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好看的網路小說排行榜推薦,免費小說在線閱讀網

    [紅方主角三人場合]


    綿綿細雨,連帶著空氣都彌漫著一股枯朽腐爛的味道,旁邊的幼兒園安安靜靜,隻能聽見門口的風鈴伴隨著風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叮鈴——叮”


    突然,風鈴有韻律的擺動被其他的動靜打亂,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披著雨衣,彎著腰朝幼兒園外俯衝,他懷中鼓鼓囊囊著,像是藏著什麼東西。


    他衝出來,衝到道路中間,徑直朝不遠處的麵包車跑去。


    一個撐著黑傘的青年正好站在車旁,他似乎還對自己的下一步走向有些迷茫,湊巧邁前一步,又不巧與那男人撞上。


    “滾開!”男人低低地吼了一聲,想要將人推走,但一下秒,一陣劇痛就從他脖頸間傳來。


    手中的力道陡然卸掉,男人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眼,便是那陰沉的傘下,一臉冷漠的男人。


    ‘這碰瓷的技術有些低劣。’腦海中有另一道聲音響起,還帶著絲調侃,‘沒想到還能收獲一個人類的幼崽。’


    ‘哲也,別發呆了,把人放下,迴去處理傷口。’另一道冷靜的聲線響起,還帶著擔憂的情緒。


    利口酒怔了一瞬,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懷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個軟乎乎的小姑娘。


    剛才的動作過於行雲流水,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身體就不由自主行動了。


    小姑娘頭發細軟,有一塊蓬鬆地翹起,她睜著藍色的大眼睛,怔怔地望著他。


    “神,哥哥……”毛利蘭喃喃著,眼中出現了別樣的色彩,“你——”


    利口酒被她熾熱的眼神嚇得手一抖,險些將人給甩出去。


    “蘭!”


    這時,從幼兒園中又衝出個穿著校服的小男孩,他有些著急地衝著兩人喊,但在對上青年金色的眼眸時又不由自主地呆滯在原地:“啊,你你你!”


    利口酒聽到這聲音,隻覺得頭腦一陣暈眩,連帶著太陽穴都一跳一跳地疼痛著。


    這時間線……又跳到了哪?


    “大哥哥,去我家休息一下吧,謝謝你救了小蘭。”


    工藤新一站在雨裏,與毛利蘭對上視線,兩人很快察覺到了當前的情況,又默契地安排好了對策。


    他拿起自己的兒童手機直接開始報警,順便給自己老爸發信息,讓他幫忙向幼稚園請假。


    毛利蘭抓住白發青年的衣領,有些擔憂地道:“哥哥,你看起來有些不舒服,不是,我有些害怕,能送我迴家嗎?”


    “我……”


    利口酒心知這兩個孩子體內也是另一個世界的同位體,但此刻,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拒絕。


    又或者說,不甘心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燒,讓他恨不得現在直接聲嘶力竭地向麵前這個世界主角問話。


    為什麼?為什麼秉持著正義、勵誌將所有罪犯都送進監獄的工藤新一會對他那麼友善?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利口酒手上沾的血,多到連他自己都數不清。


    ‘隻不過是孩子罷了,去看看唄。’神穀霧嶼還在慫恿他,‘哲也,你再高燒下去的話,我不保證我不跑出來去打電玩,然後一起變成笨蛋!’


    這些笨蛋副人格什麼都不知道!


    利口酒沉默了。


    他任由毛利蘭和工藤新一湊到他身邊,拉住他的褲腿,小心翼翼地帶著他往不遠處的工藤宅走去。


    話說,現在看來,好像他更像是人販子一點……


    而在他不知道的意識空間,昭明和霧嶼默默擊了個掌——


    另一個世界,距離組織覆滅已經過去了五年,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順利從高中畢業,上了東京大學,甚至在還沒畢


    業的時候便領了結婚證。


    他們的婚禮很盛大,幾乎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到場,為他們送上了祝福。


    之後,毛利蘭便搬到了工藤宅,與工藤新一共同生活,因此他們和住對門的神穀哲也一群人也在朝夕相處間更加熟悉。


    兩人本來還在商量著這次野餐要不要叫上他們一行人,結果轉頭就發現自己迴到那個雨天,還見到了十多年前的神穀哲也。


    兩人雖然有些迷茫,但偵探的素養還是讓他們迅速冷靜下來,很快就在腦海中找到解釋。


    ……隻要待在神穀哲也旁邊就可以了嗎?


