉登時(shí)被雷的頭皮發(fā)麻，一股惡心感升了上來，誰要和他親！
楚星沉被嚇的往後退了退。
金旺笑著說道：“看吧？同樣是朋友，你對我心跳加速沒有？你的臉也沒紅，但你的朋友卻會心跳加速，你朋友還任由人家親，這說明……”
“說明什麼？”
“說明你朋友對人家也不是全無感覺，隻是一直口是心非不肯承認(rèn)罷了。”金旺說完，拍了拍楚星沉的肩膀。
燭同修，我能為你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楚星沉卻愣住了。
他迴想著小胖說的這番話，似乎也並不是全無道理，比如他就不能接受小胖對他的親吻。
難道他真的不知不覺間，對燭九妄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楚星沉心很亂，他扯了扯領(lǐng)口，想透透氣，卻忽的摸到了一塊玉佩。
燭九妄竟將江幼婉給他的那塊玉佩，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先前還以為這玉佩是師姐的定情信物……
楚星沉扯了扯唇。
“鐺——”
鍾鳴聲響起，弟子們當(dāng)即正襟危坐。
不遠(yuǎn)處的燭九妄也走了過來，坐到了楚星沉的身邊。
楚星沉瞧見他，目光閃躲了一瞬，然而，燭九妄卻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肩膀貼著他，輕聲道：“阿涸，你想明白了嗎？”
楚星沉掙了掙。
燭九妄卻抓的很緊，不允許他逃避。
燭九妄壓低聲音道：“我心悅的那個(gè)人，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他每日都會在我身前晃悠，我對他抱有不純的心思，卻一點(diǎn)也不敢表露，生怕嚇到他。”
楚星沉聲音微冷，道：“既然不敢表露，又為何要忍不住表露，功虧一簣？就這樣讓他當(dāng)做什麼都不知道不好嗎？”
“當(dāng)然不好，我不想自欺欺人下去了，而他也應(yīng)該知曉我對他有的不僅僅隻是友情。”
楚星沉臉色冷，手也是涼的。
燭九妄卻想著焐熱他。
他要將自己的心意，連通掌心的的熱度，一起傳遞給他。
“我……”楚星沉剛要開口。
長陽仙人的聲音便驀的傳來，打斷了他的話。
“噤聲！恭迎掌門！”
廣場見安靜的連風(fēng)聲都清晰可聞，楚星沉自然也不好再說話，隻能將未出口的話語咽到肚子裏。
一位有著童顏的青衣人，緩緩走來，踏上臺階，走上廣場上的最前方的寶座。
青衣人周身帶著一股久遠(yuǎn)濃厚的氣息，讓人不由得想到寧靜致遠(yuǎn)四個(gè)字。
弟子們紛紛低下頭，恭敬道：“見過掌門。”
青衣人走到最上麵的玉臺上，坐上那玉石砌成的寶座，雲(yún)淡風(fēng)輕道：“不必多禮。”
這是乾字班的學(xué)生們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聞中的掌門，果然身姿不俗。
寂靈臺雖有著一張年輕的麵龐，周身氣場卻是濃厚強(qiáng)大的。
金旺坐在下方，小聲道：“這就是掌門呀！一樣是渡劫期，遇到長陽長老，我還敢和他說幾句話，可這位掌門，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楚星沉也在觀察著這青衣人。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cuò)覺，他總覺得這位青衣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從他身上掃過。
長陽道：“今日論道大會，擯棄身份，以道會友，掌門並不會約束你們，若是遇到不懂的，可向掌門請示。”
寂靈臺淡淡開口：“今日論道主題，為道心二字，長陽，你入渡劫期已久，那麼便由你來說一說，何為道心。”
“是，掌門。”
長陽仙人向來不敢忤逆寂靈臺，他正欲開口。
人群裏，忽然傳來一道輕笑聲：“道亦道，非常道，道心既是我心。”
木靈雪腳尖輕點(diǎn)，一躍飛至寂靈臺的身前。
她麵容嬌俏，笑著開口：“恭喜寂掌門出關(guān)，寂掌門，不知我答的可否對？”
瞧見桃花仙子，寂靈臺目露訝異，隨即輕笑一聲，道：“仙子說的自然不會有錯(cuò)。”
木靈雪圍著他看了看，“嘖”了兩聲，說道：“怎麼寂掌門閉關(guān)一趟，修為非但沒有絲毫進(jìn)步，還退步了？”
即便聽到這樣的挑釁，寂靈臺也是波瀾不驚的，他笑著答道：“確實(shí)比不過仙子進(jìn)步神速。”
下方弟子們卻驚了。
沒想到寂掌門出關(guān)，竟連桃花仙子也跟著來了！
可瞧著，這位同是當(dāng)世七大高手的桃花仙子，似乎並不喜歡他們掌門呀，話語間皆是挑釁。
“真是無趣，你出關(guān)了，那位星沉仙君沒來看看你嗎？”木靈雪挑眉道。
聽到星沉仙君四個(gè)字，寂靈臺眉眼柔和了些，他道：“仙君自然很忙，等得了空我再邀請他。”
“確實(shí)，你一直閉關(guān)怕是有所不知，近日仙君新收了一位小徒弟，對徒弟可好，恨不得將人捧在手心上，要月亮都給摘，那態(tài)度……嘖嘖……”
說完，她瞥了寂靈臺一眼，嘲諷道：“寂掌門你拍一百個(gè)馬屁也趕不上呀，仙君寧願收個(gè)修為低微的徒弟也不願意搭理你呢。”
寂靈臺臉色猛地冷了下來。
桃花仙子一張嘴說個(gè)不停，下方弟子們卻滿麵緊張，看這樣子，這論道大會怕是要被桃花仙子給攪了。
長陽出來打圓場，道：“仙子，今日是我們宗門的論道大會，仙子不如坐下來一起聽聽？”
桃花仙子不屑道：“我才懶得聽，我來這裏，隻是想與你們掌門說幾句話罷了，不相幹的人少插嘴。”
長陽：“……”這麼囂張的嗎？
木靈雪再次望向寂靈臺，道：“說起來，仙君的徒兒正好在你們無極宗呢，寂掌門想不想看看？”
木靈雪目光朝下方的弟子看去，最後落在了燭九妄的身上。
“哦？”
“燭道友，快過來，這位寂掌門呀，可是自稱是你師尊最好的友人呢，我?guī)阏J(rèn)識他一番，也免得日後突然想見，心生尷尬。”
楚星沉心生一股怪異感，木靈雪為何要過來毀了寂靈臺的論道大會？他不明白，木靈雪看著也不像是無緣無故針對一個(gè)人的那種人。
燭九妄淡定起身，說了一句：“好。”
“哥哥。”
楚星沉下意識拉住他的手。
燭九妄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無事，阿涸，一會若是場麵亂了，去你江師姐那裏躲躲，她會保護(hù)你的。”
“那你呢？”楚星沉抬眸，眼底帶著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