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正文時間線·幼年哲也無論壇版】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最終還是迴米花繼續(xù)當警察了,前者依舊是熟悉的老本行,後者則是轉(zhuǎn)入搜查一課去當刑警,跟伊達航和鬆田陣平當上了同事。
一個公寓四個警察,一個前警察現(xiàn)橫濱幫派管理者,平日裏都忙得不可開交。
隻有神穀哲也待在公寓裏,一人遊手好閑成天摸魚,眾人從一開始的提心吊膽到後來的心平氣和無所謂,也僅僅就花了半年。
這天水曜日,上班的點,一大早諸伏景光和鬆田陣平便出門準備上班執(zhí)勤,降穀零出差未歸,若竹直樹還在橫濱,就隻有跟神穀哲也打了一個晚上遊戲的萩原研二調(diào)休,此刻還在睡大覺。
“這家夥真的爽啊。”鬆田陣平一臉煩躁,撓著頭發(fā),“我也想迴爆處組!”
諸伏景光淡定地道:“別想了,搜查二課會破案的就那麼幾個,為了跟偵探較量,目暮警官才不可能放你走。”
“小紙條留了沒?”
“嗯,貼冰箱了,等他和前輩起來自己收拾收拾吃飯就好……”
說話聲漸漸遠去,門哢噠地被鎖上。
等到上午十點,萩原研二才晃悠悠地起床,打著哈欠洗臉刷牙,將諸伏景光弄好的飯放進微波爐,然後去敲神穀哲也的門。
“小神穀——大中午了!快點起來啊!”
萩原研二敲了幾下都沒人迴,挑了挑眉,直接摁下門把手自己走了進去。
原本應(yīng)該四仰八叉躺著個人的床上此刻空空如也,有些淩亂的被子被掀開,但上麵的折痕有些奇怪。
“奇怪……”
萩原研二看著半開的衛(wèi)生間的門,以及關(guān)得嚴嚴實實的窗戶,有些茫然。
神穀哲也這中鹹魚已經(jīng)懶到需要他們拽著才肯出去曬曬太陽運動一下的地步了,根本不可能二話不說離開房間。
可是現(xiàn)在……人呢?!
萩原研二本來想轉(zhuǎn)身出去找人,可就這時,他聽見了衣櫃裏傳出來的摩擦聲,細不可聞但依舊存在的唿吸聲。
難道是神穀哲也半夜吃零食把老鼠給招進來了?
他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徑直拉開衣櫃,霎時間一個黑影籠罩下來,萩原研二一把扯開蓋到臉上的衣服,腦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中就突然抓住了一個略顯冰涼的、軟綿綿的……小孩?
“我去!”萩原研二看著手中的孩子,發(fā)出了這幾年來最響亮的驚唿聲。
同樣,被他拎在手上的那孩子,似乎被他的大嗓門嚇到一般,頓時僵著一動不敢動,沒哭也沒鬧,隻是定定地睜著那雙淡金色的眼睛看著他。
——是的,淡金色的。
萩原研二此刻也陷入了短暫的僵直。
麵前的男孩大概隻有三四歲的模樣,白發(fā)金眸,身上鬆鬆垮垮的深藍色棉質(zhì)睡衣顯然穿不住,正下滑著,露出白皙的大片肌膚,剛才被他猛地一摟的地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片紅印,看著就有些駭人。
小孩一直抿著唇,倒也沒哭,隻是眼中的警惕都已經(jīng)溢了出來,盡管擺出了攻擊的姿勢,但很快又按捺下去。
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環(huán)境不對,他還想保持著自己的無害。
萩原研二靠著職業(yè)素養(yǎng)迅速分析出這一切,但他淩亂的大腦此刻卻猶如燒斷的cpu,完全想不出下一步該幹什麼。
他隻是磕磕巴巴地道:“神穀,小神穀,這是你還是你的崽啊?”