    但不管怎麼樣,看著情況這麼差勁的神穀哲也,他們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尤其是工藤新一,聞著青年身上飄來的血腥味,他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恨不得直接上手扒開衣服,看看到底是哪裏的傷口。


    決戰時的畫麵實在是過於恐怖,哪怕是過去了那麼多年,工藤新一還是見不到神穀哲也受到任何傷害。


    他甚至隔三差五就跑過去看一看,然後被一臉不爽的若竹直樹掃地出門——


    工藤宅。


    “神穀哥哥,你在發高燒。”


    將青年領到沙發旁,工藤新一將雨傘收起來,有些擔憂地摸了摸他的額頭,而毛利蘭則是很熟練自覺地鑽到旁邊的房間,踩著凳子去拿醫療箱。


    白發青年的狀況看著確實很糟糕,他隻是垂著眸,猶如失去靈魂的木偶,隨意地被他們擺弄著,隻是眼睫顫動間,依稀能看出他並不如表麵那麼平靜。


    跟鹹魚相處久了,工藤新一也膽子大了不少,他像是個小炮彈一般撲上去,直接將青年摁倒在沙發上。


    在後者即將開口前,小偵探嚴肅地捂住他的嘴:“你稍微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跟蘭處理就好。”


    利口酒扯開他溫熱的小手,皺著眉道:“看來你們也反應過來了,我並不是你們認識的那位。”


    工藤新一確實已經反應過來了,如果是他記憶裏的神穀哲也,還處於並不認識他們狀態下的鹹魚,壓根不可能這麼聽話地跟他會公寓。


    最大的可能性是直接拎著他跟小蘭,嫌棄地丟迴幼稚園。


    因此這隻能說明這是另一個世界的過去,並且麵前這個神穀哲也,並非對這種情況一無所知。


    但既然不是一無所知,又為什麼要放縱著自己受傷,甚至連高燒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工藤新一心中的怒火瞬間燒了起來,他蠻橫地將手又拍在了他的額頭上,嚴肅地道:“我不管你想說什麼,現在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利口酒:“……”


    他好歹也是個黑衣組織的殺手,為什麼要被三四歲的幼稚園孩子訓啊?


    白發青年蹙了蹙眉,表情冷淡下來,周身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種隔絕旁人的距離感,像是感受到危險的刺蝟。


    可工藤新一對此完全無感,他隻是無動於衷地道:“如果你想問我什麼事情的話,必須睡覺。”


    想要訴諸於口的執念過於濃烈,但那份真相卻要做完任務後才能解鎖,利口酒抿了抿唇,躺在沙發上,卻也毫無睡意。


    直到精神裏突然出現一陣暖流,有人將他拉到了更加深沉靜謐的黑暗。


    “……神穀哥怎麼樣?”毛利蘭拿著藥箱過來,小聲地道,“我們這樣不會嚇到,嚇到……爸爸媽媽吧。”


    她說著說著臉就紅了,工藤新一看著這麼稚嫩的妻子,也忍不住有些臉紅,他輕咳一聲,將這些有的沒的拋到腦後:“他們現在還在處理事情……我剛才發短信跟他們說了。”


    還好工藤新一從小就聰明有


    主見,偶爾帶著小蘭跑一次……好吧,估計迴來還是要被揍的!


    不過那時候指不定他已經迴去了呢?這個世界的工藤新一挨揍,跟他有什麼關係。


    兩人將注意力放到躺在沙發上的白發青年上,後者此時緊閉著眼,已經陷入了沉睡。


    隻是他的身體依舊不自覺地蜷縮著,極度缺乏安全感,毫無血色的手搭在沙發的邊緣,像是鬆鬆地想要抓握什麼。


    工藤新一莫名想到神穀哲也消失十年後迴歸的那天,渾身濕漉漉的青年失去了記憶,也是如此狼狽地縮在沙發上,發著高燒。


    迴憶一瞬間重疊,隨著記憶翻湧上來的不好情緒卻令他一瞬間有些窒息。


    更為細心的毛利蘭直接上手,連拉帶拽,將神穀哲也濕漉漉的外套脫下來,露出裏麵一件沾染著血跡的淺色襯衣。


    “先吃退燒藥?”毛利蘭皺著眉,“現在的神穀哥……好像不能送醫院?”


