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油傑想要寧死不屈, 但看著五條悟快樂地跟著小姐姐去試婚紗，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
算了, 一切都是為了大義！
夏油傑想起他們此行的目的，想起神穀哲也神秘的天與咒縛，想起自己立下的誓言。
再看著五條悟已經歡快地跟著服務生小姐姐去試婚紗的背影——
啊啊啊啊，還是毀滅吧，煩！
站在他旁邊，兩個畫著精致舒適妝容的小姐姐拿起那件超大號的紫色婚紗, 如同流水般的輕薄細紗在燈光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
似乎還有灑香水，紫藤花淺淡的香氣傳入夏油傑的鼻尖，仿佛把他的魂魄一起勾走。
神穀哲也還一副很滿意地樣子拍拍手, 示意眾人開始行動，順道囑咐服務員：“夏油桑應該不是很會穿裙子，麻煩你們幫幫忙了。”
小姐姐：“啊哈哈哈，沒事的，我們很有經驗的！”
已經到達這一種地步，再掙紮也無任何意義。
夏油傑失了魂一般被推入試衣間, 跟自己抱著裙子興高采烈小跑進去的五條悟形成鮮明的對比。
神穀哲也摸了摸下巴, 果然, 還是要謝謝論壇的備注啊。
五條悟這家夥，真的很喜歡裙子。
[五條老師穿裙子, 誒嘿嘿嘿~]
妙蛙！
作為目前唯一熱烈讚揚他紋身好看的“摯友”，他不給安排幾場，也說不過去吧。
至於夏油傑……這孩子給他的感覺, 倒是有點像是唔, 好多年前的琴酒啊。
把無端的聯想甩出腦海, 神穀哲也換上低調奢華的黑色西裝，仍由小姐姐給他擺弄上點淡妝。
在化妝的過程中，他閑得蛋疼開始刷論壇。
[啊啊啊啊啊啊！急死我了，老賊就不能一次性畫完發嗎！一張一張算什麼男人！]
[他是男人嘛？他是太監！！！]
[樓上你們冷靜！讓我來刷——老賊你不做人啊啊啊啊！我要看婚紗照！]
[鵝鵝鵝鵝鵝笑死我了，有生之年看到夏油傑穿婚紗，傑哥黑曆史妥妥的]
[夏油傑當時叛逃的表情，也不過如此吧]
[夏油傑：我遲早幹掉神穀哲也毀屍滅跡！撕拉~（土撥鼠怒吼.jpg）]
[話說你們都不關心五條悟嗎？他適應那麼好，該不會是跟哲也串通好的吧？]
[啊，五條悟，這個男人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穿婚紗而已……咳有沒有試衣間的鏡頭給我看看]
[樓上，圖窮匕見了屬於是]
[rwkk！瘋狂探頭.jpg]
[之後惡搞素材又能double了]
[哲也竟然左擁右抱！可惡，竟然不帶我！]
[淦，我也想娶老婆啊啊啊啊！]
[褲子批發咯，一毛錢三條，嘿嘿！]
[哲也幹得漂亮鵝鵝鵝，不對，老賊幹得漂亮！！！]
神穀哲也難得跟論壇思路統一了一次。
夏油傑的表情實在是太好玩了，他最喜歡的就是逗這種表麵看起來正經淡定的人破功——比打遊戲還好玩。
就是，這真的是他幹的，跟老賊沒關係。
神穀哲也的表情深沉了一瞬，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這個論壇到底是怎麼出現的，以那麼快的速度將他身邊發生的事情發出去，偏偏那些評論毫無異樣。
難道他們就不會動動腦子想想，真的有畫得那麼快的觸手怪嗎？
那為什麼他追的漫畫更新那麼慢啊！
“神穀先生，請您不要低頭。”化妝師有些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您的皮膚其實很好，不需要多添什麼裝飾，打個底就夠了。”
神穀哲也抬起頭看鏡子，隻見鏡子中原本蒼白得就有些不正常的青年，此刻臉上陡然出現兩抹紅……
紅色出現在顴骨偏上方一些的地方，連著眼尾剛畫好的上挑眼線周圍的紅暈，整得有點像是他玩的某個遊戲裏——狐貍精的妝容。
神穀哲也：“……還是算了吧。”
他有點低估了化妝師的手勁兒，或者說是高估了自己。
化妝師哽咽一聲，神穀哲也連忙堵住她後麵想要冒出來的抱歉：“蠻好看的不是嗎？”
他難得露出個笑容，朝化妝師眨眨眼。
他平時不說話的時候，便顯得格外冷漠陰沉，但是難得露出笑容，眼尾處挑的那抹紅隨著他的神態變幻，有點晃眼。
像是看到了什麼惑人的男妖精，化妝師捂住胸口，糟糕，被擊中了！