“……”
麵前的小白毛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萩原研二莫名從他臉上看到了對自己的鄙視。
他將人放到地上,打算場外求助,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鬆開手,神穀哲也就直接鑽進了衣櫃,還很迅速地拉上了門,一副防賊的模樣。
萩原研二:“……”
行吧,作為見過異能的大場麵人,他不應(yīng)該這麼大驚小怪——才怪啊!——
“什麼?!”搜查一課,諸伏景光接起電話後,沒一會就露出了訝異的表情,他皺著眉起身,“什麼叫哲也變成了孩子在家裏?前輩人呢?”
“……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請假迴去!”諸伏景光甚至沒來得及將桌上的資料放好,就急匆匆地離開。
見諸伏景光離開,搜查一課瞬間炸開了鍋。
長相俊美、脾氣溫和且工作效率高的諸伏景光,一直是一課的黃金單身漢,但這家夥平時一點私人信息都不會透露,每天準時上下班離開得比誰都快,完全逮不著人。
除了知道他跟鬆田陣平等人關(guān)係很好外,其他人完全打探不出來他的背景和家世。
順口一提,不僅是他,就連鬆田陣平本人和隔壁的萩原研二,也一貫保持著神神秘秘的態(tài)度,讓不少同事甚至以為他們內(nèi)部消化了。
但現(xiàn)在,一通電話,又是親切地喊小孩的名字,又提到了“前輩”……
“蕪湖!”眾警察們不由得發(fā)出噓聲,“大新聞!”
過了一會,與目暮警官交接完資料,鬆田陣平剛好迴來,他看著眼前虎視眈眈的一群人,有些茫然:“怎麼了嗎?”
眾人圍堵,麵露八卦之色:“快!諸伏景光是不是跟他前輩在一起了,孩子叫哲也?是哪個前輩?”
鬆田陣平:“啊???”
卷毛警官露出了比世界末日到來還恐怖的表情,瞬間丟下資料轉(zhuǎn)身就跑——
而此刻在公寓裏,萩原研二還在努力“誘哄”小朋友從衣櫃裏出來。
不知是否出現(xiàn)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毫無安全感,這小隻的神穀哲也完全不care所謂的甜食召喚,隻是將自己塞進最上層的隔層裏,靜靜地下望著萩原研二。
隻要他開門,就丟一件衣服下去,像是打攻防守城一般。
已經(jīng)踩著凳子試圖將人撈下來卻一無所獲的萩原研二:“……”
這孩子合理嗎?他怎麼一個人竄那麼高的!
“小神穀,真的別怕,我叫萩原研二,算是你——朋友!”萩原研二絞盡腦汁地想著,“你這中情況……”
這時,神穀哲也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藏在隔層裏,隻露出半張臉的小朋友用平淡無波的嗓音道:“我沒有朋友。”
冷淡風的話語很有他本人風格,但配合孩子稚嫩的奶音,瞬間就造成了一中委屈撒嬌的感覺。
萩原研二手一抖,險些自己從凳子上摔下去,他無奈地道:“那你說我是什麼就是什麼,反正你下來,我不害你真的,先吃飯!”
“你認識我?”神穀哲也沒有理他的問題,自顧自地道,“萩原研二,我不認識你。”
萩原研二編不出來了,他想了想哄小孩的慣用套路,胡編道:“是這樣的,你爸爸媽媽有事出去了,叫叔叔來照看你一下——”
“撒謊。”神穀哲也又一次把衣服丟了出去,冷漠地關(guān)上門,“我明明沒有爸爸媽媽。”
萩原研二接住衣服,一時間有些沉默。
小神穀……這看起來才三四歲吧?
於是,等諸伏景光急匆匆趕迴來的時候,看到就是一地的衣服,和站在椅子上抬頭看壁櫥,傻乎乎地像是被人揍了一頓揍蔫兒了的萩原研二。
他皺了皺眉:“研二,這什麼情況?”
萩原研二從狼藉的地上勉強找到一處空,跳下來,無奈地湊在他耳邊悄悄地道:“小神穀不知道怎麼迴事變成小孩子了,好像還沒有之後的記憶。”
“我哄了一早上也沒把人從上麵哄下來。”
諸伏景光看著近兩米高的隔層,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他怎麼上去的?”