    “嗯,我們先簡單處理一下,然後等他醒過來吧。”工藤新一從醫藥箱中拿出紗布等用具,也開始倒騰。


    四五歲的小孩並沒有多大勁兒,而且很容易勞累,兩人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將他身上的傷口處理完。


    但說是傷口,工藤新一一看就知道不是在任務過程中產生的,尤其是手臂上的痕跡,足以看出當事人精神上的痛苦。


    小偵探抿著唇,從未想到還有這樣的過去。


    毛利蘭有些難過:“我肯定壓到他傷口了吧……為什麼神穀哥,什麼都不說呢?”


    神穀哲也做事太風輕雲淡了,從來不會將疼痛的一麵表露出來,哪怕是在麵臨死亡的前夕,他也是一片平靜。


    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會說的。


    “新一,我總覺得他好像很在乎你,等下一定要好好迴答他的問題。”


    工藤新一揉了揉眉心:“我知道。”


    他已經不是小孩了,怎麼會看不出神穀哲也對他的複雜情感呢?


    像是在看洪水猛獸,對他的靠近反倒不可思議。


    果然,自己曾經堅持的正義,對身不由己的青年來說,就像是無處可躲的暴曬,連蜷縮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道歉。


    兩人還從他的口袋裏找出了一袋沒有寫名字,隻標注了幾個專用術語的藥片。


    完全看不懂的兩小隻:“……”


    “我家的電腦有密碼,阿笠博士我記得去他酒保朋友那了。”工藤新一幽幽地道,“小蘭,你家那邊——”


    毛利蘭搖搖頭:“我爸媽都在上班。”一個刑警一個律師,忙得不可開交。


    “要不找誌保看看?”她提議,“如果她也過來了的話。”


    “可是她現在哪有什麼電話號碼……”


    話音剛落,屬於工藤宅的座機電話便響了起來,工藤新一下意識過去接,聽到的便是宮野誌保稚嫩的聲音:“請問這裏是江戶川柯南嗎?”


    “行了,是我們,我和蘭都在這,神穀哥哥也在。”工藤新一直接打斷了宮野誌保的試探,快速將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對麵沉默了半晌,道:“關於老師的過去我們都不清楚,他自己從來沒有說過。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些積極治療的想法的。”


    宮野誌保憑著那短短的幾行備注,就大概分析出了其中的內容,她囑咐工藤新一先給利口酒做物理降溫,自己跟毛利蘭解釋著。


    工藤新一一遍遍用沾著酒精的毛巾擦過略帶熱度的皮膚,心中不是滋味。


    雖然這個神穀哥哥與他認識的那個並不相同,但目前的細節來看,他們之後所麵臨的事情應該是一致的,不然對方看他的眼


    神不至於那麼複雜。


    這也就說明,他目前已知的信息,在這個人麵前,也行得通。


    關於神穀哲也的副人格眾人都有所了解,甚至說很長一段時間,工藤新一都覺得毛利蘭被救是神穀昭明出的手,但從剛剛那幕看來,保持清醒的反倒是神穀哲也。


    所以說,一開始,神穀哲也就在逃避他自己,將一切的錯誤歸咎於自身,將好的一麵、所盼望的東西,丟給副人格。


    而那個治療人格分裂的藥物……


    要知道多重人格確實有治愈的可能性,但屆時保留下來的究竟是哪個人格,那可就說不清了。


    以神穀哲也目前的求生欲來看,他極有可能想要將良好的形象交給神穀昭明,讓自己消失掉。


    “這實在是……”毛利蘭拿著自己的小手機走了過來,她鎖著眉,跟宮野誌保繼續道,“還是不太一樣,這個神穀哥看起來難過了許多。”


    “誌保,你真的要現在趕過來嗎?”


    “什麼?組織給你安排的監護人的所在處就在米花町二丁目?”


    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他現在倒是想起來,這個年齡的宮野誌保已經在組織裏接受培訓了,不過任誰也想不到還能有靈魂穿越這種事情……


    於是,當利口酒醒來時,麵前排排坐著三個小朋友,都繃著小臉、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像是三個盯著肉骨頭的小狗。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的模樣還算得上平靜,可宮野誌保對上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時,頓時鼻子一酸,當場捂住了臉。


    “抱歉,小孩子的身體實在是太容易哭出來了。”她悶悶地道。


    這眼神實在是太熟悉了,可不就是沒碰到神穀哲也之前,成天在組織裏渾渾噩噩度日子的自己嗎?


    利口酒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些像幼兒園的院長,他坐起來,輕咳了一聲,因為發熱而幹啞的聲音很低沉,但透露著一股無奈。


    “……為什麼你也在這?”