不過很快，他就想起這位先生來此地的目的，以及——那兩個身高一米八往上竄的男孩們。
化妝師笑容收斂，有點哽住。
#你們有錢人真會玩#
……這家婚紗店似乎還很有儀式感，在新娘換裝完畢後，會專門遞上合適的捧花，打開試衣間門口就是紅毯，能直接來個浪漫的邂逅，可以甜蜜得冒泡泡。
但是現在——
小姐姐a朝小姐姐b使眼色：‘你那邊的怎麼樣了！’
小姐姐b用手瘋狂比劃：‘快好了，你那邊呢！’
小姐姐a：‘ok，我這先！’
兩人安排完畢，小姐姐c把有些懵的神穀哲也拽到紅毯對頭，給他遞上一朵玫瑰。
“神穀先生，請稍等一下哦~”
另一邊，已經被折騰得失去靈魂的夏油傑旁邊，小姐姐a笑瞇瞇地道：“夏油先生，已經可以了，這是給你的捧花。”
夏油傑：“？為什麼要捧花？”
不就變裝去做個任務嗎？難道真的要全套婚紗照？
小姐姐a將淡紫色的花束塞到夏油傑手裏，掛著蜜汁微笑直接打開門。
瞬間，頭頂機關一開，灑下花瓣，披著頭發，化著淡妝，就連耳釘都被換成花瓣裝的夏油傑，捧著花束站在紅毯上。
“哇，新娘好好看，新郎你真是有福氣了！”
說祝福語說慣了的某服務員脫口而出，話音剛落，眾人就覺得空氣變得格外寒冷，似乎突然被塞進了冰櫃一般，讓人忍不住想打寒顫。
夏油傑手中捏著捧花，花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他被塗了一層白粉的臉，此刻格外陰沉，仿若滴水。
“神穀哲也——”他咬牙切齒地道。
神穀哲也覺得自己很無辜，他隻是等五條悟出來付錢而已，哪裏想到婚紗店還有這種習俗。
他挪開一步，把紅毯末端讓出來，示意他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哢擦”不知道是哪裏傳來的拍照聲。
夏油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如此社死過了，他本以為跟五條悟認識後，世界上已經沒有能令他感到窒息的事情了，沒想到！
很好，神穀哲也。
夏油傑將捧花隨手一拋，把頭紗一撩，直接想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肉搏。
不料這時——
“哦吼！這花還買一送一嗎！”換好粉色婚紗，還戴著頂白色假發的五條悟剛好開門出來，他剛好接住飛過來的紫色捧花，攬在懷裏，直接擺出個pose。
旁邊的小姐姐b一臉麻木地舉起攝像頭“哢擦”了一張。
“哇，還有紅毯嗎？你這服務可以啊。”五條悟拿著兩捧花，熟練平穩地在紅毯上走了幾步，“我覺得很好，下次還會再來的。”
他扭過頭，看到拎著神穀哲也的夏油傑，白發青年穿著黑色西裝，一臉鹹魚地被後者拎住後頸，朝他發來求助的眼神。
信號接受成功！
五條悟笑嘻嘻地湊上去，拿出手機對著夏油傑就是哢擦一張。
夏油傑青筋暴起：“……悟，你夠了。”
要不是還有普通人在，他早就忍不住打一場了！
夏油傑拎人的時候很小心，又或者說，他有些訝異神穀哲也輕到過分的體重，在對方有流血前科的情況下，他也不敢怎麼樣。
神穀哲也被放下來後，立馬鬆了口氣，對服務員說：“我們隻是社團需要拍反串劇情，並不是真的情侶。”
小姐姐abcd：“啊？”
“你不早點說？”夏油傑煩躁地道，“我以為你說了！”
他一開始就以為化妝師們是知道他們隻是扮演，化妝就是為了易容，直到拿到捧花那刻，才察覺不對。
神穀哲也無辜：“我忘了，哦對了，五條桑，你付錢沒問題吧？”
盡管五條悟現在還戴著惡搞似的紅色框框墨鏡，但確實稱得上膚白貌美大美人，他勾著唇，把墨鏡微抬，露出格外耀眼的雪眸，掃了眼小姐姐們，給了個飛吻：“好啊。”
“畢竟，玩得還是蠻開心的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直接嗨，老公！不對，嗨！老婆！！！]
[五條這孩子，打小就熱情，我會迴去好好說說他的]
[樓上幾顆花生米啊？喝那麼醉]
[笑死我了，傑哥仿若殺人的眼神哈哈哈哈哈，化妝師真的牛逼，瞇瞇眼都能畫大一圈]
[夏油傑：你禮貌嗎？]
[鵝鵝鵝鵝鵝高專悟有這麼沙雕嘛？爹咪這不是還沒捅刀，腦子就離家出走了？]
[點煙，這其實隻是放飛本性，話說哲也貓貓跟五條貓貓相性好好啊，還都是白毛，雙皮奶組合？]
