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田建二笑起來,“我當然有力氣,很多人,我告訴他們五月三號再來警視廳,否則綁在他們身上的炸彈就會在半路爆炸,你現在去也沒用。”
“是嗎?”黑澤秀明瞥了楠田建二一眼,“目暮警官,請讓人把一級犯三橋直接運到警視廳,綁住手腳,運輸的人身上不要有鋼筆和領帶夾,所有金屬製品脫卸後再接觸犯人。帶著他過來,別給他一點機會。”
青年停頓了一會兒,然後道,“綁住楠田建二把他和那個一級犯關在一起。”
所有一級犯都是高智商,他們言語刺激人的威力非同小可,把楠田建二關進去單純隻是為了給大放厥詞的犯人一點顏色瞧瞧。
黑澤秀明勾起嘴角,既然三號才會有受害者前來警視廳,那麼現在多想那些炸彈也毫無益處。
應該思考的是——為什麼是三號?
從楠田建二的作案目的來看,三號製造暴亂,讓警視廳難以分出人手觀察別處,這樣才能讓組織達成目的。
可組織的目的是什麼?
在警視廳這種場合引起騷亂,他們的目的隻會更大。
“五月三號上麵有安排什麼政治活動嗎?”黑澤秀明猝不及防的問。
目暮警官:“我的權限不夠知道這些,恐怕要問國安會委員長才行。”
國安委員長,一個掌握著全日本國家安全的男人。
單是這一點,就足夠讓黑澤秀明覺得他不靠譜了。
畢竟整個日本的安全指數隻有31,國安委員長這個決策員說不定還沒有他手底下的人能幹。
目暮警官看向身邊的白鳥,“你去隔壁頂樓問一下,如果沒有人的話就直接打電話。”
“是!”
白鳥隻離開了一會兒,就拿著幾張紙迴到現場,他將這些紙張直接遞給黑澤秀明。
“國安委員張說了,請您看完之後立即銷毀。”
黑澤秀明從哪些黑白相間的假名和漢字裏抬頭,慎重應了一聲,然後立刻開始翻看資料。
翻開第一頁,是一個人的檔案。
沢田綱吉,27歲,意大利國籍,身份為軍火商,五月三日將前來日本與政府達成長期合作協議。
青年人笑得儒雅隨和,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軍火商的樣子,這個身份是存疑的,但是照片上看不出什麼信息,下麵的檔案資料更是清清白白。
黑澤秀明不動聲色地翻頁,第二頁,還是一個人的檔案。
獄寺隼人,28歲,意大利國籍,身份——隨從。
黑澤秀明的視線在隨從兩個字上停留了一會兒,笑了。
找借口都這麼敷衍,這兩個人絕不單是軍火商這麼簡單。
看來意大利的治安也不怎麼樣,大概和31分的日本不相上下吧,畢竟都是遍地黑手黨的國家呢。
日本的資源非常貧瘠,軍火來源主要靠交易和掠奪。
這次的交易一定威脅那個組織了,他們才會大張旗鼓地策劃出這麼一出行動。
再往後翻,是一張路線圖,有趣的是,當天沢田綱吉和日本政府打算在一輛飛馳的新幹線上達成合作。
新幹線嗎?
“馬德拉,打火機。”黑澤秀明朝著馬德拉伸手,一個金屬質地的點火器被放到手心,他點燃了那些資料,盯著那簇燃起的火苗思考。
要怎麼做才能在保護兄長的同時也保護那個前來交易的黑手黨,並且促成國家和那位“黑手黨”軍火商的交易?
資料被燒到隻剩下一個角,他甩滅火星,扔進垃圾桶。
“目暮警部,請您給國安委員長傳話,注意五月三號的新幹線。”
是的,這樣就好。
不需要太過準確,隻需要朦朧含糊的提示,“可能有人會襲擊。”
目暮警部一瞬間瞪大雙眼,他幾乎立刻拿起手機往上層發了一封郵件。
兩分鍾後,一個電話打到黑澤秀明的手機上。
他看著來電顯示上的陌生號碼,極其迅速地勾了下唇,等的就是這通電話!
“喂?”
“黑澤警官嗎?”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你怎麼知道會有人來襲擊?”
當然是推理出來的,但……
“我私下裏在調查一個組織,在裏麵安排了內線,今天剛得到消息,他們會在5月3號的新幹線阻止一場交易,我還在想是什麼交易,就看到了那些資料。”
男人沉默半晌,再次詢問:“什麼組織?”
“目前還不知道組織的具體名字,隻知道他們成員的代號都是酒名。”
男人再次沉默了,上一次的沉默是對黑澤秀明懷疑,這一次卻是完全相信黑澤秀明之後陷入了思考。
看來,上層確實知道日本境內有這個組織的存在。
接下來國安委員長會說——
“我們也在那個組織安排了內線,你的內線叫什麼名字?”
對了,就是這句。
但他不會迴答,因為他不知道哥哥的本名,況且,直接說出來的話按照哥哥在組織中的地位國安部的人一查就知道他在說謊,所以……
“抱歉,委員長。我不能告訴您,我得到消息,警察內部應該也有那個組織的臥底。我不確定這個臥底是誰,現在在哪兒,有沒有看著我或者監聽我的手機,作為一個公安,我得為我的協助人負責。”
一般來說,每一個日本公安都會發展一個或多個協助人,去做那些公安身份不能做的、在法律邊緣徘徊但必須要做的事,包括臥底。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身為國安部委員長的男人無法拒絕。
黑澤秀明繼續道:“我的協助人目前沒有備案在上級檔案中,那個組織太危險了,他們會查到的。”
為了以後著想,他又說:“調查那個組織是我一個人的事,最後無論出了什麼狀況都與您和國家無關,請您放心。”
“注意安全。”男人徹底放下戒最後一絲心,“有什麼情報你可以和我們的內線共享,他的名字叫降穀零,目前假名為安室透,我會讓他來跟你接觸的。”
啊,安室透啊,這可是個熟人呢。
黑澤秀明裝作完全不知道的樣子應了一聲,隨後掛斷電話。
這種似是而非、半遮半掩的假話最能讓人相信。
他讓國安委員長相信他有一個線人,那麼在抓人的時候也會多考慮考慮,至少不會直接擊斃在做任務的哥哥。
黑澤秀明深吸一口氣,第一步已經邁出,從此再無退路,要麼他把哥哥從組織拉出來,要麼他自己在監獄度過後半生。
“目暮警部,放鬆。”他對滿臉是汗的警官說道,“楠田建二沒有說謊,一切,還要看三日後。”
作者有話要說:
黑澤秀明:努力摻水ing
國安部委員長不是委員長,委員長經營著他的風紀財團不屑群聚。
安室透的上司是黑田,黑田也不是國安部委員長。
黑田兵衛的職位為刑事部搜查一課管理官。
某幾個男人看似都隻做了一份工作,但實際上都很辛苦呢。(bushi)