    “因為老師在這裏,我就溜出來了。”宮野誌保擦了擦眼淚,露出笑容,“看到您沒事真的太好了。”


    “我不是你們認識的神穀哲也。”白發青年再次好聲好氣地解釋著,“所以你們也沒要把對他的情感放到我身上。”


    工藤新一頓了頓,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神穀哥哥,你是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利口酒抿了抿唇:“那個世界的我……你為什麼會原諒他?”


    明明做了那麼多違法的事情,死在他手上的人數不勝數,利口酒睡夢時還能聽見那一聲聲飽含著怨恨的嘶吼,他確實不再願意看到槍,更不願意細數槍下有多少亡魂。


    利口酒相信那個世界的自己幹掉的人絕對比他還多,而且看他那副恣意的模樣,甚至沒有在紅方麵前掩飾過……


    所以說,工藤新一為什麼會原諒他?


    聽到這個問題,小偵探傻了,他有些茫然地道:“我……原諒他?”


    雖然他已經猜到是關於這方麵的問題了,但難道不是他請求原諒嗎?


    “神穀哥哥做錯了什麼,需要我原諒他?”工藤新一抿著唇,半難過半鄭重,“我倒是一直想跟他說聲……對不起。”


    他袖手旁觀的次數太多了,每次都說要拯救他人,最後卻什麼都做不到。


    雖然事情結束後眾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甚至因為他年齡太小,還反過來包容他,工藤新一一直對此耿耿於懷。


    “噗咳咳咳!”正接過毛利蘭手上的熱水喝著潤嗓子的青年,險些沒被工藤新一的迴答給嗆死,他瞪大眼睛,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那個世界的他到底做了什麼,把世界主角都變成這樣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家夥的記憶


    裏……


    ‘沒錯哦,我其實還是組織boss來著。’腦海中鹹魚的聲音涼涼的,‘琴酒表示打工很感動,boss非常良心,下一輩子還會繼續。’


    ‘哦對了,我其實跟紅方提過一嘴來著,他們沒信,甚至懷疑我是不是做夢或者又幻覺了!你說,是不是超級過分!’


    被凡爾賽了一臉的利口酒:“……”果然是他出幻覺了吧。


    這場夢為什麼那麼久,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醒過來?


    “雖然不知道您到底為此糾結了多久。”宮野誌保站起來,走到利口酒旁邊,她認真地望著他,“老師,您已經答應過了,不會丟下我們的。”


    利口酒:“我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猛地向下一扯,一個軟乎乎的臉蛋貼了上來,甚至還留下了一個水果味的吻。


    宮野誌保渾身散發著女王的霸氣,厲聲道:“我不管,總之你跑不掉了!”


    毛利蘭緊隨其後,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有些臉紅:“神穀哥,我現在也是個偵探了……謝謝你。”


    利口酒:“?!”


    不是,你當偵探幹嘛要謝神穀哲也啊!


    工藤新一站在一旁沒動,他隻是雙手抱胸,看著手足無措的利口酒,露出笑意:“這樣的神穀哥哥,真少見啊……”


    “要是神穀哥哥一直這樣也很好。”小偵探嘟囔著,“好歹不會慫恿蘭去聯誼。”


    毛利蘭瞪他。


    “還有老師,藥你可以繼續吃,但是請務必按量服用,我剛才看了一下,你下次應該吃的是——”


    宮野誌保還沒說完,空間就扭動了一瞬。


    利口酒臉色一變,連忙將爬到自己身上的小團子摘掉,迅速往沙發後一躍。


    下一刻,眼神還有些恍惚的三人麵麵相覷了一會,頓時一陣激動,小孩子本就關不住的淚腺瞬間溢出了眼淚。


    “神穀哥哥……”


    “老師……”


    三人齊齊地看著藏在沙發背後,半蹲著身體、麵無表情卻渾身上下透露著緊張的白發青年。


    “啊拉,小新在家嗎?媽媽和爸爸迴來——了。”這時,工藤有希子拉著工藤優作從開門進來。


    兩人有些呆滯地看著客廳裏多出來的三個哭唧唧的孩子,以及他們對麵陌生的男人。


    工藤有希子放開手中的袋子,捧臉尖叫:“有人偷孩子了!!”


    ‘噗哈哈哈哈哈!’


    利口酒:“……”


    不管是誰,快點告訴他怎麼把還在他腦海裏狂笑的那條鹹魚給弄走!