[那傑哥呢？]
[雙皮奶上麵的紅豆啊！（小且甜）]
[樓上，大熊貓的筍都被你奪完了]
[哲也貓貓嘿嘿嘿，被揪住命運的後頸嘿嘿嘿，太可愛了吧！！！]
[幻視黑貓貓叼白貓貓了，夏油傑那眼神，恍若嚴母（？）]
[救，為什麼會有老爺爺是這種性子，哲也真的不是未成年嗎！]
[媽的，在床上扭得像是個特級咒靈，損友三人組太甜了，哲也難得笑那麼開心，媽媽好欣慰！]
[鵝鵝鵝，哲也永遠十八歲好吧！凍齡美人兒yyds！]
[樓上你這說的，永遠一個年齡的，隻有死人了吧（突然發刀）]
[哲也隻是來咒迴走個過場，他的歸宿還是酒廠，還是黑暗……五條悟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話說哲也為什麼流血的事情討論出來了沒？]
神穀哲也本來想看論壇狂笑dk二人組的場麵，結果看著看著笑容就消失了。
啊這……他存在感都那麼低了，為什麼還能提到他身上！
誰是死人了！那個167l到底會不會看氣氛！
神穀哲也再次不死心地找了下有沒有開麥的地方，悻悻收迴目光。
對了！還有關於他上火這個普普通通的事情，有點好奇這群人能談論出什麼事情。
神穀哲也又興衝衝地去翻前幾頁漫畫的評論。
而此時，三人正坐在行駛向郊外的計程車裏，闊擺的婚紗艱難地塞滿了整個後座的空間，五條悟和夏油傑坐在神穀哲也的兩邊，正嚴陣以待地盯著後者。
時間迴到三分鍾前。
剛剛夜蛾正道又打來了電話，被兩人以無厘頭的理由搪塞過去，估計很快就會派人來找，他們得快點把神穀哲也的事情處理掉。
五條悟隨手設下淺薄的帳，讓司機下意識忽略他們的談話，接著就想開腔。
夏油傑拍開他蠢蠢欲動的手，皺著眉在神穀哲也麵前揮了揮。
白發青年看似端坐在位置上，實則淺金色的眼眸中一片虛無，仿若是沉浸某種奇異的個人世界中，阻隔了外界的一切聯係。
“怎麼？”五條悟正經了一瞬，將墨鏡摘下，雪色的六眼上下掃了遍神穀哲也，卻沒有任何收獲。
——毫無咒力。
普通人都應該存在的負麵情緒和或多或少的咒力，他身上一樣也沒有。
“神穀桑，你還好嗎？”夏油傑皺著眉沉聲道。
五條悟戳了戳神穀哲也的胳膊，後者隻是動彈了一下，還是沒什麼反應。
“這是魔怔了？”夏油傑沉吟，他沒來高專之前上的那個國中附近，就有一個精神狀況不太好的老婆婆，經常說著說著就開始發呆，被人影響後就精神崩潰大哭。
他那時候還好奇是不是咒靈影響，但事實證明，本就不正常的人壓根不需要咒靈就能崩潰。
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兩人，開始嚴陣以待盯著神穀哲也看，生怕後者真的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正在論壇與人激情對線到忘乎所以境地的神穀哲也：“嗶——”
“喂喂，目的地快到了。”司機出聲道，“你們不要在我車上亂搞啊！”
天知道他看見兩新娘一新郎擁擠著上車是什麼心情，虧那個新郎身高最矮，“凹”型感賊強，也不知道哪裏找來兩個那麼高挑的漂亮老婆。
不過婚紗照竟然去這麼偏僻的地方拍？他怎麼記得這裏就隻有一個廢棄了的工廠。
司機忍不住想到一串都市怪談，很快就踩下剎車，在距離目的地不遠的公交車站旁停下。
夏油傑：“怎麼辦？”
“先抬下去咯。”五條悟伸出手戳了戳神穀哲也臉上那片紅，有些細膩的粉白色粉末落在指尖，讓他饒有興趣地又戳了幾下。
神穀哲也感受到行車的眩暈感消失，很快就退出論壇，內心還帶著一種震撼的感覺。
評論區，真的太會想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一個流鼻血有那麼多的原因，科學的、醫學的、玄學的、神學的，應有盡有。
最扯淡的竟然是說他其實是吸血鬼，那是七日一死的召喚現場，舉例他樣貌不老等各個理由，說得振振有詞。
而點讚最多的則是關於咒術界的推測，叫什麼——
“天與咒縛。”
見神穀哲也恢複正常，打開車門，正準備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轉頭，同聲道：“你說什麼？”
神穀哲也這才迴過神，過於投入下竟然不小心說出了口，想著自己普通人的設定，他輕咳一聲：“沒事，剛剛說夢話了。”
“我好像聽見……”