萩原研二:“……”
嗖——就上去了!
諸伏景光看他的眼神也嫌棄了起來。
覺得自己毫無地位的萩原研二默默讓開了位置,看著諸伏景光踩上凳子,直接拉開隔層外的門。
有什麼用,小隻的神穀和大隻的神穀,都很難搞好吧!
“哲也,出來先,我是諸伏景光。”褐發(fā)青年還穿著警察的製服,眉眼彎彎,看上去特別好相處,他伸出手,對準了那躲在衣服堆裏探頭的小孩。
“你是……軍官?”
“差不多,我是警察。”諸伏景光頓了頓道,“也算是軍官。”
白毛小團子蠕動了一下,拿起一件寬大的黑色襯衣將自己包裹起來,接著警惕地四處看了看,慢吞吞地挪出來。
諸伏景光張開手,聲音很溫柔:“不怕,我接著你。”
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將自己裹在衣服裏的小孩直接落到了諸伏景光的懷裏。
原本神穀哲也就很輕了,而變小了的他此刻更是輕得像是一團棉花,諸伏景光掂了掂,覺得有些飄。
萩原研二看著這一幕,默默咽下了湧到嘴邊的辛酸,他合理懷疑神穀哲也是在報複他昨晚打遊戲輸了。
小孩身上那件睡衣已經(jīng)徹底兜不住,滑落在一旁,諸伏景光將袖子扯上去,又覺得他的皮膚冰冰涼涼,著實不太正常。
“冷不冷?”
神穀哲也搖搖頭,依舊用那雙淺金色的眼睛看著他,帶著打量。
刨去性格這東西不談,神穀哲也長大後的樣貌也算是走在路上都會被星探遞名片的類型,此刻變小後則是直接從俊美變成了可愛。
嬰兒肥的小臉一直很嚴肅地板著,原本的桃花眼此刻變得更圓,瞪人毫無威脅,反倒令人想要直接狠狠rua上兩把。
“你要發(fā)布什麼命令嗎?”神穀哲也問,小爪子從襯衣裏伸出來,指向旁邊那人,“比如殺掉那個壞蛋。”
諸伏景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發(fā)現(xiàn)是蹲在地上畫圈圈的萩原研二,後者不可置信地抬頭,也指著自己。
“我?我為什麼就是壞蛋了!”
“你騙人。”神穀哲也嚴肅地道,“明明我沒有爸爸媽媽,你怎麼能被他們找過來?”
萩原研二:“我……”
諸伏景光:“???為什麼你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
這中問題問小孩也問不出來什麼花樣,諸伏景光連忙道:“研二其實是我的副手,你不要在意他,也不用殺他。”
小孩抿了抿唇,放棄辯解,悶悶地道:“明白。”
諸伏景光能明顯地感受到懷中的孩子略帶緊張的情緒,但這中神奇的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完全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對待。
過度的謹慎反倒會壞事,因此他也隻能保持著較為自然地態(tài)度道:“那麼哲也先換好衣服,出去吃飯怎麼樣?”
神穀哲也小聲地道:“明白。”
這看起來也太乖了,諸伏景光沒忍住,直接上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神穀哲也沒有動,就隨便他上手,隻是抓著衣服的手愈發(fā)收緊。
還好工藤宅就在對麵,萩原研二借一套工藤新一小時候的衣服還是很方便的事情。
工藤新一本來也想跟著過來湊熱鬧,但被萩原研二以人多孩子會害怕給否決了——
此時,神穀哲也正看著麵前一套套做工精致的衣服發(fā)呆,他有些茫然地看向諸伏景光。
褐發(fā)青年溫聲問:“哲也需要我?guī)兔Υ﹩幔俊?br />
小孩搖搖頭,認真地道:“穿這些,很危險。”
“為什麼會危險?”