    為什麼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那麼不做人啊?!——


    [爆處組場合+亂入的赤井秀一]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街上,放眼望去四周空無一人,天上的星子已經淡了,霧蒙蒙的,欲亮不亮。


    旁邊的摩托車引擎還是燙的,兩人麵麵相覷著,都有些茫然自己怎麼會從睡夢中來到這裏。


    但很快,頭腦中莫名浮現出來的內容,告訴了他們應該做什麼。


    “嘶……所以我們要先去找這個世界的小神穀?”萩原研二撓了撓後腦勺,“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對,要怎麼做?”


    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反正這是曾經的過去吧?那樣子的話,就正常相處好了。”


    “不過還是先找到人再說吧。”萩原研二嘀咕著,“不過如果是之前的小神穀的話,我大概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在應該說的時候,就將想說的話說出來,而非欲言又止,像是膽小鬼一般逃避


    著,反倒去祈盼對方自己明白。


    兩人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許下承諾又沒兌現,拐彎抹角說得沒必要的東西太多,反倒忘記了原本的目的。


    就像是萩原研二,深夜偶遇神穀哲也,本想排解對方心中的愁緒,結果聊著聊著自己醉了,最後別說排解愁緒,差點沒被飆車的神穀哲也neng死在林間。


    還有橫濱的那幾次碰麵。


    萩原研二至今也在後悔當時自己隻是在病房門口看了一眼,而非大膽地走進去,將該說的說明白。


    不過決戰後他倒是有提起過,可當時的神穀哲也這是用一種“你無不無聊?”的眼神看他,愣是讓萩原研二把話給憋了迴去。


    行吧,不在當時說的話,事後說確實蠻無聊的……


    兩人跟神穀哲也相處了那麼些年,也折騰了不少事情出來,但在決戰之前,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因此,從本來就不多的迴憶中做排除法,反倒變成了極其簡單的事情。


    萩原研二騎著車,載著鬆田陣平去找記憶裏的那家燒烤店。


    當時他們便是在這裏碰麵的,淩晨四點,燒烤店,白發青年一人坐在桌子旁,麵無表情地吃著羊肉串,周圍的熱鬧全然與他無關。


    直到萩原研二拎著串坐到他對麵,前者才露出了微微嫌棄的表情。


    而剛才,兩人談話耗費了些時間,抵達的時間比前次晚了不少。


    萩原研二還在心中打著腹稿,思考著怎麼跟神穀哲也打招唿。


    難道還要向之前那次一樣,也裝作跟小陣平吵架的樣子?


    不對,小陣平現在就在旁邊啊。


    “喂喂,hagi。”身後幼馴染的聲音模糊了一瞬,帶著點窒息的停頓,“好像不太對勁。”


    萩原研二一怔,將思緒從記憶中抽離,當頭盔摘下,透過被撩起的發絲縫隙,他的的確確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但是,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那桌的大漢依舊在劃拳吃酒笑鬧著,帶著下班後的狂歡,每個人都在高談闊論著自己的工作、女人、孩子,帶著平凡又瑣碎的抱怨。


    而他們的旁邊,那木製鋪著碎花桌墊的矮桌旁,白發青年撐著右手,歪歪斜斜地靠在染了油汙的白漆牆上。


    桌上滿是空瓶,仿佛把這個不大的燒烤店裏所有的酒的類型都上了一遍,瓶子與瓶子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將占位不大的烤串擠到了搖搖欲墜的邊緣。


    他空餘的另一隻手則是隨意地拎著罐啤酒,像是深夜買醉的傷心人,又仿佛下一秒就能借著酒意吟出詩來。


    那雙在燈光下如同夕陽入水剪影般的碎金眼眸微瞇著,目光沒有任何焦點,僅僅是睜著,以表明自己尚在存活的狀態。


    有些人喝酒會上臉,甚至隨便喝一些,就都直接紅到耳根,但神穀哲也不同,哪怕桌上的那些他全部幹掉了,也隻是嘴唇多了層亮色,平靜得像是喝了一桌的牛奶。


    雖然這麼多的牛奶喝下去,怕也是會整個人都受不了。


    更別說他身上可能還有傷。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走進來,一人迅速上前,一人尚有理智地詢問了下店主。


    “你說那位先生啊,原本坐著說是要喝牛奶,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改口,要我們把酒都端上。”


    店主擦著手,感慨道:“開始看著還不會喝,後麵就越喝越猛……這也是人的天賦啊。”


    “不過如果你們是他等待的朋友的話,還是勸一勸好,世界上哪裏有過不去的難關呢?喝酒買醉有什麼用。”


    作為被等待的朋友,萩原研二強笑著點點頭。


    而桌旁,鬆田陣平頂著


    一頭亂發,有些無奈。


    他剛才試圖去搶神穀哲也手中的罐子,罐子沒搶到,反倒被對方揪住了頭發。


    似乎是把頭上翹起來的那幾根毛當作了說話對象,白發青年麵無表情地看著鬆田陣平的頭頂,強調地那手比劃著。


    “我沒有喝醉,隻不過是喝了一點點而已。”


    鬆田陣平無奈:“你這還不叫喝醉?醉鬼都說自己沒喝醉好吧!”