他從夏油傑的位置下車，踩到裙擺還踉蹌一下，手直接拍到後者的嘴旁，強行物理住嘴。
神穀哲也往旁邊一撤，有些抱歉：“啊，不小心手滑了，夏油桑，沒事吧？”
夏油傑理了理散著的頭發，與五條悟交換了個眼神。
他露出常見的笑容，婚紗加持下，被眼線強行擴大了一圈的狐貍眼顯得格外嫵媚（？）：“沒事，你先說說你的出差任務？”
神穀哲也從懷裏拿出一個u盤，他道：“隻要把這個u盤交到那個酒莊負責人手裏就可以了，嗯……要等他查看之後。”
五條悟四處打量著，六眼能感受到那廢棄工廠中，有著濃厚的殘穢痕跡，像是有咒靈盤踞許久。
“你確定這裏有酒莊？”
“是酒莊吧。”神穀哲也淡定地道，“好像叫什麼盤星教，我上司是這麼交代我的。”
他看著兩人，發現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沒什麼反應，頓時鬆了口氣。
咒術師都不知道的組織，應該很菜吧。
夏油傑：“這名字有點奇怪。”
神穀哲也拿出手機。
很快，一個穿著古樸的大褂的中年男人從工廠中走出來，他看到三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在夏油傑和五條悟之間多看了幾眼。
在看到五條悟臉上戴著的奇怪墨鏡後，他露出了略有失望的表情。
“您就是神穀先生吧，我是古川數，這兩位是——”
神穀哲也輕咳一聲，換了副埋怨的表情道：“我未婚妻擔心我出來做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非鬧著要來，你們該不會介意吧。”
五條悟配合地掐著嗓子“哼”了一聲，嬌俏的模樣讓夏油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玩不過，真的玩不過……
古川數露出男人間都懂的了然的模樣，笑道：“那三位就一起來吧，教主已經恭候多時了。”
五條悟湊在夏油傑耳邊，悄聲說：“傑，我總有種預感。”
“好巧，我也有。”夏油傑挑挑眉，看著前方茫然不自知的老男人，他輕聲說，“能大幹一場了。”
怨氣這麼重的地方，可不會是什麼普通的酒莊。
神穀哲也，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又或者連我們，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嗎？
神穀哲也不知自己起初見五條悟的淡定表情讓dk二人組開始追溯陰謀論，他很認真地跟古川數聊著u盤的事情。
“內容你們可以查看，但必須提前打錢。”
“內容看一半，你們打一半的錢。”
“反正，打錢。”
古川數的表情從一開始帶著點真誠的熱情，到皮笑肉不笑，最後到徹底冷下臉。
他說：“貴方是否壓根沒有與我們合作的誠意？五十億日元換取這一份資料，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了！”
“其實也不是很多吧。”神穀哲也糾正他，“我覺得還是非常有誠意的。”
其實光花在他身上的實驗材料加起來就上百億了，組織那麼多年積攢的錢財他雖然不清楚，但絕對是極其龐大的數量。
用部分核心資料換取跟盤星教的合作，五十億已經是非常良心的數字了。
更何況，他都穿那麼正式了，連香水都噴了一點，這不叫誠意，還有比這更誠意的嗎！
古川數把這當作嘲諷，他抽了抽嘴角，繼續朝廢棄工廠的深處走。
這裏是盤星教研究場所之一，地下層用奇特的手段關押著有特殊能力的咒靈，盤星教人試圖從咒靈的可塑性中提取能夠長存的物質。
咒靈具有攻擊性，盤星教內都是普通人，為了控製那群家夥，這地下可是布滿了各種機關。
那個叫作黑衣組織的小破組織，連裏世界都不曾涉足，怎麼可能研製出關於長生的東西，他們盤星教與它合作已經非常給麵子了，竟然還敢要錢，還一要就是五十億！
古川數覺得這非常可笑，他看著瘦弱俊美的白發青年毫無所察的模樣，內心感到一陣快意。
等下把他們引下去，他一定要讓這個叫神穀哲也的家夥跪在他麵前痛哭流涕，至於那兩個……
古川數迴頭看，見穿著長婚紗，站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兩位高個兒美人，有些驚訝。