神穀哲也又一次掃視了一遍諸伏景光的形象,定定地看著他的警徽,最後不情不願地迴答:“太容易暴露視野了,會被打到。”
諸伏景光有些笑不出來了。
神穀哲也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與一般的小孩相差極大,甚至說,如果不是這明顯還很稚嫩的思維,憑他下意識做出來的攻擊反應(yīng),一般人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諸伏景光懷疑自己和萩原研二沒有被攻擊,純粹是因為這個新環(huán)境他不熟悉,這才沒輕舉妄動。
但是這麼小的孩子,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一般人一輩子都不會接觸的東西呢?
前輩以前到底在哪啊……
諸伏景光的歎息壓在胸口,上不去也不下來。
哪怕跟神穀哲也已經(jīng)相處了那麼久,彼此間也沒什麼隔閡,但關(guān)於後者的過去,卻依舊像是掩蓋在迷霧下的孤島,沒有任何人能打探出來。
而現(xiàn)在,這層迷霧被掀開了一角,露出來的卻是他們不願看到的東西。
看著小孩帶著警告的表情,諸伏景光隻能笑笑道:“你說的有道理,就穿黑的吧?”
“那你能先出去一下嗎?”神穀哲也拿起一副,麵無表情地道,“不過你要是想看的話,也可以。”
諸伏景光立馬起身:“三分鍾時間足夠嗎?我等下來敲門!”
……
甚至不需要三分鍾,當諸伏景光剛把東西從微波爐裏取出來,神穀哲也的門就開了。
一個黑漆漆的身影艱難地勾著門把手出來,慢吞吞地朝他的位置走過來。
哦不,說是走也不對,應(yīng)該是貼著牆蹭過來,整個人都躲在陰影裏。
諸伏景光看著神穀哲也腦袋上套著的黑色塑料袋,抽了抽嘴角。
“這又是做什麼?”諸伏景光無奈地叫道,“哲也,這是塑料袋。”
小朋友甚至沒有在塑料袋上撕個開口,就把腦袋給裝了進去,諸伏景光甚至已經(jīng)不想好奇他這樣是怎麼做到不摔跤走過來的。
內(nèi)心就兩個字——無語。
又好氣又好笑。
神穀哲也悶悶的聲音從塑料袋裏麵傳出來:“頭發(fā)顏色太亮了,找不到土,但是要遮住!”
這理由……詭異地合理。
諸伏景光走過去,直接將他抱起來放到桌子上,細致地將他腦袋上的塑料袋解下來,耐心地道:“這裏現(xiàn)在沒有敵人,不需要偽裝。”
“誒?”神穀哲也的聲音難得出來了一絲波動,“外麵也沒有了嗎?”
諸伏景光下意識看了眼萩原研二:“這一片都沒有,你很安全。”
萩原研二怒而幹飯。
神穀哲也這下才老實地仍由他動作,接著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沒有了別的動作。
諸伏景光今天中午做的本應(yīng)該是意大利麵和蘑菇湯,但想著小孩獨立夾麵的難度過高,因此神穀哲也麵前隻放著一碗蘑菇湯。
諸伏景光想著三四歲的孩子本來就應(yīng)該會吃飯了,更別說神穀哲也這模樣顯然不會想要他喂,因此他隻是詢問了一句:“是不想吃蘑菇湯嗎?”
神穀哲也搖搖頭。
“還有紅薯粥和牛奶燕麥……這樣,哲也想吃什麼?我都可以做。”
人還沒有桌子高,全靠屁股下兩本字典墊著才能把手放在桌麵上的小孩再次搖搖頭。
他說:“都不要,我不用吃飯,給我吃太浪費糧食了。”
“噗咳咳咳!”萩原研二一根麵條嗦到一半,聽到這話險些沒噴出去,他嗆得昏天黑地,但眼睛依舊大睜著,看著神穀哲也。
諸伏景光舀湯的動作也停下來了。
他深深地皺起眉,看著神穀哲也:“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鹹魚:我藏了那麼久的身份,小隻的我怎麼分分鍾自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