    “……你是在說我撒謊嗎?”他停頓了一下,醉醺醺地打了個嗝,有些茫然地道,“抱歉。”


    鬆田陣平被這“抱歉”兩個字愣是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大唿冤枉:“我沒有!”


    萩原研二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將人拽起來:“別喝了,出去走走,兜個風。”


    被拽起一截的手腕蒼白瘦弱,上麵縛著繃帶,擋住下麵的傷痕,毫無血色的手掌冰涼,上麵還有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唔……”利口酒低吟一聲,下意識整個人往迴縮,左手拿著的啤酒罐,還有些機械地想把剩餘的酒液往嘴裏倒。


    萩原研二暗罵了一聲,將神穀哲也手中的啤酒罐拽下來。


    這是人都喝懵了的程度啊!


    “……別管我”他沒好氣地掙了掙,“反正,反正我又不是你們認識的那個。”


    “一個個的聯合好了騙我。”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濃重的鼻音,似乎因為碰到了哪裏,沒忍住疼痛地抽了口氣。


    萩原研二聽到這抽氣聲,嚇得一抖,條件反射地鬆開抓住他手腕的手。


    利口酒這次整個人調了個個兒,自閉一般地麵對著牆,他將腿縮到凳子上,團在一起,胳膊抱著膝蓋,隻有骨頭根根分明的脊背對著兩人,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像是一隻把腦袋埋進沙裏的鴕鳥。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兩人從未見過醉酒狀態、情緒外顯的神穀哲也,不過這倒是貼近了他們的第一印象。


    ——像是隨時會消失在人間的無助者。


    “小神穀別鬧了,乖一些。”萩原研二湊過去,在他耳邊哄道,“酒喝多了不舒服,我們迴去喝點醒酒湯怎麼樣?”


    白發青年直接裝死,甚至將頭埋得更低了,隻能看見他那一截蒼白的脖頸,甚至分不清是發色更白還是皮膚更白。


    似乎是不適應耳邊的熱氣靠近,利口酒甚至渾身都抖了抖,但這燒烤店的椅子實在是太小了,沒有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


    鬆田陣平瞇著眼,似覺得不對,直接上前一步,像是撈湯圓一般,直接將人給撈到了懷裏。


    萩原研二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麵前青年的狀態給震住了。


    隻見利口酒不知何時已經是滿臉的冷汗,剛才泛白的嘴唇被他自己咬著,竟滲出些血絲,那雙淺金色的眼眸明明滅滅,像是隨時會被風吹熄的燭火。


    似乎被鬆田陣平的體溫給燙到,他下意識地蜷縮著更緊,捂住了胃的位置。


    “我不疼。”他嘀咕了一聲,似乎是在跟別人說,又像是在催眠自己。


    “你這家夥——”鬆田陣平咬牙切齒地道,“我還沒問呢!”


    “喝那麼多酒不胃疼才怪啊!”


    萩原研二直接將他冰涼的手拔開,換自己滾燙的手貼上去,明明隔著衣服和皮膚,卻仿佛還能感受到底下的胃袋抽搐的樣子。


    要是如同初見那般,鬆田陣平肯定敢直接開口罵神穀哲也不在乎身體,惡狠狠地將人拎去醫院。


    但之後經曆了那麼多,他反倒不敢那麼直白地開口了——


    不對,不是打算好直接一點的嗎?


    卷發警官收緊了自己的雙臂,像是發泄一般摁


    住懷裏那人亂動的手,惡聲惡氣地道:“你再動我就揍人了!”


    “打屁股!”


    懷裏的青年一僵,被迫躺平,開始裝死,隻是那蒼白的臉愈發紅了起來,連到耳根。


    好在旁人都沒注意,隻以為是喝酒造的。


    “去醫院?”萩原研二扯了扯嘴角,“好像去不了……嘶,還能怎麼辦?”