剛剛沒什麼感覺，現在看，這兩個怎麼那麼高的！
此時夏油傑正對五條悟吐槽：“我們為什麼要做那麼真實？這個矽膠假胸一直在滑，我感覺好難兜住。”
五條悟：“哎呀，傑，這隻能說你胸肌太小了，都夾不住……”
夏油傑：“？”
他直接動手薅五條悟的頭發：“你信不信我把你假發揪下來！”
古川數轉頭，有些複雜地看神穀哲也：“你兩位妻子的感情，真好呢。”
神穀哲也：“嗯……確實。”
他默默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這就是青春啊。
古川數：“？”為什麼他突然在神穀哲也眼中看到了老爺爺的慈祥（？）
進入室內，幾人默契地不再說話，古川數將三人帶到一個空曠的房間，熒屏投下，一個蒙著臉的男人出現在上方。
變聲器的聲音帶著些沙啞：“神穀君，你當真代表貴方與我們進行合作嗎？”
神穀哲也咬定價格：“五十億，物超所值。”
“可惜我們隻能接受十億的價格。”男人聲音帶著惋惜，但卻微微抬起下巴，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這次交易，似乎不能成功呢。”
夏油傑吐槽：“悟，他比你還會裝哦。”
五條悟：“？我比他帥多了吧。”
神穀哲也聽到後，有些走神，確實，感覺跟他關係好能上漫畫的，顏值都蠻高的誒？
反正古川數這種樣子的，畫上漫畫也不會有人評論吧，蒙麵人倒是有點像是反派的樣子，估計評論區也不會喜歡。
好慘啊，古川君，蒙麵人君。
神穀哲也一旦走神，或者看論壇，他麵無表情的臉總會自帶一種奇怪的buff，正方看就是出塵脫俗，反感的看就是自帶嘲諷，再加上淺金色的眼睛本就容易帶上不明的意味。
反正，蒙麵人君是有些陰沉起來了。
裏世界的人往往對表世界的人都帶著一種無端的蔑視感，即使是裏世界的普通人也會產生優越心理，盤星教的首領就是如此。
他們全心信仰著天元大人，與咒術師、詛咒師打交道，早就與表世界脫離關係，而神穀哲也這一雜牌組織出來的人員，竟敢有這種無禮的眼神看他，實在是令人惱火！
“數君，動手吧。”蒙麵首領淡淡地道，“讓幾位客人見識見識，什麼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噗——”五條悟笑出聲，他倒是想看看，這世界上還有誰是他和傑不可招惹的。
古川數本還想對兩位美麗的新娘放點恩賜，見兩人也是一副嘲弄的表情，頓時窩火起來。
他後退一步，貼著牆壁按下什麼按鈕，隨著一陣刺耳的機械運轉聲，牆上，屋頂上，處處都探出了尖銳的槍口，幾隻被控製住的咒靈則是從管道滑出來，duang地站到房間內。
“哢噠”，是門上鎖的聲音。
古川數大肆嘲笑道：“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痛哭流涕的表情，讓你們見識見識盤星教的實力！”
“現在哭的話，還來得及哦！”
三人：……就這？
一種無言的尷尬，隨著三人的無動於衷散發出來，古川數臉上的笑容陡然僵住。
怎麼迴事，神穀哲也這個黑道組織的不怕就算了，那兩個高個子女人怎麼還那麼悠哉地說悄悄話，他們是沒看到那麼多槍嗎！
還有，都是將死之人了，照理說應該看得見咒靈的啊！
不恐懼嗎？不害怕嗎！
神穀哲也突然想打開論壇看看上麵畫了什麼，起碼他看著古川數滑稽的表情，好好笑。
他扭頭看夏油傑和五條悟，兩個特級咒術師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完全不把周圍的危險放在眼中，頓時放心了。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他隻用當個劃水的鹹魚就好了。
神穀哲也內心美滋滋地後撤一步，坐在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婚紗後擺上，一手攬住一邊，佯裝柔弱無助地道：“五條桑，夏油桑，我好害怕啊！”
五條悟反應過來，也坐到地上，抱住夏油傑的大腿，柔弱地道：“夏油桑，人家也好害怕哦~”
反應慢了一拍的夏油傑：？？？
喂喂喂，你們清醒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