    “去我那吧,我那有藥。”門口突然走進來了一個人,戴著針織帽的fbi臥底兩手空空,徑直到他們麵前。


    三人眼神交匯,頓時不用多說。


    萩原研二沒好氣地道:“你去前麵擋風。”


    他橫著螃蟹走,手倔強地幫忙捂著肚子,試圖緩解疼痛。


    換作最初,萩原研二肯定不敢那麼大膽。


    赤井秀一頓了頓,沒多說,掏出一疊的錢給店家,徑直走出去。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好歹那麼多年的情誼,默契度絕對杠杠的,這種走路的姿勢還能保持穩定,沒有絲毫翻車。


    四人就這麼離開了,留下店主數著手中明顯超出額度的現金,有些迷茫。


    一人買醉三人抗,還幫忙付錢揉肚子。


    “這,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會玩了嗎?”他喃喃道,“難道這就是新概念的哥們兒情誼?”——


    確實很燙。


    不管是鬆田陣平還是萩原研二,兩個人都像是體內自帶火爐一般,像是能直接燃燒。


    如同冬日裏的壁爐,點燃了柴火,劈啪作響,熾熱的火焰向上竄起,直接烤了他整個背。


    尤其是放在他胃部的那隻手,有點燙過頭了。


    利口酒眼睫微顫,將腦袋埋在鬆田陣平胸口,麵無表情地裝死著,他自己都沒想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概是發現自己又換了個地點,還是難得的一個人狀態,看著旁邊的大漢們喝酒聊天,這才產生了借酒澆愁的想法吧?


    結果……他一個好好的神為什麼會喝啤酒喝到胃疼啊?


    太廢物了,真的太廢物了!


    本來想冷漠地跟著兩個家夥來一通業務嫻熟的雞湯對話將人送走,結果喝酒而慢半拍的腦子艱難地轉著,措辭還沒組織好,就被鬆田陣平整個人給撈了起來。


    利口酒自閉了,他覺得這真的非常社死。


    他甚至直接屏蔽掉了腦海裏的副人格,兀自陷入了沉默之中。


    但這屏蔽不了神穀哲也的瘋狂嘲笑。


    似乎已經將他這邊當作了吃瓜看樂子的最佳場所,那條鹹魚經常會時不時來串個門,看他被折騰得手足無措的模樣。


    偏偏他還真的打不過。


    利口酒:冷漠.jpg


    思維如此迥異的兩人陰差陽錯地走出了同一套劇本,論壇能盯上他們,估計也是打著穩定為主的想法。


    兩人天差地別的遭遇注定了性情的不同,但很湊巧,他們依舊有著共同性,那些共有的特質使表麵表現出來的事情一致。


    區別大概就是一人靠謊言,一人靠真實。


    “你真的很笨蛋啊。”神穀哲也難得笑得很開心,看自己的樂子比看紅方有趣多了。


    他道:“這就是口嫌體正直嗎?”


    “明明隻要你不想,直接衝過去問他們想說什麼,他們說完就可以轉換了,你偏不。”


    “不就算了,明明很喜歡被他們肯定的感覺,然後還會被自己給羞恥到想哭——”


    “閉嘴啊你!”利口酒惱羞成怒,虛空中捏出個枕頭直接朝正在嗑瓜子的某人丟過去,“不要在這煩我。”


    “打擾你跟紅方貼貼?”鹹魚挑挑眉,“


    行了,你找你自己的紅方貼去,我都快整餓了,萩原這家夥明天還跟我約好了打聯機。”


    利口酒:“滾……”


    神穀哲也輕咳一聲,正色:“行了,你也別折騰自己了,不然我覺你會被……嘻嘻。”


    麵無表情的嘻嘻,很怪。


    利口酒:“??你又做了什麼?”


    他瞬間警惕了起來。


    神穀哲也才沒把自己瞎雞兒傳授神穀昭明的事情說出來,他隻是道:“總之,這個世界的紅方也有之後的記憶了,想要搞掉組織一點也不困難吧?你想速推劇情休假就好好休假,直說的事情別扭什麼?”


    利口酒皺著眉:“你不是組織boss嗎?你高興什麼?”


    神穀哲也理所當然地道:“這又不是我的組織——話說那個安格斯是什麼東西?烏丸蓮耶呢?”


    利口酒臉色瞬間陰鬱了下來,他低聲道:“烏丸蓮耶……不小心被我搞死了。”


    鹹魚吃瓜的表情瞬間噎住。


    “那老東西試圖讓我替他賣命,還打著光明偉岸的旗號。”利口酒冷笑道,“真當我看不出來他的想法?”


    “雖然弄死了走劇情比較麻煩,但是……”


    神穀哲也懂了:“所以你就自己真的具現化出來了個安格斯,還專門用來折騰自己?”


    利口酒哽住:“其實……也不是專門。”


    利口酒和神穀哲也本質上還是同一個人,雖然平時表現出來一個自閉一個鹹魚,但該動手的時候從不手軟,尤其是碰到踩雷的。


    神穀哲也覺得以利口酒的性格,這個世界的烏丸蓮耶死的會比他那更慘。


    至於安格斯的事情,更好理解了。


    神穀哲也當時是不耐煩自己處理,也不想付出什麼,直接擺爛,論壇這才被迫給他開個掛。


    而利口酒不一樣,他在弄崩了世界線後,甚至擔心由此影響到紅方的大計,自己分出一部分的本源力量捏了個boss安格斯出來。


    這個boss別的用處暫且不提,給紅方放水,上演我打我自己倒是做得不錯。


    鹹魚:“……”


    算了,他就不應該對這個世界的自己抱有什麼混黑的期待。


    “現在你想怎麼辦?”他沒好氣地道,“別告訴我就這麼裝死裝到天荒地老?”


    利口酒蹲在地上,低聲道:“沒……”


    神穀哲也湊過去,兩人如同雙生鏡像一般的長相互相映在對方的眼眸中,像是永遠定格的畫。


    他一字一句地道:“你再不出去。”


    “我就——”


    似乎想到了什麼,利口酒瞳孔一縮,瞬間消失在意識空間裏。


    神穀哲也:“???我還沒說要實踐那本子呢!”


    鹹魚幸災樂禍地磕著剩下的一把瓜子,突然頓住。


    等下……被利口酒這麼一荼毒的紅方們,迴去之後不會又安上了什麼奇怪濾鏡,對他又來一波魔音攻擊加盯梢吧?


    他要不要去德國找琴酒躲一躲?!


    ……


    似乎因為提前想通,這次當利口酒睜開眼睛時,麵前的時空就扭曲了一瞬。


    正在行走的三人頓時停住了步伐。


    接著齊刷刷地朝利口酒看過去。


    已經被抱住,反正也沒有進一步空間的白發青年自暴自棄地道:“行了,我知道了……”


    他輕輕地道:“歡迎迴來。”


    鬆田陣平將手收緊,死死地抱住懷裏的青年,萩原研二露出了一抹笑意,下一秒又如同被月光刺到一般,抬手擋住眼睛。


    赤井秀一默默地轉身……也隻是轉身,隻是


    那雙綠眸中顯露出了極其複雜的情感。


    全部的謊言一瞬間塌陷,一時間又迴到最初的原點。


    所有人都聽見了這聲輕輕的迎接聲,接著在心中笑著答——


    “啊,我們迴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哲也是渾身都寫著屑的pua大師,除了自己啥都懶得管。現在多了個趣味,大概就是逗隔壁世界的利口酒吧(指指點點)


    利口酒就是那種遇事不決往自己身上攬的自閉笨蛋。他真的很在乎紅方對他的肯定,但是自己想得太多……


    兩人之所以表現出來的那麵很一致,因為他們本性就帶著偽裝的色彩,流露出來的依舊是假象。


    if線到此結束啦!我覺得還是很甜的!!


    關於這場互穿發生的關鍵就在於利口酒的心結,隻要讓他看到紅方的心意就足夠了。


    迴到最初的起點是指有記憶的紅方們直接迴開局,重新打一個速通線【滿級大佬迴新手村係列】,然後利口酒也可以跟著擺了


    害,其實我也想一鼓作氣,但是我總覺得我已經完結了(貓貓升華.jpg)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今天也在論壇被動美強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子木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子木桃並收藏今天也在論壇被動美強慘最新章節

主站蜘蛛池模板: 祥云县| 商水县| 布拖县| 永平县| 甘南县| 三江| 德格县| 涟水县| 嘉禾县| 邵阳市| 丰镇市| 乐昌市| 朝阳区| 伊宁县| 伊川县| 竹北市| 淮安市| 漯河市| 樟树市| 柘荣县| 梨树县| 德州市| 保德县| 宜州市| 扎赉特旗| 永川市| 隆林| 玉龙| 平南县| 专栏| 长宁区| 石首市| 湖南省| 甘谷县| 综艺| 桃园县| 东乡族自治县| 西丰县| 西峡县| 长海县| 丽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